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

——一个执业律师的抗疫散记

冯雪峰

庚子年，新冠病毒席卷而来

庚子年的春天，因为新冠病毒疫情，在人们的眼里仿佛已经去了。

当各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相继启动I级响应时。我们常从新闻中听到：

第三军医大驰援武汉！

川北医学院医护救援队驰援武汉！

全国各地医护人员驰援武汉！

全国医学领域四大天王汇聚武汉！

全国各地志愿者星夜驰援武汉！

疫情完全到了生命攸关的程度！

于是，全国各地小区甚至社区封闭，人们居家。疫情防控，势在必然。根据响应级别，对凡是不配合防疫管控的人，公安机关视情节轻重，可以处以治安拘留，甚者以犯罪立案查处。

“新冠肺炎”是什么？各种形式的宣传，让人们开始明白“新冠肺炎”就是指被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发的肺炎。但为什么定为“新冠”？不深入了解难以得知，科学家告诉我们，在电子显微镜下，可以观察到此病毒的表面有类似日冕状突起，看起来像帝王头上的王冠一样，因此被命名为新型冠状病毒，原来如此。科学家的命名也真是充满艺术性，这“冠”字描摹得确实准确。既然是王冠，那必是王中王。病毒被命名为“冠状”，说明严重。后来的事实证明，此病毒的肆意蔓延程度，足以说明该定义是非常准确、科学和形象的。

去年腊月二十八那天，我就回到老家乡下。说实话，在乡野，我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在意这种病毒。因为身边没有确诊病例，我们很多人还没有直观感受其危害程度，所以事实上，只把这病毒蔓延的消息当作一般新闻一掠而过。即使院子里有武汉回来的一老一少，老年人常驻武汉汉口，少女是在武汉上学的研究生，但没有出现任何感染症状，院子里也没有任何恐慌。我个人认为，主要还是因为普通老百姓缺乏基本的传染病相关知识，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是难以重视的。

好在当今时代，信息传播在瞬间。有些是谣传，传一传也就不了了之，但有些先看似谣传后被证实是真，譬如南充市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孙某，在嘉陵区李渡镇片区从听说到证实时间也很短。但“新冠肺炎”在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春节期间暴发，确实深刻影响着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

按惯例，以前每逢春节，我一大家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亲戚，无论五湖四海、天南海北，都会轮流坐庄，相互串门，阖家团年，热热闹闹、和和睦睦共过一个团团圆圆的盛大佳节。可今年，新冠肺炎就像一只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凶猛的年兽，利用春节期间相聚的机会，把病毒带向全国，甚至向全世界蔓延，比那水漫金山寺可怕多了。当官方发布武汉封城的消息后，“新型冠状病毒”一词一夜之间也让全国人民、让全世界人民知晓和震颤。

疫情期间口罩不可少

庚子年的大年初一，我一家人还在乡下。往常这一天，人们都是相互串门，甚至扎堆打牌搓麻将的。可今年，村上分布在很多院落的广播喇叭不断播送“不要扎堆在一起！不要接触从武汉回来的老乡！要防止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交叉感染！”。我父母亲一个是退休教师、一个是幼师肄业，觉悟高于一般老百姓，我们一大家人响应号召就居家自行防疫了。院坝旁是油菜地，油菜花还没有盛开，倒是有个别响春的，耐不住性子，开出了小小花朵，仿佛预示着，春天到了。从我家的院坝远望，可以看到几公里远人影寥寥，怎么也没有往年人来人往的景象。偶尔能看到，有人戴上了口罩。

妻子说，我们也联系买些口罩。我认为，乡下空气清新，呼吸顺畅，戴那口罩干什么？防止谁传染呀，还没听说空气传染嘛，所以没有动买口罩的念头。一直到初三，我要么是在院坝边慢慢欣赏李树花和少许的柑橘树花，要么是到农地的埂上漫步品味各种农作物或蔬菜比如胡豆、蒜苗、葱苗、儿菜等组成的绿绿生机。至于口罩，早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了解疫情的发展，除了电视，就是手机。父母亲是上世纪40年代出生的人，用的都是老年机，两老人天天在关注疫情。我和妻儿用的都是智能手机，疫情的瞬息万变都在眼中。到了正月初四、初五时，我才发觉，口罩断货的新闻频繁出现了。我赶紧给城里的朋友打电话，终知口罩紧缺是事实。好在我有个表侄子是药品业务员，他答应给我准备些N95口罩。不过，得我回城后才送过来。一直到正月初八，我一家都在乡下，也用不着口罩；口罩对于我来说，还不是怎么重要。

正月初九上午，我一家人驱车往城里的家里赶。一路上，可见标语口号“戴口罩是隔断病毒传染的有效手段”。回到小区，才发现，小区只留一个进出口了，社区网格员值班登记，不戴口罩不准进出小区。同时，还有不少其他防控措施，如进出测体温，一家人两天只准派一人戴口罩采购生活用品等。家中有上班需要出门的，必须到单位开具上班证明；当然，戴口罩是必须。

回到城市生活，我才发现，口罩十分重要，必不可少，超市、公交车等公共场所，不戴口罩就不能出入。知道口罩的重要性，我不得不筹备好一次性以及N95等好些口罩。

坚持法律服务工作

正月初十，节后第一天到律师事务所上班。

不敢开车，一是小区车位紧张。今年不同往年，外出经商务工人员好多在过年时将车开回小区，好不容易趁个空隙停好车，如果开车上班，回来可能车没地方停；二是办公大楼本身没有车位，以前在办公楼旁的小区借车位停，现在由于疫情防控不能再停。上班途中，一路步行。但见大街两旁，人烟稀少，看来小区防控很到位；再也不见车水马龙之胜景，可见居家隔离深入人心。一路上，我步行20多分钟的路程，经过9个居民小区，还经过南充市长途汽车站，处处见到有关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宣传标语口号；稍大点的小区都有音响在反复播放有关疫情防控的公告、防疫知识以及对不遵守防控措施采取的处罚；街道上还有骑着三轮摩托车的流动防控志愿服务队。这一切给我的感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犹如过街老鼠，战“疫”不成功都不可能。

头一天上班来到办公大楼，大楼下第一道门口，与平时不同是自然的，办公楼管理单位已派有专人值守。进入登记，测量体温，提醒戴口罩入内，虽是特殊时期的常规防控，但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

在办公室，我第一时间通过及时通讯工具QQ、微信与律师事务所主管局南充市司法局取得联系，接收文件，听从主管局在疫情下的统一安排与部署。律师工作的特性有别于一般工作，除了开庭，工作主要分两部分：一是为开庭做准备；二是做些非诉讼法律事务，譬如为顾问单位审核修改合同、接受法律咨询等。所以，我第一时间与已安排要在本年2、3月份开庭的承办法官联系，确定是否开庭延期。同时，积极响应主管局能在线办公不当面接触要求，合理处理好本职工作。

第一天，我认认真真传达好主管局的文件要求，同时告知本所执业律师，疫情期间，主动配合地方政府防控，灵活处理本职工作。

城中抗疫的日子

律师有些类似于自由职业者，但又不完全一致。疫情期间，收入最有保障的，莫过于体制内，无论居家还是值班坚守在单位，收入都不受影响。而律师和体制外从业者一样，不能办案，收入很可能就是零。所以，对于我来讲，居家抗疫，也只能是妻子和儿女，妻没有工作，儿女学校开学延期，我得开工挣钱养家糊口呀。

要说抗疫，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尽我所能。一是以实际行动支援抗疫，主管局、自己参加的民主党派、自己任职政协委员的政协单位，都在统计捐款捐物的情况，我还有建立不到两年的律师事务所，也积极尽到微薄之力。第二，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加入了省、市一级的作家协会，一段时间以来，文艺主管单位也发文鼓励我们“文艺抗疫”。

文学也要传播正能量，那才是驰援抗疫的应有之义。我赞同文学是有力量的这个说法。要是真有时间宅在家里，又不用带2岁多的幺儿，我打发时光的方式恐怕除了看书，就是文学创作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大灾大难面前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无论是汶川特大地震，还是这次抗疫，疫情在不长时间内得到控制，让世界真正看到了团结中国的强大力量和社会主义体制的优越性，这确实可歌可泣。用文化的力量支援武汉防疫，是我等文艺爱好者的应尽之义。可于我而言，只能忙里偷闲。因为白天，需在外与一些需要法律服务的人谈委托事宜，网上为委托人办理立案，跟进已审判或执行立案的进度，每天也是忙东忙西；回到家里，得先安抚好未成年的子女学习、玩耍，要做自己喜欢的文字事情，真得挤时间去做了。

可文字抗疫，是需要思考的。想起，这次新冠肺炎疫情从年前到年后，在疫情面前，人们所表现的众生百态，有可恨的、有可悲的、有可惜的、有可笑的，更有可敬的、可赞的、可喜的和可名垂青史的。没有得过新冠肺炎的人，难以体会到被隔离时的痛苦和治愈后的喜悦。当疫情严重到足以致人死命，且新增病例天天持续升高之时，很是容易让人害怕。然而，就在这样的危险处境下，84岁高龄的钟南山却亲自前往重灾区武汉，还有全国很多地方的医卫工作者主动请战驰援武汉。那些非医卫人员，企业家、公务员、自由职业者纷纷献出爱心，就连拾荒老人都捐出巨款，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中华民族善良互助的优良传统一下得到激发和光大。这些，确实需要我们文艺工作者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记录、去感悟、去讴歌、去提炼，让典型事迹留存于世，让典型人物激励更多人自愿奉献。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充满爱，爱的力量足以团结一切，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居于城中，抗疫的日子里，除了灵活处理自己的律师工作，我能为抗疫做的，便是用心去悟，尽力用文字去表达。

中国的春天又来了

立春过后，由于疫情原因，人们只能宅在家里，不能再像往年，携家带口，往各地去旅游。光凭人的经验和阅历，难以真真切切感受到春暖花开。

二月春风似剪刀。今年的春风，就从人们每家每户敞开的门窗吹进来，微微的，但不能体会迎面而来“似剪刀”的感觉。不过，中华传统“二月二，龙抬头”，中华龙一抬头，新的一年，中国人力量凝聚，何惧任何瘟疫？中华大地的春天，风景依在。

这不，在各级政府文旅部门的主导、倡导下，各地的“云上旅游”被摆上了日程，充满创意无限的摄影家们，将自然界现实中最美的春天风貌，摄制成观光片在各种媒体上播放，人们不用出门，便能欣赏到美丽的自然风景。艺术家们无偿借给人们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居家赏美景，自比以往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似的游览风景要收获美的感受更多。

时至3月，在南充，每天的气温基本在10度，从气象学角度看，南充已正式进入春季。看全国疫情，正在慢慢消退，没有新增病例的出现，治愈人数在增加，说明疫情在全国人民的团结一致下，得到有效控制。在南充，既没有新增病例，原有病例也全部治愈，已经连续半月无新增病例、无疑似病例出现。这些可以说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的春天已经来到。

各种复工复产信息发布，旅游风景区有序开放，餐饮业服务业正式营业，学校也将逐步复课，各行各业正在迸发新的生机。国家出台各种措施，经济的春天已经来临。

各种迹象表明，中国的春天又来了。

（作者单位：四川京蜀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