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与米易土司大战安宁河

赵孝云

2013年5月23日,笔者到会理县民族中学采访威龙州长官司末代土司的侄儿张光泽,在其家书手册中,见到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写给威龙州长官司第六代土司张在公的“讨清灭妖”的檄文。檄文主要内容:“恳请同为合兵。悉台端夙裕,智勇超群。吾侪兴师倡议,于兹十余载,愿共奋志图功,勤王报国,洵谓良臣。祈面酌军,无忧子发,或容借道北上,宽容义举,企翘之殷,祈复切谢。”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石达开乃太平天国翼王,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发生了东王杨秀清与北王韦昌辉相互残杀事件,加之洪秀全猜忌异姓,重用亲属,欲加害于石。石达开被迫于咸丰七年(1857年),率部离开南京,正式与洪分离,企图独立发展。石率部入皖,转战赣、闽、湘、鄂、桂、黔等地,同治元年(1862年)3次进攻四川均未得手,被迫退回贵州,转入云南。同年11月,石达开率部从镇雄大举入川,连克筠连、高县、占领了宜宾所属横江镇,在此与清军会战,遭到惨败,只得退回云南,另谋在横江上游渡过金沙江后占成都一带作为根据地。于是选定从巧家县渡口过江,令赖裕新部为先遣部队,因巧家县渡口无清军防守,赖裕新部顺利过江,进而一路北上转而西进,在西昌以南地区击溃了沿途设防的团连和土司兵,为后续部队扫清了道路。石达开率后续部队于同治二年(1863年)正月初过江,进入会理境内,石先头部队赖裕新部进入米易沿安宁河北上,抵达挂榜东岸,欲向威龙州张土司和普济州吉土司借道继续北上。早在1个月前,赖裕新便派石达开的军师钱江将石的檄文和信札分别送往张、吉土司府,表明来意。欲联合当地土司力量共同反清,或借道北上。

普济州第二十七代土司吉时雨拒绝合作,将其所送檄文和信札一并呈清廷,同时转告辖区土司加紧调配兵力,加强训练,沿途防堵。

同治二年(1863年)正月初,威龙州长官司第六代土司张在公也收到石达开的檄文和石达开的军师钱江的信札,张在公正欲派人将信送交宁远府,正月四日便接到建昌道文,令张在公率本部抵御石达开。

张在公不敢怠慢,立即率所部士兵前往太平军北上的必经之地——挂榜要隘布防设伏。同治二年(1863年)二月三日,石达开先锋部队刚进入挂榜江东岸,张在公便指挥伏兵凭借有利地形,用事先准备好的大土台炮猛轰太平军。因兵力悬殊,张在公败退,清军团练和吉氏土司紧急率部增援,又于四日展开激战。战斗持续了整整六天六夜,直到九日才以太平军的胜利而告终。这次战斗双方均有损伤,太平军死亡数百人,清军团练、土司部队也伤亡惨重。仅张在公部属,舍目士卒有名可查的就是135人。米易监生何开泰、张以德、陆德起等就是死于这次战斗。九日,太平军直捣威龙州,将威龙州长官司衙署内的财物掳掠一空,然后放火烧毁土司衙署。张土司的印信、号纸、叙功牌、关防、钤记、核册、行知等各种文档以及贵重书画、文物全部失落。石达开的太平军走完后,威龙州的士兵余部、逃亡的张氏土司及其家族才陆续返回。

嗣后,张在公经遥报文武宪辕存案,获批云:“其禀已悉,号行报请可也。”赐封四川建昌镇标左营暨宁远府西昌县世袭威龙州长司军功爵升蓝级,并拨库银重建威龙州长官司衙署。经四川总督骆秉章嘉奖普济州土司吉时雨为二品镇国将军,赏银四千两。

而石达开部北上,在大渡河被清军堵截,全军覆灭,石达开被俘送蓉见诛,各土司则弹冠相庆。宁远府奉旨拨出巨款,为张在公重修被太平军焚毁的威龙州长官司土司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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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赵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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