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刘少奇等六位领导

同邀25岁的他上天安门观礼

余广琪

2021年,笔者受托寻找隆昌市客家人的杰出人士,原隆昌七中校长张全权提供了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叶懋超、叶懋涵两兄弟简介,并发来他们的获奖证书,尤其是叶懋超还保存有毛泽东、刘少奇、宋庆龄、董必武、朱德、周恩来共同署名邀请参加1959年建国十周年在人民大会堂庆祝大会等系列活动的邀请书、观礼证等。叶懋超1934年11月生于隆昌响石镇上,到北京天安门观礼还没有满25岁。他做出了什么重大贡献享受到这一殊荣?!

毛泽东等6位领导人共同署名邀请参加系列活动

勤学苦练勇于革新

网搜叶懋超,只搜索到400多字的简介。很快联系到他女儿叶英,敲定上门拜访。叶老年近90岁,精神矍铄,记性很好,听力不好。对过往的事情娓娓道来:

9岁时,父亲叶培昌患肺结核,十分难治,家里又缺钱,且还有1妹2弟。姑姑叶荣昌家住邻县富顺城里,接父亲去治疗,难有效果。听说他学习不错,建议6年级到富顺读,后考上十字岭中学。初中毕业考上自贡工业专科学校,合并到泸州川南工业高专,入团。1952年院系调整,合并到重庆大学机械系,学习刻苦,理论水平与动手能力大增。1954年毕业,被分配到吉林江北化工区机电安装公司,对口负责苏联援建的化肥厂102厂及101厂、103厂3个厂。1956年,遵《人民日报》发表学用一致社论,调整到化工部重点机械厂的锦西化工机械修配厂。两单位培养锻炼,从金属加工修造到机器测绘出图等技术得到较全面提升,发挥积极性与创造性,出色完成生产任务,被评为1956年葫芦岛市先进工作者。转正为技术员3级,月工资72元。翌年,厂长参加化工部会议,主动与出席会议的四川化工厂筹备处联系调他回成都,方便他照顾患病的母亲,之前还补助他150元给母亲看病。说起大恩于己的厂长,叶懋超感慨不已。

1957年,叶懋超调到四川化工厂机修车间,边建设边投产,担任团支部副书记,并首倡成立技术革新小组担任组长。当时新购回300公斤空气锤,按图纸安装后不能提锤锻打,严重影响建厂进度。工程师、8级工等多次研究,找不到原因。他对照图纸反复思考,发现是控件阀芯上多了1孔,空气从该孔泄漏达不到足够气压。但有人质疑,这是定型产品的新机,应该通过了出厂检验,最好再找其他原因。经过20多天昼夜查验,仍不能排除自己的结论,他说服怀疑者,破除迷信改进阀芯,小心翼翼实验阻塞可能是多余的孔,气压逐步上升,达到规定值后即能提锤锻打,大家欢呼起来!

不久,制作硝酸吸收塔遇到巨大难题:40层2毫米厚的不锈钢板需钻出数以百万级的规则小孔,如按老办法在钻床上钻孔,仅时间就不够,根本无法完成任务。他和车间工人大搞技术革新技术革命,实验用冲头冲,开始仅少数冲头可以冲穿,对比冲头和冲模淬火与回火程度,发现应该适当,经多次实验,解决了冲头和冲模问题。更经半年多日夜奋战不断实验,将冲孔过程由手工控制改进到自动控制,最终实现连续自动冲孔成功,保证了质量和工程进度。他科学总结全过程,撰写《在合金板上连续自动冲制小孔》发表于《制造技术与机床》1959年12期,现在还被类似工艺研究列为参考资料。

1959年春天,川化厂合成氨第一套设备安装进入扫尾阶段,硫酸和硫酸铵设备、硝酸和硝酸铵设备先后开始安装。他设计、制造简易动平衡机,土法解决化工、化肥厂旋转机械动平衡难题。修复硫酸车间的二氧化硫鼓风机,确保了硫酸的正常生产,3月光荣入党。进而确保9月下旬,四川化工厂合成氨、硫酸铵装置先后投产,9月30日产出硫酸铵,结束了四川不产化肥的历史。

天安门观礼证、全国工交基建财贸劳动模范与四川工农业劳动模范代表证

农业丰收寄望化肥

1958年,叶懋超被评为四川省第三届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1959年光荣当选全国工交基建财贸劳动模范,收到6位领导人共同署名邀请参加建国十周年在人民大会堂的庆祝大会等系列活动邀请书、观礼证等。

到北京的路上,叶懋超知道成都只有5人,自己年龄最小。在人民大会堂里和天安门上,他激情满怀睁大眼睛看党和国家的领导,仔细倾听毛主席和其他领导人的教诲和殷切期望,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把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带回厂里,尽快生产出更多优质化肥支援农业!

如果仔细分析,四川化工厂筹建开始不到3年,刚刚有初级产品面世,为何就能分配一个天安门观礼名额?那一定不能忽略当时农业对化肥的巨大需求,党和国家领导对此的高度重视。长期以来,流传着“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有收无收在于水,收多收少在于肥”“猪多肥多粮多”等农谚。但除了猪多肥多较易有保证,诸如城市挖千脚泥、到垃圾堆筛肥等每年的积肥,能支援的农村少得可怜,一些聪明人多家联合承包学校、工厂、单位的粪便,也只能解决很少家庭的肥料需求。所以建国十周年,农民种田积极性很高,但粮食增产不多。

左下是观礼纪念章,其上是全国劳模纪念章,右是四川劳模纪念章

毛主席深知科学技术对发展现代农业的重要性,根据我国农民群众的实践经验和科学技术成果,于1958年提出“农业八字宪法”,即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八项增产技术措施,把“肥”放在第二位,对实现科学种田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同年3月召开的“成都会议”研究了经济建设有关问题,树立经济建设高速度的思想,确立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尤其经10多年的科学种田实践,1972年,周恩来总理在一份引进大化肥的专题报告上签名同意,毛主席也很快作出完全赞同的批示。中国的化肥工业从此迎来了一个新的春天。

叶懋超虽然当时不知毛主席视察成都郫县红光社、邓小平视察隆昌新生社都鼓励社员多养猪多产肥多打粮,也不知他们都到距家乡响石镇仅7公里的圣灯山视察隆昌气矿,号召多产炭黑保持名牌,但观礼后更牢记“千山万水连着天安门,毛主席是咱社里人…八字宪法亲手定等”。他首先服务过前苏联援建的全国第一个化肥厂——吉林化肥厂,后来又在全国第四个化肥厂——四川化工厂作出显著成果,一直竭尽全力为四川为大西南生产粮棉油果等农林作物的“粮食”。只要你搜索“世界粮农组织评估化肥对粮食的贡献率”,就会显示40~50%,你就更能理解我国第一代化肥科技专家为什么如此执着,如此硕果累累!

共青团中央颁发高速度跨入一九六〇年运动中获得显著成绩证书

观礼更促全面发展

四川化工厂从产出硫酸铵到产出含氮量更高的硝酸铵,又经历了几年的奋斗,成为年产合成氨7.2万吨的国内第一座国产化中型氮肥厂,许多工作和难题都需厂里自行研究解决。叶懋超一直在厂里从事化工机械的设计、制造、设备管理及维修工作,随时可能冲上第一线而工作出彩。1959年底,团中央“奖给在高速度跨进一九六〇年运动中获得显著成绩的叶懋超同志”。1960年,叶懋超被评为四川省第四届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1962年被评为四川省工农业劳动模范,还多次评为成都市的各类先进。此后,工厂进行了大规模技术改造,他的水平又获大提高。

1972年,毛主席、周总理亲自批准引进13套日本、美国、法国年产合成氨30万吨、尿素48万吨的大化肥项目,四川化工厂首先引进第一套,1976年3月建成投产,多少年等待拉尿素的大卡车排成长龙。在我国目前条件下,1公斤化肥可平均增产粮食7.5公斤。还通过光合作用净固定二氧化碳22公斤,净释放氧气16公斤,增加土壤有机质养分1公斤。这对抑制气候变暖,改善空气质量和提高土壤肥力是很大贡献。宏观分析四川化工厂等生产尿素与复合化肥,还大大减轻农业生产的强度和频度,让许多年轻人到祖国需要的地方贡献力量,极大推动国家富强和人民生活的提高。

1978年,化工部调叶懋超到贵州赤水天然气化工厂,担任副总工程师,支援第二批年产30万吨合成氨、48万吨尿素的大化肥建设和开车试生产。顺利完成任务后,1982年又调回四川化工厂。1983年、1987年,叶懋超先后去日本、德国进行设备检验和技术考查,任代表团团长。针对企业生产关键问题,与高校合作完成液氨球罐裂纹萌生的机理及其预防措施的研究,成功解决了重大安全隐患。与科研单位合作完成大型离心压缩机组运转状态及故障诊断的计算机网络系统的实际应用课题。

1978年叶懋超(左三)率团到德国进行设备检验和技术考察

叶懋超担任我国首套年产20万吨合成氨国产化工程的副指挥长,组织解决国产化设备制造、安装、试车、投产中的一系列重大技术问题。1992年4月27日,13位国家验收委员会成员,神情庄重地在四川化工总厂完成的年产20万吨合成氨国产化装置国家验收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认定工艺技术、能耗指标和自动控制程度等均达到80年代末世界先进水平,将我国合成氨工业技术一下向前推进了10年。除引进少量工艺软件包和少量设备外,82%以上设备包括4大关键机组出自国内厂家之手。由此,化工界称赞该厂创造了“川化模式”,同年四川化工厂建成全国最大的合成氨和氮肥生产基地,被确定为全国特大型化工企业。叶懋超被评为化工部消化吸收国产化先进个人,化工部“为表彰在促进化学工业科学技术进步工作中做出重大贡献,特颁发此证书,以资鼓励。”证书号是92-0-001,获奖项目是四川化工总厂年产二十万吨合成氨国产化装置,奖励等级是特等奖。

此前,叶懋超已任副总工程师、总机械师、教授级高级工程师,曾任化工部设备管理协会状态监测故障诊断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任成都市总工会两届执行委员,成都市青年联合会一届副主席。1992年国务院颁发的证书记载:“叶懋超同志:为了表彰您为发展我国工程技术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特决定从一九九二年十月起发给政府特殊津贴并颁发证书。”

退休后,叶懋超被聘为成都瑞特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总工程师,负责科技和新产品开发,继续发挥特长。2019年,成都市总工会代为颁发建国70周年纪念章。2021年,所在社区党委代为颁发光荣在党50周年纪念章。

先进典型,我们一定不能忘记,也一定不会忘记!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余广琪(全国优秀教师,策划论证主研的两心理教育课题获四川省人民政府教学成果奖二、三等奖。《四川省隆昌七中校志》主笔。退休后被授予乡村教师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