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桥”成历史 公路桥通希望

——天全县小河镇沙坪村6组“索改桥”背后的故事

孙振宇

小河镇沙坪村6组位于天全河畔、国道318线旁,距天全县城约5公里,地理位置不算偏僻。

但80米余宽的河床、落差最高20余米的河岸,却生生将村民聚居点和对岸一分为二,成为横卧在当地村民面前的天堑。

“从前出行主要靠竹编索道。”走在新建好的堤代路上,83岁的黄泽明说,竹索道在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就换成了铁索道,又在20世纪60年代升级成了铁索桥,更于2002年进行了维修加固,村民出行方式有了巨大变化。

天全河畔的小河镇远眺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铁索桥渐渐老旧、落伍,不再能满足人们对更幸福美好生活的需要。

2021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起步之年,随着《四川省2021—2023年农村铁索桥改公路桥专项推进方案》的落地,沙坪村6组村民对更安全便捷出行条件的期盼,正在变为现实。

“索变桥”,溜索出行成历史

天全县首个“索改桥”项目——大仁烟桥施工现场

驻足铁索桥下,黄泽明陷入沉思和回忆。“以前还是铁索道时,曾有好几个村民在过河时不幸坠落,有些人甚至事后一直都没找到。”

相似悲剧在1966年铁索桥建成后划上终止线,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也从此藏入村民们的记忆深处,不愿再过多谈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改革开放的大潮席卷全国,村民彭先述有了开农家乐的想法。1985年起,他开始用辛苦挣来的钱,“愚公移山”般一点点打造自己的农家小院。

十多年铢累寸积而成,彭先述的农家乐终于在1998年开门营业。初时,宾客盈门,生意好得出乎意料。

但24年后,院子虽还是那个院子,但却已物是人非。

脚下砖砌的台阶长满了青苔,老旧院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这是腰碾子,这是观景台,那边是石砌的鱼塘……”4月10日,81岁的彭先述再次走进闲置的院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口中尽是当年留下的遗憾。“这农家乐,只经营了一年多就关门了。”

“问题全出在路上!”站在观景台上望去,可见将沙坪村6组和国道318线相连的,仅为一座长80余米、宽约1.5米的铁索桥。“汽车不能过,客人不愿来!”

“爱恨交织!”简单四个字,浓缩了彭先述和村民们对这座铁索桥的复杂情感。

“爱”的是铁索桥替代了危险的索道,村民出行安全有了基本保障,汛期不再绕行数公里的盘山小道。

“2002年中央赴川博士团途经这里时,还曾自发捐资用于加固这座铁索桥。”80岁的高琼兰,至今仍记得这份好。

那次加固中,被村民称为“甩甩桥”的铁索桥,木桥板换成了钢桥板,河心处还建起高10多米的桥墩,用于减缓桥面摇摆晃动。

那次加固后,村民在紧邻国道侧桥头柱上,刻下12名博士团成员的名字,还将桥命名为“博士助民桥”。红底白字,清晰可见。

“恨”的是铁索桥太过窄小,即便加固后也只能过摩托车,聚居点内产业道路配套无从谈起,产业发展因此处处受限。

“1999年退耕还林工程启动后,村民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种下了以柳杉、笋用竹为主的近6000亩林地,生态环境好上加好!”回顾以往,沙坪村党支部副书记贾英光感慨不已。

但贾英光也记得很清楚,因为汽车过不了铁索桥、林地里没有产业道路、肩挑背扛成本太高,这成片林木中除了大熊猫都爱吃的竹笋,不曾再有分毫变成村民腰包里的收入。

时间来到2021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巩固拓展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工作全面开启。

这一年,守着“金山银山”的沙坪村6组村民,从中看到了更幸福美好生活的梦想即将变成现实的希望。

沙坪村村民镌刻在桥头柱上的感恩之情

“索改桥”,先行先试筑大道

2021年11月29日,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交通建设项目要尽量向进村入户倾斜”的重要指示精神,切实改善全省盆周山区临河地区群众出行和运输条件,服务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四川省2021—2023年农村铁索桥改公路桥专项推进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正式发布。

此后仅隔一日,铁索桥将改成公路桥的消息就传遍了沙坪村。至今,那一天仍为村民们津津乐道。

“心里当时一下就亮堂了!”72岁的李明说,现在心情更好了,因为沙坪村6组“索改桥”项目招标几天前就已完成。

彭先述的儿子彭克顺,当时就有了原址重开农家乐的想法。“老爷子催得紧,我去年底就把营业执照重新办了下来!”

那时,天全县交通运输局局长高成柯也很清楚:改建后的公路桥和继续保留的铁索桥,管护职能今后都将由交通运输部门承担。

天全地处二郎山下,河流纵横,仅农村铁索桥就有45座,占到全省此次摸底总数的5.7%,村组间安全便捷出行短板突出。

不等不靠。早在《方案》印发前,天全就自筹资金、先行先试。

喇叭河镇,大熊猫国家公园天全片区两个入口社区所在地之一,每年深冬都会成为冰雪的世界。2021年11月初,结合《方案》,天全在该镇喇叭河村实施了首个“索改桥”项目——大仁烟桥。

中午时分,走进施工现场。高高矗立的桥墩、繁忙的建设工地,与周围绿水青山融为一体,让人感受到快节奏的蓬勃生机。

“预制梁已浇筑完成,验收通过后就将吊装,确保2022年6月底建成通车。”喇叭河镇社会事务办主任李军还透露,工程涉及村民小组的旅游产业发展方案已同步匹配,只待桥建成通车后就将启动实施。

这种提前配套的快,同样体现在天全将保留的34座农村铁索桥(其余铁索桥将先后拆除),以及全部6个铁索桥改公路桥项目上:

出台《天全县农村铁索桥管理养护办法(试行)》,明确管理养护原则、主管部门和乡镇主体主责、管养资金来源;所有“索改桥”项目前期准备、工程招标、开工建设、产业谋划、交通配套等,各项工作严丝合缝、环环相扣……

“沙坪村6组‘索改桥’项目施工前场平开始了!”2021年11月11日上午,彭先述给笔者打来电话,说话的声调比先前显得更洪亮,透着欢喜激动的情绪。“等桥修好了,农家乐重新开起来了,欢迎大家来耍!”话别时,彭先述盛情发出了“邀请函”。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孙振宇

供稿:雅安市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