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位卑未敢忘忧国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南宋越州山阴(今绍兴)人。高宗绍兴二十三年(1153)应礼部试,主考擢为第一,因秦桧怒其孙秦埙名在陆游下,诬贬考官,又因陆游不忘国耻,“喜论恢复”,竟在复试时将其除名。绍兴二十八年,秦桧死后,陆游才出任福州宁德主簿。绍兴三十一年,迁大理寺司直兼宗正簿,因直言谏争、主张抗金而被罢职还乡。孝宗即位,赐进士出身,官至秘书监,晋爵渭南伯。他一生仕途坎坷,虽几起几落,然位卑未敢忘忧国,正直敢谏,爱国爱民。

绍兴市沈园陆游纪念馆的陆游雕像(图源:浙江宣传)

陆游出身于一个由“贫居苦学”而仕进的世宦家庭。他出生和成长的年代,正是宋王朝腐败不振、屡遭金国进犯的时候。陆游出生的第二年,金兵即攻陷宋朝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他随父陆宰向南逃亡,在“经旬不炊”和夜闻金兵马嘶声中,历尽艰辛,逃至寿春(今安徽寿县),后又逃归故乡山阴。饱经战乱的生活感受和群情激昂的抗敌气氛,给童年时代的陆游留下难忘的印象。因此,他在20岁时就定下“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报国壮志。孝宗即位初,曾起用主战派张浚,准备北伐,并召见陆游。陆游趁机提出了许多政治军事主张,给予孝宗以有力支持。但是北伐失利,使孝宗意志动摇,朝中主和派重新抬头。

孝宗乾道二年(1166),陆游以“交结台谏,鼓唱是非,力说张浚用兵”罪而被免职。乾道五年,复任夔州(今奉节)通判,后为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宾,其间积极向王炎提出恢复中原的作战策略。但是,由于朝中主和派的阻挠破坏,王炎被召回朝廷,幕府也因此解散,陆游的作战主张未能实现。不久,陆游又任职于蜀州、嘉州、荣州(今四川崇庆、东山、自贡),后在四川置制使范成大幕府任参议官。陆游生平作诗万余首,现存9300余首,其中近5000首皆为爱国、爱乡之作,临终还留下《示儿诗》:“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足见其爱国、爱民之崇高精神。

陆游《尊眷帖》 故宫博物院 藏

陆游施政以民为本,重农善政。淳熙五年(1178)春,陆游东归,出任福建路提举常平茶盐公事;淳熙六年秋,提举江南西路常平茶盐公事。次年,江西灾荒,他“草行露宿”,亲到灾区视察,并“奏拨义仓赈济,檄诸郡发粟以予民”,不料却因此触犯当道,竟以“擅权”罪遭罢职还乡。淳熙十三年,陆游重被起用为朝请大夫知严州。时严州发生大饥荒,于是他为民请命,要求朝廷广行赈济,蠲免租税。而每当春日,他必“延见高年,劳问劝课”,并在那里写下了两篇《劝农文》,要求百姓努力生产,重视农耕,不误农时。由于陆游在严州多惠政,离任时,当地百姓还筑陆轸(陆游高祖,北宋皇祐元年任新定郡太守,新定在唐至北宋时为严州名)祠堂于兜率佛寺,顶礼膜拜,以示对陆家两代太守的怀念。

淳熙十五年(1188),陆游在严州任满,卸职还乡。不久,被召赴临安出任军器少监。次年,光宗即位,改任朝议大夫礼部郎中。于是他又连上奏章,谏劝朝廷“力图大计,宵旰勿怠”,并提出“救民之贫,莫先于轻赋”的政治主张。但此时宋朝廷已沉湎于偏安享乐,无意进取,所以陆游的建议不仅不被采纳,反而遭到奸佞之徒的弹劾,以“嘲咏风月”之罪名再遭罢官。

陆游从政清廉,以廉为荣。晚年在严州知州任上,力求“宽期会,简追胥,戒兴作,节燕游”,这也可从他的一些诗歌中得到反映,尽管他“一官空作读书崇,五斗不供沽酒资”,但还是“扁舟蓑翁平生事,莫羡黄金带十围”。特别是自淳熙十六年(1189)第三次遭罢官后,他长居山阴乡里,生活十分清贫,有时竟至断炊,但仍自力耕地种菜,饲养鸡豚,常携带药囊,骑驴为远近村民治病。当年辛弃疾出知绍兴府时见其状况,曾欲代修新宅,但被婉言谢绝。陆游是在十分清贫的生活中度过晚年的。

绍兴沈园内石雕及陆游像(图源:浙江宣传)

来源:方志浙江

供稿:绍兴市地方志编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