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曹燕辉 ‖ 光阴的故事
光阴的故事
曹燕辉
地处川东北蓬安县东南的河舒境内,有一隅让时光难以倒回的地方——国营河舒农场。
年初约了几位老友,又一次走进这片古朴而神秘的大院……
一行人带着美丽的心情,跨入己成为历史的河舒农场;而另一行人则代表着创造历史的先河者,告别了他们为之奋斗的土地。
蓬安县蓝家大院,从正大门一眼望去,再不见昔日繁华,只有一份浓浓泥土的芳香犹存
这里有鲜有人知的过去;
这里有广为人知的辉煌;
这里有难以抹灭的童年;
还有好多动人的故事与拥有的曾经……
当跨进这里,泥土的芳香还有那留下印迹每一方寸石板、阶梯,抚摸着留有体味的门窗、石礅、还有曾经的字印,这一刻好像时光凝固。大家静静地看着四周,目光触及之处,无不让人再次回味那些曾经的过往……
蓬安县蓝家大院小天井,别样的快乐
是啊,美好的童年,伴随着与农场的创始人共同进步、一起成长;
懵懂的少年,与农场一起欢笑,看天地轮回、看日月晨起晚落,岁月更替;
有多少青春可以重拾,有多少过往可以抛下……
今天,与美丽相约,用假设的邂逅再次重逢,与过往拥抱,与前尘相遇,并定下三生约定,再或许朝朝暮暮,因为光阴有限,更不可抱着忌人忧天……
进入伙食团的天井,住着几家大户,其中有蓝姓后裔
河舒,位于县境中部,距县城8公里,素有蓬安“南大门”之称。在这块腹地,隐藏着上世纪人人羡慕的国企,应该是多么骄傲的地方。
河舒农场还有一个名字叫“蓝家大院”。
曾经的蓝家大院炊烟袅绕,人声鼎沸。
而今,却只有游人偶尔去探视。
这是时间的残忍,也是它的宽容。
蓬安县蓝家大院
前不久,第九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公布,蓝家大院入选“省级文保单位”,消息一经报道,蓬安人在高兴的同时,也满腹疑问:
蓝家大院?好像很少听到过。
蓬安蓝家大院在哪里?
蓬安蓝家大院有怎样的历史?
现在,让我们一起穿越时间,回到蓝家大院那尘封的时光中去吧......
门牌号还雕刻着时代的烙印
据载,蓝家大院,坐落于蓬安河舒镇,乃清代“大户人家”,通过十余年的修筑,成为豪富一方。
民国三十四年《蓬安县志》载:河舒镇始为河舒佛寺,清乾隆四十二年从龙凤场(今龙蚕镇)迁徙而来,更名为河舒场。也属清“湖广填川”来川蓝姓移民修造。蓝姓族人在当地占绝大多数,田产广博,经过历代的财富积累,再经过十余年的修建,大院得以建造完毕。
雕花石柱撑起一座古宅的繁华
蓝家大院在建国前就名震一方,占地二千五百平方米左右,房屋建筑面积九百余平方米,由正厅、厢房、天井及其他附属建筑构成,共计大小房屋四十余间。蓝家大院原本为四合院布局,上世纪60年代门厅被拆除,建筑台基由条石围砌而成,均采用穿斗式木构梁架,单檐悬山式屋顶,小青瓦屋面,为典型的川东北庭院式建筑。
花格木窗工艺是一个时代的匠工杰作
建国后,蓝家大院收归国有,交给农场使用。在保持原貌的基础上,又扩建和新增了部分建筑,如库房、煤站、职工宿舍、科研所等;功能也逐渐完善,如米面加工房、仓储、农机、食品加工等。
走进蓝家大院,仿若进入了时间的记忆中,灰白的石板路干燥而宁静,天井里的青苔肆意生长,墙上多个年份累积的印字,还有院子里四角的天空,都残留着深刻的历史印记。
蓬安县蓝家大院墙上的毛主席语录还清晰可见
蓝家大院具体的修建年代已无从考证,只是后人从施工工艺和构件规格上推测,该是清代中晚期。
逝去的繁华,终归无法回头。但,新生和希望,却绵延不断,从不停留。
我的童年和懵懂的少年,也是在这蓝家大院度过,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旧日留在墙上的字印,将永远令人怀念
上世纪70年代,由于父亲在河舒农场工作,每年假期都会在这里度过。记忆中,我父亲任农场一队队长,也担任过伙食团长,二队胡队长,是老同学秀英的父亲,三队也是科研队,尹队长是捡娃爸爸。各队负责辖区内的农业生产、养殖业、果树、仓储管理等事务。
美好时光伴随着一群同龄人在这里闪烁……有开怀的大笑,有无拘的说唱,更有出格的疯狂……
完好的木板墙,装满了故事
割草养牛,是我们放假时的主要经济来源。农场果树地里的草特别茂盛。那时有看山的,场外的人不让进入果园,场里的孩子们可以自由出入。每天很早出门,抢好草割是伙伴们的能事;有时他们也欺负我,偷偷拿我草,背篼装满后,就一路高高兴兴背到牛棚去称,每斤两分钱,用一纸条记好,司称的林姨盖好章,月底到场财务部结算。挣的钱多半是我们的零花钱,少部分交大人。那时一个假期下来还是要挣好几块钱。女孩子们割草是能手,都比我挣得多。我们常常拿着这些辛苦挣来的钱去买各自喜欢的东西,有时也互相馈赠。
这应是谷叔一家所住地,还保存完好
夏天游泳,没女孩子的事,但女孩子们有时也偷偷跳进水池戏水。但男孩子们不一样,农场水池、河舒小河都成了我们的乐园。只要有时间,都会背着大人悄悄与伙伴们泡在水池里,直到忘记时间,被大人找到后,一顿饱打。大人们很聪明,洗澡后,经太阳一晒,他们会在皮肤黝黑的我们身上,用指甲一刮,会有一白印子,那绝对洗了澡,挨打是跑不掉的。
说起学游泳,我还得感谢胡建平哥的冒险教培。记得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与胡建平、陈勇等伙伴到农场库房后面的小河去游泳,有座名叫火烧桥的桥礅下,水不是好深,但个别地方会冒过头顶的水。也不知水况,糊涂的我跟着大胆的伙伴们,冒失地跳进了水里。建平哥最会游泳,把我顶在肩上,朝水深处游去。突然,他往下一沉,把我推向一边。我拚命挣扎,一边喊救命,一边乱蹬,时而冒上水面,时而下沉,呛了很多水到肚里,听到洗衣服的林阿姨骂建平哥:“建平,你个鬼儿子,还不快救人,淹死了,文诗老婆婆(我爸的绰号)会打死你!”很快我被救上了岸,哭得稀里哗啦。但从此后,我从被淹的教训里悟出了游泳的门道,逐渐学会了游泳。打那以后,遇夏天都会偷偷跟伙伴们去游泳,河舒小河上下几公里、水池等地都会有我们的身影。
农场二队保管室及职工宿舍,通往三队科研所的小路
一起上下学,也是很愉快的事。那时的河舒小学离农场有几公里,但路好走,虽是土路,至少比泥泞小道好。伙伴们因年龄大小不同,读书时的年级也不一样,但我们上学放学都会一路。互相喊着,吆喝着,惹是生非的事很少做,调皮捣蛋的事时有发生,当然被揍也免不了。还有几位女生伙伴给我取绰号叫“甘锅”(一化学器皿),因我身体单薄而得此名,我也不介意。
人去楼空,青苔肆无忌惮地疯长
时光在悄然中流失,岁月也犹如一把杀猪刀,在不知不觉中变换着各自的容颜。初中毕业后,儿时的伙伴各奔东西,也有一起进入高中的,更多的踏入了社会,在不同领域,在各自岗位发光发热;但对伙伴们的牵挂始终没变。
近日,从外务工回到故乡蓬安,经多方打听,联系上了儿时的小伙伴李群英,那股高兴劲别提了。得知当年的小伙伴建了个微信群,他们立马将我拉进去,进群后炸开了,欢呼声、掌声、问这问那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儿时的伙伴们
看到群里的微信头像,熟悉的面孔始终没变,变了的是脸部的沧桑和成熟稳重,再也看不到当年的调皮与轻浮,还有稚嫩的相貌;不变的是那颗永远童真的心和一辈子的情意,还有那声声乡音。
时光在流失,岁月在递进,感恩今生所有相遇;谢谢伙伴们,今生有缘,让牵挂不再有距离,让相思变成现实,让光阴成为故事。
伙伴们,你在哪里?我在故乡等你!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曹燕辉
配图: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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