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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小时候,爸爸为什么给我起名“蔡鹤林”‖蔡玲

作者:蔡 玲(原名蔡鹤林,先后在装甲兵坦克第二师、坦克第六师、冶金工业部情报研究所、国家进出口委员会、外资委、国家经贸部、外经贸部、商务部工作。在地方工作期间,曾几次在中国驻外使馆常驻,历任三秘、二秘、一秘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1-12-14 19:50:01 浏览次数: 【字体:

小时候,爸爸

为什么给我起名“蔡鹤林”

蔡 玲

小时候,我听爸爸妈妈及他们的战友,叫弟弟“和平”,叫我“鹤林”我听成“和玲”。上学后,我觉得单名时尚,双名土气,自己改成单名“蔡玲”。

几十年后,我看了妈妈1989年写的《我的家庭和自传》提到,小时候,爸爸给我起的名字是“蔡鹤林”!我一看到这三个字立刻就在眼前呈现出这样一幅图景:蓝天白云下,广袤森林边,一汪清澈的湖水旁,是一片神奇静谧的湿地,阵阵悠扬浩然的长风拂过,一群仙鹤在觅食、追逐、戏水、起飞……酷爱大自然、酷爱动植物的我,马上就从内心深深喜欢上这个名字!原来爸爸给我起的是这么好的一个名字!

我非常后悔,当初真是大可不必“求洋求新”“追赶时髦”,擅自瞎改!其实“蔡玲”这个单名才真是土得掉渣,且毫无意义,远不如“蔡鹤林”这个复名好。时髦只是昙花一现,“土气“反倒永恒久远。我也非常悔恨自己,我一向主观、任性、固执、武断,自以为是,什么都要爸妈服从自己。可能是我生于抗日战争时期,小时多病多难,几次死里逃生,爸妈也就更是对我多了几分怜爱,一般也就由着我了。我更是痛恨自己,虽与爸妈共同生活,却很少与他们交流沟通,竟然长达几十年连爸爸给自己起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都没有弄清!我从小就不听爸爸的话,即使表面听,实际阳奉阴违,我行我素。我不是爸爸的好女儿。今天真是后悔死了。

我生于1943年5月日本鬼子对我山东根据地“大扫荡”最疯狂的时期。在抗战胜利76年后的今天,我更想知道爸爸70年前给我取名时怎么会想到“鹤林”二字?爸爸为什么给我起名“鹤林”?在爸爸心中,这二字意味着什么?……我今天才感到,我有太多的问题都没有问爸爸。上学时我总是功课紧、紧、紧,上班后又总是工作忙、忙、忙,一年到头,任何时候,我都总是顾我自己的事。回想起来,我这一生,真还没有像三个弟弟那样,主动与爸爸作过一次沟通与交流,更没向爸爸咨询、请教、问过任何问题,就连主动跟他说话谈事,恐怕也都一次没有。几十年基本上我都跟在爸爸身边,但就好像爸爸没生活在我身边、没爸爸这个人一样。而今,我就是再想跟爸爸说一句话,问一个问题,我也已永远听不到爸爸任何声音了。太多的事,只是事后才明白,待明白了,只剩下后悔、遗憾,追思与怀念!

战争年代的山东农村,爸爸抱着我(蔡玲),妈妈抱着大弟蔡和平

我想,爸爸给我起名“鹤林”,肯定与我出生、当时的战争环境,那个特殊的年代有关。

爸爸妈妈的相识、结婚和我的出生及婴幼年,正值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

1941年1月7日,我新四军9000余人奉命行军北上至安徽南部茂林一带,突遭国民党7个师8万重兵埋伏袭击,7000余人遇难或被俘,爆发了震惊世界的皖南事变。

危难时刻,八路军一一五师教导五旅,奉命即刻连日冒雨雪急行军,从山东临沂南下支援新四军,爸爸时任该旅供给部部长。

重组后的新四军,陈毅为代军长,刘少奇为政委。八路军教导五旅奉命番号改为新四军独立旅,直属新四军军部,爸爸为新四军独立旅供给部部长,驻苏北淮海盐(城)阜(宁)宿迁地区。

当时部队不准恋爱,结婚条件限“红、二八、团”,即:本人是老红军,年满28岁以上,团以上干部。已32岁的爸爸完全符合这三条。1942年初妈妈已由新四军前锋剧社调卫生队学习。经首长夫人们积极主动热心介绍,爸爸与书香世家、开明地主出身、15岁参军、时年18岁的妈妈相识,于1942年4月22日在苏北淮海区新四军独立旅供给部驻地周家集老街村简朴结婚。据妈妈回忆,结婚时没有床,是爸爸的警卫员张凤尚临时找的一块门板卸下来当床,中间还有两个大铁环门鼻子,两人穿着穿了一冬的旧军衣,盖着睡了几年的破军被结的婚。婚后不久,妈妈就怀上了我。在这枪林弹雨、烽火连天的年月怎能生孩子呢?当时医药条件极差,且流产还要经组织批准,无奈,妈妈又是偷着瞎吃药又是故意跌倒摔打,仍是无效。

美丽的六塘河,静静地从江苏沭阳周家集老家村村旁流过。80年前,这里曾是新四军独立旅供给部所在地,也是爸妈相识相恋结婚的地方。战争的硝烟早已飘逝,今天的六塘河,蓝天白云,河水清澈,两岸洋溢着麦草的芬芳,好像爸爸希冀的仙鹤树林就在近旁(本文作者蔡玲2021年4月20日摄)

1943年春,新四军独立旅奉命从苏北北上山东滨海地区,参加攻打甲子山战斗,该旅又回归八路军一一五师建制,爸爸调任新组建的八路军滨海军区后勤部部长。妈妈生完我几个月后,也从新四军回归八路军。

山东是抗日战争的主战场之一,部队行军、转移、战斗频繁。1943年初,妈妈已行动不便,当时,新四军独立旅旅长梁兴初的爱人李桂芬阿姨也将生第二个孩子。妈妈和李阿姨是同学、同乡,一起参军,她俩和李阿姨的大女儿梁淮海被安排在一个小山村的村干部家里隐蔽。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与圈子村老党员、老支前、老英模等合影

一天,天刚亮,房东儿子急急忙忙跑来说:“鬼子快进村了,快上山!”房东大娘急忙拿来两件破烂衣服为妈妈和李阿姨套上,又在灶台上抹了一把锅灰,抹在妈妈和李阿姨脸上。大娘上下左右这么一打量,又从炉膛里掏出一把草木灰撒在他俩头发上,匀了匀,妈妈和李阿姨顿时由新四军女兵变成二个灰头土脸的乡下婆子,大娘这才放心,立即拉上他俩就跑,边跑边说:“要是被鬼子抓着了问,你(指李)是俺媳妇,你(指妈妈)是俺闺女!”就这样,妈妈和李阿姨带着3岁的淮海随着勇敢机智的大娘上了山。

刚躲进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鬼子就搜山了。妈妈从山洞缝里透过浓密的林木野草,清晰地听到鬼子的叫喊和皮靴的“咯咯”响,甚至看到洞口枝叶草丛中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妈妈他们的心全都提到嗓子眼……妈妈和李阿姨及其他伤病员正是鬼子进村、搜山要抓捕的新四军。好险啊,鬼子已经搜到洞口,幸亏林木野草浓密遮挡未被发现。鬼子在山上搜索了半天,向密林杂草深处乱打了一通枪,没抓着人抢走些猪羊下山。妈妈在洞中直躲到深夜,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摸下山回村。

不久,鬼子再次进村搜捕,这次时间紧迫来不及进山,怕鬼子灌毒气没敢下地道,妈妈和李阿姨藏在村口玉米垛里。刚藏好,鬼子就牵着大狼狗进了村。鬼子搜出地道口,果然往地道里灌了毒气,全村人被呛出在村口打谷场集合,众乡亲宁肯被揪出被狼狗咬,也没供出妈妈、李阿姨和部队其他伤病员。此地鬼子常来搜索,不能久留,在群众掩护下,妈妈迅即秘密转移到山东莒县圈子村,不久即于1943年5月15日生下了我。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在村党支部委员会标牌前留影

未料我出生7天,因脐带感染发炎得了破伤风,口吐白沫,阵阵抽搐挺脖子。部队卫生所所长蒋奋赶来打了抗破伤风针,抽搐仍一阵紧一阵。众人束手无策,妈妈痛心地直哭。大娘见状立即找来个专治“七天疯”的太婆,在我头顶灸了7柱“艾”,用香点燃,烧至末端,用手按灭,烧至第6柱“艾”时,我才有了知觉,“哇”地一声哭了。太婆说:“得救了!”。至今我头顶留有几处圆疤,不长头发。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在村党支部办公小院前留影

那时根本不奢求什么营养,月子里不行军打仗就是万幸了。出满月后,妈妈随部队行军转移,我被寄养在老百姓家。待环境稍好转,妈妈来接我时,我正得大肚子病(黑热病),浑身蜡黄,瘦得皮包骨,肋骨一根根,只有肚子大得像鼓,澄亮透明。那时根本没有营养品,我靠众乡亲牙缝里扣出的一点小米汤,捡回这条小命。

妈妈把我从老乡家接走后,几个月大的我也常跟着部队(此时妈妈已回归八路军)行军、转移。那时家当简单,只有一个马搭子,把衣被往搭子里一装,搭在驴背上,产妇骑驴抱孩子,几分钟,说走就走。有一次,鬼子又发动大扫荡,妈妈骑着毛驴抱着我夜行军。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走着,走着,突然传下口令“原地休息”,马夫陈大头伯伯就把驴牵到一汪池塘边,还继续赶驴往池塘水里走,毛驴入水惊跳。当时妈妈因连日行军实在太劳累,抱着我坐在驴背上睡着了,一下从驴背上跌到池塘里,池水冰凉,妈妈和我全身湿透。原来陈伯伯看到明晃晃的水面以为是打麦场,就把驴赶过去,想让我们母女好好休息一下。结果我又冻出一场大病,也是众乡亲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暖着我,才没夭折。

我从出生就体弱多病,严重缺乏营养,之后又几次高烧,转移途中鬼子追,也都在部队和老乡的救助下才得以活命。或许是高烧烧的,到4-5岁时,我还不会说话,人称“小哑巴”!

战争年代,妈、我与大弟和平在山东农村

1943年至1944年,日本侵略者对我山东根据地连续发起一次又一次大规模疯狂大扫荡,我是在人民群众这道铜墙铁壁的保护下才捡回这条小命。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初几月的经历,也是爸爸给我起名“鹤林”的历史背景。

中国自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就倍受外敌入侵,沦为半殖民地。1894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国人民更是身陷水深火热。进入20世纪,年年军阀混战。至我出生的1943年,年年战争连绵。爸爸从1927年参加农民自卫军,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参加了九打吉安和一至五次反“围剿”、长征,至1943年,也已连续打仗17年。“经历了战争的人们,更加懂得和平的宝贵。”(2015年9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会的讲话)饱受生死煎熬、血火淬炼,历经亡国灭种危险、家国破碎痛苦,中国人民对战争带来的苦难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对和平的价值和意义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更有着强烈的向往与期盼。

1943年,艰苦的抗战从1931年“九一八”算起,已历经12年。1943年,抗战也已进入到最艰苦的年代,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期待着战争尽快结束,和平尽早到来!“鹤林”二字所展现的一群仙鹤在林边湖畔无忧无虑快乐生活的画面,正是一个没有战争(现在的观点看,也是没有污染、生态平衡、没有人类人为破坏)的安定和谐的和平世界。爸爸给我起这个名字,而不是像其他与我同时期出生的孩子按战争形势取名“胜利”“前进”“东进”(罗荣桓之子,生于115师东渡黄河向山东挺进),或按出生地取名“太北”(左权之女,生于太行山北)“淮海”“滨海”,而是用代表吉利象征的仙鹤和大自然的森林为名,正反映了爸妈和他们的战友乃至全国人民希望尽快结束战争和对于和平安定幸福生活的期盼!

中国人民一向热爱和平反对战争,但和平不能靠乞求和空等而来,首先必须靠军事上战胜侵略者的拼死斗争。1943年,抗战,这个持久战,还必须接着打下去。爸爸给我起名“鹤林”,那时还只能是爸爸向往和平的一种心愿与希冀。抗战,既是一场中国人民抵抗外敌入侵的自卫战,又是一场中国人民要活下去并为争取安定生活的生存战,是一场争取和平的正义战。不战则亡!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8月28日,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等组成的中共中央代表团抱着实现和平民主的真诚愿望,赴重庆与国民党蒋介石谈判,共商团结建国大计。在谈判中,为揭露国民党发动内战的阴谋,中共在某些问题上作了让步,主动让出广东等南方的8个解放区。经过反复谈判和曲折复杂的斗争,10月10日签订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史称《双十协定》。此时弟弟出生,爸爸立即给他起名蔡和平。但是,和平真的到来了吗?国民党蒋介石虽然表面上承认和平团结的建国方针和避免内战、两党合作的条文,但进攻解放区的准备一天也没有停止。鬼子投降了,内战却爆发了。

中国人民在毛泽东、朱德领导下,继14年抗战后接着又打了3年解放战争。我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四个野战军取得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的伟大胜利,直至蒋介石逃到台湾,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接着又入朝作战取得抗美援朝胜利,才迎来了和平的曙光,爸爸给我和弟弟起名的和平心愿才得以实现。

自鸦片战争中国人民奋斗一百年,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领导中国人民浴血奋战28年。百年拼死抗争,无数先烈们流血牺牲才换来了和平。和平,是枪杆子打出来的!但是要想真正达到“美丽森林仙鹤飞翔”、人与自然亲密和谐的“鹤林”意境,中国人民至今仍在为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国梦继续奋斗。早在70年前,爸爸就给我取名“鹤林”,在他的心中,究竟深藏着多少对于新中国和新生活的美好愿望和期盼?

解放战争时期,山东农村,农家小院,华东野战军后方留守处。土墙上掛着辣椒串和玉米棒,妈妈(居中)抱着和平,我坐在前边小凳侧身。后面站着八路军留守处负责人,几个打绑腿斜挎盒子枪的八路军留守处干部站在大石碾子旁看我们照相,那时能照张相最是高级

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字茫茫浩如烟海。爸爸怎么就唯对“鹤林”二字情有独钟?仙鹤、森林,不仅深含长寿健康之意,而且画面大气、优美。“鹤”是长寿动物的代表,“林”是植物群体的化身。爸爸独具慧眼从中国汉字的浩瀚烟海中唯独挑出“鹤林”二字,不仅反映爸爸给我起名密切联系当时的战争环境、人民对和平的期盼,而且具有相当的文化和审美品位。人们一般不会想到以这二字为名,一如爸爸参加革命后,就给自己起名“蔡长风”——中国成语“浩然长风”“长风万里”“长风浩荡”——大自然!真气慨!我活到今天,未听说有谁名叫长风也没听说叫鹤林的,体现了爸爸对大自然、对动植物热爱的秉性。

“鹤林”二字,从字意上讲,“鹤”含有长寿、长命、长存之意。“林”含有群体成长、壮大、健美之意。爸爸特意以此为名,也体现了爸妈对生于战争、体弱多病、几次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我能健康长命的期盼!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遐想、分析与猜测。究竟爸爸当时为什么给我起名“鹤林”,我一辈子也没有问爸爸,正像所有我一辈子也没有问爸爸的问题一样,我永远不可能再问爸爸,也永远不知道爸爸的答案,也永远成为我心中不解的谜团和遗憾!

没问爸爸,问妈妈也好。爸爸为什么给我起名“蔡鹤林”?妈妈肯定知道。我也是“忙”得几十年一直没问,实际是没想问。等有一天突然想问,妈妈已不知从哪天起讲不清话、我已听不懂她任何语音了。冥冥中我老觉得爸妈不会老不会死。什么都在一瞬间!老人真的是等不起也拖不得啊!有话赶紧说,有疑赶紧问,有事赶紧办!

1951年,爸爸、我与大弟和平摄于福州

我曾一度想改回“蔡鹤林”,以寄托我对爸爸的追思与怀念,至少在怀念爸爸的文章中使用。我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但“蔡玲”已使用近78年,这在所有认识、知晓蔡、邓家庭的人群中已成定局,乍一更名,很令人唐突;且已使用近78年,再改,也会在各方面造成诸多麻烦与不便。想想,对爸爸的追思与怀念体现在多方面,不必非改名,那就继续使用“蔡玲”这个名字吧。但在我心中,自从知道爸爸在我出生后给我取名“蔡鹤林”那一刻起,我就认定:我的名字是“蔡鹤林”!如同怀念爸爸,这名字永存我心底,伴随我一生。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与相沟镇镇长刘竹青(右)、相沟镇党委副书记刘景相(左)合影

2019年12月4日,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党委副书记刘景相(左二)、镇武装部长(左一)带本文作者蔡玲走访村老党员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与村党支部书记刘瑞峰(右二)、社区委会主任郑西省(左一)等合影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与村党支部书记刘瑞峰合影

2019年12月4日,本文作者蔡玲回访出生地山东省莒南县相沟镇圈子村,与相沟镇富强社区主任郑西省合影

亲爱的爸爸,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们永远怀念您!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蔡 玲(原名蔡鹤林,先后在装甲兵坦克第二师、坦克第六师、冶金工业部情报研究所、国家进出口委员会、外资委、国家经贸部、外经贸部、商务部工作。在地方工作期间,曾几次在中国驻外使馆常驻,历任三秘、二秘、一秘。2010年退休)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唐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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