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司令员对空军第四混成旅

第10驱逐团米格-15训练成果验收记

华 山

根据原空一师宣传科李志东文章《中国空军DA师在朝鲜战场》第二回“战酷暑官兵苦训练·闯难关骄子飞上天”描述1950年10月11日发生的事件,这是我父亲华龙毅第一次与陈毅司令员的零距离交往之往事。

首位空军特等功臣华龙毅(图片来源:中国军网)

“通常需要半年时间的改装训练,空十团两个多月就全部改装完毕。1950年10月11日,中央军委委托华东军区陈毅司令员对第四混成旅的训练成果进行验收。

当日上午,陈毅司令员、空军副司令员常乾坤和苏联空军中将斯留沙列夫在聂凤智、王集成、蒋天然陪同下,来到上海虹桥机场。

那天,华龙毅担任值班员,像《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一样,身上背了一个大绶带,他听说陈毅司令员爱训人,就想离陈毅司令员远一点。哪知陈毅见华龙毅背着值勤带,就走上指挥所二楼平台,问华龙毅:“今天是你值班啊?”

“是,首长!”华龙毅一面敬礼,一面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陈毅接着问。

“我叫华龙毅。”由于初次接触陈毅司令员,华龙毅显得有些拘谨。

“今年多大岁数?”

“24岁。”

“家是哪里的?”陈毅继续问。

“山西定襄的。”华龙毅答道。

“哦,你和阎锡山是老乡啊。”陈毅又一边比划一边问:“你会不会在空中翻筋斗?”

一提到飞行,华龙毅立刻兴奋起来,他激动地回答:“报告首长,我会。”

陈毅又问了华龙毅一些飞行中的问题,华龙毅一一作了回答,还向陈毅司令员介绍了喷气式飞机的战斗性能。

陈毅听了后非常高兴,说:“很好,很好。有了你们,陆军部队就不怕敌机轰炸了。”

最后,陈毅问华龙毅:“你们在训练中有什么困难吗?”

华龙毅想了想,回答说:“首长,我们没有手表,训练时很不方便,要是飞行员有块手表就好了。”

陈毅当即指示随同的工作人员:“想办法先给中队长以上干部每人解决一块手表,要买好的,最好是瑞士欧米茄的。等条件好了,再给其他飞行员每人配发一块。”

《航空知识》2019年9月刊发《罗唐纳手表与人民空军往事-我父亲 那块表》

为搞好检阅,空十团挑选了技术好的飞行员和中队长以上干部组成四个中队表演。第一中队由团长夏伯勋、领航主任阮济舟、射击主任邹炎、中队长刘玉堤组成,夏伯勋任带队长机。

那天,老天爷好像故意刁难飞行员,当时气象条件很差,天空中有很多浓云,云底高不到300米,上午9点部队入场完毕,到了10点天气也没有明显好转。

苏联教官也很担心,他们急着回国,怕这个时候飞行员出差错,影响他们的声誉。一名教官借着询问技术上的问题,悄悄走到表演中队旁边,问团长夏伯勋:“夏团长,这样的天气,你们能飞吗?”

“能!”夏伯勋急忙回答,但他对其余几个人心里却没有底儿,于是就叮嘱阮济舟等3人:“起飞后注意听我的口令,在云中注意看仪表,别大意。”

站在旁边的射击主任邹炎问中队长刘玉堤:“大刘,怎么样?敢不敢上?”

刘玉堤回答很有意思:“看你的啦,只要你不怕掉下来,我就能跟上去。”

邹炎说:“我没问题。”接着告诉刘玉堤:“你看今天云很低,弄不好一穿云就散队了。我们要保持好队形,按编队要求飞……”

邹炎还要提醒,刘玉堤嫌啰嗦,一挥手:“行!没问题。”

开飞前,常乾坤副司令员问华龙毅:“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首长,一切准备完毕,请首长下达命令!”华龙毅回答得很干脆。

常副司令员又请示陈毅司令员:“司令员,是不是可以开飞了?”

陈老总回答:“我是来看飞行的,具体的事由你们定吧。”

于是,常副司令员下达命令:“开飞!”

随着两颗绿色信号弹徐徐升起,第一中队四架战机腾空而起。

喷气飞机速度很快,十几秒的时间就离开了跑道。飞机一起飞就钻入云中,只见上下左右一片昏暗,就像钻进了一个黑布袋里。虽然刘玉堤、阮济舟、邹炎等人没飞过复杂气象,但他们都是老航校一期毕业的飞行员,经验丰富,空中配合比较默契。在夏伯勋带领下,他们一个个都飞到了云上。

观阅台上的陈毅司令员左等右等不见飞机回来,就问李世安:“李政委,飞机怎么还不回来?”

李世安看看聂凤智,又看看王香雄,但他们也是外行,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站在一旁的十团作战股股长十分机灵,赶忙回答到:“首长,喷气式飞机速度快,飞得远,一下子回不来。”

话音未落,只听飞机的轰鸣声渐渐响起,由远变近,由小变大,四架米格—15在云端露了头。夏伯勋已带领四机在云上重新集合,很快编好了队形,穿过了云层,逐渐降低至200米,以整齐的编队通过机场上空,接受首长检阅。

陈毅司令员高兴地站了起来,鼓掌致意,大声说道:“聂凤智,我们的飞行员了不得哟!飞得好!飞得好!”

由于浓云逐渐增多,气象条件越来越差,为安全起见,团长夏伯勋下飞机后,急忙赶到观阅台向旅长聂凤智建议,第三、第四中队不要再起飞,聂凤智向常乾坤副司令员请示后,得到了批准。这样,当第二中队李国治等四架飞机安全通过指挥塔上空后,飞行表演即告结束。

按事先安排,四个表演中队很快排成一列横队,陈毅司令员和空军常乾坤副司令员健步来到队列前,和飞行员一一握手祝贺。陈毅司令员脸上堆满笑容,操着四川口音连连称赞:“同志们飞得很好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很了不起嘞!你们要继续努力,加紧技术、战术训练,以后打仗可要靠你们支援喽!”

飞行员们使劲地鼓起掌来,他们在感谢首长鞭策和鼓励的同时,也为自己掌握了现代飞机的驾驶技术、掌握了保卫祖国的本领而自豪。

通过训练,飞行员的驾驶技术有了较大提高,达到了训练的预期目的。但由于缺乏经验,第四混成旅在组织训练过程中也发生了四起飞行事故,其中两起二等事故,还有两起三等事故,空军一些领导也曾为此担忧,因为训练和作战虽有相同之处,但它们毕竟是两码事,如果真的到了战场,后果会怎么样呢?”

根据1999年4月华龙毅回忆书写文字和对其子华山所谈,又是华山亲历之事,也对此留下的记忆进行描述:

华龙毅回忆书写一段文字(1999年4月封笔)

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延安举行期间,陈毅住在延安交际处;而此时19岁的华龙毅(延安时名:阎德荣)为延安交际处供给股股长、交际处俱乐部主任,参与安排组织参加中共七大代表住交际处接待工作,与陈老总有交集,也对陈老总性格特点有所了解。根据华龙毅书写文字和对其子华山所谈,又是华山亲历之事,为此华山于2019年9月在《航空知识》刊文《罗唐纳手表于人民空军往事——我父亲 那块表》,道出1950年空军第四混成旅生活往事;其中一段又经核实,华龙毅曾在空军第四混成旅第11驱逐团第33大队任副大队长,大队长为林虎;又记起1999年原空军副司令员林虎向华山亲述他与华山父亲华龙毅那时同吃同住飞行训练的往事,战友情深,热闹事又特别多,今后还要书写下那段“空军第四混成旅第11驱逐团第33大队的往事……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华 山(抗美援朝特等功臣华龙毅儿子,东北老航校研究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