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龄农民工面临的

就业困境及对策建议

——基于泸县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的调研报告

洪 林

一、调研背景及目的

(一)调研背景

1.超龄农民工有选择继续就业的需求。

随着生活条件、社会保障和医疗水平的提高,大批超龄农民工仍具有劳动能力。百度百科认为,超龄农民工指超过国家法定退休年龄仍在务工的农村户籍劳动者。他们文化水平有限,缺乏专业技能,主要集中在非正规零工市场,从事建筑、保安、保洁、搬运、餐饮及农村种养殖等行业。受土地流转、家庭经济压力等多重因素影响,超龄农民工有选择继续就业的需求。

2.超龄农民工就业空间进一步被压缩。

3.国家法律没有明确禁止超龄农民工就业。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下文简称《劳动法》)第十五条规定:“禁止用人单位招用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但对于超过目前法定退休年龄(男60岁、女50岁)的农民工,并未明确禁止其就业。超龄农民工已依法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劳动合同终止,按劳务关系处理;未享受的,仍可视为劳动关系。

《中国三农发布》专题报道:《60岁以上就业难,维护好超龄农民工就业的权益》

4.国家层面要求做好超龄农民工就业工作。

国务院农民工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做好超龄农民工用工管理和服务有关工作的通知》(国农工办发〔2022〕1号)明确指出:“做好超龄农民工就业工作……事关农民工就业增收、民生保障和社会稳定”“尊重超龄农民工就业需求和企业用工需要,切实维护好超龄农民工就业权益”。

(二)调研目的

泸县是四川省劳务输出大县,截至2025年6月,全县农村劳动力48.03万人。其中:转移就业39.75万人,省内17.92万人,主要分布在泸州和成都周边地区,以县域内就业最多;省外21.83万人,主要分布在贵州、云南、重庆和广东、浙江等珠三角、长三角地区。据泸县各镇(街道)摸排统计的数据显示,泸县超龄农民工仍在继续就业的约1.46万人,占全县农民工总数的3.67%,总体规模不大。为分析研判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总结经验做法,提出切合实际的工作举措和建议,充分保障超龄农民工合法权益,促进农民工稳定就业增收,特基于泸县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开展本次调研。

二、调研方法及样本概况

(一)调研方法

1.结合工作调研。

调研负责人是泸县农民工服务中心回引创业股股长、四川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负责人借助“去冬今春”服务保障农民工专项行动工作、推进县镇村三级劳务服务体系建设工作,以及推动返乡创业服务体系建设三年行动计划等工作契机,把落实常规业务工作与开展调研同步结合。

2.实地走访调研。

组织召开《泸县超龄农民工面临的就业困境及对策建议》调研座谈会,邀请泸县农业农村局、泸县供销合作社、部分镇(街道)以及劳务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力资源的经办人员出谋划策。走进园区企业、镇(街道)用工项目、村社用工主体以及部分培训机构,随机开展线下走访调研,“零距离”了解泸县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及时掌握超龄农民工就业典型案例。

调研负责人组织《泸县超龄农民工面临的就业困境及对策建议》调研座谈会

3.线上问卷调查。

设计《泸县超龄农民工面临的就业困境及对策建议》个人版和企业版两份调查问卷,针对超龄农民工和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围绕基本情况、就业现状、政策认知与诉求、技能培训需求等五个方面,分别预设了28个问题。借助微信“问卷星”小程序,制作线上问卷。通过国有劳务公司平台、全县20个镇(街道)劳务专业合作社微信群以及劳务经纪人朋友圈,开展线上问卷调查。

4.数据对比分析。

依托微信“问卷星”小程序,对问卷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同时收集《劳动法》《保障农民工工资支付条例》等相关法律法规,以及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等多部门出台的有关超龄农民工用工管理和服务的政策措施,对比国外的一些经验做法、国内部分地区试点的做法,基于泸县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提出超龄农民工就业的工作举措和建议。

(二)样本概况

2024年12月,调研负责人启动《泸县超龄农民工面临的就业困境及对策建议》调研工作,截至2025年7月,历时8个月。目前,共组织多层次调研座谈会13次,走访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HR25人,走访镇街11个、村社18个、培训机构2家,“零距离”走访调查超龄农民工34人。共收集到超龄农民工线上有效问卷26份,涵盖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工作经历、当前就业状况及对未来培训需求的看法等内容。收到用工主体线上有效问卷15份,主要聚焦企业(项目)等主体的用工类型、员工年龄结构、超龄农民工存续情况、工资结算方式、培训需求等核心问题。通过调查,初步揭示了泸县超龄农民工在就业中所面临的困境,如工资差异、健康风险及培训缺口等主要问题,为后续对策建议提供了基础依据。

三、调研结果及困境分析

(一)调研结果

1.泸县超龄农民工基本情况。

(1)女性比例明显高于男性。

在本次调查中,男性超龄农民工参与的比例高达84.62%,而女性参与者仅占15.38%。这表明调查样本中男性超龄农民工的参与积极性要高得多。但是,调查数据显示,在受访的用工主体中,女性超龄农民工占比60%,而男性占比40%。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泸县女性超龄农民工在用工主体中占主导地位。这部分农民工,大多数是早些年就返乡或近年来才返乡,与她们既要考虑增加家庭收入,又要兼顾照料家里的老人和小孩紧密相关。

(2)年龄分布比例相对合理。

所有受访者中,61岁的参与者占比53.85%,显示出这一年龄段的人对超龄农民工就业这个调查主题关注度最高,也可能与他们的生活状态有关。其中,62岁的占3.85%,63岁的占15.38%,受访者中没有64岁的,65岁的占3.85%,66岁以上的占23.08%。由此可见,泸县超龄农民工的年龄分布主要集中在65岁以下,总量达76.92%。

泸县超龄农民工年龄分布对比分析

(3)超龄前在外务工的经历。

在调查中,88.46%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在60岁前曾外出务工;73.08%的受访者曾在外省务工,省外尤其是沿海地区就业机会更多、就业环境更好、工资待遇更高,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强;42.31%的受访者主要从事建筑业,与泸县是“中国建筑之乡”、全国“建筑劳务基地县”、建筑劳务收入是泸县农民工的主要收入来源有很大的关系。数据显示,泸县超龄农民工超龄前在外务工,工资水平相对较高,3000元(不含3000元)以下/月的占23.07%,3000—4000元(不含4000元)/月的占34.61%,4000—6000元(不含6000元)/月的占23.09%,6000元以上/月的占19.23%。

2.泸县超龄农民工就业现状。

(1)超龄后被动失业和不再就业。

数据显示,受访者选择“想找一些轻松点的工作来做,但企业不要”的,占11.54%;“企业搞‘一刀切’,不要超龄农民工,裁员了,失业中”的,占23.08%。由此可见,超过三分之一的超龄农民工有就业需求,受用工主体排斥而被动失业。“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小孩,不再打工了”以及“干了几十年,干够了”的,占比分别达到26.93%、7.69%,超龄农民工选择不再就业的群体同样超过了三分之一。

泸县超龄农民工被动失业和不再就业对比分析

(2)超龄后选择继续就业的情况。

第一,继续就业的主要原因。调查显示,73.08%的受访者认为,超龄后选择继续就业的主要原因是“子女经济压力大,找点事情来做,尽量帮他们减轻一些负担”。由此可见,增加家庭收入是超龄农民工选择继续就业的主要目的。18.35%的受访者认为,“几十年一直在外打工,原有的土地流转了,回到农村无事可做,也没有经济来源”,这是超龄农民工选择继续就业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第二,继续就业的主要渠道。在所有受访者中,38.46%的人通过亲戚朋友的推荐找到了目前的工作,尤其是建筑工地的杂工、农村家庭农场和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用工。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的HR也表示,老员工推荐的比例占他们新招员工总数的46.67%。数据表明,在超龄农民工继续就业的渠道中,人际关系起到了重要作用。当然,受访者和用工主体也有通过村上当家人微信群、就业服务驿站、劳务经纪人以及《泸县发布》等渠道宣传的岗位完成求职和招聘的。

泸县超龄农民工继续就业的主要渠道对比分析

第三,继续就业的工作种类。在所有受访者中,“正在做跟过去相同或类似的工作,待遇跟以前差不多”的占15.38%,“待遇减少了一部分”的占7.69%。他们从事的工作种类多样化,以建筑工地杂工、建筑工地师傅、城镇零工、保安、餐厅后厨打杂、农村家庭农场零工、农民专业合作社临时工为主,比例达到53.85%,除建筑工地师傅外,其他工作的技术技能要求都不高。

泸县超龄农民工继续就业的工作种类对比分析

第四,继续就业的工作时间。61.5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通常每月工作10天左右。这表明在当前的工作环境中,灵活的工作安排越来越普遍,可能与行业需求和个人选择有关。因此,他们在选择工资结算方式时,46.15%的人选择了“按天计算,每个月实际干了几天,就结算几天的工资”。也有3.85%的人选择了“按小时计算,把一个活路做完,老板马上就发了工资”。

第五,继续就业的按天工资。从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按天支付工资的情况看,70元/天的占6.67%,占比最少;80元/天的占26.67%,占比最多。这类用工以农村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以及城镇零工市场组织的临时性用工为主,技术含量不高,劳动强度不大。100—120元/天的占20%;150元以上/天的占13.33%。这类用工以农民专业合作社、建筑工地杂工为主,对超龄农民工有一定技术要求,劳动强度更大。

泸县超龄农民工继续就业的按月工资对比分析

3.泸县超龄农民工的政策认知与诉求。

(1)对政策的认知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50%的受访者表示,完全不了解超龄农民工就业的相关政策,只有23.08%的受访者表示大致了解。这表明,超龄农民工相关政策的知晓度较低,亟须加强宣传和引导。在所有受访者中,88.46%的人认为,需要改进就业扶持政策,通过岗位开发和扩大培训补贴年龄限制等措施,提升超龄农民工的就业机会,显示出对超龄农民工就业支持的迫切需求。

(2)对继续就业的诉求。

第一,拓宽就业岗位。受访者认为,乡村振兴与城镇化进程进一步压缩了城乡就业空间。他们“被失业”后,15.38%的人再次找到的工作是建筑工地的杂工,以及家政公司、环卫保洁公司、小区物业以及农村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等技能要求极低甚至不需要技能的岗位。从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提供的就业岗位看,农民专业合作社临时工的比例高达46.67%,建筑工地师傅20%,公司技术指导13.33%。用工主体可供有就业需求的超龄农民工选择的工作种类虽然多,但大部分“含金量”都不高。超龄农民工希望有更多的就业岗位供他们选择。

泸县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提供给超龄农民工的就业岗位对比分析

第二,优化工作环境。在调查中,46.15%的受访者表示,身体健康问题如体力不支、有时要请病假等,是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主要困难。员工之间存在年龄歧视,用工主体在发放福利待遇时区别对待,影响了他们的工作状态和生活质量。19.23%的受访者认为,工作环境存在一定安全风险,他们缺少非超龄农民工那样的技能培训机会。他们希望用工主体能进一步优化工作环境,为超龄农民工多提供一些人文关怀,包括但不限于组织团建活动、安排年度健康体检、开展安全教育培训和实用技能培训、增加适老设施、设备等。

第三,扩大培训范畴。数据显示,仅有34.62%的受访者表示曾参加过政府或企业组织的免费职业技能培训。在未参加免费技能培训的受访者中,30.77%的人表示听说过培训,但因年龄不符合要求而未能参加。也有11.54%的受访者表示“一直在上班,没有时间参加培训”。在所有受访者中,61.54%的人表示他们有参加技能培训的需求,其中:50%的人选择了社区服务技能(如养老护理、家政服务)作为他们最希望接受的培训类型。他们还希望扩大培训范畴,适当放宽培训年龄限制,以实际操作培训和短期集中培训的方式为主。

泸县超龄农民工技能培训类型对比分析

第四,加强权益维护。调查中发现,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在招用超龄农民工后,既没有签劳动合同,也没有签劳务协议,都是口头约定。尽管73.33%的受访者表示,知道可以购买团体意外险或乡村振兴险,但受企业对保险的认知不足以及经济压力等因素影响,53.33%的用工主体都没有购买该保险,为超龄农民工处理工伤、追讨欠薪等权益维护留下隐患。73.08%的超龄农民工受访者,特别关注包括但不限于“规范企业对超龄农民工的用工管理”等劳动权益保障。

调研负责人在泸县云锦镇组织调研座谈会

(二)困境分析

1.政策保障不足。

(1)用工合法性争议。

现行政策明确指出,超龄农民工已依法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劳动合同终止,按劳务关系处理;未享受的,仍可视为劳动关系。但是,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在招用超龄农民工时,除极少数管理岗位外,绝大多数没有签订正式的劳务合同,即使存续劳务关系,也只是口头约定,超龄用工的合法性存在争议。

(2)合法权益难保障。

实践中,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无法为超龄农民工购买包括工伤保险在内的社保,超龄农民工大多从事低收入、高强度、高风险的工作,用工安全风险大,稳定性极低。他们更容易遭受拖欠工资、“一刀切”违规解雇和职业伤害等,他们的部分合法权益难以得到保障。

调研负责人(前排左二)在泸县海潮镇小白村组织调研座谈会

(3)政策性限制问题。

超龄农民工有参加技能培训的需求,但地方性培训补贴政策明确提到了补贴对象需在法定劳动年龄范围内。虽然国家正过渡性推行延迟退休政策,但在培训补贴实施过程中,以泸县为例,补贴对象仍然限制在男性60岁、女性50岁以内,在政策上限制了超龄农民工享受政府提供免费职业技能培训的机会。

2.市场竞争太大。

(1)超千万高校毕业生涌入劳动力市场。

教育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公布的全国高校毕业生人数逐年在增加,2022年1076万人,较2021年增加167万人,首次突破千万,创历史新高;2023年1158万人,同比增加82万人;2024年1179万人,同比增长21万人;2025年1222万人,同比增加43万人。有知识、有技能的年轻劳动力涌入劳动力市场,在就业岗位相对短缺的情况下,压缩了超龄农民工就业空间。

(2)大规模农民工就业群体带来的压力。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22年—202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22年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9562万人,比上年增加311万人,同比增长1.1%;2023年29753万人,比上年增加191万人,同比增长0.6%;2024年29973万人,比上年增加220万人,同比增长0.7%。全国农民工总量同比增幅虽有所下降,但就业规模仍很大,超龄农民工就业市场竞争压力大。

(3)自动化技术运用带来岗位替代风险。

3.个体脆弱明显。

(1)经济收入脆弱。

超龄农民工选择继续就业的主要原因是“子女经济压力大,找点事情来做,尽量帮他们减轻一些负担”,以及自己“身体不好,看病拿药,样样都要花钱,继续工作可以增加经济收入”,但他们受个人技能、精力等因素影响,工作环境和总体待遇往往不如正式员工,家庭负担刚需与经济收入脆弱存在较大矛盾。

(2)健康保障脆弱。

超龄农民工在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中,除从事一些技能水平要求不高、低强度的工作外,也从事一些高强度或高风险的工作。这些工作环境或多或少存在一定安全风险,对超龄农民工的健康保障有一定影响。同时,随着年龄增长,超龄农民工体质综合水平持续下降,更容易出现工伤风险。

(3)技能水平脆弱

大部分超龄农民工的文化水平和技能水平相对较低,更多的超龄农民工过往务工经历主要从事简单易操作的流水线生产,在自动化技术广泛推广运用后,更容易被机器替代,他们的技能水平亟须提高。同时,传统技能与新业态就业需求不匹配,超龄农民工面对新时代就业技能需求,出现了技能断层。

泸县佳乡劳务专合社组织超龄农民工在该镇柠檬基地采收鲜果

四、对策建议

(一)突破现有政策,在合法性上创新

从国际经验看,有的国家出台了《高龄雇佣促进法》,也有国家建立健全了职业培训体系与弹性退休制度,在超龄农民工就业合法性、权益维护合规性等方面进行了创新。中央强调及时纠正和避免“一刀切”清退超龄农民工,要尽快调整相关政策和执行方式。浙江省正积极探索实践“灵活就业人员工伤保险”新模式。

这些经验告诉我们,促进超龄农民工就业可以突破现有政策,在《劳动法》《保障农民工工资支付条例》等法律条文修订以及相关司法解释中,建议增加“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与超龄农民工签订书面劳动合同或劳务协议,工伤保险覆盖超龄农民工”等要求,进一步明确超龄农民工用工的法律地位与权益保障。建议“进一步促进社保改革,参保年龄延迟到65周岁”,探索实践超龄农民工“分层分类”差异化(如不同行业、不同工种、不同收入等)缴费比例,让超龄农民工在存续就业中可以继续享受各项社保福利。建议“适当放宽技能培训补贴对象年龄限制”,结合超龄农民工年龄特点和选择的不同专业,适当给予补贴,鼓励有培训意愿的超龄农民工参加技能提升培训。

通过突破现有政策,让超龄农民工就业更具合法性、权益维护更有保障性、就业选择更有可持续性,从而不断提升农民工群体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泸县佳乡劳务专合社正在为超龄农民工发放工资

(二)开发就业岗位,让市场主体赋能

面对逐年递增的高校毕业生队伍和庞大的农民工就业群体,可供超龄农民工选择的就业岗位和机会越来越少。要满足有就业意愿的超龄农民工顺利实现再就业,关键在于充分发挥市场主体功能,结合超龄农民工的实际情况,开发就业岗位,增加就业机会。

一方面,建议持续扩大高校专升本、研究生、博士生等高学历招生规模,既为经济社会发展培养和储备更多战略性人才,又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量年轻劳动力涌入劳务市场与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岗位供给不足的矛盾,为超龄农民工就业释放空间。

另一方面,建议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持续加大产品研发力度,不断促进产能升级,从而衍生出新的就业岗位,增加超龄农民工就业机会。同时鼓励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大力推行“师带徒”计划,尤其是传统行业,超龄农民工丰富的工作经验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由他们带徒弟,既可以帮助企业节约人才培养成本,又有利于逐步形成适度延迟超龄农民工退出劳动力市场的新机制。

同时,建议在“适当放宽技能培训补贴对象年龄限制”的基础上,将超龄农民工纳入新技术、新业态就业技能培训范畴,帮助他们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同时开展如保安等轻体力工作转岗培训,以及低强度公共服务岗位适老化培训,减少职业伤害风险。组织超龄农民工定向招聘和专场招聘,对吸纳超龄农民工就业的企业给予一定补贴。

泸县彰德劳务专合社组织社员在高粱种植基地务工

(三)强化宣传引导,鼓励全社会支持

充分尊重每一个有再就业意愿的超龄农民工,需要全社会的理解和共同支持。建议各级各部门加大关心关爱超龄农民工的宣传力度,在政策扶持、岗位供给和权益维护等方面与非超龄农民工保持一致,避免年龄歧视。建议基层村社联动,发挥劳务经纪人、劳务专业合作社等平台功能,将零散用工与互助养老有机融合,不断丰富超龄农民工社会融入文体活动,逐步转移他们再就业的注意力。建议企业(项目)等用工主体在招录超龄农民工时签订书面劳务协议。同时,积极推广弹性用工机制,不断完善安全防护措施,如备用药品应对突发健康问题等,加强沟通交流,及时化解矛盾纠纷,形成可持续的就业生态,帮助有就业意愿的超龄农民工实现稳定就业,切实提升他们的幸福指数。

结束语

超龄农民工的就业问题,是当前社会老龄化趋势加剧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的交叉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短时间内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政策试点和局部突破来开局,更需构建包容性劳务市场与社会支持网络来破局。希望我们的每一份劳动都更有尊严,每一位劳动者都有退路。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洪 林〔创业咨询师(二级),就业指导师,四川省人社科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泸州市就业指导专家团成员,泸县农民工服务中心七级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