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0年新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牵动全国人民的心。四川全省上下在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坚强领导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迅速驰援武汉，全力打响疫情防控阻击战。为充分展示、宣传四川社会各界在疫情防控阻击战中的先进典型和感人事迹，凝聚同舟共济、科学防控、共克时艰的强大精神力量，同时，留存史料，以资借鉴，2月2日，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发布《关于“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的征稿启事》，面向社会各界开展“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征稿活动，欢迎大家踊跃投稿（征文专用投稿邮箱：59890114@qq.com，截稿时间：疫情结束后十日左右）。

征文应为原创作品，不得侵犯他人著作权，严禁抄袭剽窃，文责自负。同时，请勿一稿多投或投已在其他公众平台发过的文章。审核通过后的作品，在四川省情网“‘疫情防控 四川在行动’征文展示”专栏发布，同时在“方志四川”新媒体矩阵（微信公众号、人民号、澎湃号、搜狐号、企鹅号）推出；择优在《巴蜀史志》杂志发表，并收入正在组织编纂的《四川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纪实》一书。

庚子春节札记

朱仲祥

“封城“消息令人震惊

从未料想到，庚子年的春节会是这个样子。

去年腊月到来时，我依旧东奔西跑，为中国的传统佳节忙碌着，采购香肠腊肉烟酒茶等必备年货，爬上爬下洒扫尘除，甚至计划着利用这个黄金大假，一家人外出玩玩。其间少不了三天两头地参加各种年终聚会，和一帮同好们钻拢一下，小喝两杯，手谈手谈。除夕前两天，还被两次拉去乐山城郊苏稽古镇，站在古镇街边写春联送祝福，顺便赶一下热闹非凡的腊月场，品尝一下农家菜。总之，已进入腊月，奔忙的脚步就难以停下，满心都是迎接新春的喜悦。

瞎忙之余，也风闻武汉出现奇怪病毒，专家们正在研究。但听了也就听了，并没往心里去，照旧该干啥干啥，逛街、聚会、吃饭、睡觉，一个都不耽误，一个都没拉下。

除夕那天到来了。我在老婆大人率领下，先乘坐公交去她夹江县城的娘家吃年饭。女儿因为抗击疫情指挥部安排值班，说好我们先去，她下午开车来接我们。

妻子老家本来在县城西郊，去年因拆迁，娘家人都进城买了房子，一家在西面一家在东面。我们只好上午去东家下午去西家，赶趟子地轮换着吃饭喝酒。之前我们买了两大包年货，出门时便提在手上，满怀喜悦往夹江赶。妻子不知啥时候揣了口罩在身上，一踏上公交车就叮嘱我戴上。我不怎么乐意，心里埋怨她大惊小怪多此一举，但又不得不服从领导，只好接过来戴上。

坐稳了我暗自观察，全车满座二十几个人，戴口罩的不到一半，大部分乘客一如既往地面对着这场疫情的传播。大巴从总站开出后，女售票员郑重提醒公交司机要戴口罩，中年司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依然故我地坐在驾驶室里，甚至在售票员威胁自己如果被传染，第一个找他算账时，司机还是无动于衷。

桌上琳琅满目，杯中美酒飘香，一大家人亲情暖暖，其乐融融。年饭进行时，无人提及病毒传播的话题。接近黄昏时，值班的女儿才开车赶来，礼节似的拜望各位长辈亲友。尽管如此，这顿年饭也没吃安稳，她不断接电话打电话，内容都和防控疫情有关，我不由对这次病毒的流行警觉起来。

回来的路上，女儿告诉我们一个消息，武汉爆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目前扩散很快形势严峻，昨天就做出了“封城”的决定。这个消息令人震惊，很难想象在交通集中、商贸发达的武汉，在我国举足轻重的中部重镇，要做出“封城”的决定何其艰难，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势，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是不会发布这一决定的。我责怪自己年底瞎忙，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同时敏感地意识到，我多灾多难的民族，又将经历一场怎样的生死考验？

回到家里，电视机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早已准备成熟的歌舞、戏曲、杂技，在华丽的舞台背景下一个接着一个出场，那喜庆的氛围感染着我，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其间导演突然插入一个朗诵节目，内容竟然和鼓舞大家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有关，我的心不由沉重起来。

我们这一代人，和年轻的共和国一道，也曾经历过几次大灾大难，跑过地震，抗过非典，抵御过洪灾，每次我们都能勇敢面对，每次我们都挺过来了。尽管如此，大灾大难对人类的危害仍不容小觑，这次的新冠疫情来者不善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引起重视，众志成城奋勇抗击。

正月里是我们兄弟姐妹相互拜年、给祖先上坟的日子，大家一年之中难得聚一下，总是趁了过年走动走动，加深血肉亲情。年前，远在南疆阿克苏的侄女一家早就几千里奔驰回了娘家，也是回来过个快乐年，要各处走走的意思。但今年遭遇新冠病毒袭击，我们只得取消串门拜年和上坟的安排，改作电话、微信问候，相互提醒注意事项，相互道一声保重。我们都知道：待在家里就是抗击疫情，待在家里就是最大的尊重。

采买生活用品戴好口罩出门时，看到平日乐山城里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此时空空荡荡少有行人，那些欢庆春节的串串宫灯彩饰，在树枝和楼宇间冷冷清清，心里在难受和忧虑中感到了几分欣慰，知道大家在齐心协力配合疫情的防控，在众志成城抗击这场新冠肺炎病毒的来犯。

同时也明白，家庭已成最后的堡垒，待在家里是最好的抗击！

宅在家里的独特年味

于是，我们进入了一种全然不同的过年方式：宅。

因为疫情来势汹汹，我们唯有闭门自守。在一条条“不准聚会，不准串门，不准举办红白喜事，不准不戴口罩出门乱窜”的劝诫中，在一片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寻求自我保护，也防止带着病毒去伤害别人。

除了买菜买米戴口罩出门，其余时间都宅在家里。没有了虚情假意的应酬，剩出大把的时间待在家里，把“诗和远方”暂且放在一边，独自享受生活的宁静与人生的静美。安静地读书、写作、上网、看电视，心无旁骛地煮饭做菜、洗衣扫地，到后院子去打理菜地，给兰花、石斛换钵施肥，特别是趁此把乱七八糟的书柜认真整理，将乱搁乱放的书籍归类，使用时找起来就方便很多。

但现代不是古代，要做隐士还真不容易。说是享受孤独寂寞，难免有些矫情。常常是身在家中，心系天下，眼观六路，神游八方。信息社会完善的网络，让我们难以耳根清净，不时总要拿起手机看看信息，从轰炸似的各路消息中寻找自己关注的内容，为一些打动人心的段子点赞。

这段时间里，“朋友圈”里的有不少微信都是关于新冠疫情的，有国家的决策，有抗击的行动，有科学的发现，有防控的经验，有严肃的，有搞笑的。特别是一些消息非常令人感动。比如八十多岁高龄的钟南山，还心系苍生奔赴一线；知性温婉的工程院士李兰娟，单薄的身影不断出现在拥挤的病床前；一些医护人员勇敢请愿奔赴武汉重灾区，一些社区工作者匆忙奔走在街道楼院。

其中一些守望相助的感人事情就发生在身边。

记得正月初一进入作协微信群，就看见一位医生作家发的一组照片，并文字说明是她们中医院医疗救援队出征的情景。照片上，医护人员排着整齐的队列，身着统一的绛紫色服装，手提统一配置的拉杆箱，在亲人和同事的簇拥下，义无反顾地向大巴车走去。他们的神情是那样淡定，脚步是那样沉稳，仿佛这不是奔赴生死战场，而是一次普通的出诊。看着镜头里的天使们，我的眼眶一阵阵发热。那天中午打开电视，正好又看到央视一套的午间新闻播出了他们出征的镜头，那面“乐山医疗队”的红旗是那样夺目。

于是，我写了《致乐山赴楚医疗队》一诗作为献礼：

SOS，武汉；SOS，中国

我们的家园正经受瘟疫横行

来不及踯躅彷徨诉说离殇

你们挺起饱满的胸膛，逆流而行

沿着滚滚长江的指向

迎着瘟疫的明枪暗箭

带上简单的行囊和亲人的叮咛

逆行的脚步铿锵而坚定

将鼠年春节的温馨留在记忆

把决战病魔的誓言攥在手心

逆行，是时代赋予的使命和精神

逆行，是此刻中国最美的风景

两天后，手机里又读到一则题为《最美“逆行者”》的消息：一位乐山医生黄维，于1月31日晚，带着一张支援证明，直接从成都郊县的老家出发，独自驾车1200公里，长途奔波17个小时，赶赴武汉江夏区中医院参加紧急救援。他说这是一个人的远征，“我可能是最特殊的‘川军’。”面对大灾大难，那需要怎样的一份勇敢和坚毅，那应该有一份怎样无私无畏的大爱胸襟。我在感动之余，唯有遥祝他保重身体，一路平安！

还有一则被多家媒体刊载的消息。其中一家网站这样写道：

2月5日一早，四川省乐山市夹江县甘江镇党政办公室，一位衣着朴素戴着口罩的老人独自走了进来，将手中1万元崭新的人民币交给工作人员，他说：“我想为武汉一线抗疫捐点钱！”当工作人员万雨轩进行捐款登记，问老人叫什么名字时，他说自己捐款，不要问名字住哪里，捐款和这没关系，只要把这个款捐给武汉就可以了。见有工作人员拍照，老人连连摆手表示：“不用给我拍照！我们老百姓出一份力，不要留名！”最终，工作人员接过老人手中1万元，准备给他开个收据时，老人又说：“我不用收条，我相信党和政府，这么多年了在党和政府的关心关照下，我才一直活到现在，我相信你们。”说完之后，老人就走出了甘江党政办。由于老人不愿透露姓名和地址，工作人员只留下了老人的照片。在现场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她认识这位老人，今年已经91岁了，早在2008年“5·12”汶川地震的时候，老人也来捐过款。

我把这则报道收藏在手机里，从中感受人世间的温暖，吸取战胜灾难的信心和勇气。

宅居防疫的日子里，阅读了许多抗击新冠病毒的诗歌。报刊杂志、文学网站、诗歌公众号，全都行动起来，为打赢这场战役鼓劲呐喊，在大灾大难面前发出文学的声音，彰显文学的力量。我所在城市和全国各地的文学界一样，作家诗人们积极行动，电视台、日报社、文化馆和作协等多家组织和媒体，都纷纷推出以“抗击新冠，众志成城”为主题的众多诗歌作品，一时间形成了抗击疫情诗歌热。我能做的就是积极参与，写作了诗歌《武汉，我在等你春暖花开》。

宅在家里的这个春节，每天打开手机电脑，总会读到朋友们新创作的抗疫诗歌，尽管样式不同，风格各异，但反击病毒、关爱生命的声音都是一致的。

前几天，我老家县城的作协又将上百件抗击疫情的诗歌、散文和美术作品，通过手机传到了我手里，委托我帮看看稿，用作他们编辑的夹江抗击新冠疫情文学专辑。于是，我宅在家里的时光又有事可做了，潜心拜读这些心灵的呼唤，感受着一个民族不屈不挠共克时艰的强大声音。

就在阅读这些稿件时，手机里传来噩耗：武汉市中心医院的眼科医生、被称为“吹哨人”的李文亮医生，身染新冠病毒抢救无效以身殉职。尽管死后给予了他崇高的评价，感谢他“曾尝试拯救地球”。但面对他在训诫书上按下的鲜红手印，面对他而立之年的年轻面容和妻儿照片，我禁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闭门不出的牵挂

此生六十余载春秋，也曾涉足一些江湖：波浪不惊的教坛，波诡云谲的官场，山头林立的文化圈，为名为利忙忙碌碌。如今新冠肺炎来了，把我们逼出江湖宅在家里，于闭门不出的境地中才悟道，其实“森马都是浮云”，唯有健康与生命才最重要。

新冠横行的日子里，看书也许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前年夹江籍作家川妮发给我一些网上图书，什么《南渡北归》之类，一直都没有静下来阅读；女儿送我一本有关抗战时期来乐山文化名人生活的《巨流河》，依然放在书柜中享受寂寞。朋友们又推荐了一本灾难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说是正契合此时的心境。还有参加今年夹江作协年会之后，曾经的学生、四川辞书出版社编辑张国文又快递了他的新书《东坡茶》来“讨教”，放在电脑旁边还没看。那就利用这大把的时间，潜下心来逐一阅读吧，期待有所收获。

没想真要坐下来读书，却是这样艰难。因为心从不断扩大的疫情中拔不出来。清早起来就想着昨天新增了多少确诊病例，治愈了多少人出院；中午总记着看电视里转播的抗疫新闻发布会，关心救治的最新进展情况和疫病蔓延势头；晚上又注意收看央视的专家访谈和本地电视新闻，手机上浏览一些朋友的关心，我也要抽时间给亲人朋友们打电话表示问候。

庚子年的这个春节似乎特别漫长，每天都经受着心潮起伏悲喜交加的折磨与考验。其间总听到有人逆行有人逃离，有人进院有人出院，有人康复有人倒下，有人无私捐献有人借机谋财。特别是大难面前，有人献媚有人诽谤，有人造谣有人辟谣，有人说是有人说非，他们显然不是帮忙而是添乱。我以为，目前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援助，是众志成城的行动，而不是无厘头的指责，不是书生误国的清谈，至少不要制造事端。我曾在某个群里，针对某些人对某大国的盲目追捧，发表评论说：“灾难是面镜子，可以照见人心。”这是自己的真实感受。

但我最牵挂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外孙，一个是我的女儿。

8岁多的孙子，是我们两家的宝贝疙瘩，我们夫妻俩和他爷爷奶奶都爱得不得了，所以放假后不久就去了川南他爷爷奶奶家过春节。那时，新冠病毒还没引起我们的重视，孙子去那边也在情理之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新冠肺炎已成了洪水猛兽，正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命。所以我们总时时牵挂着这个“流浪在外的小地球”，关心他穿暖和没有、出过门没有，吃饭怎么样、睡觉怎么样。尤其是咳嗽没有、喷嚏没有、发烧没有？每天都给孙子拨通“小天才”手机，问这问那说个不停。有时孙子嫌我们烦，不耐烦地说声“挂了挂了”，电话里就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我们也觉得自己是否年纪大了、嘴碎了，也怕他爷爷奶奶觉得我们对他们不放心，更多时候就在我们共同建立的群“小树粉丝团”里发帖子，交换孙子在那边闭门读书作业做家务的情况，一发现有新的个人防控措施，我们也及时转发到这个群里。尽管如此，妻子还是会时时牵挂孙子，担心这担心那，生怕有什么闪失。

就在前几天，那边发来一个消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他爷爷的家族有人被“居家隔离”，说是那人在加油站上班时，曾有武汉回乡的人在那个站加过油，因此被列为监控对象。好在他奶奶反复说，近段时间他们没有带孙娃和那亲戚接触过，我们这才略感放心。

对孙子的牵挂，莫过于我们的女儿。但女儿身在文化旅游岗位上，确实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疫情发生前要安排所在城市的春节活动事项，参加各类迎春联欢演出，忙得不亦乐乎。新冠袭来后，又进入疫情防控指挥部，更是没日没夜地奔忙。每天都像上了发条的时钟，滴滴答答转个不停，早上8点出门，晚上接近8点才下班，回到家里还没完，不断在电话里跟同事商量工作。每天做好晚饭，我们都要耐心地等，女儿不回家我们不开饭，反复加热反复等是常有的事。就说正月初二晚上吧，刚接到女儿电话说马上就回来吃饭，我们立即动手热汤炒菜。待弄好饭菜端上桌，却又接到电话说，有几位武汉来客还没入住到指定的福全门酒店，原因是老板有些顾虑，必须马上前去协调解决。我们明白现在武汉游客无处落脚的难处，叮嘱她处理好再回家吃饭。可这一等，就是9点过。

女儿有时回家也给我们说说辖区疫情防控的情况，有多少湖北那边回流的人员，多少春节前来旅游度假的武汉人员，目前采取了哪些措施进行防控，定点医院和集中收留的宾馆酒店落实得怎样，医护人员是否到位，还有乡镇村组的防控如何加强，等等。看着她每天陀螺似的连轴转，我们都感到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我知道疫情当前，女儿责任重大不敢马虎。在期待她经受住考验的同时，也为她在外奔忙担着一份心。所以每次她出门，我们都要反复叮嘱，工作时千万要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同时买了一些方便面和方便饭放在她车子尾箱里，叫她无论如何要按点吃饭。

女儿回到家里，第一个事就是给自己儿子视频聊天，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说东说西，嘻嘻哈哈。看着儿子在爷爷奶奶家活泼可爱的样子，她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我知道儿子是她最大的安慰，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再苦再累都会在儿子这里得到回报。所以视频时，女儿总是打起精神，以最快乐阳光的面貌出现在她儿子面前。

我和妻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看着女儿回家安静地吃饭，看着她母子俩打开视频快乐地聊天。有时我们也参与进去，和身在川南的孙子聊上两句。看见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晚上也睡得安心。

今天本是万家团圆的元宵节，也是难得的周末。我们夫妻俩照旧蜗在家里，准备好好做几个菜过个节，没想女儿带上了几盒方便食品，说是要去几个偏远的镇村防控点看看，不能在家和我们共度元宵了。望着她匆匆出门的单薄身影，我唯有在心里轻轻叮嘱：女儿，保重！

此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朋友发来几张海棠花开的照片，意在告诉我灾难终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临。在内心涌起几分感动时忽然想起，应同城作曲家之约创作的歌词《许诺明天春暖花开》已经改定，需要赶紧发给他谱曲。于是我坐回电脑前，把匆匆草就的歌词给他发了过去。我是真心期待疫情早日过去，期待武汉早日春暖花开。因为武汉安好，湖北安好，我们才能安好，祖国才能安好！

（作者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