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谢民 ‖ 甘孜行
甘 孜 行
谢 民
自从高考体检知道自己不能当高原兵后，我对高原就有深深的敬畏。西藏龙哥邀约多次，自己都因惧而远之的心态没能成行。
十多年前曾到过康定，去了跑马山，见了木格措。只是大雨中的湖被蒸腾的水雾笼罩，识不了她美丽的真面目。那时尚年轻，没觉得什么高原反应。
康定跑马山（图片来源：甘孜州旅游信息网）
这次因工作，要去比康定更远的炉霍，海拔更高，心有忐忑。
穿过密集的隧道群后，我们就远离了成都的酷热。高原的风扑面而来，有些清新的凉意。
两山之间的折多河奔涌声急，美丽而小巧的康定老城依然如斯。情歌广场内行人许许，夜幕后的两山有星星闪闪，间或洒落两三点、雨山前。
折多河（图片来自网络）
进藏区必经海拔四千三百余米的折多山口。冰封雪覆的山口车来人往，成列的大货车鸣笛声声，打破了高原雪域本来的宁静。
我们停车驻步，深吸着生冷缺氧的空气，脚重步软，双唇青乌，这便是高原反应了。
从康定进藏区必经的折多山垭口（图片来自网络）
下了山口，反应没那么强烈了，继续全程六小时的高原车程，最低海拔都在三千米以上。三千米是一条线，据说每往上几十一百米，都会给身体带来不同的反应。
于是我们在这条线上蜿蜒前行，经过了远近闻名、茫茫无际的塔公草原，近年名声大振的网红地墨石公园，格萨尔王最依恋的龙灯草原……远处雪峰隐现，几如仙境。草原上牛羊徐徐，宛若画卷。留恋处，巾幡高扬。
塔公草原（图片来自网络）
邓珠书记给我普及了安多、卫藏、康巴三大藏区划分的知识。甘孜炉霍属典型的康巴藏区，康巴儿女皆着题图样的典型服饰。
康巴人（图片来自网络）
炉霍县斯木镇扎交村，海拔在三千五百米以上。扎交的名字，是藏语音译而来，意为山的顶部。所以人们称扎交村为山崖上的村子。
炉霍全景（杨孝康 摄，图片来源：炉霍县人民政府网）
曾经是贫困村的扎交村，如今建有一所幼儿园，有两名招聘来的大专生做老师，教育管理十五名学龄前藏族小孩。同行的伙伴们认真调研，上下奔波忙碌，为下一步的帮扶做着方案。连日的奔波劳累，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却无丝毫怨言。
炉霍县斯木镇扎交村（图片来自网络）
在扎交村任第一书记的彬，被当地藏族群众喜爱并接纳。不知他是如何克服语言交流的障碍，让藏区的群众接受他建设养鸡场规划的。藏族阿妈伸出拇指说“卡着卡着”，深凹的眼里满是真诚，不禁为他骄傲。
炉霍县斯木镇扎交村养鸡场（图片来源：圣洁甘孜）
炉霍县斯木镇扎交村养鸡场土鸡蛋（图片来源：圣洁甘孜）
村里有位老人，挺直的腰背，银白的发丝，深深的皱纹。曾经也是英俊的汉子，有美丽的妻，两个可爱的女儿。后来妻子带着小女儿离开了他，英俊汉子从此精神失常，护着大女儿一步不离。大女儿如其母亲一般美丽，被誉为扎交村村花。曾在当地扶贫的成都市锦江区干部欲在成都为她安排工作，却惹得老人翻病发狂，只得作罢。可看着已年过20的美丽姑娘被家庭和贫困所拖累，又着实让人不忍。斯木镇谢书记和村扶贫干部一起，商量着如何负责地给小姑娘一个幸福的未来。
炉霍县鲜水河谷（杨孝康 摄，图片来源：炉霍县人民政府网）
高原人有高原的特性。甘孜藏区的人们深深热爱着自己的家乡，极少愿离家去更繁华的大城市。在康定的同事里有好几个都曾是青歌会的周冠军、月冠军，他们却依然如美丽的杜鹃花一样扎根于高原。
藏族同胞有真切的情感，待人热情真诚。短短四天认识了许多藏族朋友，是我莫大的荣幸。谢谢朋友们！
康巴姑娘及额上的“梅朵”（王怀林 供图）
在康定见了军区宋同学，久别重逢，十分欣喜。
池莉说，其实，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但凡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发生了就永远不会消失的是拥抱，而诺言注定会随风而逝。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有什么承诺与高原有关呢？
昨天过后，祝甘孜的你幸福快乐！
作者（后右六）在炉霍县斯木镇扎交村幼儿园与帮扶干部及当地干部合影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谢 民（四川省机关事务管理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