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富顺文庙

裸体塑像未知的谜题

刘春涛

一

坐落在四川省富顺县城中心的文庙,是一座始建于宋朝的恢弘建筑,其保存之完好,设计之精美,规模之宏大,无愧于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一称号。

1986年11月,富顺文庙的工作人员对文庙进行例行维修。翻修崇圣祠时,在正脊三重亭塔式宝鼎内,惊奇地发现了一尊高约28厘米的黄色琉璃质裸体塑像。该塑像背北朝南,右手指天,左手示地,身穿肚兜,下体赤裸,造型生动,独具匠心。

富顺文庙崇圣祠正脊上的裸俑(图片来源:自贡网)

儒学讲究“彬彬有礼”,礼教森严的孔庙里的人物都是衣冠楚楚的,富顺文庙为什么会有一个生殖器暴露在外、“有辱斯文”的塑像呢?不久,《四川日报》在“巴蜀之谜”栏目对此作了报道,引起轰动。

1988年,中国孔庙保护协会成立,时任富顺县文物管理所所长的王明暲被推选为副主任。他因此有机会走访全国各地孔庙,发现富顺文庙在全国独有裸体塑像。

在庄严肃穆的孔庙建筑里,怎么会出现阳具毕现的裸体呢?王明暲很想弄清楚事情原委。他多次带着裸体塑像的照片到北京等地请教专家。专家们啧啧称奇之余都是一声叹息,解不了其中之谜。

2001年6月25日,国务院公布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名单,第三次申报“国保”的富顺文庙榜上有名。一个多月后,《华西都市报》记者陈章采在采访自贡第三个“国保”时,选择了裸体塑像这一题材。8月14日,该报发表了《富顺文庙:谁解裸体塑像之谜》的文章。该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包括新华网、中央电视台在内的各大媒体纷纷播放、刊发“富顺文庙惊现裸体人像”的消息。

2001年9月4日,王明暲出席在成都召开的儒家德治思想暨孔庙保护与利用学术研讨会。会上,富顺文庙惊现裸体塑像一事意外成为大家争相议论的焦点和积极探索的热点。相关专家认为,这是一个难解之谜,应该召开一个专门的研讨会进行探讨。

两年多后,专家们的愿望得以实现。2004年1月26日,在第二届富顺豆花文化节期间,组委会特地安排召开了富顺文庙儒学及裸体男童探谜研讨会,邀请到了省内外有关专家、学者50余人,交流论文40余篇,对裸体之谜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2004年4月30日,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在其官方网站发布了一篇名为《富顺文庙裸体男童塑像之谜探讨之观点综述》的文章,将当时所有的研究观点进行了汇总归纳,主要有以下8种观点:

观点1:明代中期以后,资本主义开始在中国萌芽,西方生产方式开始影响中国,文化影响不可避免。文庙里的裸体塑像是西方文化冲击东方文化的一个信号,是东西方文化的完美结合。

观点2:2000多年封建礼教对“性”的禁锢是后代对孔子思想的曲解,裸体塑像的出现是对儒学思想的全新诠释。

观点3:是生殖器崇拜的产物或表现。

观点4:这个塑像是明代文物,它可能和当时出现的哲学思想“童心说”有关。

观点5:它是三教合一的产物。

观点6:是神话了的空子降生像。

观点7:它不过是匠人的一种“小把戏”,是市民艺术的再现。

观点8:这寄寓了希望孔氏家族延绵不绝的想法,希望儒学发扬光大,并符合孔子对“天”,“孝”的看法。

该篇文章的编辑宋扬在末尾作出总结:观点分歧,还需继续研究。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二

时光一晃到了2020年,我在网上依然没有搜到这个未解之谜的任何进展。

下面,我将自己的研究观点分享出来,庖丁解牛一般一步一步来破解这个未知的谜题。

首先,我要纠正一个错误,对于富顺文庙上的裸体塑像,有很多学者、媒体、论文都称其为“裸俑”,而这个“俑”字具体是什么含义呢?新华字典上是这样解释的:古时殉葬用的木制或陶制的偶人。请问,富顺文庙与墓葬有关系吗?所以,其称呼带“俑”字是错误的。

如何理解裸体塑像以及三重宝鼎的外形特征?

我们看到的这个裸体塑像是呈站立姿态,下体裸露,身穿肚兜,从肚兜的特征推断他是一名男童,但也有成年人穿肚兜的少数情况。该塑像生殖器部分制作得比较肥大,与儿童幼小未发育的特征不十分吻合。

该塑像左手自然下垂,右手举向天空,有一个细节,左右手的食指伸出,其余手指弯缩,突出了重点,带有方向性,也就是右手指天,左手指地。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

三重宝鼎底部有两层花瓣造型,裸男塑像上面一层的亭子里有一朵花的造型,第三层我没有相关图片资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判断。

我认为,这个裸体塑像的造型(仅仅是造型),是佛教里的诞生佛。

特别声明:我们这里不是宣扬封建迷信,而是引经据典去破解谜题的答案。

为什么裸体塑像是诞生佛?

佛教里的诞生佛,也叫太子佛,他实际就是释迦牟尼佛降生时的一种法相,也就是说诞生佛就是释迦牟尼佛出生时的样子。诞生佛的形象特征就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在民间有许多收藏家的铜制诞生佛都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造型,用电脑打开百度搜索,你见到的诞生佛也全是这样的手势造型。

关于释迦牟尼佛的降生,也就是诞生佛,在多部佛教经典中均有文字记述:

1.《佛说无量寿经》(康僧铠译本)中有这样的经文记载:“处兜率天,弘宣正法,舍彼天宫,降神母胎,从右胁生,现行七步,光明显曜,普照十方无量佛土,六种振动。举声自称:‘吾当于世为无上尊,释梵奉侍,天人归仰’。示现算计文艺射御,博综道术,贯练群籍,游于后园,讲武试艺,现处宫中色味之间。”

2.《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二十)中的文字记述:“暂时伫立,便于右肋诞生菩萨,尔时大地六种震动,放大光明与入胎无异,菩萨生时帝释亲自手承,置莲花上,不假扶侍,足蹈七花,行七步已。遍观四方,手指上下,作如是语:‘此即是我最后生身,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梵王捧伞,天帝执佛,于虚空中龙王注水,一温一冷灌浴菩萨,初诞时于其母前,自然井现香泉上涌随意受用,又于空中诸天下散昷钵罗花,钵头摩花,拘勿花,奔陀利花,并余种种奇妙香末,天妙音乐自然发响。”

3.《过去现在因果经》(卷一)中的文字记述:“菩萨渐渐从右胁出。于时树下,亦生七宝七茎莲花,大如车轮;菩萨即便堕莲花上,无扶侍者,自行七步,举其右手而师(通狮)子吼:我于一切天人之中最尊最胜,无量生死于今尽矣,此生利益一切人天。说是言已,时四天王,即以天缯接太子身,置宝机上;释提桓因手执宝盖,大梵天王又持白拂,侍立左右;难陀龙王、优波难陀龙王,于虚空中,吐清净水,一温一凉,灌太子身—身黄金色有三十二相,放大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天龙八部亦于空中作天伎乐,歌呗赞颂,烧众名香,散诸妙花,又雨天衣及以璎珞,缤纷乱坠不可称数。”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三

我从以上三部佛教经典中找到了诞生佛的细节描述,接下来我再结合富顺文庙崇圣祠房顶上的三重宝鼎的实际情况,作详细说明。

右手指天,左手指地,“手指上下”,也与《过去现在因果经》(卷一)中的文字记述“举其右手”完全相同。

宝鼎第二层亭子里的花就是佛经《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中描述的昷钵罗花或者钵头摩花,拘勿花,奔陀利花中的任意一种,因为花在第二层亭子内,诞生佛的头顶上方,所以可以理解它为“又于空中诸天下散昷钵罗花,钵头摩花,拘勿花,奔陀利花”的情景再现。

宝鼎底部的莲花造型就是佛经《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中的“置莲花上”的情景再现。

宝鼎两侧的两条飞龙,就是《过去现在因果经》中的难陀龙王、优波难陀龙王,“于虚空中,吐清净水,一温一凉,灌太子身”的准确描述,同样也是《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中记载的“于虚空中龙王注水,一温一冷灌浴菩萨”的情景再现。

在佛教中有一个专有名词叫“狮子吼”。“狮子吼”的最初出处,也源自佛教经典《维摩经》。“狮子吼”是专门用来形容佛菩萨讲授佛法的,就好像狮子威服众兽一般,能调伏一切众生。富顺文庙诞生佛旁边的这对狮子就是《过去现在因果经》中“师(通狮)子吼”的意象表达。

我不得不赞叹这个三重鼎的设计师的超凡智慧,让我们苦苦思索了几十年。

富顺文庙内孔子塑像(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四

诞生佛露出生殖器合理吗?

我认为是合理的,有以下两个原因:

诞生佛表达的法相是释迦牟尼佛出生时的婴儿状态,婴儿作为纯洁无邪的代名词,裸露生殖器是合情合理的。

民间收藏品中常见裸露生殖器的诞生佛,在网上也能搜索到很多露出生殖器的诞生佛图片,比如,网上能明确查到,2006年1月4日,北京嘉宝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公开拍卖一尊明代洪武年间青铜制的诞生佛的讯息,而这尊明代诞生佛就裸露着生殖器。民间类似裸露的收藏品应该还有很多。

鉴于以上两点,我认为诞生佛裸露生殖器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富顺文庙裸体塑像是“裸露下体的诞生佛”的推断是成立的。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五

诞生佛与孔子有什么关系?

在我下面的观点中,诞生佛与孔子是有关系的。

诞生佛与孔子的关系不是直接的关系,而是间接的关系。这种间接关系与诞生佛的身世和孔子的身世密切相关。

1.诞生佛的身世解密——诞生佛在他第91劫之前为儒童菩萨。

在佛教经文《六度集经》(儒童受决经)中有这样的记述:

“昔者菩萨。生鉢摩国。时为梵志名曰儒童。白师学问。仰观天文。图谶众书。闻见即贯。守真崇孝。国儒嘉焉”。从这段文字中我们能够知道:儒童是一个勤奋好学,博学多才,受人敬仰的学者,这个形象与我们的孔子非常类似。“若手布种根着地生也。佛告之曰:后九十一劫,尔当为佛,号曰能仁如来无所着正真道最正觉道法御天人师。”从这段文字中我们能够知道:儒童在他第91劫之后会成佛,虽然不是成为诞生佛,但是“御天人师”中的一个“人师”,又仿佛让我看到孔子教书育人的影子。

在《太子瑞应本起经》中,却是直接记述诞生佛(释迦牟尼佛)在他91劫之前名为儒童。(这部经是由三国时期的著名才子曹植翻译的)

《太子瑞应本起经》上曰:“锭光佛时,释迦菩萨名儒童,见王家女曰瞿夷者,持七枝青莲华,以五百金钱买五茎莲,合彼女所寄托二枝为七茎莲奉佛。又见地泥泞,解皮衣覆地,不足,乃解发布地,使佛蹈之而过,佛因授记曰:是后九十一劫,名贤劫,汝当作佛,号释迦文如来。”

《修行本起经》(卷上)记述:往昔,提和卫国有圣王,名灯盛。临命终时,将国政嘱付太子灯(锭)光,太子知世间无常,更将国政授与其弟,即时出家。成佛后,游行世界,开化群生。是时有梵志儒童,值灯光佛游化,乃散花供佛,并解髻布发于泥道上,请佛蹈之,佛乃为儒童授来世成佛之记。此儒童即释迦牟尼佛。

锭光佛,也就是著名的燃灯佛,燃灯佛为儒童授记,著名佛教经典《金刚经》中记述有:“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佛教典籍《萨婆多毗尼毗婆沙》(第五卷)(第七戒)中记述得非常具体:“昔儒童菩萨于燃灯佛所。以发布地令佛蹈过。以此因故。得发绀色。即于尔时剃发出家。时无数人得菩萨发尊重供养。”

综上几点,具体细节虽略有差异,但能得出一个结论:诞生佛在他第91劫之前就是儒童菩萨。(这里补充一点佛教小知识,佛与菩萨是有等级区别的,菩萨比佛低一个等级,菩萨需要继续修行才能升级到佛,所以儒童菩萨经过燃灯佛授记提拔之后才能在他第91劫之后升级到佛,成为释迦牟尼佛)

2.孔子的身世解密——孔子在历史上长期被神话为儒童菩萨的化身。

孔子作为中国儒家思想的开创者,在各类典籍中多次被标榜为儒童菩萨的化身,以下为例证:

《广弘明集》卷八载有道安的《二教论》十二篇,其“伏法非老第九”中,引《清净法行经》所载:“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光净菩萨,彼称颜渊;摩诃迦叶,彼称老子。”

卷十二载明概的《决对傅奕废佛法僧事》八条“决破”的第七条中,同样引《清净法行经》,说“儒童菩萨化作孔丘”。

第八条中又引《须弥图经》:“宝应声菩萨化为伏羲,吉祥菩萨化作女娲,儒童化作孔丘,迦叶化为李老。”接着引《涅槃经》说:“三皇、五帝、孔、李、周、庄,皆是菩萨化身。”

卷十三引法琳《辩正论·九箴篇下》,注中引《空寂所问经》说:“迦叶为老子,儒童为孔子,光净为颜回。”

而《辩正论》单行本卷六引注又与之完全相同。

法琳在《破邪论》卷上中也引《清净法行经》,与上引《二教论》的话相同。

卷十四《九九篇》注中引《空寂所问经》:“迦叶为老子,儒童为孔子,光净为颜回。”

明朝末年,白莲教的重要支派东大乘教的一个分支“大乘天真圆顿教”的重要理论著作《古佛天真考证龙华宝经》(约在清顺治九年1652年写成,顺治十一年刊刻)中写道:“后有儒童出世,乃是圣人化现,走马传道,周流列国。化愚为贤,挨门送信,找化天人,叫醒天下人民:吃斋念佛,改恶向善。”并唱到:孔圣临凡号儒童,千贤万圣紧跟踪。子路颜回传书信,曾子孟子讲三乘,三千徒众传法客,七十二贤考修行。

孔子作为儒童菩萨的化身不仅仅流行于中国,在东亚国家也影响广泛,十三世纪的日本佛教故事集《唐镜》(卷2)中记述:“孔子是儒道菩萨之权化也。天地经曰:‘儒童在彼号曰孔丘,渐渐教化令其孝顺’,孔子之贯首弟子颜回是光净菩萨。”

十三世纪还有一本故事集《沙石集》(卷1)记述:“孔子是儒童菩萨的后身”。

十五世纪著名的佛教故事集《三国传记》(卷12)引用《清净法行经》,论述孔子,颜回是佛教中的菩萨化身,是释迦派去中国的人。

以上引用的典籍中,有些被佛学界认定为“伪经”。但是这些典籍作为其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意识形态,直接影响了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从这些典籍的时间脉络,我们能发现“儒童为孔子”的历史源远流长。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六

综上所述,孔子就是旧时代人民群众心中儒童菩萨的化身。因此,富顺文庙崇圣祠三重宝鼎中的裸体塑像就是儒童菩萨,但是儒童菩萨在佛教中找不到具体形象,富顺文庙的设计师们又该依据什么来造像呢?于是,聪明的设计师做了一个变通处理,把儒童菩萨第91劫之后的诞生佛形象装进了崇圣祠的宝鼎内。

至此,我通过富顺文庙的建筑构造特征确定出诞生佛,再根据“诞生佛与儒童菩萨”的身世关系和“儒童菩萨与孔子”的身世关系,完美的把裸体塑像与孔子联系到了一起。产生这种间接关系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佛教典籍中没有儒童菩萨的具体形象和地位,所以不得不换用一个与儒童菩萨有关联的替代品。

七

破解到这一步,富顺文庙裸体塑像之谜已经彻底解开。但我还有更多充实的理由来完美佐证:

儒童菩萨出现在崇圣祠是偶然吗?

这当然不是偶然,崇圣祠作为孔子五世祖的祭祀场所,孔子的家族庙,是具有家族传承的,所以,崇圣祠的内涵是:孔子的祖先是哪些?孔子一代一代是从何而来?最后追根溯源,追溯到了他在历史上被神话了的儒童身世,让他从天而降,因为他是上天派来的圣哲,所以,这个儒童塑像就必须出现在崇圣祠,并且必须出现在崇圣祠的房顶上。由此可见,文庙对这个宝鼎的设计是煞费苦心。

儒童到底是什么含义?

在百度汉语上,“儒童”一词是这样释义的:明清科举制度,凡应考生员(秀才)之试者,不论年龄大小,皆称童生,别称文童或儒童。明朝文人冯梦龙在《古今谭概·文戏·歇后诗》中出现了儒童:“云间求忠书院,为方正学建也。一日,院观风,有儒童告考,张郡侯命学博往书院试之。

在《儒林外史》第七回中也出现了儒童:“传进新进儒童来。到汶上县头一名点着荀玫。”

在《清史稿·选举志一》中同样出现了儒童:“儒童入学考试,初用《四书》文、《孝经》论各一。”

由此可见,儒童已成为明清时代“学生”的代名词,裸体儒童塑像出现在学风浓厚的文庙是没有差错的。

儒童菩萨具体是什么含义?

在百度百科上,儒童菩萨的解释只有两条:(一)释尊前生为菩萨时之名。(二)即孔子之称。

这两条解释,上面我已经完整透彻的解释清楚了,不再累述。

下面再来看看儒童寺与孔庙的渊源。

在江苏溧水县之南七十五里处,相传有一个儒童寺,唐景福二年(893)造立,本为孔子祠,但是该条信息无从考证真伪。

2010年3月2日《扬子晚报》有一篇《高淳儒童古寺前身是孔子祠》的报道,文章称:门头上写着儒童古寺,里面摆着香案和孔子像,高人福老人指着瓦房说,这就是当年孔子讲学的地方,也就是当年村里人怀念孔子而建造的孔子祠。

多家网络媒体对该文进行了转载。

从以上信息中我们不难看出,孔子与“儒童”已密不可分。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蓬州闲士 摄,四川省地方志办 供图)

八

结论:富顺文庙崇圣祠三重宝鼎内的裸体塑像是佛教中诞生佛的外在形象,是儒童菩萨的内在表达,是中国孔庙儒童文化的伟大创举。

这个裸体的儒童菩萨,充分说明了当时设计建造者和学术界对孔子的崇敬和神圣化,充分反应了当时社会对儒学的意识形态,它是中国孔庙儒童文化的最佳诠释。

我们不得不佩服富顺文庙设计建造艺术家们的超凡智慧,感谢先贤为我们留下了这么宝贵的文化遗产。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富顺文庙(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刘春涛(四川省富顺县)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