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荡气回肠的英雄赞歌

——读贺贵成长篇小说《雪域高原》

徐 良

青藏公路,东起青海西宁市,西止西藏拉萨市,全长1937千米。1974年,青藏公路按“二级公路”标准开始全面改建。为完成这项史无前例的浩大工程,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兵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奉献了青春和生命,付出了巨大牺牲,创造了一个个载入史册的光辉业绩。贺贵成的长篇小说《雪域高原》,聚焦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兵青藏公路改建工程指挥师某工程尖刀连,并通过尖刀连攻坚的“铺筑唐古拉山10千米沥青路面”“铺筑风火山8千米沥青路面及500米草袋挡土墙和350米浆砌护坡”“修建万里长江第一桥沱沱河大桥”三项艰巨任务,生动刻画了王大寨、秦擎天、何玲、余辉、赵小刚、孙绪明、方林、黄宝宝、俄尕志等一大批铁骨柔情的军人形象,细致描写了他们在面对生离死别和喜怒哀乐时所表现出的坚强乐观、无私无畏的崇高精神和宝贵品质,全书行云流水,感人至深,为我们“最可爱的人”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英雄赞歌。

服从是天职,中国军人真“硬汉”

因所谓的“黄宝宝持枪打团长未遂案”,秦擎天和黄宝宝被“发配”到了尖刀连,和其他官兵一起,迅疾开赴到急难险重的最前线。他们没有退缩,冒着最复杂、最恶劣的气候环境,承受着肺水肿、脑水肿、高原性心脏病等各种高原疾病的严重威胁,毅然闯入“人类生命的禁地”,义无反顾地完成军人神圣的使命。纵观中国军人的百年战斗史,中国军人始终遵循服从的天职,无论是保家卫国,还是抢险救灾,中国军人已经成为人民群众心中仰望敬慕的真正“硬汉”。

“硬汉”,不是没有情感、不知疼痛的机器,所谓“硬汉”,是一个个遵守天职、牢记宗旨、坚守使命的中国军人,在一切敌人和困难面前表现出来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为完成使命,他们无私无畏,视死如归,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硬汉”之下,他们忍受身体的病痛,挑战自然的极限,挣脱内心的情感,王大寨长期忍受肝痛的折磨,秦擎天长期服用药物克服痔疮和肛裂,技术员方林接受处分和失恋的双重打击却越挫越勇等等,最终,这些“硬汉”不仅啃下了原本啃不动的“硬骨头”,光荣地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实现了技术革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在这些“硬汉”带动下,就连细皮嫩肉的赵小刚也从懦弱的“逃兵”,最终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硬汉”。

正是这些“硬汉”,铸就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交通部队的不朽功勋。

深情而笃定,中国军人更“真实”

中国军人,之所以被人们称作“最可爱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其“硬汉”形象,更因为中国军人有他们最“真实”的一面。小说《雪域高原》用大量笔墨还原了一个个军人背后的真实生活,有辛酸、有幸福、有无奈、有挣扎。

总是乐呵呵的黄宝宝,其实也有与秦擎天同样的遭遇,父母早逝,七八岁就开始做饭、洗衣、挑水、喂猪的他,新训结束就满腔热忱地“志愿”去了炊事班,为了不给部队增加负担,从未把自己的辛酸告诉任何人;秦擎天以秦川为笔名的报道《唐古拉山好儿郎》,不仅使邹洪康摆脱了几经失恋的无奈,更让他找到了人生最好的伴侣尹秀;内疚自杀的吴雁和朴实善良的文小英,让遭遇两次婚姻变故的孙绪明悲喜交加;俄尕志的努力和上进;秦擎天的正直和无私;钱自化对父母的愧疚和对哥嫂的失望;钱远明的“志愿兵”梦和妻子丁巧巧修砖瓦房的计划;李俊杰的“难言之隐”和梁菊芳的坚守;何玲对爱情和未来的选择;就算嫉贤妒能、心胸狭窄的张德彦,也在爱情和战友情的驱使下,尤其是在秦擎天主动与他承担起事故责任而受到“记大过”处分后,也在不断地成长和醒悟……每一位官兵,都在各自的生活中奋进和挣扎。

无情未必真豪杰。小说写出了中国军人“真实”的另一面,一个个“硬汉”,更是一个个鲜活而深情的热血青年。尽管如此,这些在生活中依旧充满喜怒哀乐,面临生离死别的“真实”的中国军人,却时刻笃定自己的信念,一冲锋到“战场”上,便忘我工作,无私无畏,坚毅无比。方林不辞辛劳地和科研队联系,成功实现了技术革新;为改善战友们的伙食,黄宝宝创新了高原发豆芽,到沱沱河去捞鱼,最终献出了生命;王大寨弥留之际,口中依旧念着工程尖刀连、沱沱河大桥……

宗旨永不忘,人民群众最“信任”

“解放军来了,我们有救了。”当被陷客车里的乘客在饥饿与寒冷中喊出这一句话时,一股暖流就涌上心间。李俊杰、俄尕志跳入泥潭,王大寨把一天多没吃饭的40多名乘客全部转移到驻地休息和救助,中国军人,永远不忘“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为了人民利益,中国军人总会奋不顾身地牺牲一切。正如张思德的话“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这是中国军人近100年来,用誓言、行动和生命,树立在人民群众心中不可动摇的信任旗帜。

从最开始藏族同胞满脸怒气,目露凶光,有的手持藏刀挥舞,有的抱着石头举在头顶,因为“惊动山神”而对尖刀连进行驱赶,到后来达杰带着一群藏族同胞手持哈达来到尖刀连驻地感谢尖刀连的战士,在雪域高原,尖刀连战士们在肩负沉重而艰巨的工程任务的同时,谱写了感人肺腑的军民鱼水情。

“我知道,你们身上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这是一位被救助的藏族妇女说出来的话,朴实无华,却催人泪下。俄尕志在给老乡牛羊治病的返回途中,被泥石流掩埋,达杰哭吼着奔跑而来,卓玛带领藏族同胞和先前赶到的官兵一起,奋不顾身地扒土,老阿妈朝着土堆跪着,手中摇着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散木旦的汽车,坚决不收取秦擎天的车费钱,藏族同胞竖起大拇指说的那句“金珠玛米呀咕嘟”。尖刀连的战士们甘做青藏高原上的骆驼草和铺路石,他们以坚定的信念和宗旨,以真诚、血汗和生命,赢得了藏族同胞们的赞美和信任。

青藏公路,“这条通往幸福的天路,不是用沙砾、石灰、水泥、沥青铺成的,而是用筑路官兵的汗水、青春、忠诚、生命铺就的!”韩小兵、何小碧、余辉、俄尕志、王大寨、黄宝宝、张德彦相继牺牲了,格尔木烈士陵园守护着英雄的亡灵,雪域高原不会忘记,藏族人民不会忘记,新中国不会忘记。

长篇小说《雪域高原》虽然写的是一个基建工程连的故事,但它如一面镜子,反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兵艰苦卓绝的奋斗开拓之路,更反映了中国军人绝对服从、勇于担当、牺牲奉献的精神品质。

小说开篇的代入感很强,故事起伏跌宕,行云流水,把基建战场写出了硝烟弥漫之感,这无疑是贺贵成小说写作的一次成功突破。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徐 良(四川省作家协会创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