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彭镇老茶馆

张 音

2023年5月31日上午10点,应“汇中少年”雅集群主魏晓彤邀约,十一个群友汇聚双流彭镇。

这是雅集群友的首次活动。我们率先打卡彭镇老茶馆。

据学弟李健介绍,老茶馆位于彭镇杨柳河畔,其原址从前是一座观音庙,民国时期改为茶馆,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因此有人叫它观音阁,又名百年老茶馆。

当地人说,彭镇曾遭遇大火,小镇几乎被烧毁,但是老茶馆却得以保存。不知何时开始,茶馆成了本地人喝茶聊天的场所,也成为当今网红摄影圣地。

如今的彭镇老茶馆被世人称为“中国唯一保留完整的老茶馆”。走进这里,我们就像坐上时光穿梭机,仿佛回到20世纪那纷繁复杂的年代,回到了典型的川西民居。

老茶馆是一座简单的木瓦泥墙平房,清晰地彰显出岁月的面貌。灰青小瓦,木梁木柱木门木窗,有些破旧。竹泥混做的墙壁,有的已脱皮。陈旧的石缸石灶连成一体。灶上摆放着十多个黄黑的烧水壶;缸上排列着红红绿绿的暖水瓶。凹凸不平的“千脚泥”地面,是茶客们长时间来往踩出的纹理,尽显出老茶馆的沧桑岁月。

在老茶馆,我们还看到了20世纪的一些文化符号:柜台后的墙壁上画着巨幅毛主席像,屋子中间一根黑圆柱上挂着毛主席相框,屋中靠顶的墙上画着一颗光芒四射的红色五角星,木板木柱上写着“毛主席万岁”“忠”等文字。

老茶馆老旧的陈设和图文,呈现出其原始的面貌,也是最值得珍藏的东西。这里远离城市的紧张和浮躁,让我们感受到了耳根的清净和内心的宁静。

老茶馆经营着良心。从早上5点到下午6点营业,全年无休,茶水不贵。饮茶规矩是一人一盖碗,一碗茶付费10元;不喝茶单纯拍摄每人只付费10元;如果喝茶连带拍照录像,也只付10元:这规矩成了老茶馆多年不变的金字招牌。人们来这里,大多数是泡上一碗茉莉清茶,品味着一份悠闲自在。

茶馆里弥漫着和气。外地人来这里,一般都会拍摄照片视频作纪念。茶客们大多会配合你的镜头,画面显得自然和谐。老板十分和善,忙前忙后地满足着茶客们的种种需求。

1995年,老板从姑妈手中接过茶馆,迄今已经营了25年。他尽力保持着茶馆最原始最古老的风貌,从不掺入现代化元素,茶馆里至今不安装电扇、空调,也不经营棋牌等副业,他只是单纯卖茶水——这或许是人们最想来的理由吧。

盖碗、锑壶、土灶,老旧的木桌竹椅,喝茶的老人,构成了老茶馆的重要元素。在这里喝茶聊天的大多是当地老人,有些人从早到晚坐在这里,品味着茉莉茶香,畅谈着逸闻趣事。

从前,茶馆是人们传播消息最广泛最便捷的地方;而今,茶馆成为都市人减压聊愈的重要场所。即使不聊天,只是坐在这里发呆或者打盹,心里也颇感舒服。

上午十点,我们一行11人步入老茶馆。服务员热情招呼我们后,按我们的需求迅速将两张方木桌拼接在一起。我们围桌座谈。一位70左右的老妇提着一竹篮栀子花走过来,群主晓彤顺手支付10元,买了两把花摆在桌上。浓郁的花香沁入鼻息,增添了我们座谈的兴致。我们雅集群友按座位做了自我简介,以便初步了解彼此。

晓彤最后做总结。他谈及建立“雅集”团队的源起、主旨、活动形式。

他说,去年5月,在半亩方塘策划“汇中少年”活动时,就有意在校友中搞雅集活动。

他在微信群“公告”中作了具体阐释——汇中少年雅集系列活动是由部分汇中校友发起成立的艺术康养活动。该活动是校友联谊活动,以乡愁和母校为情感纽带,以四季不同的花期为主线,以符合中国传统审美趣味的空间场景为载体,以音乐、舞蹈、诗歌、戏剧、疗愈、人生故事分享为主要内容。活动突出唯美、优雅、多元、开放等特质,旨在创新传统儒家生活美学,引领和推广优雅健康的生活方式,共同构筑汇中少年的精神家园。

他的讲话引起了我们的共鸣,也激发了我们的参与热情。

接着,我们在老茶馆免费拍照录像。

十二点半,我们在老茶馆隔壁的饭馆午宴。那一批又一批的食客多数是老茶馆的茶客;有人见饭馆没有席位,干脆点好菜端到茶馆去吃,而茶馆老板及服务员并未阻拦。据说老茶馆带动了彭镇的经济发展,由此可见一斑。

午饭后,我们到彭镇的柿闲咖啡馆排练节目。

馆内幽静典雅,咖啡与茶饮结合,更具现代气息,却少了些老茶馆里的岁月沉淀。我们租了一间茶室,排练6月9日将去新津犁花溪赏荷的节目。品清茶,练歌舞,诵诗文,演话剧:这些项目让平凡的我们体验到了别样的乐趣。

下午4点过,我们散场,各自回家,但意犹未尽。

我们在彭镇初次体验雅集活动,既了解到当地的风土人情,又增长了见识。活动融入了娱乐和文化元素;还能让参加者个个施展才艺——这符合当今社区文化的主题:共创,共享,共赢。如此趣而雅的活动,对身心大有裨益,我喜欢!

初访彭镇老茶馆,也勾起了我对家乡清香茶馆的回忆。那吊脚木楼中清香茶馆的淡黄茶汤,那茶馆旁边小摊的大根油条,那络绎不绝的茶客食客,烙印出我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

悠悠岁月中,很多老茶馆已经被迫拆迁或者关闭。不知全国现在还有多少令人留恋的茶馆。只希望彭镇老茶馆这样的烟火之地能够长久留存,也祈愿下一次来时,还能见到它的老模样!

2023年6月6日初稿

2024年2月3日改稿

来源:行脚成都

作者:张 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