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坝：茶马古道三省结合部商贸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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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少琼

二、小镇商贸日趋繁荣，重镇地位日趋凸显

在阿坝，以东面各路聚集于此地的物资即可向西北及南面各路输出；同时，以西北及南路聚集于此地的畜产品、中药材等物资即可向东面各路输出。清嘉庆年间（18世纪），阿坝民间一年一度诵经会（念麻柳经、平安经等历时40天）结束后，由几天的土陶交易逐渐形成的扎祟节，又为物流贸易搭建了平台。

在历经各朝代的茶马互市及通商活动的渐进中，阿坝逐步成为各路商贾、差吏往返于内地、青、甘、藏驿道上驻足和物贸集散重镇，清朝到民国时期，其发展尤为迅速。

各路商贾驻足阿坝。松潘繁荣的商贸，有效推动了阿坝物流商贸的发展。松潘在唐朝就是茶马互市的要地，商贸发展底蕴深厚。在此，创办于各时期的各大商号，均看好阿坝，纷纷在阿坝设立分店或合伙经营业务。如，陕西人严再之创办于清康熙年间的义合全茶号（其总号在灌县）；陕西人何伯三创办于清顺治年的丰盛合茶号（其总号在灌县）；四川绵竹人熊绍堂创办于清嘉庆年间的聚盛源茶号（其总号在绵竹）；河南人分别创办于清嘉庆年间和道光年间的协盛全香号和杜盛兴香号，两家香号将派驻阿坝等各点，所购的商品归集分装贴上封签，盖上号章后，运销于天津、上海、广州、香巷等地或者寄到约定商埠出售。陕西人马本立创办于清同治六年（1867年）的本立生茶号（其总号在灌县）；还有创办于民国初期的四大商号：裕厚关商号、利贞关、利享永、苏世昌（国民党川籍军人的资本）商号等。

松潘古城（图片来自网络）

除松潘进驻的商人外，清咸丰三年始，甘肃夏河、洮州、青海循化、益州（成都）、永康（都江堰）等地的回汉商人均进入阿坝“甲（尔）康”（几十座土坯房院子里共约二百回汉商户的市场）经商。最大的商号有天兴隆（甘肃西道堂的支号）、马步芳所属商帮、大官昌、小官昌等数家。坐商增至七十余家，加上手工业、饮食行业共有120家，摊贩已增至百余户（不含行商）。有皮毛庄、香号（鹿茸庄）、茶号（分店、点）、日杂、百货、木器加工、枪械修理、金银加工、屠宰、裁缝、照像、药铺、镶牙、皮革加工、药材等等行业类别齐备。

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以前，青甘康边牧民用牲口、牦牛驮运畜产品、中药材到阿坝“祟拉市场”进行以物易物的商贸活动，赶崇拉（麦桑）市场的人，每天增至千余人。崇拉市场每日成交额可达5万银元。同时，本地藏商“祟洼”（土官指派或批准的经商者，并提供资本金）和寺院商人“济洼”（系指派商人，三年一换，以高利贷形式借给其经营资本，每年以50%的利率向寺院支付利息，三年期满后归还资本金，无力偿还资金的，以家产相抵或沦为“塔洼”）也迅速发展起来。绝大多数“祟洼”“济洼”发展成为合伙或独资经营的商人，他们结队用牦牛驮运畜产品或中药材经贾洛、塘克到松潘；或经马塘、马尔康、出永康（都江堰）、益州（成都）去交换茶叶、日用百货、民族用品、宗教用品等，再运抵阿坝销售。由青海、甘肃驮运的潮盐、皮毛、药材和粗毪子等，到阿坝换取相应物品。

阿坝麦桑官寨（图片来自网络）

驮队、商贩往返于永康（都江堰）、益州（成都）、西藏、康区、阿坝、甘肃、青海。“祟拉市场”所云集的各路商人，所经营的商品达数百种，除茶叶、盐、粮食、百货、民族用品外，还有枪支弹药、鸦片、黄金、瑞士罗马表等。每年外销的牛一万五千多头、羊二万只左右。皮毛、药材，大部分销往甘肃、松潘、永康（都江堰）、益州（成都）。青海果洛来的潮盐（每年大多在冬季从青海都兰、查卡经河南、玛曲运来的“盐海”），不仅满足阿坝自销，还转销至马尔康、马塘、松潘、甘孜等地。茶叶全由松潘供应，转销果洛、玛曲等青、甘广大牧区。普通的日用品和米面菜油，全由永康（都江堰）、兰州、洮州、夏河等地供应，再转销马塘、甘孜、果洛、玉树等地。

商贸重镇的历史地位日趋凸显。主要从兵家必争之地、藏传佛教的承传地、茶马驿道重镇的形成、商贸物流集散地的四个发展过程中，渐渐凸显出了阿坝商贸重镇的历史地位。

无论在唐初、吐谷浑、吐蕃王朝消亡各部落分割统治，内附于中央王朝时期，还是在清朝乃至民国时期，阿坝均是各时期征战中兵家或部落扩张械斗的必争之地，特别是在吐谷浑时期，系吐谷浑首脑驻地的政治经济中心；在吐蕃征战时期，分派九员大将驻守······其战略要地的位置由此凸显。

自墀松德赞时期，藏传佛教得以传播后，在元、明朝当政者推崇下，藏传佛教得以迅速传播发展，阿坝更是主要承传地之一，并集噶举派、萨加派、格鲁派、宁玛派、觉囊派五大派系，堪称宗教文化的大观园。部落首领及其所辖区域百姓均是虔诚的佛教信奉者，岁月轮回，生生不息。

松潘夜景（周利庚 摄）

无论在唐、宋、明、清时期，还是在民国时期，地处川、甘、青结合部的阿坝既是茶马互市的重要聚集地和牛羊等活畜及其畜产品的重要聚集和供给地，也是通往唐蕃古道〔自长安（今西安）经甘肃、青海至西藏并通往尼泊尔、印度等邻国，又称南丝绸之路〕和丝绸之路〔自长安（今西安）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连接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的重要驿站。由此，阿坝在川西北茶马驿道上的重镇地位随之凸显。

阿坝在茶马互市中，以川西北茶马驿道上的重镇为基础，商贸物流渐进发展，特别是清朝和民国时期，随着商贸的不断发展，其贸易物流集散地的作用更加凸显。

（未完待续）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翁少琼（四川省阿坝县委党史研究室）

供稿：四川省阿坝州地方志办公室

微刊题字：蓝天果（中国文联文代会代表，商务部中欧协会青少年艺委会副会长，四川省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毛笔工作委员会主任，四川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四川蓝天书画院院长）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