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欣赏川剧变脸的时候,演员们更换的一张张脸谱,常常会让我们有目不暇接的感觉。据说好的演员可以在一次表演中变换五十多张脸谱,非常厉害,那么,变脸中演员所使用的脸谱是怎么来的呢,《四川省志 川剧志》今天就来跟大家聊一聊。

关于脸谱的由来,有很多种说法,但认可度最高的大概有两种,第一种,脸谱是由面具蜕化而来的。据说公元550年,北齐兰陵王高长恭英勇善战,但长相却太过阴柔,缺少大将的威严,因此,他每次上战场都要戴上一个狰狞的面具。唐宋时期,人们将兰陵王的故事搬上舞台,这就是当时非常流行的“戴面舞”,“戴面舞”的演员都是戴着面具演出的,观众总也看不到演员的表情也就少了很多观赏的乐趣,于是,慢慢的演员就不再佩戴面具演出,而是直接将面具的花纹画在脸上,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脸谱了。

第二种说法,脸谱是由唐代涂面化妆发展而来的。据史料记载,涂面化妆先有丑角脸谱,后有净角脸谱,而净角脸谱又是在中国戏曲形成之后由伶人逐步创造、完善的,从稚拙、简单到精美多样,从傅白抹黑到彩绘成图,经过长期不断地丰富与积累,才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脸谱。

川剧是清初随移民入川的外来声腔与本土艺术相结合的地方剧种。因此一方面川剧脸谱与外来声腔剧种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传承关系,尤其是近代以来,受京剧脸谱的影响非常深。另一方面,由于川剧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也同时融入了巴蜀的戏剧传统和民间艺术,所以川剧脸谱的艺术风格,又与京剧或其他剧种的迥然有别。用川剧艺术大师欧阳荣华的话说,就是川剧脸谱更具个性化与多样化。

先来说说川剧脸谱的个性化吧,要知道,历史上川剧是没有专职的脸谱画师的,川剧演员都是自己绘制脸谱,因此,在保持剧中人物基本特征的前提下,演员可以根据自身的特点,创造性地绘制脸谱,以取得吸引观众注意的效果。川剧艺术大师欧阳荣华就给我们讲了一个他自己在画脸谱时的发明创造:“一般开桃子都是仙人啊、神仙啊、侠客啊那些开桃子,那我就把它重新处理过,汉钟离处理成一把扇子,肯定是这个它的个性比较强。”欧阳老师说的开脸,就是绘制脸谱。在戏曲界,如果剧中人物是神仙,那么它们的额头上常常都会画一个桃子,让观众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神仙的身份,但至于他们到底是众仙家中的哪一位却不是一眼就能分明的。而欧阳老师在画八仙之一的汉钟离时,就将脸谱上的桃子换成了汉钟离的法宝芭蕉扇,此后,只要观众看到演员额头上的芭蕉扇,立刻就能确定上场的这个神仙是汉钟离。可以说,正是欧阳老师的这一个性化创作让汉钟离这个人物更具辨识度。除了汉钟离的脸谱外,咱们川剧中还有很多脸谱都是跟别家不同的,如果有兴趣,您下次不妨自己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几款咱们川剧独有的脸谱。

说完了川剧脸谱的个性化,咱们再来说说这多样化,据欧阳老师的说法,我们川剧的脸谱有“相随心变,相随情变、相随物变、相随时变”的特点。“我们川剧很讲究人物……”正如欧阳老师所说,在川剧的舞台上,曹操有多种形象,因此也有多个脸谱,在川剧《议剑献剑》中,曹操与群臣共谋诛杀董卓为国锄奸,那时的他还处于寄人篱下的地位,有野心而不得志,于是他的脸谱就是一个猪腰子形的小粉脸;但紧接着,刺杀董卓失败,曹操开始逃亡,此时在川剧《杀奢》里的曹阿蛮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他多疑、残忍、宁使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于是他的脸谱也就随之变为了大花脸;后来,曹操得势独霸一方成为了一个大奸雄,于是川剧《群英会》中的曹操,他的脸谱就变成了一个大粉脸。

通过曹操多变的脸谱,你会发现,咱们川剧脸谱并不是死谱,而是活谱,它会随着人物的性格、地位等等的不同而发生改变,甚至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审美的转变而发生改变。透过这些多样化的脸谱,我们可以了解到古往今来川剧演员们的美丑观,可以感受到他们对这些人物鲜明的爱憎情感。这些脸谱凝聚着无数川剧艺术大师的心血,是他们创造并传承下来的艺术瑰宝。

《四川省志·川剧志》带您感受川剧的魅力。

本节目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市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

感谢“杜建华工作室”杜建华研究员特别指导!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指导: 杜建华

监制:王 祎

策划:凌 飞

撰稿:杨 睿

主持:葵 葵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