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教导我们

将革命进行到底

蔡长风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83岁光辉诞辰,8亿军民无限怀念毛主席。我们曾跟随毛主席经历过战争生活的同志,更是激情翻滚,思绪万千。几十年的战斗岁月,我们有多少令人激动的回忆啊!有一件使我永远不能忘怀的事情,是1949年元旦,我第一次幸福地见到了毛主席,和毛主席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不平凡的新年。

1949年8月,毛泽东、周恩来与柳亚子在一起(图片来源:中国共产党历史网)

1948年底,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正在按毛主席亲手制定的作战方针,紧张地进行着淮海和平津两大战役。中国人民将要在伟大的解放战争中获得最后胜利,这一点,甚至我们的敌人也不怀疑了。

这时,中央军委确定,召集各野战军和几个军区的后勤(供给)部长,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开会。我当时是华东野战军供给部长,因此有机会从淮海前线来到党中央所在地,来到敬爱的毛主席身边。

1949年底,蔡长风被任命为解放军第十兵团后勤部部长,任务是攻占金门,解放台湾

会议并没有如期召开,因为许多更要紧的工作正在十分繁忙地进行着,负责主持会议的军委参谋长周恩来同志一时抽不出空来。于是,我们一边学习,一边等待开会。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多么想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啊!我们这些同志,参加过毛主席亲自指挥的战斗,也听过许多关于毛主席的激动人心的故事。我们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希望有一天能见到毛主席。这个美好的愿望,有力地鼓舞着我们努力工作,奋勇杀敌。今天我们住在招待所,每当看到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长的吉普车从门前驶过时,这种愿望就更加强烈和迫切。我们有多少心里的话儿要对毛主席讲啊!

我想起了出发前,野战军前线副总指挥粟裕同志再三叮咛我,到了中央,一定要尽快向军委首长和中央报告,淮海战场上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解决战斗只是时间问题。请中央多发我们一些山炮弹,胜利就会来得更快。我也想起了沿途见到的络绎不绝、日夜南去的支前队伍,那人欢马叫、热气腾腾的景象,这是广大人民群众拥护和支持革命战争的自觉行动,是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光辉成就。我当时暗暗想到:要是向毛主席、党中央汇报一下这些情况,该有多么高兴啊!

就在这时,一个喜讯传来了。杨立三同志告诉我们:元旦就要到了,中央准备举行新年聚餐会,邀请我们来开会的同志参加。这是毛主席、党中央对前线全体指战员的巨大关怀和鼓舞!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非常高兴。同志们说:“和中央首长聚餐,兴许能见到毛主席呢!”也有的同志担心,说:“毛主席正在指挥前线的战斗,又要考虑建国的大事,太忙啦!”

我们早就听说过,毛主席一天只能睡几个小时的觉,有时简直就不睡觉。

那天,我们到达石家庄,这里有军委专门为这次会议设立的联络站,我们向工作人员问起毛主席和中央首长的健康,工作人员也告诉我们,首长们经常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到了西柏坡,我们又亲眼看到,党中央所在地整天车来马往,就是在夜深人静时,首长们办公的地方,也总是亮着灯光。

就在前几天,我们开会的同志,还参观了广大人民群众为新中国设计的国旗图案。这对我们可是个新鲜事呢!

我们这些人,过去只见过日本鬼子的“膏药旗”,国民党的“狗牙旗”。现在,正当淮海和平津战场炮声隆隆的时候,我们的毛主席、党中央就已经在准备建立新中国了。这是多么英明的预见和雄伟的气魄!

在这样日理万机的繁忙工作中,毛主席能够来同我们聚餐吗?我们问杨立三同志,他也笑着说,不知道。但是,大家心里头却坚信这次一定能见到毛主席,都急切地盼望着元旦快一点到来。

1956年,蔡长风任海军财务部部长,着海军少将夏常服摄于北京

1949年元旦终于来到了。

这一天,天气格外晴朗,风和日暖。下午3点多钟,我们去参加聚餐。朱德同志高兴地在接待室门口等候。他穿着一身灰布棉军服,腰间束着宽皮带,显得非常魁梧壮实。一见我们,便伸出双臂,笑容可掬地迎出来。大家认得是朱总司令,一个个抢上前去向他敬礼。朱总司令乐呵呵地说:“呵,今天我不当司令员,是招待员。你们是远道来的,请快到屋里坐。外面冷,里面有火,还有烟、茶。”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我们进到一间不大的接待室里,有几位客人已经先到了。不一会儿,周恩来同志来了。他见大家都站起来,便说:“都来了吗?这边请吧!”

随着他的手势,我们都跟着进到另一个房子。只见里面整齐地摆着两排十几个大圆桌,有的已经围坐了客人。

我们开会的同志习惯地坐在一起,周恩来同志笑着说:那样不行,今天是中央聚餐,请你们前方来的同志参加,要每一个桌上都有你们的人。于是,亲自把我们一个一个地分别安排在每一个大圆桌上,并向在座的客人作了介绍。

客人都到齐了。正当我们盼望着毛主席来参加聚餐时,只听周恩来同志高声说道:“毛主席来啦!”只见毛主席容光焕发,情趣盎然,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谈笑着走进来。顿时,餐厅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满屋子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上百双深情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毛主席身上。

毛主席一边笑着示意大家坐下,一边向我围坐的桌子走过来。他在桌子跟前站定,再次向大家摆摆手,拉过凳子坐在我对面,一边又转过身去招呼身边的同志入座。

1959年国庆十周年,蔡长风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完将军大合唱后,着海军少将礼服在人大会堂前留影

席间,当周恩来同志向大家祝贺新年,讲到鼓舞人心的战争形势,讲到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要取得更加伟大胜利的时候,毛主席兴致勃勃地倾听着,并不时地发出会心的微笑。

此时此刻,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我的心怦怦地跳动着。我凝望着毛主席和蔼的笑容,魁梧的身材和普通的衣着,满肚子的话儿不知说什么好。日思夜想见到毛主席,没想到毛主席在指挥两大战役考虑全国解放的百忙中间和我们一起欢度新年,而且和自己同坐一个桌子,是那样亲切,那样平易近人,一种幸福、崇敬的感情一下子涌了上来。

当周恩来同志讲到,今天参加聚餐的,还有来自前线的各野战军和军区的后勤、供给部长时,毛主席又笑容满面地向大家频频点头。看到这些,我的心里真比屋里燃点着的炭盆还要热。我们前线的指战员日夜想念着毛主席,毛主席也在时刻关怀着前线的指战员,毛主席和我们心连着心啊!

周恩来同志结束了简短的讲话,工作人员便送上了酒和热气腾腾的饭菜。毛主席不喝酒,他一边吃菜,一边打着手势,和同志们谈笑风生。他的高兴、幽默和诙谐,常常使大家笑起来。

周恩来同志、朱总司令则不时地离开座位,到各个桌上碰杯祝贺新年,为胜利干杯。整个餐厅,洋溢着团结、欢乐的气氛。

看着这热烈的场面,我不禁想起了毛主席、朱总司令在井冈山和战士们一起吃红米饭、喝南瓜汤的生活,想起了在延安时粮食不足、油盐不足、被服不足、经费不足的困难。在毛主席英明领导下,曾几何时,我们不仅有了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且有了雄厚的物质力量……

我这样想着,周恩来同志回到了座位上。他指着我对毛主席说:“他是淮海前线来的,是华野的。”毛主席听说,便高兴地问我前线的情况怎么样,部队有什么困难?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说:“敌人被我们紧紧地包围了,打胜仗有把握。”周恩来同志接着说:“他们就是要山炮弹,已经送去了。打得很好。”毛主席笑着点点头,接着勉励我们要努力工作,要准备向长江以南进军,将革命进行到底。

毛主席的亲切教诲,象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将革命进行到底”,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话语啊!这时候,我才似乎懂得了,为什么在我军节节胜利的大好形势下,毛主席和中央领导同志还在没日没夜地工作!

毛主席全局在胸,想得深,看得远,不仅用胜利来鼓舞我们,而且及时地给我们指明新的奋斗目标,教我们看到今后更加艰巨、复杂的斗争。这使我记起了毛主席为新华社写的新年献词。在这篇光辉文献中,毛主席告诫我们:“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无论是中国的反动派,或是美国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侵略势力,都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并且,向全国人民发出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

毛主席还讲了一个《农夫与蛇》的古代寓言,说的是一个农夫在冬天看见一条冻僵的毒蛇,他很可怜它,便拿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蛇暖过来了,就回复了它的天性,便把它的恩人咬了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伤。毛主席用这个寓言谆谆告诫我们,在胜利的大好形势下,决不能怜惜蛇一样的恶人,而要把盘踞在中国土地上的大蛇和小蛇,黑蛇和白蛇,露出毒牙的蛇和化成美女的蛇,统统清除掉。必须把革命进行到底,决不能半途而废。

蔡长风邓宛如夫妇“文革”末期合影

在新的重要的一年到来的时候,毛主席的伟大教导,给了我们多么深刻的教育和巨大的力量,激励着多少革命战士为彻底埋葬蒋家王朝冲锋陷阵,胜利进军啊!

晚间,毛主席又和我们一起观看文艺演出。毛主席坐在前排,时而和身旁的同志认真地谈论着,时而合着舞台上的音乐轻快地打着节拍。我们知道,毛主席身在剧场,心里想着的却是整个的战局。这种怡然自得的轻松,这种胸有成竹、胜利在握的豪迈气概,鼓舞着剧场的全体同志,更鼓舞着我们从前方来的同志。

蔡长风将军

当演出结束,毛主席快要离开剧场时,他回过头来不断地向大家挥手致意。我们一边使劲鼓掌,一边望着毛主席有力的手势,仿佛听到了毛主席洪亮的声音:“几千年以来的封建压迫,一百年以来的帝国主义压迫,将在我们的奋斗中彻底地推翻掉。1949年是极其重要的一年,我们应当加紧努力。”

这个元旦很快地过去了。但我们的心潮却久久地回旋激荡,不能平静。毛主席“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教导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这是多么难忘的一个元旦啊!

1951年,时任解放军笫十兵团后勤部部长的蔡长风与夫人邓宛如(十兵团后勤部政治部组织干事)于福州留影

在毛主席“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鼓舞下,1949年可真是个好年头。我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决定性的胜利。1月,淮海、平津两大战役取得了胜利,我军歼敌一百多万。3月,我们党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4月,解放了南京。5月,攻占了上海。10月1日,宣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沿着毛主席开辟的革命航道努力奋斗,就无往而不胜!

毛主席啊,革命战士永远沿着您指引的方向前进,誓将您开创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1951年,蔡长风与女儿蔡玲、儿子和平摄于福州

(本文发表于1976年12月26日《解放军报》,2021年12月22日蔡长风女儿蔡玲提供“方志四川”新媒体矩阵及“四川省情网”发布,发布时略有删改)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蔡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