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射箭坪

雪山云海的一帘幽梦

李 靖

射箭坪,位于四川省芦山县太平镇,地处北纬30度神秘地带。因其群山逶迤,云遮雾绕,朝霞漫天,佛光普照,雪山巍峨,星空浩渺的景致,早已蜚声海内外。

如有幸登临射箭坪,宛如画中漫步,云里穿梭,仿佛置身于一帘幽梦、不知归路的幻化境界。

相传在混沌初开的上古时期,有十只三足金乌鸟(太阳),终日无所事事游荡在天空,恶狠狠地炙烤着大地,以荼毒生灵取乐。广袤的土地上河流干涸,大地塌陷,火山喷发,熔岩横流,到处是饿殍遍野,白骨成山,人间成了炼狱。

英雄后羿,翻过了九十九座山,趟过了九十九条河。终于,在龙门山山巅与三足金乌鸟狭路相逢。英雄手挽震天神弓,指扣射日神箭,暴雨连珠般地射落了九只三足金乌鸟。金乌鸟的血染红了天,变成了绯红的朝霞;染红了地,变成了匍匐在龙门沫水河畔的红岩滩;有的凌空炸裂成了碎片,成了散落在姜城各处的“飞来石”;还有一只金乌鸟妄想与后羿同归于尽,幻化成火球呼啸着从空中俯冲而下,在后羿射日的脚下硬生生砸出一个硕大的天坑。这个硕大的天坑,便是世界上最大的“围塔漏斗”了。

英雄拯救了世间,却因耗尽了真气永远闭上了眼睛。他的血脉融入了大地,变成了芦山河流与小溪;毛发成了森林,皮肤成了云朵,骨骼成了山峦,眼睛幻化为蓝天。人们为了缅怀英雄后羿,从此在他射日的地方就被称作—射箭坪。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英雄的故事,美丽的传说,为射箭坪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清晨的射箭坪,在一缕清新山风中醒得最早。雾,袅袅浅行,轻纱曼妙,渐渐随风消散,为闲云让道。云,似乎没有睡醒,心不在焉的汇聚,又漫不经心的散开,不经意间,悄悄将群山浅浅萦绕。山峦,在云中浮动;流云,在山间缥缈。

射箭坪观云海(芦山县普查办 供图,图片来源:看天府)

射箭坪的朝霞,悄无声息从远山那边升起,一抹绯红的粉黛印染了浅山天边的寂寥。调皮的小太阳,打着哈欠,撑着懒腰,从山的背后露出一个小头,已是霞光万道。云,在霞光中悠悠醒来,色如雪,形如瀑,气如虹,声如雷。云,在风的怂恿下奔涌急流,舞动天地,似天河之水决堤放荡。滚滚云涛连绵不绝,飞溅万丈,气吞山河。终于,云已成瀑,已成河,已成江,最终汇成了海。云海深处层层叠叠,暗流涌动,裹挟着莽山,宛如万马嘶鸣般澎湃激烈,奔腾呼啸。

射箭坪云海放眼望去,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跌宕起伏,如幻如纱,缥缈幻化,山峦叠嶂,群峰半掩,相依萦绕,但见云在山里穿行,山在云中浮动。

射箭坪观晨晖(刘杨渠竞 摄,图片来源:看天府)

射箭坪的云缥缈且优雅,亦静亦动。静时,云与山相濡以沫,似水墨丹青画卷,宁静且祥和。动时,云与山雷霆万钧,如玄幻鸿篇,大气亦磅礴。

一道佛光,云霞里投映出谁的影子?般若梵音低吟浅颂,最终是成佛?还是悟道?

山下的围塔村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垄垄丹枫,片片翠竹,郁郁葱葱的围塔村恍如桃源仙境。炊烟袅袅,笼罩着老屋青瓦,偶闻羌笛、竹号空灵悠远,其中又夹杂着零星的鸡鸣犬吠。

站在射箭坪,极目远眺“蜀中之巅”贡嘎雪山,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横亘在云海尽头、天的那边。贡嘎雪山,白雪皑皑,云海一粟,金光闪闪,接地连天,不知山里面住着哪位老神仙?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射箭坪的夜晚,凉风习习,天高云淡,仰望星河浩渺,繁星璀璨。皎洁如洗的天空群星闪烁,一弯新月遥挂天边。人们与这些星月从未有如此之近,近得就在眼前、在指尖、在唇边,伸手可及星轨月华的边缘。

射箭坪围塔云海(芦山县普查办 供图,图片来源:看天府)

射箭坪下,围塔村、太平场早已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灯火阑珊。天上那弯新月、星河,与围塔村、太平镇阑珊的灯火交相辉映。恍惚中不知是月落姜城霜满天,还是阑珊灯火对愁眠;或天上的星月化作灯火误落了凡间?还是地上的灯火变成了星月升上了九天?

射箭坪有日出的大气,云海的磅礴,佛光的神秘,雪山的巍峨。夜晚,以梦为舟,一杯淡酒,醉美在射箭坪浩瀚星河里乘月,踏浪逐波……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 靖(四川省芦山县作家协会)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