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

贾 海

我是1995年参加高考的,距今已有27个年头了。

现在,回忆三年的高中生活,就像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着,时而会激起一朵朵浪花,那一朵朵浪花仿佛写满了我们青春年少的梦幻。然而,最初的路上陌生的麦地里,命运的小甲虫,会随时亲吻我们的足迹,岁月不肯为我们镂刻壮丽,只是在最初的路上,布满了孤独与艰辛。

当年,我就读于南充市龙门中学,这是一所首批省级示范高中,在当时很有名气,一般的成绩是进不去的。

为了高考,我们高一、高二便利用节假日补课。每个月放一次月假。到高三上学期末,我们所学的新课就全部结束了,也就是说,我们整整复习了一学期。高一、高二倒是大大咧咧的,但到了高三,尤其是复习阶段,大家都绷紧了一根弦,加班加点,复习、考试,便成了一学期学习生活的主要内容。

当时,老师分几轮给我们复习,特别敬业。一堂考试下来,过了几个小时,就全批全改,结果很快出来。紧接着就是讲答案,热炒热卖。老师总在我们耳边说:考试了,千万不要急着去做题,先大概浏览一遍。但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当你开始落笔,就不要犹豫,而且要迅速。碰到难题,若毫无头绪,就跳过它吧,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你不能立刻想出,别人也不会马上就能做出来。回头再慢慢斟酌!记住,考试是一场竞赛,你的对手就是时间。当你完成试题后,千万不要四处张望。闭上眼睛吧!让绷紧的脑袋稍稍休息片刻,但你千万不要放弃!当心情回复过来,就要争分夺秒地去检查。在考场上,你要沉着、镇定,在易题上你不能分心,在难题你无须死缠,只要你相信自己。

除了地毯式的复习和题海战术,我们每次月考都要全班排名,让每个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做题、做题,除了做题还是做题。那么多功课要复习,那么多的题要去做,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呢。我们每晚自习要上到12点左右。

学习有累的时候。为了调节,我们尽量多搞一些体育活动。在体育课,我们最爱踢足球,每节体育课往往都踢得大汗淋漓,然后洗个冷水澡,心旷神怡。除了踢足球外,我最喜欢的是打乒乓球。记得一次月考,在考试的间隙我和同桌张驰在打乒乓球,被语文老师冯老师看见了,他没有正面说我们,而是告诉班主任罗老师。结果,我们被罗老师狠批了一顿,说不珍惜时间云云。

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有一件事。在高考前夕,我们得参加体检。当时我们学校学生在南充市职工医院体检。由于紧张,我的心跳次数被测出始终过快。这使我更加紧张。班里的几位女同学拿出随身带的柑桔给我吃,班主任罗老师又去给我端米粉,并告诉我不要紧张,要放松。在百般折腾和调剂下,我终于过关。现在回想起来,真得感谢同学们和罗老师。没有他们,我可能连高考考场都进不了,留下深深的遗憾。

我们的高考将近,本来是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换科任老师的。但不知为什么,高三下学期,正是大家复习得热火朝天时,我们的英语老师给换了。原来那位资深的老师被一位年青的老师替代。听说,那位年青老师刚从基层考调上来,大家都很担心。但不负重望,年青的英语老师同样教得很棒,我们的英语成绩在高考时没受影响。

高考的考场设在南充市里,集体就餐住宿。父亲说要陪我单独去住旅馆,我拒绝了。我觉得和同学们,和带队老师一起生活才合群,才放松。和父亲单独住,反而会增加我的压力。

高考时,我们提前半天就找到了自己考室的座位。力争在考试期间不过度看书,按时睡觉,按时休息,极力放松自己。

终于,我们过了高考这一关。由于我的数学和历史发挥不好,我只上了专科线,考进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后来,我被分配到老家川北一所偏僻的农村中学任教,当了一名初中语文教师。

酸、甜、苦、辣,为我的高中生活做了最生动的诠释。然而,在人生的大河中,又怎能有多少这样的体验和感受呢?但愿,三年,也许是更多年,我们的人生能永远绚丽多彩。

那震撼

我不喜欢看电视连续剧。因为它太长,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会搞得人心存牵挂,心上心下的,很纠结。

但那天,我看了,而且很投入。我想再也没有这部电视剧吸引我的眼球,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英雄使命》,贵州台和北京台等电视频道在热播。每天七点半到十点,我会扔掉一切活儿,早早地端坐在电视机旁,全神贯注地收看。我的思想、我的情感跟着惊险刺激、错综复杂的剧情一起震撼。这部抗战大片好就好在歌颂了正义、智慧、勇敢,揭露了邪恶、背叛和残忍,具有超强震慑力。我每每看完一集后,都被深深地震憾着,久久难以入睡,陷入了对人性、人情深深的思考中。

其实,在成长的不同时期,还是有那么几部电视剧影响着我,至今历历在目。

小学时,家乡的生产队很落后,没有一户人家有电视。记得在一次寒假,同队的幺叔从城里的女儿那里借来一部黑白电视机。当时正在放映《再向虎山行》,是一部武打片。20世纪80年代时很流行武打片,而且该电视剧特别惊心动魄,我们小孩子特别爱看。每天吃完晚饭,我们就打着火把,到幺叔那儿看电视剧。冬天的寒风吹得我们脸青鼻红,坐在地坝里特别冷,但我们却从未错过一集电视剧,风雨无阻,坚持到全剧终。至今犹记得,看了电视剧回来,我们还久久无法入睡,在自家的地坝里舞拳弄棒,口中还念念有词:“南苍海,北铁山。”龙苍海和江铁山两个主人公的武技高超和行侠仗义,使我们幼小的心很震撼。

中学时代,也是一生中的花季。当时暑期播放了一部青春剧叫《十六岁的花季》。剧中描写了几个青春少男少女花季的生活,有微笑,有哭泣,也有迷惘。剧情很符合中学生实际,易引起中学生们共鸣。而且是在假期,我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看,有时甚至忘了吃饭,忘了午休。多少次,为剧中人物及其命运不住地感动、震撼。这部电视剧,伴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假期。

我在内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读了三年大学,大半部分时间在学校度过。当时晚上没法看电视,只能在周末出去看点录像和电影。大二的一个暑假,记不清是哪个电视台播放了一部偶像剧《东京爱情故事》。该剧写的是东京几对青年男女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剧中演员青春亮丽,帅、靓气十足,而且剧情繁杂、感人,深深地牵动着青年男女的心。这对于我一个崇拜青春偶像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震憾,这仿佛写的就是生活中的我们。多少次,我曾欢笑,我曾哭泣,因为爱情。那年,我与梅相识。我们都在学校音乐辅修班,又都参加了学校的交谊舞培训班。在音乐辅修班,我们是同桌,一起听课,一起练钢琴。记得在一次交谊舞会上,我与燕跳了一曲舞。在休息时,梅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我说:“海,你跳得好好哟!带我跳一曲吧!”梅很大方,又特真诚,我答应了。两人便跳了一曲。梅跳得舒展大方,很有气质。自然,我们两人便成了当晚舞会的焦点。而后,我们接触便日益频繁。由于梅在数学系,我在政史系,平时见面不多。有时,我们也偶尔相约看一场电影或一场录像,或是相约在校园里散步。记得在元旦节,我给梅送去了我给女孩子的第一张贺卡,上面写着:亲爱的梅,我们相知得无所顾忌,浪漫得近乎荒唐。在节日之际,祝你节日快乐,心想事成!

毋容置疑,我与梅的感情是纯真的。虽不惊天动地,但已令人难以割舍。由于梅读的是委培,只读两年,我需读三年,梅先我一年被分配到米易老家了。虽有书信联络,但总找不到在一起时的亲切和自然。在我毕业分配到老家川北任教时,我们的联系渐少。时间、距离使我们彼此消失在各自的世界里。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梅离我而去,结婚了。我也压抑了这段情感,与一位女子结婚了。我和梅都很伤感,相约在十年后再相见,毕竟,我们相爱过。可是,十年,二十年,我们都未曾见过面。听远在米易的同学说,梅与一名医生结了婚,过得很幸福。我终于释然,我祝福她,那个同桌的你。就是这种爱情的力量支撑着我,使我学会爱别人,爱自己,爱生活。虽然,后来,我离婚了,但我还是那样坚守自己的那份天空,我不停地写作,不停地工作。我在不停地震撼着自己!我坚信爱,坚信爱的力量!

米易县城一角(米易县委宣传部 供图,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老家川北一所偏僻的农村中学任教。教学任务重、信息闭塞,由于工资低,经济拮据,我没有购买电视机,每晚除了上晚自习外,就是备课、看书、写作。因而我几乎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部电视剧。写作便成了我自己震撼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的文章在各大报刊杂志发表,我有了名气。在老家或朋友、亲戚家看电视,我只是粗粗地看过一些综艺节目。渐渐地,我与电视连续剧失之交臂。

现在,我有了一定经济收入,衣食无忧,买了一台大彩电,学校也给教师安装了有线电视。我在工作之余看电视,但更多关注的是文艺节目和专题片。直到那天看完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后,邂逅了电视连续剧《英雄使命》,我被这部电视连续剧震撼了半个月。

生命中,有些东西难以忘怀,难以舍弃。因为,它震撼人心,打动心灵!

END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贾 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南充市嘉陵区龙蟠初中语文一级教师。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散文20余万字。著有个人散文集《等待》《那片海》)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