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载《巴蜀史志》2023年第6期

何以四川 唯有文脉

李 果

新年前夕,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新年贺词中指出:“泱泱中华,历史何其悠久,文明何其博大,这是我们的自信之基、力量之源。”

四川,正是这种悠久的见证,也是这种博大的缩影……

距今三万五千年前,四川盆地开始出现人类活动的足迹。在神话与现实交错、创世与文明共生的奇妙时代,希望,早在广袤的巴山蜀水间生根发芽,顽强生长。

黄帝入川,德播巴蜀;嫘祖始蚕,衣被天下。颛顼降居,奄有四海;大禹治水,分定九州……那些传说的力量、燃烧的信仰,在远古先民的艰苦跋涉中,一点一滴,塑造成伟岸的丰碑和挺拔的脊梁。

蜀之为国,肇于人皇;星移斗转,正道沧桑。

从宝墩到三星堆文化,从金沙遗址到船棺墓葬……古蜀文明独特的历史轨迹和清晰的发展脉络,散发着亘古与神奇的光芒,凝聚成醇厚的文化源泉和炽热的精神坐标,犹如划破天际的曙光,照亮这一方热土上千百次蓬勃的启航。

一条古蜀道,半部华夏史。

公元前316年,司马错的大军从褒斜道入汉中,再经金牛道取成都。四川的血脉,由此全面汇入中原文明的漫漫长河,成为泱泱中华的重要组成。

从成都出发,一条条栈道紧贴悬崖峭壁,翻山越岭,曲折蜿蜒,跨越高耸入云的秦岭和连绵不绝的巴山,浩瀚的关中平原和中原大地赫然眼前……丝管在耳,一眼千年,南方丝路上斑驳溅落的身影、茶马古道里踏碎残月的蹄声,遥望着千里之外的大漠孤烟和悠扬婉转的边关驼铃,筚路蓝缕,追光而行,演绎成中华文明史上南北对望的瑰丽风景。

落花簌簌,流水淙淙;逆旅万物,过客百代。

这是一条芬芳而曲折的文化长征,这是一段执着而闪亮的岁月旅行,扑满从古蜀到秦汉的一身风尘,看尽从唐宋到明清的无数黎明,四千余年栉风沐雨、日夜兼程。

海纳百川,横无际涯;浩浩汤汤,含英咀华。

这里,是春节文化的发源地;这里,是丝绸文明的起跑线;这里,是三国文化的兴盛处;这里,是四海宗教的交汇点……这里,是56个民族的幸福家园,各民族文化美美与共、色彩斑斓。

源远流长,枝繁叶茂;载之于志,行之于道……

1700年前,当《华阳国志》翩然而来,由它而生、因它而兴的方志天空里,所有属于文明的记忆,所有关于英雄的传奇,山川之雄、文物之盛,兴亡更替、人文渊薮,一一跌落在“如鉴如衡”的字里行间,无声地记录着一切慷慨的过往和辉煌的瞬间……

明代嘉靖版《华阳国志》(汪毅 供图)

卷轴舒展,云聚云散。

优雅的方寸间,诞生了我国第一所官办学校,建成了我国第一个皇家画院,印刷了我国第一张流通纸币,点燃了我国第一处油气资源,孕育了“比肩齐鲁”的蜀学之盛,塑造了“扬一益二”的气象万千……四塞之地,断鳌立极,纳日月精魄,养山水浩然,描绘着巴蜀文化的秉性与底蕴,大写出天府之地的骄傲与尊严!

惟蜀有才,于斯为先。

泛黄的页面里,写满了一串长长的名单。赋夸扬马、诗高李杜、一门三苏、并迁双固,乃至高适、王维、孟郊、陆游、白居易、李商隐、范成大、孟浩然……络绎千载,向川而行,这一路殷勤奔赴的从容坚毅、这一份温暖接纳的宽阔胸襟,如同岷山深处奔涌而来的滚滚长江,兼收并蓄,无尽延伸……

普天之下,何以四川?

茹古含今,文脉粲然!

《诗》曰:“蜎蜎者蜀。”这种折射着原始崇拜的图腾符号,为我们编织出无数绮丽而梦幻的人文画卷:蜀杖、蜀锦,蜀刻、蜀纸,蜀酒、蜀戏……它们恍如灵动的音符,拨动历史的琴弦,那醉人的余韵,至今依然在巴山蜀水间珠落玉盘,回响千年……

“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度,传承着伟大的文明。”

方志,正是照亮历史隧道的熊熊火炬,更是伟大文明的宝贵成果和光辉传承。思接千载,心潮澎湃;文脉赓续,豪情满怀。让我们上承五千年文明不老,下启中国式现代化四川新篇,蜀水为墨、巴山作笔,直笔著史、以文化人,不断书写日新月异的璀璨华章。

特别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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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 果(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省志工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