新年的序幕

魏兴良

“红萝卜,蜜蜜甜,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句民谣,拉开了“年”的序幕。腊月初八那一天,按北方说法:“腊月八,冻掉下巴”,意思是,一年中,这一天是最冷的一天。而在南方,在我的家乡,腊八那天,一般都是好天气,有时阳光明媚,如同三月般温暖,这宜居的气候,总让人的心情格外愉悦。

腊八粥作为节令食品,最早出现的时代很难确考,但从文献记载看,隋唐文献中找不到有关腊八粥的记载,宋朝之后却屡见于史籍,可见腊八粥至少在宋代已十分流行。每年腊八这天,不论是朝廷、官府还是寺院,或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祭祀祖先,馈赠亲戚好友等。

每年腊八节,妻子早早地开始准备:到超市买来大枣、枸杞、莲米等10多味滋补中药食材,为腊八饭做准备。有一年的腊八节,阳光柔和地洒落在故乡的土地上,我沉浸在冬日的暖阳中。桌上摆放着一碗香气四溢的腊八粥,正是妻子精心烹制的佳肴。每一口腊八粥都蕴藏着家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儿时的腊八饭。

在那个年代,生活条件艰苦,准备一顿丰盛的腊八粥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母亲会在节前两三天就开始准备,用清水浸泡她辛苦积攒的少量酒米。同时,她会小心翼翼地留下一两斤花生和几个核桃,并把它们藏在一个小孩不易找到的地方。腊月初八那天早上,母亲会去山野采摘野葱、收集干柴。有野葱的腊八粥味道更加鲜美。如果运气好,母亲能找到几棵野葱,放进腊八粥中,那顿饭一定会更加美味。

然而,当那碗腊八粥终于端上饭桌时,我们常常会有些失望。因为它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朴素,以青菜叶子为主,加上少量酒米,还有几颗花生仁和核桃仁粉末。由于花生和核桃仁的数量实在太少,母亲只好将它们捣碎成粉,均匀地混在稀饭里。在众多菜叶中,很难找到它们的踪影。这碗腊八粥与平时的稀饭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带有一点咸味。尽管这碗腊八粥没有满足我们的期待,但并不影响我们几姊妹的食欲。我们迅速地狼吞虎咽,两三碗稀粥很快就被吃得一干二净。这种温暖和满足感,迅速驱散了腊月的寒冷。

如今的腊八粥,不仅种类齐全,而且看上去色彩缤纷。粥里的补品,何止八样,腊八粥已然成为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美食。然而,对于我来说,却难以品尝出儿时腊八粥的香醇滋味。或许是因为久居花中而不知其香的缘故吧。

腊八是新年的序幕。过了腊八,离过年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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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兴良

供稿:南充市地方志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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