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颂党恩

冯国珍 

 春节回到久违的故乡，看到邻居家升起袅袅炊烟，像极了年轻女子曼妙婀娜的身姿，让我陶醉不已。现在的农村已久不见炊烟，于是禁不住好奇踱到邻居家。见我串门，邻居赶忙热情地端茶倒水招呼我。得知我的好奇后，邻居笑着说：“现在农村基本上没什么人家还有土灶了，今天儿子媳妇儿从城里回来，特地烧顿柴火饭让他们尝尝。相请不如偶遇，来，尝一尝这柴火饭，是不是比电饭锅里烧出来的香？”我捧着饭碗，柴火饭特有的香甜就氤氲开来，思绪倏地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穷苦百姓翻身做主建立了新中国，解决了老百姓的温饱问题；但正所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起步阶段总是困难的，那时家住农村，生火做饭用的是最原始的燃料——柴。那时农村家家做饭都是土灶，两个灶堂上摆着两口大铁锅，两口锅中间靠近灶口的地方则安装一个汤罐，用柴火多余的热量烧水；等饭好了，汤罐里的水也沸了，这倒体现了祖辈们智慧的结晶，也反映了农村人生活的精打细算不浪费。灶台上一般贴着一张灶神老爷的画像，给简陋的厨房平添几分神秘感。那柴火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得靠人去捡。这也是我们很多农村小孩子最早参与的劳动。傍晚放学后，背上一个大箩筐，呼朋引伴直奔后山，一路嬉戏一路捡拾枯枝朽干。待玩到满头大汗，一筐柴火也就捡拾完毕了。

 用柴火烧出来的饭很香，但烧火的过程却苦不堪言；尤其是夏天，40度左右的高温还得忍受柴火的炙烤，往往一顿饭烧下来就汗流浃背、狼狈不堪。因为灶膛入口较小，枯枝朽干需要用手掰成小段才能塞进灶膛，往往不小心就被尖锐的树枝划破手掌。冬天烧柴火还特别容易弄脏衣服，往往烧完一顿饭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满面风霜，活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兵马俑。邓丽君有首歌叫《又见炊烟》，歌词里有这么一句：“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内容十分富有田园气息，表现了对田园牧歌式生活的赞美。可对于成天和烟火打交道的我们来说，炊烟并不是一件美好的回忆。

 后来生活稍微好点，就开始用上煤炭炉子，再也不用灰头土脸地忍受柴火的炙烤，相对也干净了很多，烧饭不用浑身脏兮兮的了。一个蜂窝煤可以燃烧很久，做饭烧不完还可以用来烧开水。每当母亲用煤炭炉子烧好饭后，看到炭火还很红，父亲就把煤炭炉子从厨房拎进堂屋，把铝制水壶灌满水开始烧开水；待水开了，就从生锈的铁制茶叶罐子里撮出一小撮茶叶，仔细地装进大搪瓷缸子里。看茶叶在开水中慢慢舒张筋骨，带着细小的气泡慢慢沉入茶缸底部，一阵热气在茶缸口氤氲开来。“呼，呼”父亲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着热茶，打开报纸看上半天，待到报纸看完，那缸茶也见了底。这也是父亲在物质匮乏年代的唯一消遣。我则一边在煤炭炉子边烤火，一边听父亲对着报纸指点江山。

 煤炭炉子虽然方便很多，其实也有麻烦的一面。首先，生炉子就是个技术活。得先准备好木柴，蘸上煤油，点燃后放入炉子里，然后上面放上蜂窝煤。有风的天气还好，如果碰上涟漪不起、波澜不惊的天气，就得用夏天乘凉的芭蕉扇子不停地从煤炭炉子下面的小圆孔里往里面扇风，要不然木柴很快会熄灭。因为木柴蘸了煤油，燃烧起来烟特别大，特别地辣眼睛。小时候的我经常在扇风的过程中被烟熏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好不容易生好炉子架上铁锅开始炒菜，一块煤又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又得拿掉最底层的烧完变色的煤渣，再在最上面放上一块新的蜂窝煤。那火一下子上不来，炒菜温度又不够，只能耐着性子等。其实麻烦倒是其次，关键是烧煤炭还存在安全隐患。有一年冬天天冷，邻居王伯伯把刚换好煤的炉子拎进堂屋取暖，因煤在封闭环境中燃烧得不完全，王伯伯一氧化碳中毒晕倒，幸亏被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这件事以后，一些人家干脆又重新回到土灶的时代。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高瞻远瞩，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建设小康社会，中国经济迅速腾飞，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神州大地处处焕发出新的色彩，乡村的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灶早就推倒成了遗迹，煤炭炉子也在墙角堆满灰尘无声地叹息。现在家家做饭都用上管道燃气。燃气公司在地下铺设了四通八达的管道网络，燃气入户，不仅方便了人们的生活，更是改善了空气质量、保护了环境。

 现在家里做饭，直接打火开关轻轻一拧，伴随着打火石优美的啪啪声的旋律，一圈蓝色的火苗就翩翩起舞。需要炒菜，就把开关调到最大，火苗就跳起劲爆的拉丁舞，一会儿功夫就可以吃上可口的饭菜；需要煲汤，就把开关拧小，火苗又跳起温柔的芭蕾舞，慢工出细活，别有一番滋味。用上燃气后，厨房从此告别灰头土脸，干净又整洁。用我母亲的话说，现在的厨房比以前的卧室都要干净，这在以前是不能想象的。

 多亏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神州大地处处焕发出生机，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甜。从这寻常的人间烟火中，更是看到了生活的富足和社会的进步，这人间烟火把百姓的生活照映得越来越红火！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冯国珍（银行退休人员）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