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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王光荣 ‖ 远望华蓥山白岩

作者:王光荣(四川省华蓥市)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0-09-12 16:52:10 浏览次数: 【字体:

著名诗人郭沫若称赞华蓥山是一座雄山,且“真乃天下第一雄山”;知名音乐家王富强惊呼:华蓥山是一座情山,且“情满华蓥山”。无论华蓥山是“雄山”,还是“情山”,它之所以名扬天下,都与华蓥山上的“石”密切相关。如果没有石林,就没有“夫妻石”“一吻千年”等著名景点,就没有“抬幺妹”的故事。这样,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华蓥山什么“情”都没有;如果没有白岩,华蓥山就缺乏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怎么也“雄”不起,大不了就是风情万卷,柔情满山。正是有了上帝赐给华蓥市人民春情勃发的华蓥山石林、雄峻旷达的华蓥山白岩,才使华蓥山如诗如画,醉倒天下万千宾客。

华蓥山(图片来源:航空旅游)

我是华蓥市人,生在华蓥,长在华蓥,长期躬耕于华蓥。我深情地爱着华蓥山。华蓥山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让我爱之切切、魂牵梦绕。然而,在众多华蓥山景点中,我最爱的还是华蓥市境内的白岩。

华蓥山高登寺日出(图片来自网络)

我查了一些资料,赞美华蓥山石林的诗词歌赋不胜枚举,而抒写华蓥山白岩的文章寥寥可数。况且,写白岩的这些文章,多是瞎编乱造的“盗宝”故事,而描写白岩本身“光辉形象”和丰富内涵的笔墨,显得十分吝啬。

至今,虽然多次爬过小山坝,但是,我还没有真正爬上白岩去过,对白岩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远处的感观上,而对这部巨幅画壁的本来面目和深藏的奥秘,根本没有读懂,没有看明白过。

我最先听讲白岩,还是一个娃娃的时候。

人间瑶池—华蓥山天池(图片来源:广安市人民政府网)

白岩在华蓥山西边的山腰上,我老家在明月镇红光村,属于渠江以东,只要脸向着东方,就可以望见白岩,白岩景色的变幻随时可以看见。小时候,我经常憨坐在屋檐下看白岩。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白岩是什么东西。当天气晴朗的时候,远处山腰一大片长长的物体,直接扑入我的眼帘,白白的,就像院子里那些用石灰抹白的墙或生产队保管室的石墙房子。我一直以为那是白房子或石墙房子,那是很多很多的房子,耸立在山腰上边。夏天的晚上,天气十分闷热,我们生产队的老老少少,都喜欢把凉床棍摆到高高的晒坝里乘凉,我天天晚上就可以看到白岩那个地方,有稀稀拉拉的亮光,像挂在空中的星星,忽闪忽闪的。我没有见到过电灯,感到十分惊奇。院子里有一个高中生,我一直以为他很有学问,我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问他。我指指远方的白岩,问他那是哪里,他告诉我那是“天上街市”。我一直信以为真,总是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去那里赶场,看看“天上街市”得不得比我老家街道明月场好。

后来,我长大了些,十来岁的时候也开始跟着大人赶双河场。双河场离白岩更近,比我在老家要看得稍微清楚些。这时,我才发现那不是“天上街市”,而是岩石,是山上植被剥脱而露出来的白白的岩石体,延绵有数千米长。大人给我讲,他们到“老龙洞”挑煤,就要从白岩经过,翻过那匹山。

华蓥山(图片来自网络)

尽管没有爬过白岩,在华蓥市,几乎天天能远远地望见它。我一直觉得白岩朦朦胧胧的,很美!但是,她为什么美?美在哪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说不出来。我也曾请教过一些“驴友”,他们也答不出来,只是一脸的懵态。

今天中午,和父母、妹妹在“豪迈国际”广场吃午饭。吃了饭,他们要到清溪河河边公园去玩。我经常去那里散步,觉得没有兴趣,就决定去爬白岩,一探究竟,揭开白岩神秘的面纱。

我在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就草草地出发了。我是走的火车站——杨家沟——鲜盆坝这条线路。

华蓥山壮美的云瀑景观(游青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还是在今年春天,我走过这条路的了。那个时候,阳光明媚,山上麻雀、喜鹊、画眉等各种各样的鸟儿很多,还能看见几只野鸡。它们时而在树上跳来跳去,时而一飞冲天,时而滑翔而至,时而争先恐后地引吭高歌,好听好看极了。整个山上碧波荡漾,松涛阵阵,香气沁鼻。在碧海中,偶尔有一簇簇白色的玉兰花、梨花、李子花、火棘花和鲜红的桃花、映山红、海棠花挤出来,把整个山上点缀得美丽极了。

华蓥山宝鼎风光—云海戏松(图片来源:中国旅游报)

今天,我爬行在这条狭窄而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极目搜寻想象中那漫山遍野的红叶和香甜酥脆的红果子。结果很失望,我没有看见有成片成片的红叶,只看见沿途有大片大片、低矮的黄蕊白裙的山茶花开了。有的刚露出花骨朵,含羞欲放;有的开着,是那么的尽情、那么的灿烂。特别是在“画眉嘴”侧面悬崖中央,有一颗山茶花,长得较高,花开得特别耀眼,在几百米远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多数山茶花已经怒放过了,还挂在树上,显得蔫丝丝的。偶尔,从树丛中偷偷冒出几颗火棘和枫叶,像隐隐燃烧的火焰,给我行程带来了一点点慰藉,温暖了一下我那颗有点发凉的心。

大约爬了一个钟头,我到达了鲜盆坝。鲜盆坝新修了一个鱼塘,有几个中年人在那里钓鱼。原来半路上有泉水,很多人在那里背水。这次专门到那里去看了,池子没有了,被密封了,我没有灌到水。现在,矿泉水喝干了,口也有点渴,腿也有点软,有些难受。我问了问钓鱼那几个人,要爬多久才能到达白岩。他们说:“还要三四个小时,你要是去的话,可以改个时间,一大早就来,和去过那里的人一起去。”

华蓥山风光(图片来自网络)

听了他们的话,我感到十分沮丧,就在池塘边的草坪上找了一个地方,独自躺下,头向着白岩。先是眯上眼睛,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馨香的空气,又向白岩方向远远地望去。

我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深秋的天空如此宁静,变得又高又蓝,仿佛被水洗过。风轻轻地、温和地吹拂着我的头发,阳光静静地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华蓥山宝鼎(图片来源:中国旅游报)

这里隔白岩较近,太阳照在白岩上,白岩毫不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啊!白岩,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画壁。画壁上,仿佛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在上面集会。你看,那几匹骏马,正扬着它那高傲的头,欲奋蹄飞奔;那几只凤凰,也毫不示弱,张开翅膀,正欲飞翔;那几只大熊猫,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正悠哉悠哉地品尝着山间美食;龙特别多,有青龙、白龙、黄龙、黑龙、赤龙,有的有翅膀,有的没有翅膀,它们好像在空中嬉戏腾飞,样子十分潇洒飘逸;倒是画廊里的几只“孙猴儿”最懂事,它们几个紧挨在一起,悄悄地趴在右上角,竖起耳朵,皱起眉头,咬紧牙关,睁大慧眼,像侦察兵一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华蓥山的动向,收集情报,并时刻准备着赴汤蹈火,降妖除魔……

华蓥山夫妻石—一吻千年(图片来源:幸福华蓥)

我就这样望着、观察着。久了,我又躺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突然,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天上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巨大的岩石乱七八糟地从天上直往下掉,阻断了江河,填没了峡谷;有的石头黑漆漆的,有的石头黄扑扑的,有的石头红彤彤的,有的石头白白的亮晶晶的,像白色玉石。一块巨大的白色玉石滚落在华蓥山上,于是,就形成华蓥山白岩。这块白色玉石滚落到山上,产生巨大的撞击力,飞溅出去无数块较小的石头,就形成了华蓥山石林。

忽然,一股冷风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抬头一看,天气变了,从白岩的左边刮起了一股股冷风。伴随着冷风,有一团团白雾慢慢地飘了过来,从白岩身边经过……我眼睛死死地盯住远处的白岩,“啊......太美了!”我不禁惊叫了起来。我这一惊叫,惊动了那几个钓鱼的人,他们凑过来:“什么太美了?什么太美了?你是不是发神经了?!”

华蓥山石林(图片来自网络)

我用手指了指远方的白岩:“白岩太美了,你们看吧!”此刻,仿佛白岩置身于仙境之中,我分不清是白岩,还是白雾,它们交织并糅合在一起,移动着、变幻着,一会儿露出一小部分,一会儿露出一大部分,一会儿露出全部,一会儿全部淹没在白雾中,一会儿露出马,一会儿露出龙……一会儿又形成了老虎,一会儿又形成了狮子……如果说刚才见到的是静止的画廊,那么,我现在看到白岩上的,就是有生命的、有骨有肉的、活灵活现的动物世界。这些动物有的凶猛,有的温柔,有的纹丝不动,有的尽展风姿……令我眼花缭乱,如痴如梦!

华蓥山宝鼎(图片来源:中国旅游报)

快到下午五点了,我开始下山。其实,我很不情愿离开这里,想住在这里,等到明天天刚亮就起来,再来这里看看白岩在朝霞里新的美景,爬上白岩山顶,探索白岩有什么奥秘。但是,在这山上没有旅店,老远也见不到一户人家,我也没有亲戚在这里,只好打道回府。

一路下山,我还是走的原路。这时,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晚霞红彤彤的,映在山野里。山野比我来的时候更加绚丽多彩,来时的那种沮丧、失落已经无影无踪。走到“画眉嘴”时,我听见背后有一群人,他们正边说边笑走过来。我习惯性地扭过头,向后望去。不经意中,我又望见了白岩。这时的白岩,云雾基本散去,只有一层层薄雾还在它周围慢慢飘动。晚霞映照在白岩上,映照在白雾上,淡黄淡黄的,好像在它们上面撒了一层薄薄金粉,显得更加温润、柔和和妩媚动人。

华蓥山夫妻石——一吻千年(图片来源:幸福华蓥)

白岩,你真美!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天上街市”,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画壁。我明天要爬到你的身边,看你,抚摸你,和你摆一摆“春天的故事”……

此刻,我突然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光荣(四川省华蓥市)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何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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