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启事：见《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关于“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的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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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稿时间：疫情结束后十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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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好了没有？”

徐建成

 昨夜做梦，梦见孙儿，梦见我和妻带着孙儿在小区玩，梦见他说：“爷爷，我要坐滑滑梯”——他称的滑滑梯在我们小时候是被称为“梭梭板”的，那时要人民公园儿童乐园才有，而现在我们小区就有两处，一处设在小区门口，一处就设在小区里我家楼下两三百米外的草坪中。我梦见孙儿摇摇晃晃地就飞上了滑滑梯，梦见我追上去想护住他，梦见他就从滑滑梯上冲了下来，梦见我大吃一惊，梦见我追不上他了，梦见我怕他万一跌倒了怎么得了？梦着梦着，我就醒了过来，正是午夜，窗帘外天很黑……

 因为响应号召，严防疫情扩散，我和妻已闭门居家隔离一个多月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到孙儿了。也就在此期间，妻身体时有不适，我们购了些国家卫健委和中医药管理局推荐的防疫中成药，妻坚持在服药预防，我也服过三二天。妻服药后感觉松了些，但还有些咽干，有点痰，就继续在服药调理。

 儿子他们开始正常上班了，按与他们的商定，上周末他们就要送孙儿过来，由妻与我带一两天。我和妻商量后便将她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儿子，说妈妈有小恙，怕影响孙儿健康，等下周她好些再送孙儿回来吧。儿子说：要得，下周再送回来。

 我是过了34岁，已经当了十几年中学教师才成家有了儿子，儿子来之不易！

 儿子是过了35岁，也是工作了10年以上（包括读研期间全岗任主持人、制片人）才成家有了他的儿子，我的孙子也是来之不易！

 我的母亲在世时，我已二十五六岁，她希望我早日成家，希望能见到孙儿，但因我的缘故她未能如愿，未能当上奶奶就去向了另一个世界。

 又是几天居家隔离。晚间，儿子与我们视频。灯光下，我发现妻的脸霎时开成了一朵腊梅花。我忙从沙发上起身，凑过去看妻的手机屏幕，看到孙儿见到奶奶很高兴，小脸笑成了迎春花；我听见他对着奶奶说：“奶奶，你好了没有？”儿子在旁紧接着说道，“我们没有教过他，是他自己问的”……

 一股暖流涌进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2岁多的孙儿就是这样懂事，这样乖，这样逗人喜欢！

 妻与孙儿和儿子在视频中聊着家常，我望着孙儿，望着就像小时候的儿子模样的孙儿。想到30多年前，想到30多年前的儿子，那时的儿子也像今天孙儿一样懂事，一样的逗人喜欢。但因为我人生的缺失，我的母亲在我儿子出生前8年就已去世，儿子也就从来没有见过奶奶……

 记得那年年三十，儿子也是两三岁，我们在岳父岳母家团年后，一家三口骑着两辆自行车回家。行至路上，鞭炮声声炸响，硝烟弥漫。我忙对背在我背上的儿子说：杰儿，你把嘴巴张开，免得把耳朵（膜）震伤了！儿子也就听话地张开了嘴，就在我的背上……

 也就在那年清明，儿子随我回到了我的故乡。在故乡的山坡上，在纸钱、香烛的燃烧中，在鞭炮的炸响声里，在硝烟中，看望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奶奶：低矮的坟丘——如她生前一样的居于低层，正静静地长眠于故乡的水之上山之腰。

 能见到孙儿的奶奶是幸福的奶奶，能有奶奶关爱的孙儿是幸福的孙儿！

 能有父母健在的儿子是幸福的儿子，能有儿有孙的老人是幸福的老人！

 疫情中，一家老小能健康无恙，更要感谢全国各界千万抗疫勇士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安宁！

 我看见妻笑得老树新花，我听见妻与孙儿视频说：“奶奶都快要好了，下周健健就回来，奶奶弄好吃的给健健吃哈！”

 我看见孙儿笑得春花绽放，我听见孙儿对奶奶说：“奶奶，好……”

 儿子与他妈妈聊着天。他妈妈要他和儿媳注意营养，少叫外卖，尽可能自己弄饭吃，荤素要搭配，营养才到位。儿子说他们自己卤的猪蹄、鸡翅味道还好，下周带些回来让爸爸、妈妈当评委，看味道合不合适……

 ——疫情隔离了亲人间的见面聚餐交流，但疫情不能隔离的是阳光的照射和春风的归来，不能隔离的是人世间牵肠挂肚、绵延不绝如一江春水流不尽的亲情！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徐建成（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