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大地的歌声最动人

梁学东

大千世界蔚然大观,刀郎几场演唱会不禁让人感叹,奇哉、妙哉、寥哉!刷屏见刀郎,张嘴说刀郎,刀郎聚焦了大众谈资,抒发了大众情怀,赢得了大众喜爱。

在演唱会现场,刀郎沧桑的嗓音与深情的歌曲,令人沉醉(图源:香港《大公报》)

神秘的刀郎,走红、消匿,又爆火。

2004年,刀郎的《2002年第一场雪》有如席卷万里的烈烈长风,把人们从喧嚣繁华的都市带到了广袤宁静的西域,成为了中国流行乐坛最大的传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雅俗共赏的别样唱调,中年人从中寻回过往的岁月和苏醒的情愫,青年人找到莫名的驿动和倾诉的快感。

没过几年,刀郎突然淡出乐坛,沉寂无声。约10年后,即今年8月30日举办线上演唱会。演唱会时长达三个半小时,在线人数超过了5200万,点赞量更是突破了6亿大关,创下了视频号直播的新纪录。随后成都、广州的演唱会,据说台上台下泣不成声,刷屏的也是泪眼迷蒙。

哭泣,难道仅仅是因为歌声?我们是否从歌声中窥见了刀郎的波折人生?是否从中联想到生活的跌宕坎坷?刀郎敢于做自己,深耕自己的赛道,秀出自我、真我。这让我想起王尔德的话——“做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

刀郎的歌曲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没有复杂的旋律编排,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唱出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唱出了普通人的心声。

他的音乐来自传统,深入于民,歌声里蕴含着感动,掺杂着细腻,酝酿着沧桑,沉淀着坚毅。那苍凉的声音,传递出质朴、粗犷、深情、热烈,甚至还有淡淡的忧伤和无奈,述说着人性的悠远、执着和炽热,展露出戈壁的辽阔和风情,给心灵以抚慰、释放和想象。

那场平凡的初雪,掀起了心灵深处的壮阔波澜;“那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刻画了一个沧桑柔情的男人;“西海情歌”的凄婉抒情,洗涤了被烦恼困惑的灵魂;“山歌廖哉”的深情抑扬,见证着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那是经过失落、伤痛、历练后的重生之音;那是经过爱与被爱,一个义无反顾灵魂的直抒胸臆;那是领略无边戈壁、眺望茫茫雪山的深沉诉说;那是远离喧嚣浮躁,默默耕耘的凤凰涅槃,歌声触动了时代和人心的深处,洋溢着久违的感动。

门德尔松说,真正的音乐,充满了千奇百怪的心灵感受。诚如斯言。

刀郎曾在视频中讲述:“我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又顺着那声音回来。它走在大西北的风尘里,等候在北方的天空下,把望不到边的思念,留在西北人辽阔的心底。它跟着江水,流遍江南,听着对岸的故事,长成了一朵有性情的浪……山歌,不只是山与歌,它还是男与女,善与恶,理想与现实。它可以穿过土地,跨越时间。山歌,就是民间最有力量的喜怒哀乐。越是性情坦荡的地方,山歌越是响亮。”

正因如此,刀郎的歌曲常常反映普通人的生活、爱情、梦想、挣扎,用质朴有力的歌曲,打动听众内心深处的柔软与坚强,引发了普遍共鸣。

有人喜欢他的纯粹,说刀郎是一个灵魂歌手,他的歌唱进心里,刻进灵魂;喜欢刀郎,除了他的音乐才华,还有他不骄不躁、与世无争,潜心音乐事业的精神;有人说,他为人低调、思想正派、坦诚待人丝毫没有明星架子;还有人说,刀郎的歌充满生活气息,唱出了世间故事。

人们多少都能在刀郎的歌中找见自己的故事,快速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瞬时连接过去未来的精神纽带。“刀郎现象从音乐、文化、传媒、流行、企划、商业、市场等各个角度带来的冲击和争鸣,不得不让人惊异:大众性决定了音乐作品的本质。”可见,他的歌唱贴近凡夫俗子,匍匐生活大地,燃烧着情感价值。

来源:《包头日报》2024年10月17日第6版

作者:梁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