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将军罗炳辉

王 放

在中国革命战争中曾有这样一位英雄,他1897年12月出生在云南彝良一个汉族贫苦家庭,从小过着艰苦的生活。1915年入滇军当兵,因作战勇敢,从士兵升至团长,参加过讨伐袁世凯和北伐战争。1929年7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1月在江西吉安率部起义,参加了朱德、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他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被中央军委确定的解放军36位军事家之一、大名鼎鼎的罗炳辉将军,也是21集团军红军师61师在抗日战争时期的主要领导人。

罗炳辉(1897—1946)

罗炳辉参军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军事本领和文化上,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艺,其中最绝的是枪法、刀法和脚功。他不仅打靶弹无虚发,而且能骑在奔驰的战马上挥枪打落空中的飞鸟,一枪一个,很少失手。他的刀法也十分厉害,看起来是些普通的招式,但快如闪电、重逾千钧,连武术教头在他手下也过不了几个回合。他魁梧而不笨重,脚步矫健,耐力持久,可以不吃不喝,疾步行走三天三夜。

在红军将领中,罗炳辉是与彭德怀、林彪齐名的十大名将之一。朱德、毛泽东麾下的战将,各具特色。彭德怀善于攻坚,经常是正面与敌交锋,用勇气和斗志压垮敌人;林彪善于包抄和迂回,会使用疑兵与计谋,指挥运动战的本领十分突出;而罗炳辉最擅长的绝技,是指挥战略支队,迷惑和牵引对手,调动敌人。毛泽东经常把诱敌、牵敌和佯攻的重担交给他。

1930年,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罗炳辉率部佯作溃退,成功地将国民党第18师张辉赞部诱进龙冈,被红军主力聚歼,毛泽东兴奋地填词抒怀:“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赞......”战后总结时,毛泽东把罗炳辉的红12军成功诱敌视为克敌制胜的关键因素,称赞罗炳辉是“牵牛鼻子的能手”。

第二次反“围剿”,罗炳辉率部激战九寸岭、协攻广昌城、飞越武夷山、直捣敌军刘和鼎师部,“七百里驱十五日”。

第三次反“围剿”,罗炳辉所部奉命伪装成主力,吸引敌人注意力。他规定:红12军将士一律“官升三级”,按红一方面军的编制虚拟化,军部伪装成总部,师部伪装为军部,团部伪装为师部。行军打仗全部使用伪装部队的番号、首长姓名和旗帜。蒋介石派飞机侦察,罗炳辉命令全军拉长队形、扬旗鸣号,拖着树枝弄得烟尘滚滚。罗炳辉用区区七八千人牵着国民党军队十几万大军足足绕着苏区游走了半个多月,肥的拖瘦,瘦的拖垮,等到蒋介石发觉上当时,为时已晚。红军主力经过休整补充,兵锋正盛,抓住战机,全线反击,半个月内击溃敌军7个师,歼敌3万余人,获得空前大捷。这场战役,罗炳辉被称为“神行太保”,红12军获得了“双脚骑兵”“战略奇兵”等称号。

三次反“围剿”,罗炳辉率部三次当诱饵,三次都立下奇功。罗炳辉的声誉一时间超过其他红军将领。

长征途中,罗炳辉率红9军团作全军后卫,经常担任迷惑、调动敌军,掩护主力行动的任务。中央曾三次命令罗炳辉,如果赶不上主力就单独行动。其中时间跨度最长、最惊险的一次,是乌江诱敌。罗炳辉和跛脚政委何长工率领红9军团穿行于贵州、云南和四川三省交界地区,足迹遍及17个县,打了许多恶仗。远离主力,缺乏友邻部队支援,单独行军数千里。毛泽东、周恩来等中革军委的首长们作了最坏的预期。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红9军团单独行动50多天,历尽艰难与危险,最后在西昌与红军主力会合。一路上,因为打仗缴获的补充,全军服装整齐,武器也换成新的。不仅建制完好,兵员还增加了1700余人。指战员们自豪地说:“跟着罗胖子、何跛子,不会吃亏。”红9军团因此被中革军委授予“战略轻骑兵”光荣称号。蒋介石在他颁布的《赏格》中,以“生擒类八万元,献首级五万元”这样仅次于毛泽东、朱德、徐向前三人的重赏,买罗炳辉的项上人头。

罗炳辉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著名美国记者海伦·斯诺说,罗炳辉是她所见到的最魁梧的中国人。巨人的体魄,快乐的面容和他的智勇双全,是罗炳辉给她留下的三个深刻印象。

1940年,罗炳辉率新四军第5纵队在津浦路以西的淮海、宝应地区开辟抗日民主根据地。这一带反动刀会势力强大。刀会的成员主要是受欺骗的民众,他们被会首控制,疯狂地念咒语,吃朱砂,练武术,与新四军为敌。开始仅是偷袭个别战士,后来竟然纠集数千人公然进攻新四军正规部队。对于这些受蒙蔽的民众,不开枪不能阻止他们的进攻,交起火来又会造成较大伤亡。部队为此伤透脑筋。罗炳辉琢磨了几天,发现刀会民众崇拜武功高强的头目,这些头目自称“刀枪不入”,于是,罗炳辉派人俘获了全区武功最高、名气最大、民众最多的刀会头子,放风说,三天后要与刀会头子公开“打赌定输赢”:如果三枪打不死你,我罗炳辉拜你为师。三天后,操场上聚集了一万多人。刀会头目拍着胸脯说:“只要我念咒运气,刀砍一条印,枪打不留痕!”罗炳辉下令开枪!刀会头子就像稀泥一样地倒在了台上,不仅搭上了小命,骗人的把戏也被当场揭穿。经过这场“赌局”,加上我们的政治宣传和军事进攻,刀会组织立即土崩瓦解。刀会大头目自我解嘲:“罗司令,有神符,有法宝,能破刀会。我们只有解散。”

抗日战争时期,为有效地打击日军,以己之长,克敌之短,罗炳辉发明了“梅花战术”。简单地说,就是把部队打散,分成一个个小组,埋伏起来,各相距四五里,看不见,听得到。阵形散而不乱,部队少而不薄,以静制动。日军进攻时,被攻击的部队边退边打,其他各点的部队以枪声为号,循声而动,绕到日军侧后方攻击。这样就避免了与火力强大的日军正面对抗,减少了伤亡。避敌锋芒,击其软肋。由于部队呈梅花瓣状部署,故名“梅花战术”。它集游击战、伏击战、运动战于一身,积小胜为大胜,十分实用。日本军官对此伤透了脑筋,翻遍中外战术大师的经典著作,也找不到只言片语,最后只好命名为“罗氏战术”。在罗炳辉率领下,新四军第2师粉碎了日军多次“扫荡”,坚持淮宝抗日民主根据地的敌后抗战,直到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罗炳辉曾说过:“人生最欣慰的,是真正勇敢地牺牲个人的一切利益,最热诚努力地为民族独立、自由、解放而斗争”。为实现自己的诺言,他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工作起来像拼命三郎一样,马不停蹄,日夜操劳,加之战争年代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医疗条件,致使他积劳成疾,身染重病。罗炳辉,这位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付出了毕生精力的一代名将,却没能等到新中国成立那一天。1946年6月,新四军第二副军长兼山东军区副司令员罗炳辉指挥了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仗,几天后,病情突然恶化,于山东临沂猝然长逝,享年49岁。一颗耀眼的将星,陨落在黎明之前,令人扼腕而叹。安葬了罗炳辉将军,新四军代军长陈毅含悲挥豪,痛悼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写下高度概括将军一生的挽联:戎马三十载,将军滇之雄。

罗炳辉对自己的病情早有预感,出征前他留下了遗言:“我受党长期的培养和爱护,这次重上前线为党为人民捐躯,也是完全值得的……我毕生没有打过败仗,在我牺牲前,我还要再打一次胜仗,作为我对党的最后一次献礼。”罗炳辉将军用自己的生命,实现了他的最后誓言。

1947年,国民党军攻陷临沂,竟惨无人道地毁坟辱尸,对罗炳辉将军的遗体横施摧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政府在临沂修建烈士陵园,将罗炳辉的遗体迁葬于陵园内。

1950年,人民政府在华东革命烈士陵园又为罗炳辉建造了宏伟的陵墓,周恩来亲笔题词:“人民的功臣罗炳辉同志不朽!”曾在云南滇军中共事的朱德总司令为战友罗炳辉题词:“革命到底,死而后已,精神不死,万古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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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王 放(陕西三秦儿女红色宣讲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