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清幽小路旁,我不怎么留意的一块地儿,前几日还是泥黄铺陈,不过几日的光影,稀稀疏疏的绿一茬一茬地冒出来了。其间一棵约层楼高的枇杷树,原来是满满深绿的叶子挂在枝头,或在叶片缝隙中映出天空上的零星的几朵白云,现在零星的白云被东风吹走,只余下颗颗被深绿色的叶片染成浅绿色的披着一身黄褐色绒毛的枇杷小果。

出门转角处,一大棵栀子花树占据了桑葚树旁的空地,用它的枝桠将那些空白填满。深绿色的叶片中夹杂着嫩绿的颜色,细小的花芽,叶芽在枝头悄声孕育。家里的两只小奶狗最喜欢在那下面嬉戏,有时候调皮,将低处的栀子花叶片咬落一两片,用来记录春日的风景。

约莫是午饭时分,堂屋里传来声声婉转的啾鸣,在堂屋灯座之上,原是冰冷空落落的泥窝,现在被一只燕子占据,光看其花色,也不知是不是去年到此的租客。在堂屋专注看电视的小侄女儿,也抬起头来,认真地观察起来这位不期而至的租客。兴致一来,咚咚地往屋内跑,拿出水彩笔和画纸将这位娇俏的租客画了下来,留住这一抹春色。

午后,搬一张藤椅置于暖阳之下,一家人一边享受着这抹暖意一边唠嗑儿,偶尔相识的人加入我们。不经意间听见他们说犁田的人来了,于是悠闲一下子逃跑了,只余下在田间交错的身影,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幅水墨画间多只蚂蚁在辛勤工作。

一道道身影,一声声低语恍如在昨日。临近夜幕,白日里出去享受一时的闲暇的人们回到了家,村子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升起,每家每户在这时都派出了一个代表,扛着锄头,围着房子边走边挖,金属的锄头与泥土碰撞出钝钝的声音,口中还一直低声念着:“地龙翻身,今年丰收”。其他的我已记不住了。这是我们当地一直保留着的习俗挖春,每年立春那天晚上,这样的场景都会出现在家家户户,以祈求新的一年里“地龙爷”能给个面子,让农家作物好好长大,在金秋时节能有个好收获。

现在微风不燥,阳光正好,东风捎来信儿,提醒着在年里偷得几日闲的人们应该开始新的一年的劳作了,催促着休眠了一冬的叶芽儿探出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蒋 静(宜宾学院文学与音乐艺术学部汉语言文学专业2021级4班)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