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火凤凰

——毛泽东妹妹毛泽建（毛达湘）被捕前后

刘邦琨

毛泽东的妹妹原名叫菊妹子，由于家庭贫困，9岁时被毛泽东的母亲文素琴、父亲毛顺生过继抚养。菊妹子勤劳、活泼、聪明，很受毛家人喜欢。几年后，毛泽东的父母去世了，菊妹子回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后被卖给杨林乡的肖家做童养媳，吃尽苦头。1921年1月，大哥毛泽东回到韶山冲得知妹妹的情况，立即把菊妹子接回来，并解除与肖家的婚约；正式给菊妹子取名叫毛泽建，并带到长沙读书学习，参加革命工作。毛泽建在读书期间，经中共一大代表何叔衡及革命先驱夏明翰介绍，先后加入共青团和共产党。后来，开展革命活动的毛泽东受到军阀的抓捕，毛泽东得知情况立即前往上海中共中央工作，毛泽建则由夏明翰介绍到衡阳的湖南省第三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学习和开展革命活动，并改名叫毛达湘。毛达湘在衡阳与湖南省第三师范学校读书的共产党员陈芬相识，后经毛泽东介绍两人结为夫妻。

由于革命工作需要，毛达湘和陈芬先后离开学校去往附近县区开展革命工作，曾分别担任衡阳、衡山、耒阳、郴州等县区的重要领导职务。在横山县，毛达湘亲自组建了衡北游击师，并担任党代表，后又被党组织派到耒阳县开展革命工作，亲自建立了耒阳县红军游击队，毛达湘担任耒阳红军游击队队长。在革命活动中，毛达湘带领游击队惩治恶霸、消灭团防局、伪警察敌人和国民党军队，在多地建立苏维埃政权，在广大农村组织农民协会，分田分地，革命运动搞得轰轰烈烈。

一、耒阳：夫妇俩迎接南昌起义将士们，毛泽覃见到妹妹毛达湘心欢喜

1928年1、2月间，为配合朱德、陈毅领导的湘南暴动，湘南特委决定发动南岳暴动。此时的毛达湘已怀有几个月身孕，但她依然坚持同敌人进行斗争。毛达湘得知民团头子曹水生依仗新军阀势力，在南岳镇负隅顽抗，欺压百姓，清剿衡山游击队，耒阳的党组织和革命烈火就是他带人破坏的，给革命带来不小的损失。毛达湘与陈芬等衡山县委领导和军委领导商议决定要消灭这股敌人。

这天是南岳镇赶集，早上毛达湘率领的衡山游击队和衡阳、湘南等游击队一起，背着各种武器，通过逢场日向南岳进发，此时南岳镇上的团防局的官兵还蒙在鼓里。他们认为南岳镇自有天然屏障，游击队不敢上门。

忽然镇上响起枪声，敌军慌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往衡山城里逃窜。早饭后，游击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南岳镇。居民们走出来欢迎游击队，鞭炮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古老的南岳镇沉浸在革命的气氛之中。

游击队收缴了土豪劣绅的财物，又打开仓库，把财物和粮食分发给广大的劳动人民群众，接着毛达湘宣讲革命道理，动员群众参加游击队。经过毛达湘的宣传，当天就有300多人参加了衡山县游击队，游击队队伍得到壮大。毛达湘想到：敌人一定会来报复，很可能就是晚上趁天黑来围剿游击队。她将游击队分散隐蔽在南岳镇各处，只等敌人前来送命。

果不其然，当天黄昏后，衡山县团防局派出一支队伍，分三路向南岳镇扑来。当敌人走到镇子里时，毛达湘命令：打！

游击队立即从各个方向向敌人开枪射击，还没有摸着方向的敌人被游击队打死打伤一大片，剩下的敌人慌慌张张地夺命而逃。

毛达湘分析：敌人已经被游击队打得死伤一百多人，绝不甘心失败，第二天一定会搬来救兵围剿游击队，我们必须立即撤离南岳镇。当天晚上，毛达湘带领游击队，拿着缴获的武器弹药秘密转移。

第二天，敌人果真搬来县警察局的300多敌人来剿灭游击队，但敌人到来时，南岳镇里一个游击队员都没见着。

敌人继续疯狂镇压革命运动，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杀人，湘南地区沉浸在一片白色恐怖中。毛达湘和陈芬在衡山县闹革命搞得轰轰烈烈，敌人不甘心失败，不断派兵镇压和捣乱，屠杀革命者。1928年春天，中共湘南特委遭到敌人破坏，中共衡山县委和上级党组织联系中断，县委中出了叛徒，党组织考虑到毛达湘和陈芬身份已经暴露，必须立即离开衡山县躲避风险。

正在这时，传来朱德领导的湘南暴动的消息，革命军解放宜章，进抵郴县、永新、资兴，智取耒阳。耒阳是陈芬的家乡，毛达湘和陈芬十分高兴，两人通过化装通过重重封锁，到耒阳协助工农革命军开展工作，毛达湘夫妇向朱德陈毅的南昌起义部队介绍衡阳、横山、耒阳等地敌情，帮助南昌起义的红军建立苏维埃政权。

在此期间，朱德得知毛达湘是毛泽东的妹妹，很想带毛达湘一起到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合。朱德更知道自己队伍里还有一位师政治部主任叫毛泽覃，是毛泽东的弟弟，也就是毛达湘的哥哥。

朱德把毛达湘在衡山游击队英勇顽强打击敌人的事情告诉了师政治部主任毛泽覃，毛泽覃得知情况后，高兴地请求去见见妹妹。

这时，毛达湘突然进到屋里，毛泽覃见到妹妹毛达湘很是惊讶，仔细一看，妹妹毛达湘大肚子挺着，像是孕妇，经询问后得知妹妹经过大哥毛泽东介绍与耒阳党的负责人陈芬已结婚一年多。兄妹见面，讲述了分别后的情况，都希望能够一起去跟着大哥毛泽东干革命。这时陈芬进来了，毛泽覃见到自己的妹夫，非常高兴。

毛泽覃也很想把妹妹毛达湘带到井冈山去与大哥毛泽东会师，把妹妹毛达湘留在大哥毛泽东身边干革命工作。此时，朱德要派毛泽覃去井冈山联系与毛泽东带领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的事情。

毛泽覃知道自己任务艰巨，带着怀有身孕的妹妹毛达湘去井冈山行动确实不方便，在征求妹妹毛达湘和妹夫陈芬意见后，毛达湘决定自己留下来先把孩子生了，再设法到井冈山与大哥毛泽东汇合。

临别时，毛泽覃对妹妹说：“那就等你把孩子生了，再和妹夫陈芬一起来井冈山吧！”

毛达湘点头同意这一办法，说：“行，就这么办。”

陈芬毛达湘夫妇与毛泽覃只好由此分手，没想到这次相见，兄妹竟成永别。

毛泽覃带着几名南昌起义军战士冲破敌人的重重封锁，终于顺利到达井冈山，见到了大哥毛泽东。他向大哥毛泽东介绍了南昌起义军情况，把朱德、陈毅带领南昌起义军来投奔井冈山的情况做了汇报，希望能够会师井冈山，共同干好革命事业。毛泽东很高兴，当即答应下来。在毛泽东心中，他知道自己是中共中央委员，但没有读过军事院校，他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最需要的就是会打仗的军事指挥员，如今朱德的到来，会让我们的队伍壮大起来，自己和朱德合作，一文一武，大家携起手来干革命，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胜利。

毛泽东把弟弟毛泽覃留在了井冈山，派何长工带着几名红军战士化装后前去耒阳迎接朱德、陈毅上井冈山。

在毛泽覃的介绍下，毛泽东得知妹妹毛达湘已怀有身孕，暂时留在当地，待生了孩子再来井冈山与自己会师，这也是好事情。他内心是高兴的，眼看着兄弟姐妹四人很快就要再次重逢。

当年，毛泽东把毛泽民留在身边做财务工作，随时都有时间见面，弟弟毛泽覃在长沙自修大学毕业后，进入军队参加革命工作，现在跟着参加南昌起义的部队回来了，自然是很高兴的事情；妹妹毛泽建（毛达湘）在长沙读自修大学之后，又到衡阳的湖南省第三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并在自己的介绍下与湖南省第三师范学校读书的共产党员陈芬结为夫妻，现在快要做母亲了。毛泽东想着自己就要与几个弟妹团聚，心中的高兴是也自然的。他吩咐何长工等人前去迎接朱德、陈毅带领的南昌起义军部队，并嘱咐当地党组织：一定要保护好怀有身孕的毛达湘顺利生下孩子。

二、耒阳：毛泽东派出红军营救妹妹出牢狱，毛达湘逃走路上临产再次被抓捕   

在何长工等人带领下，朱德带领的南昌起义军一路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英勇地打开通路，于1928年4月28日顺利来到井冈山与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

南昌起义军离开耒阳上井冈山后，衡山、耒阳等地外逃的国民党反动派立即带着国民党队伍返回耒阳等地，疯狂进行反攻倒算，大批革命志士倒在了敌人的屠刀下。1928年5月，耒阳、衡山等地已被白色恐怖所笼罩，多个县委被破坏，一些县委领导人被敌人抓捕，个别经不起考验的县委领导当了叛徒。此时，革命形势急转直下，耒阳红军游击队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耒阳县党组织研究决定陈芬秘密前往井冈山寻找南昌起义部队汇报情况争取得到帮助。毛达湘快要临产行动不便，留在耒阳带领游击队打击敌人，成为一支实力很强的革命武装，常常让敌人坐卧不安。

陈芬和几个同志乔装打扮，秘密去井冈山找朱德和毛泽东，但由于敌人封锁严密，他们几人无法通过戒备森严的关口，只得回到耒阳再做打算。

1928年5月4日，返回途中的陈芬来到同学王鹤林家中请求保护和隐蔽。王鹤林此时已从敌人张贴的布告中得知：抓捕陈芬、毛达湘，国民政府奖赏伍万大洋的消息。他表面高兴地迎接陈芬等人进到家里躲避，自己却以出去买菜招待同学为由离家外出，临行前再三强调陈芬等人不要外出，以免发生危险。让陈芬万万想不到的是，王鹤林出门就跑去给敌人报信，一会儿带着敌人秘密包围了王鹤林的家。陈芬发现王鹤林带着敌人来了，立即组织大家突围，结果几名战士都牺牲在突围的路上。敌人开枪打伤了陈芬，并把他押往耒阳县监狱关押。

同时被抓捕的人中还有耒阳县委委员彭瓒。敌人分别对陈芬和彭瓒施以重刑，陈芬坚定不屈，被敌人打得皮开肉绽依然绝不投降，保守党的秘密。然而彭瓒是个软骨头，敌人一施刑就供出了毛达湘和游击队藏身的地方——夏塘铺。

敌人带着大队伍前来夏塘铺搜捕毛达湘。在密林中的游击队长毛达湘看见大批敌人端着枪包围了自己所在的山林，进行地毯式的搜捕，眼看危险即将发生，毛达湘毫不犹豫地指挥游击队向敌人射击。

敌人被游击队员打死打伤无数，然而游击队员最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毛达湘和幸存的游击队员们不幸被捕，被押到县城监狱关押。

在监狱里，毛达湘才得知自己的丈夫陈芬已经被捕，更得知无论敌人是以何种重刑法，陈芬都宁死不屈。这让毛达湘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她心里是高兴的。暗暗表示：绝不向敌人屈服，严密保守党的机密。

几天后，敌人再次提审陈芬，要陈芬脱离共产党，加入国民党，然而陈芬意志坚定，坚决不投降，并把敌人骂得狗血淋头。敌人没办法，次日凌晨5点左右，将陈芬秘密杀害，首级装在竹笼里挂在耒阳县城的墙头示众3天。

最后还是耒阳党组织派人秘密取下陈芬的首级，安葬在山里。

毛达湘在狱中得知丈夫被敌人杀害的消息后，虽然内心非常痛苦，但她更坚定地要跟着共产党干革命。毛达湘决心与敌人斗争到底！此时的毛达湘早已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敌人知道毛达湘是孕妇，在提审毛达湘时见毛达湘意志坚定，绝不投降，就把毛达湘继续关押在监狱里，妄想使用软磨硬拖的办法使毛达湘屈服。

井冈山上的毛泽东得知妹妹、妹夫分别被敌人抓住，心急如焚，立即派出一个十几个人的红军小分队前往耒阳营救。得知妹夫陈芬已在当日凌晨被敌人处决，红军战士怀着悲痛的心情秘密前往耒阳监狱杀掉看守，把关在监狱里的毛达湘救了出来。

在路上，敌人的追兵追来，大叫着要消灭共产党。一边向红军战士打枪，一边大叫：“抓共产党！抓毛达湘！”子弹在扶着毛达湘前行的红军战士身边嗖嗖嗖地响着。

毛达湘快要临产，行动不便，走着走着被绊倒了，几名红军战士分工阻击敌人和抬着毛达湘行走，这样翻山越岭走路很困难，行动缓慢。追敌越来越近，在后面掩护的红军战士相继牺牲了几人。

毛达湘见这样抬着自己走，一个都冲不出去。她呼叫着：“快放下，不能因为我大家全被敌人抓住！保存革命力量最重要啊！大哥毛泽东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只要革命者还在，革命的火焰就一点能够在中国大地上燃烧起来！”

红军战士们受毛泽东的委派来救人，怎么能够丢下毛泽东的妹妹不管呢？走着走着，战士们抬着毛达湘走到附近一家人的院子，毛达湘像看到希望一样，立即恳求道：“这里有人家，你们就把我寄放在老百姓家里，这里有群众基础，老百姓对共产党都很好，求你们了！”

追击的敌人越来越近，枪声越来越近，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办法，七八名红军战士只得一边还击，一边向另一处地方奔去，把敌人引开。另外4名红军战士秘密将毛达湘抬进这家人家里，请求帮助保护。

这是一位孤老人的家，家里只有个老婆婆，老婆婆见到快要分娩的毛达湘很是惊讶，红军战士告诉老婆婆是游击队长毛达湘时，老婆婆马上把毛达湘扶到床上住下。

老婆婆曾在毛达湘带领红军游击队打土豪分田地分浮财时，得到过毛达湘的帮助，对毛队长很是敬重，自然愿意设法保护。

100多个敌人向着那七八名红军战士奔走的方向追去了。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敌人呼叫着：“抓住毛达湘有赏！快，快抓捕毛达湘！”

在老婆婆家里的毛达湘此时临产了，浑身汗淋淋的，突然孩子出生了，哭叫声传了出去，正在追捕红军战士的敌人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即意识到游击队长毛达湘在这户人家里。敌人指挥官立即吼叫道：“快，抓毛达湘，毛达湘在那里！”

他嚎叫着派出一部分敌人疯了一样的追了上来，另一部分敌人继续追击那七八名打掩护的红军战士。

敌人的子弹在老婆婆的房子周围穿梭着，击中房子发出嗒嗒的声响。屋子里面的毛达湘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敌人已经冲了过来，心里十分难过，她哭了，双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儿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生啊，你的叫声已经把敌人引来了，我们都活不了的啊！儿子啊，你不哭，不哭，你父亲已经被敌人杀害了，你难道也要妈妈牺牲吗？”

老婆婆忙着给毛达湘接生。几名红军战士在屋子旁边掩护着，举枪向追来的敌人射击，枪声四起，惊心动魄。

毛达湘用手尽量捂住儿子的嘴巴，老婆婆见状，赶快把手拉开，说：“毛队长，不行啊，这样孩子会被捂死的！”老婆婆一边赶快制止毛队长不要捂住孩子的嘴巴，一边又用剪刀剪断脐带，赶快用旧衣服把孩子抱住。

追过来的敌人包围了老婆婆的家，4名守护的红军战士见敌人追来，继续瞄准敌人还击；在打死几个敌人后，他们也先后中弹牺牲在庭院里。

毛达湘急了，说：“老婆婆，快，快把孩子抱出去，去找陈芬的家，交给姐姐陈淑元或妈妈廖氏。他的地址是……”还没有说完，毛达湘已经昏迷了过去。

老婆婆抱起孩子，急忙冲出门外去，见敌人已经迫近屋子，她机灵地跳到屋子旁边的下水沟里躲着，然而，老婆婆还是被冲进院子里的敌人看见了，敌人冲了过来，把老婆婆和孩子一起抓捕了。

凶恶的敌人冲进屋子里搜索，把刚刚分娩已经昏迷的毛达湘拖下床，五花大绑，与抱着孩子的老婆婆一起被送到耒阳县监狱里。

三、耒阳监狱：刽子手残酷迫害毛达湘，火凤凰宁死不屈跟党走

敌人通过叛徒确认，毛达湘就是中共要员毛泽东的妹妹毛达湘，耒阳县红军游击队长，曾经带领游击队打得他们四处逃散，死伤无数，毛达湘还收缴他们的财物分发给穷苦人，建立农会，带领红军游击队与他们作对。今天这名共产党员落到了这帮祸国殃民的国民党耒阳县警察局人员手里，敌人认为报仇的机会到了。

敌人想到毛达湘身份不一般，就想从她口中得到党的秘密。敌人本以为毛达湘只是一介女流，只要一阵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就可以让她屈服。但他们想错了，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毛达湘始终坚贞不屈、严守党的秘密。

刽子手谭福堂每天都要到毛达湘的牢房前做一个杀人的手势，气焰十分嚣张地威胁道：“毛达湘，你是女共党，杀！”

毛达湘横眉冷对，斩钉截铁回答道：“要杀就杀，耍什么威风！共产党员是杀不绝的，斩不尽的！”

自讨没趣的谭福堂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几天后，他又来到毛达湘的牢房恶狠狠地对毛达湘说：“姓毛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说出共产党的地下组织。二是杀头掉脑袋。”

毛达湘说：“你的算盘打错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毛泽东的妹妹、陈芬的妻子，你们要杀就杀，何必啰嗦。”过了几天，谭福堂又让毛达湘交代党的秘密，毛达湘大声地说：“我不知道！”

敌人气急败坏地说：“毛达湘，你这个女共产党，我要杀了你。”

毛达湘不屑地对敌人说：“哼，疯狗一个！蒋介石的狗奴才，有你好果子吃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毛达湘知道谭福堂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果然，敌人不但不敢杀掉毛达湘，还想办法劝毛达湘归顺国民党政府。谭福堂见硬的不行，就找来县委出现的叛徒来劝毛达湘自首投降。但毛达湘说：“狗叛徒，要我投降，除非日从西山出，湘江水倒流。”

谭福堂见叛徒也不能让毛达湘投降，就开始对她动刑。

残忍的敌人，用皮鞭抽打毛达湘、用火红的烙铁烫她、灌她辣椒水、用竹签刺进她的手指等等，毛达湘依然坚定不屈，骂得敌人无地自容。

敌人对毛达湘用尽酷刑，始终不能从她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敌人恼怒成羞地最后问她：“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杀了你。”

生死之际，毛达湘坚决地说：“人穷志不短，虎死不倒威，怕死就不当共产党员。”

谭福堂没有办法对付毛达湘，就想办法把她送到衡山县，因为这里有毛达湘曾打倒的土豪劣绅鲁庆煊，他们早就商量要一起对付毛达湘和他带领的红军游击队。

此时，在衡山县的伪县长鲁庆煊得知红军游击队长毛达湘被抓，他高兴地来到耒阳县，请求把毛达湘押到衡山县审讯，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把毛达湘押送到衡山县监狱关押起来。

四、衡山县监狱：毛达湘受尽苦刑不投降，受审时愤怒臭骂鲁恶鬼

在监狱里，伤痕累累的毛达湘昏迷几天后苏醒过来，她看到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敌人抓捕关进了监狱，内心痛苦无比，毛达湘抚摸着孩子的脸说：“我的儿子啊，怎么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出生啊，你的出生是妈妈没有办法啊，让你出生就进监狱，现在又没有奶水喂养你！”

毛达湘看着哇哇哭叫着的孩子取名艰生，她请求被放出去的老婆婆通知陈芬的姐姐和母亲来把孩子带走。不久，陈芬的姐姐陈淑元和母亲廖氏来到监狱，接走艰生回去抚养。

孩子被接走后，敌人把毛达湘提出进行审讯，进行惨无人道的迫害。

在衡山县，审讯毛达湘的人正是毛达湘曾批斗过的“鲁恶鬼”鲁庆煊。原来鲁庆煊在打死农民陈志秋后，被毛达湘从藏身的棺材中拖了出来进行批斗，并让他赔偿陈家抚血金和安葬费300块大洋。几天后毛达湘正准备开公判大会审判鲁庆煊时，鲁庆煊得到消息，带着金银细软秘密逃走了，如今他用金钱打通关系，到衡山县当上了伪县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天，鲁庆煊趾高气昂地来到毛达湘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被抓到了这里来关押着！”

毛达湘昂首回答：“我叫共产党！犯罪的不是我，是你们这帮国民党走狗！”

鲁庆煊一听毛达湘被关押这么久还是这么嘴硬，恶狠狠地骂道：“哼！姓毛的，今日落在我的手里，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供出共产党的地下组织，登报自首；一条是黄泉路。”

毛达湘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姓鲁的，要杀就杀，何必啰嗦！”

鲁庆煊强忍住心中怒气，停了好久才说道：“哎，毛达湘，你几年前把我撵跑了，还分了我家的土地和财物，今天，我鲁某人不跟你计较。我一起要劝劝你，你年纪轻轻，何必那么嘴硬啊！你要多为自己想想啊，活着比死了好啊！你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的孩子着想啊，你甘愿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吗？你的丈夫陈芬已经被国民政府处决，你的孩子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毛达湘很是生气，大骂道：“你们这帮畜生，连个刚出生的小孩子也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要是有一点人性的话，就赶快放了我，我要喂养我的孩子啊！”

鲁庆煊笑嘻嘻地说道：“你终于想到你的孩子了。很好，如果你归顺党国，党国会重用你的，你是一个人才，女中豪杰，前途一片光明啊！即使你不愿意到国民政府和军队中任职，你还是可以带着你的孩子去享受荣华富贵。”说着，故意递上一本纸张和笔：“只要你写个自首书，我明天就可以放你了！”

毛达湘呸地一声，将一口痰吐到鲁庆煊的脸上，鲁庆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抹去痰液，继续劝道：“毛女士，你还年轻，我劝你还是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吧！”

“有什么好想的，我们共产党人，从加入共产党那天起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了全中国穷苦人都能够翻身得解放，为了人类美好的明天快些到来，我们何惧死亡！我倒要劝劝你们这些国民党狗官应该彻底悔过自新。否则人民不会原谅你们的，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你们会死得更惨！”

鲁庆煊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叹气。突然鲁庆煊嚎叫着：“对共产党的死硬分子，只有狠狠地打，打死共产党！”

旁边的打手立即挥起皮鞭向毛达湘打去，直打得毛达湘浑身血淋淋昏死过去，又被“鲁恶鬼”弄醒，再次用皮鞭抽打，直到再次失去知觉昏迷过去。

几天后，鲁庆煊再次审讯毛达湘，他换了一副嘴脸说：“毛女士，对不起，我们前些天对你不恭，请你原谅，省府已经说了，只要你归顺党国，这十万大洋都是你的，你可以用它好好带着你的孩子生活！”毛达湘见到鲁庆煊还在呲牙咧嘴地劝自己自首，心里就厌烦，就生气，恨不得立即宰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鲁恶鬼’，你打错算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毛泽东的妹妹、陈芬的妻子，一个坚定共产党员，要杀要砍，何必啰嗦！你想用金钱和高官厚禄腐蚀我，办不到！”

鲁庆煊见金钱和高官不行，立即转变了态度，他嬉皮笑脸地对毛达湘说道：“毛女士，我暂时不杀你，我们国民政府也是讲仁慈的，你这么年轻就被共产党主义毒害了，不是你的错，是共产党毒害了你。我给你时间，你好好反省反省，想清楚了，就告诉我们，你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鲁庆煊知道毛达湘是共产党衡阳地区几个县的要犯，更是毛泽东的妹妹，自己杀掉太不划算了，他要用毛达湘去讨好上级和蒋介石。

“鲁恶鬼”把抓住毛泽东妹妹毛达湘的事情上报省上，转报蒋介石，蒋介石得知抓住了毛泽东的妹子毛达湘，欣喜无比，他指示：尽量感化其脱共。

鲁庆煊施展淫威，再次亲自提审毛达湘，说：“毛女士，你是一个人才，蒋委员长很欣赏你的才干，蒋委员长希望你脱离共产党，还可以到南京去任职的。”

毛达湘生气地骂道：“蒋介石算什么东西！他背叛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蒋介石就是大坏蛋！蒋介石就是独裁民贼！”

毛达湘的大骂，弄得鲁恶鬼自讨没趣，每次提审只有灰溜溜地草草收场。

一个月后，鲁恶鬼再次审讯毛达湘。他先是让打手们再次使用鞭子抽，用杠子压，拔指甲，灌辣椒水，甚至残忍至极地用铁丝穿透她的乳房以及下身等处，这是对女性身体的摧残、人格的侮辱、精神的凌虐，又把毛达湘的头压在水缸中淹，把她折磨得多次昏死过去，每当毛达湘苏醒过来时，鲁庆煊还是要她交代共产党的地下组织情况，毛达湘只有3个字：“不知道！”

敌人无计可施，鲁庆煊派叛徒彭瓒对毛达湘劝降。毛达湘看到彭瓒，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捕，立即骂道：“姓彭的，你这个叛徒，不得好死！出卖革命同志，早晚是要受到惩罚的！”

彭瓒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劝道：“毛队长，你英勇无比，是个人才，党国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我看你还是归顺党国为好！以免遭受如此苦难和屈辱！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说是不是？毛队长！”

毛达湘越听越生气，继续骂道：“背叛革命的人，还好意思来劝我背叛革命，真是奴才嘴脸，贪生怕死的家伙！给我滚出去！姓彭的你不得好死！”

叛徒彭瓒受鲁庆煊指示，多次前来狱中规劝毛达湘投降自首，但是每次都被毛达湘骂得狗血淋头。这次，毛达湘对彭瓒大声说道：“我是坚定的共产党员，为了实现共产党主义，我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投降国民党反动派的！彭瓒，你这个狗叛徒，还是赶快给我滚出去吧，我不要再看见你！”

敌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继续使用酷刑折磨毛达湘女士。每次都把毛达湘打得死去活来。

五、衡山县监狱：毛达湘留下遗书坚定革命志，抱着孩子泪流满面述衷肠

在监狱里，有一个女看守，经常辱骂被关押的人，毛达湘主动接近她，开导她：“你想过没有，我们中的许多人，没有偷，没有抢，更没有杀害老百姓，只是为劳苦大众奔走，为什么要关押我们，打我们，还要杀我们？”女看守感到内疚，再也不骂关押的人了。后来，女看守还把毛达湘秀的花拿出去卖钱，给毛达湘买回纸和笔以及墨水。毛达湘用这些笔墨纸张教难友们学文化，帮助难友给家人写信。

毛达湘在监狱的最后日子里，在许多人心中播下坚定的革命火种。他们出狱后积极为党工作，参加到革命的洪流之中。

鲁庆煊审讯毛达湘得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派叛徒彭瓒劝说还是不能让毛达湘自首，就派警察局长再次使用强硬的刑具暴打毛达湘，采取钉竹签、吊打、烙铁烫身体等几十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但是毛达湘坚决不供出党组织、坚决不脱离共产党。鲁庆煊把这一情况汇报上级，蒋介石得知毛泽东的妹妹是如此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下达了处决毛达湘的命令。

在监狱里的毛达湘知道自己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她写下最后的遗言：我将毙命，不足为惜。在达湘个人方面是很痛苦的事。人世间的苦情已受尽了，不堪再增加。遗憾的是不能和同志们一起为推翻旧社会，消灭吃人的魔鬼而冲锋陷阵。现在各处均在反共，这是自然的，我早就料到了的。革命轻易的成功，千万不要作这样的奢望。但是，人民总归要翻身做主人，共产主义事业终究要胜利。只要革命成功了，就是万死也无憾。到那天，我们会在九泉下开欢庆会的。

毛达湘写好遗书，折叠好，请同牢房的一位年龄比较大的革命同志设法带出去。

毛达湘虽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她活一天也要干一天的革命。她教同室难友识字，帮她们补衣服，写信，向她们宣传革命道理，启发她们的觉悟。她还经常对来探望自己的同学、朋友和亲属讲大哥毛泽东送给自己的几幅字“绳句木断，水滴石穿”的道理，不要被反动派气势汹汹所吓倒。

一天，丈夫陈芬的姐姐陈淑元来到监狱看望嫂子毛达湘。

“姐姐，艰生呢？在临死前，我多么的想看看我的儿子艰生啊！请你把艰生抱来，让我看看吧！”毛达湘请求道。

但是，姐姐心里十分的清楚，她哪里去找艰生啊！艰生由于没有奶吃，出监狱没多久就夭折了。但姐姐知道自己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弟媳毛达湘，以免弟媳伤心难过，增加内心痛苦。

陈淑元最终含着眼泪点点头说：“好！”

姐姐回到老家与母亲商量着如何把“艰生”抱给毛达湘看看。母女伤心地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想到一个办法：借一个大小与艰生差不多的孩子去监狱满足毛达湘的心愿。她们四处打听哪家有半岁多的孩子，花了几块大洋把孩子借来，母女俩抱着孩子赶到衡山县监狱，给毛达湘看。

在监狱里的毛达湘看见孩子欣喜地笑了，她抱着婴儿亲个没完，说着：“艰生，妈妈就要离你而去了，妈妈也不想离你而去的。但是妈妈参加革命，是为了全中国劳苦大众不在受苦受难而被反动派关押的，妈妈不能再给你温暖了，妈妈就要被敌人处死了。妈妈死之前，就想给你说说话，希望你能够听懂妈妈的话。艰生，妈妈走后，你一定要听奶奶和嬢嬢的话，今后为革命做贡献，你要知道，你的爸爸妈妈都是为革命牺牲的……”

陈淑元母女俩人听到毛达湘说话，泪水一涌而出，掩面哭泣，她们内心痛苦地在滴血，又难以将艰生的真相告诉毛达湘。毛达湘看见姐姐和母亲哭着，对姐姐和母亲说：“妈妈，姐姐，请好好抚养艰生，他是革命的后代，是陈家的血肉，陈芬为革命牺牲了，孩子艰生是他的骨肉，你们一定要好好抚养啊！要相信，共产党总会有胜利的一天的，你们的好日子就会到来的！不要哭，看见孩子和姐姐，还有妈妈，我很高兴，高兴啊！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姐姐，你说是不是，妈妈，你说是不是！”

陈淑元马上接过话题说：“对，达湘，我们一家人见面，是高兴，是高兴！是激动！”

毛达湘深情地拿出一份血书，交给陈淑元，说：“这是我的誓言，请设法让党组织转给大哥毛泽东。”

陈淑元看着上面写着的是“誓死为党”“毛泽东是大有希望的，革命一定会成功！”陈淑元泪流满面地点点头承诺一定照办。

很快探监的时间到了，毛达湘还在与孩子说着话，不忍心就这样与孩子分别了，她紧紧地抱住孩子，亲着，吻着，泪水哗哗地流着。

狱警强行将孩子从毛达湘手中夺了过来，交给陈淑元母女，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监狱的门。

毛达湘哭着呼喊：“艰生，我的儿子，你要听妈妈的话啊！今后当好革命者！艰生，不是妈妈不爱你，今后你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艰生，你要坚强啊——”

陈淑元和母亲已经痛苦地不能自己控制自己，抱着孩子蹲坐在监狱大门外哭着，呼喊着毛达湘的名字，可是监狱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她们只有簌簌簌的泪水述说着对毛达湘的想念和心中的痛苦。

六、衡山县湘江边：千万群众含泪长路别英雄，游击队长南岳大地洒热血

敌人在监狱里关押和折磨了毛达湘一年多后，1929年8月20日，在从衡山监狱通往县城南外马王庙的路上，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分走两旁。毛达湘戴着脚镣手铐，昂着头，从容不迫地走在中间。走向湘江边的马王庙前面的一块平地去。

衡山人民满怀悲愤，怒视敌人；热泪盈眶，送别英雄。

一路上，毛达湘向乡亲们诉说心中的话儿。

“同志们，乡亲们！”毛达湘环视四周，大声地疾呼：“今后的天下是共产党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跟着共产党永远干革命；只有跟着共产党，我们穷苦人才能得到幸福的生活！我们不要被敌人的疯狂吓倒啊！”

毛达湘戴着脚镣手铐，从容不迫地来到刑场——衡山县马庙坪。她知道自己为革命献身的时候到了，高呼着：“乡亲们，杀了一个毛达湘，千万个毛达湘会站出来！”

一个敌军官大声地干涉道：“毛达湘，不许说话！你死到临头了！再说也没有用的！”

毛达湘不予理会，继续向两旁的群众大声地说道：“同志们，朋友们！革命的火种是扑不灭的，共产党人是杀不绝的。要努力奋斗，要革命到底！”

在最后的时刻，一个警察一手端着一碗酒，一手拿着两个馒头，走到毛达湘面前，说：“毛达湘，这是你的断头酒和馒头，你吃了吧！”

毛达湘呸地一口痰吐了过去，警察不敢退让。继续把酒和馒头递给毛达湘，毛达湘看见仇人鲁庆煊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指挥着刽子手要枪决自己。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拿起馒头向鲁庆煊砸去，接着又把一碗酒泼到鲁庆煊脸上。

鲁庆煊狼狈地一抹脸上的酒水，恶狠狠地叫道：“毛达湘，你死到临头了，你给我跪下！”

毛达湘大声地反驳道：“不跪，有罪的不是我，是你们！跪下的也应该是你们这帮国民党走狗！”

鲁庆煊叹了一口气，口气软了一些，最后一次询问毛达湘：“毛达湘，我不跟你争辩，今天我再给你一次自新的机会，否则，就会被马上枪决！”

毛达湘坚定地回答道：“鲁恶鬼，你们国民党反动派害人太多，国民党注定要失败的！再过20年，共产党就会取得全国的胜利！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受到审判的必定是你们这帮蒋介石的走狗！”

鲁庆煊气得青筋暴突，下令：“给我枪毙，枪毙！枪毙这个共产党的死硬分子！”

毛达湘见最后的时刻到了，她大声地诅咒鲁庆煊：“鲁恶鬼，别得意的太早了！我现在站的地方就是你鲁恶鬼今后被枪毙的地方。”接着呼道：“打倒蒋介石！”“中国共产党万岁！”

这声音气壮山河，回荡在衡山县的大地上空，我们英雄的红军女游击队长毛达湘女士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时年24岁。

作者简介

刘邦琨，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叶圣陶教师文学奖获得者，供职于四川省什邡市北京学校。曾做过媒体人，经常创作散文、小说、纪实文学、影视剧本等，作品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作家》《作家文摘》《今古传奇》《名人传记》和中央广播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刊播发表或获奖，有作品被选入课本和教师用书，不少作品被选入相关作品集出版发行。近10年创作的影视文学剧本发表和获奖的有34部，其中电影文学剧本《红杜鹃》《志愿者》《冲出死亡谷》分别获得团中央和中国作家协会举办的中国志愿文学奖一二三等奖，2020年发表和获奖的6部影视文学剧本是《志愿者》《冲出死亡谷》《独行侠》《酒厂老板》《绿水青山》《杨智富脱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