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山过年之腊八粥

李 靖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过腊八节,吃腊八粥,古来有之,对于古老的姜城来说,更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

民国版《芦山县志》记载:“初八日,通称腊八。吴自牧《梦梁录》,十二月八日,谓八。各寺院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一名佛粥,又称七宝粥。以为释迦牟尼佛成道之日,故僧众取香米及诸果实造粥以供佛。其后民间亦相沿成俗。故周密《武林旧事》云:寺院及人家皆有腊八粥。即此之谓也。民国改以阳历十二月八日为腊八。”

民国前,吃腊八粥本来是纪奠佛祖释迦牟尼的,因此是素粥,主要是四米四菜熬制而成,主料有籼米(饭米)、酒米(糯米)、红豆(猪肝豆)、绿豆(巴山豆)四种,辅料有红苕、红萝卜、白萝卜(半白半绿),羊角菜(半白半绿),熬制而成,红豆绿豆要漉水煮开花,然后和米下锅煮半熟,最后下辅料文火久煮熬制而成,软糯浓稠,色彩纷呈,清香爽口。

民国后,吃腊八粥主要是辞旧迎新,团圆励志,滋补身体,讲究中庸调和之道。

芦山县城曾有四大家族,北街袁家(袁永年袁大年兄弟),东街乐家(乐伯英乐作舟兄弟),南街有周家(周辅臣周国仁兄弟)和寄住周家的龙门骆良虎家。他们是世代联姻,盘根错节,就像红楼梦的贾史王薛一样,有民谚:袁家的势乐家的钱,骆家粮米周家的权。

这四家腊八粥特有讲究,分上八粥,中八粥和下八粥。上八粥:香米、苡米(苡仁),糯米(圆酒米),燕窝、云腿(云南火腿),白合,金钩(虾仁)和辅菜。

中八粥是,香米、糯米,苡仁,腊蹄膀、白合、莲米、红豆和辅菜。

下八粥是:籼米、糯米、苡仁、红豆、巴山豆、腊肉、鲜肉丁和辅菜。

上八粥是丰庆年或招待贵客而作,中八粥是标配,下八粥是伙计帮工和长年(长工)食用,有时孙辈也在此档。

条件好的人家,除了吃腊八粥,还要佐以曾兴发的钵钵鸡和焦饽儿(夹肉馅酥饼),其次,任道远兄弟的千层饼、椒盐锅魁和白锅魁。

芦山县伯英中学校长李尚英先生作有儿歌《腊八歌》,该校音乐教师配曲,广为传唱。

腊八歌

腊月八,吃腊八,熬得酽,煮得趴。观音阁水洗干净,红豆巴山开朵又开花。老人吃得浑身暖,娃娃乐哈哈!

三教九流,耕读传家,建设新西康,人人添砖瓦,来年一路发,来年一路发,大家努力吧,大家努力吧!

腊八粥,作为人们对古老姜城的一个念想,传承并保留了下来。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但到了腊月初八这天,腊八粥该喝还是喝。虽说没有了曾经辉煌时那么“讲究”,但好歹没有没落得为一个“将就”,在寒冷的冬天,无论是清晨或黄昏,只要喝上一口,暖心既暖胃。

年将近,岁更寒。腊八粥与姜城守千年之约,静待岁月中优雅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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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 靖(雅安市作家协会会员)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