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强

《人民日报》(2025年02月14日 第 12 版)

柑橘包括橘、柚、香橼、柑、柠檬等栽培类型,以及枳、酸橙、宜昌橙等野生类型。具有杂交特点的柑橘已经有9代历史

橘者,吉也。我国古代就有正月里互赠柑橘的习俗,寓意新的一年大吉大利,元宵节也有水上放橘灯的传统。

其实,柑橘类水果远不止柑和橘。柑橘包括橘、柚、香橼、柑、柠檬等栽培类型,以及枳、酸橙、宜昌橙等野生类型。在这些类型中,橘、柚、香橼3个基本种之间产生了丰富的种间杂交种,从而形成了非常复杂的遗传关系。这些柑橘,都是亲戚。

具有杂交特点的柑橘已经有9代历史。第一至三代是在自然界发生的天然杂交。如第一代柑橘是柚和橘杂交产生的酸橙;第二代柑橘包括酸橙和橘杂交产生的甜橙、酸橙和香橼杂交产生的柠檬等;第三代柑橘杂交类型更丰富,如柚和甜橙杂交产生的葡萄柚、橘和甜橙杂交产生的地方杂柑等。

柑橘基本种和前3代杂交种在我国一些史书中有记载。如南宋《橘录》是我国最早的关于柑橘的专著,记录了“柑”8种、“橘”14种、“橙”5种。值得注意的是,古人关于柑和橘的命名和分类,流传至今的很多说法并不科学。如椪柑应该是橘,并不是柑;温州蜜橘并不是橘,而是柑……

第四代柑橘处在人工杂交和自然杂交的过渡期,第四代之后是人工杂交。如沃柑是柑橘第四代杂交得来的,在我国广西、云南等地有种植结果。

第五代柑橘到第八代柑橘主要分为日系、美系两大类型以及中国的杂交种。日系杂交种多以清见橘橙为中间亲本,产生了系列薄皮、无籽、风味浓的优良品种,但对栽培技术水平要求高;美系杂交种主要与葡萄柚和甜橙有关系;中国杂交种主要基于我国地方品种的改良而来,如早熟品种金秋砂糖橘。柑橘第一至三代杂交进程较慢,每代时间至少是几百年,从第四代到第九代,杂交进程加快,一共只有100年左右。

除杂交之外,柑橘60%以上的品种依赖于自然界发生的芽变,即由于体细胞的遗传变异导致一棵树的芽或者枝条发生明显表型变异。如甜橙等属于容易芽变的类型。甜橙的芽变形成了丰富的品种群,在成熟期、酸味、香味、色泽、果实性状等方面有所不同。

柑橘属的起源被认为主要在我国南方地区,南岭山脉有丰富的野生橘群体。在野生橘到栽培橘的过程中,柑橘“家族”不断壮大,一些品种也通过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和文化交流传播到世界各地。

(作者为华中农业大学果蔬园艺作物种质创新与利用全国重点实验室主任,人民日报记者吴君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