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

——重庆长寿慢城采风记

张光勇

说起长寿慢城,很多人还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一片片绿叶葱葱的柑橘林,一栋栋刷白的农家小院,一条条普普通通的乡间小道;似一片果园地,像一个天然草原,和“城”怎么也联系不上,与“慢”八竿子也打不着。

重庆市长寿区风光(重庆书长寿区文化馆 廖涛 摄)

不知何时,一股“长寿慢城热”在坊间悄然流传。有人说,清泉穿石;有人说,流云出岙;有人说,鹤舞雁鸣;有人说,竹摇藤飘;有人说,雨叩江帆;有人说,风动岸草.....

余秋雨说:“取其一角,必先感受满天气象;选其一隅,必先四顾大地苍茫。”为揭秘慢城神秘的面纱,感悟“慢”的节奏,体验“城”的芬芳,几个文人相约慢城,去感受晨曦晚霞中的飞雁与归舟,去感悟风雨交加时的呐喊与力量。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市级文艺家长寿慢采风活动合影

一眼望去,高低不平的田地里,那结满果子的柑橘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被岁月压弯了腰。红彤彤的柑橘随风轻轻摆动,像出水芙蓉的少女,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裳。音乐家赵广辉用手轻轻抚摸,一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弄得大伙摇头晃脑,捧腹大笑,赵广辉赶紧松开紧握的手,脸红得像柑橘一样;画家王阳捡起地上散落的柑橘,双手用力一拧,轻轻撒在地上,一个行草的“慢”字跃入眼帘。众人伸出大拇指,惊叹不已。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市级文艺家长寿慢采风活动

一股暗香飘在心底。寻香而去。一条迷人的河流芳香扑鼻,未见河里的微波粼粼,先闻得甜甜花香,淡淡的,极诱人的那种。诗人郑红说:“闻香识女人”。散文家龚会说:“花香诱男人。”俩人平时话不多,此时打起了嘴巴仗。郑红说:“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龚会说:“谁红线,暗自牵,浮生匆忙客,奈何惹尘缘。”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市级文艺家长寿慢采风活动

我们不予理会,争先恐后跑到河边,河底的鱼儿悠闲自得,三五成群。“咚”一声,一条水珠从河中央冲天而起,迎面扑来,甚是凉爽。众人回头,作家张文龙露出一脸傻笑,苍老的面容绽放青春的旋律。

一对年轻情侣手牵手从河边走过,卿卿我我。摄影师廖涛快门闪动,溅起的水花差一点使他掉进河里,惹得年轻女子笑个不停,甚是妩媚。不知什么时候,郑红和龚会跟上来了,一个沉默寡言,一个脸红红的,也许争论半天,依然没有分出个高低。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市级文艺家长寿慢采风活动

站在河边,极目望去。天空碧蓝,佳木成荫,山花烂漫,鸟语啁啾,一种回归大自然的热流直撞心胸,酣畅淋漓之感溢于言表,难以名状。

深深懂得,淡淡释怀,望远处的是风景,看近处的才是人生。这也许就是“慢”的内涵。

对于文人来说,最惹人遐想,最让人注意的,不是一笔笔浓墨重彩,而是那忽隐忽现,淡淡的一抺抹。挖掘文化记忆,才是文人最大的乐趣。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级画家王石在长寿慢城采风

“看,秀才湾”,书法家罗小松一声尖叫,差一点把文联副主席雷丽琼惊吓倒地,大家笑声一片。顺着罗小松的手指望去,“秀才湾”三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在流丽明快、游丝引带的笔墨间,仿佛孤傲而天真、凄楚而高贵、离群而怜人。

导游小姐胸有成竹地说:“你们虽然才高八斗,还不一定知道秀才湾的来历。”说完微微一笑,抚媚中有些得意。我使劲碰了碰张文龙的手,示意他高谈阔论一番,他曾来过慢城,应该知道秀才湾的来历。张文龙面露难言之色,使劲摇头。

“乡村私塾,伙夫偷听,一起赶考,得中秀才。”导游妹妹娓娓道来:“农舍书声琅,远村禾苗香;隔窗圣贤语,入耳醍醐荡;跋涉会三关,暮登天子堂;归来正纶巾,共贺秀才郎。”导游妹妹一口气背了八句诗。我们不服气,越是模糊的事情,“故事”越多;越是过去的事情,“细节”越全;越是虚假的事情,“证据”越多。我们努力搜寻记忆里关于“秀才”的故事,企图多少找回些颜面。

《慢城晨韵》(张光勇 供图)

我猛然想起龚会曾在《长寿日报》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秀才湾,最美的家园》。文章里这样描述秀才湾的故事:清初湖广填川,杨姓人家自湖北麻城迁入,居于今日保合村。六世祖杨公绍博学,设馆授徒,有童生八人,伙夫一介。伙夫旁听苦读,学业精进。县城童试,皆中秀才,伙夫者名列前茅。奇闻传来,乡人同庆,杨氏祖居遂更名秀才湾。回头望了望龚会,她正扮着怪脸。众人大笑:“秀才湾的故事人人皆知,就你还不明白。”说完,一蜂窝跑了。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市级画家陈长清长寿慢城采风作品(张光勇 供图)

导游妹妹赶紧叫住众人,指了指保合书院,说:“那儿才是慢城的根,非去不可。”“根”其实就是“精气神”,王明阳指出:“流行为气、凝聚为精、妙用为神。”也就是说,“精”是生命的本体,“神“是生命中呈现的理性和感性,“气”是将生命之能量发布于各处。既然保合书院是慢城的“精气神”,我必须一马当先,率先到达,以“雪”秀才之湾之“耻”。

当我快马飞奔到保合书院时,回头一看,众人就在身后不远处,连肥胖得平时走路都大口喘气的赵广辉也跑了起来。

保合书院原来就是六世祖师杨公绍设馆授徒的“杨氏祖居”。“保合”二字来源于《易经》中保合太和一词,是汉语言中最为吉祥的词语之一,书院坐落于保合村,因此得名“保合书院”。

重庆市长寿区慢城保合书院(重庆书长寿区文化馆 廖涛 摄,张光勇 供图)

大门有一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取自东林书院,是所有书院最好的写照。书院的庭院,正面是“乡梓育贤之地,蒙童入圣之门”,左边是一幅长寿地区的耕读图,配诗取自元代王冕的《耕读轩》,生动再现秀才湾的耕读文化传承。

书法家罗小松按奈不住激动的手,提笔书写了“耕云种月”四个字,毕竟是国家级书法家,功力不一般,雄稳饱满、力扛九鼎。导游妹妹大叫:“收藏起来,收藏起来。”众人掌声一片;诗人郑红不甘示弱,随口来句“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又是掌声响起。音乐家陈小亮歌声响起:“你如仙境的村落,你如星光的灯火”,伴着赵广辉浑厚磁性的诗朗诵,惹得书院其他工作人员围了过来,掌声不断。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国家级书法家罗小松在长寿慢城现场题词

我什么特长都没有,也不能不表示什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那位僻居荒村、艰苦躬耕的陶渊明。“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众人连连点头,齐称“慢城,世外桃源也。”

导游妹妹急忙揺头:“NO、NO,今日之慢城,非昔日之桃花园。今日之慢城,则以生态优先、城乡统筹、产业兴旺、环境提质为框架,以乡村发展为内核、庄园经济为支柱、全域旅游为方向的三位一体发展思路,建村民理想的家园,造长寿美丽的乡村。”大家纷纷伸出大姆指,连连说“好”。

临别时,我们来到观景平台,眺望连绵起伏的群山,注视袅袅升起的炊烟,尽收眼底的是一片嫩嫩的绿,淡淡的绿,墨墨的绿,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生机无限。

重庆市长寿区慢城风彩(重庆书长寿区文化馆 廖涛 摄)

微风徐徐,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伴着孩子们玩乐的欢呼声,汽车川流不息的马达声……

忘记了归途,迷失在美丽的长寿慢城。

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市级音乐家何利长寿慢城采风现场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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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向往

重庆市长寿区文化馆 赵广辉

一条小河轻轻流淌,

流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流过桔花盛开的西山岗,

流进依山傍水半城半乡,

引来无数羡慕的眼光,

和我内心的向往。

一条小路弯弯长长,

通向山峦叠翠蜂蝶繁忙,

通向保合书院浓浓墨香,

抵达青砖灰瓦宁静安详,

留下世人羡慕的梦乡,

和我心仪的地方。

多少次来到你的身旁,

迷上你的妩媚却忘了天堂。

多少次梦到你的模样,

爱上你的丰姿却忘了故乡。

慢城,慢城,

你让我日夜难忘。

( 注:此为2022年4月21日重庆市长寿区市级音乐家赵广辉在长寿慢城采风现场所作歌词)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张光勇(重庆市长寿区委宣传部副部长,重庆市作家协会、重庆市散文学会、重庆市杂文学会会员,《澳门法治报》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