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号声声

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一百周年

(十九)

周根保

幸福与遗憾

我和我的家人,对人生幸福感悟的探索

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构成了人生不懈追求的目标和动力源泉。

家庭幸福,这固然是一个广袤而深刻的话题,然而从笔者个人成长的微小视角出发,其实它所蕴含的真理并不那么复杂。家庭幸福的基石,实则在于那些我们日常中最为亲近的人——父母、爱人和儿女,正是他们,构成了家庭幸福不可或缺的主要元素。

我父母及哥嫂,都是普通农民,他们留给我的印象就是两个字:勤劳。

我的父母对我寄予了深切的期望,他们最希望我能安分守己,在家辛勤耕耘田地。然而,对于我从小便显露出的懒散习性,他们总是满怀忧虑地抱怨不已。至于我渴望努力读书、追求知识的愿望,他们并未给予应有的支持和鼓励,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些责备与不满……

对父母的记忆

父亲周韶山,生平性格温和,略显懦弱,因此在家庭和社会中留下的声音并不响亮。然而,对我而言,他却总是展现出难得的慈祥和宽容。从小到大,他极少对我厉声斥责,更是鲜少动手体罚。

在他年仅73岁时,便匆匆离我们而去,这使我深感未能尽到应有的孝道,心中充满愧疚和遗憾。每每想起,都令我痛彻心扉,无法释怀。

我的母亲曹水娣,与父亲的性格犹如天壤之别,她在家中可谓是大小事务的决策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莫过于她那令人瞩目的卓越能力以及无可比拟的勤勉精神。然而,她的身上同样存在着一种农民的自私特质,这种特质在某些时候显得尤为突出,使得他人难以完全接受和理解。

家中财政大权悉数掌握在她手中,每年家中的各项开支皆由她悉心筹划。即便是家中何人需添置新衣,亦由她审慎决定,以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到实处。

每日清晨,她总是家中第一个迎着朝阳醒来的人。她细心地准备着全家的早餐,打理着琐碎的家务事,让家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在温暖的晨光下,她常常坐在房前,轻轻地梳理着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那画面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田园画卷。

随后,她精心策划了整日的活动安排,并按计划逐一唤醒家中的每位成员。

当夜幕低垂,星光闪烁,她依旧坚守在家庭的港湾,无声地承载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作为家中最后一位安顿下来的人,她以无比的耐心与细心,将琐碎的家务事一一料理得当,让家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出温馨与整洁。

在她的精心打理下,家中环境井然有序,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安宁。然而,在这份宁静背后,是她身心疲惫的身影。疲惫的她,轻轻爬上那张狭小的床铺,与深沉的困倦相拥而眠。

在这漆黑的夜晚,她寻觅着那一缕难得的宁静与休憩。她知道,明日的阳光依旧会洒满大地,而她也将再次挺起疲惫的身躯,继续为家庭撑起一片天。

我家除了与大伯同用一个客厅外,仅有一间狭小的屋子,其中前半间由哥哥嫂嫂使用,他们的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封闭的木质大床,横亘在屋子中央,无形中成为一道隔墙,将空间一分为二。

后半间,则是我们四人的栖息地,里面陈设简单至极,仅有一张老旧而残破的床榻,衣橱。

这张床榻上,我和父亲蜷缩在东头,而母亲和那位年幼的童养媳则相依相偎于西边。四个人挤在一张窄窄的床上,尽管显得拥挤不堪,但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我们却也寻得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这样的居住条件,在寒冷的冬天尚可勉强忍受,到了酷热的夏天,却实在让人难以煎熬。

那时,我们只好将竹席铺在外面,以天为庐,以地为席,在夜晚的凉风中勉强入睡。虽然条件艰苦,但家人的陪伴却让我们心中充满希望和力量,共同期待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母亲似乎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事情需要忙碌,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歇。家中饲养的猪、鸡等家畜,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茁壮成长,每一头每一只都显得健康而活泼。而那片菜园,也是母亲亲手开辟、耕耘的宝地,各种蔬菜在她的呵护下茁壮生长,为我们提供了新鲜、健康的食材。

家里每年自制冻米糖、炒豆子,酿酒,做酸菜、霉豆腐、酸菜,全是母亲一手包办。

母亲不仅是家中的温暖支柱,更是一位烹饪高手。记得童年时光里,我曾捕获过一些小鱼和小虾,母亲便巧妙地运用这些食材,用白萝卜丝蒸制出了一碗鲜美的汤。那汤的滋味,简直令人陶醉,鲜美得令人难以忘怀。可惜时光荏苒,如今我再也无法品味到那种独特的美味了。

尽管母亲是一位缠过脚的女人,但她那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毅力却让人敬佩不已。每当她担起一担重物,行走起来却是那么自如和稳健,仿佛那缠足的束缚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正是这样一位勤劳、坚韧的母亲,用她的双手和汗水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她的付出和辛劳,让我们甚为感激和敬仰。

她的一生都未体验过片刻的消遣与娱乐,即便村子里偶尔放映一场电影,她也始终无法割舍手头的劳作,从未踏足过那片光影交织的梦境。

听堂哥描述,我的母亲性格中透露出异于常人的胆识。那年,日本侵略者肆虐乡野,当整个村庄的居民都慌不择路地逃离时,我的母亲却坚守在家中,忙于处理琐碎的家务。

即便当鬼子的脚步愈发临近,村庄的安宁即将被打破之际,她仍旧保持着冷静与镇定。

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拿起家中那个用来采摘菱角的脚盆,迅速奔向东方我家那片葱茏的菜园。她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巧妙地利用脚盆作为掩护,将自己藏匿其中。她的身形与周围的绿意融为一体,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视线。

待日本鬼子离去,村庄再次恢复宁静,她才从容不迫地从菜园中站起,步履轻盈地返回家中。母亲的这份勇气与智慧,不仅展现了她独特的个性,也让我们对她充满了敬意与自豪。

她细心呵护家中每个人的饮食起居,关注每个人的健康状况,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家中的每一处细节。然而,对于自己,她却总是显得极为节俭,从不浪费一丝一毫。农忙时节,男人们辛勤耕作,享用着饱满的干饭,而她与嫂嫂却只是简单地以米汤与芥菜混合制成的稀薄饭菜充饥,从未有过丝毫怨言。她们的坚韧与付出,是家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让人深感敬佩。

她的一生中,从未踏足过医院的门槛,即便偶尔遭遇牙痛之苦,也始终咬牙坚持,凭借自身的毅力与决心强忍过去。仿佛在她的记忆中,疾病几乎未曾留下过痕迹。她却是家中高寿者,活了93岁。

母亲对我,鲜少露出笑脸,总是满腹怨言地责备我不愿分担家务,对我冠以“好吃懒做”的标签。

但在我记忆中,还清楚记得,有时夏天,晚上天气炎热,我常常把竹床摆在屋外睡觉,蚊子多,只好挂上蚊帐。帐子里面闷热难受,常常在汗水淋淋中睡着。有几次,却感到有一阵阵凉风习习,瞪开眼,发现是母亲坐在一旁,用扇子帮我扇风……

在母亲那严厉的眼神和责备声中,我逐渐学会了忍受,逐步走向成熟。

然而,自我8岁那年起,人生命运的轨迹便悄然埋下了寻找幸福的种子,它在我心中生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追寻幸福之路

婚姻,是人生幸福的基石。前面说到那位“打手心”的小女孩,名字叫章珍媛,是我童年朦胧追求的天使。

由于身边伴随着一位令我不悦的童养媳,逃离这片乡土,去追寻那位曾在我手心留下印记的女孩,便成了我人生中最为迫切的梦想。

她的住所,曾与我们的村落仅一湾流水相隔,遥相对望。在我读一年级的那年,我们竟有幸成为同窗,共享同一个班级的欢声笑语。然而,有一次,我因故连续数日未曾踏入学校的门槛。

老师见状,特地派她前往我的家中寻我,可遗憾的是,我那时却并不在家中,她扑了个空。

我母亲告诉她:放牛去了。

她叫我母亲传话:老师说,明天一定叫他去上学。

如果不是她来找我上学,我可能真的就这样逃学了。

仿佛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神秘力量在悄然间召唤着我,引领着我重返校园的怀抱,再度开启求知的旅程。

后来她到省城读书了……

她的继父竟是我一个村子的人。

这一发现,为我追寻那个“打手心的小女孩”的踪迹,带来了难得的契机……

1967年,我已身为南昌步兵学校机要队的学员,身着军装,英姿飒爽,更有着一幅令人艳羡的人生蓝图在眼前缓缓展开。

这一年,军事学府与地方的学府并无二致,皆因“文化大革命”风潮而暂停授课,我们外出行动亦显得尤为自由自在,少了许多束缚。

某个周日,我欣然前往城中的堂哥家,享受着亲情的欢聚时光。出乎意料的是,我在那里偶然遇见了我一位在南昌工作的老乡。他告诉我,他与章珍媛的继父是相识的朋友,这使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亲近感。

我迅速走上前去,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并请求他带我去见见他的这位朋友。

我怀着一份淡淡的怀念之情,告诉他章珍媛是我小学同学,我想去找她借些书籍。

他欣然答应了我的请求,带着我前往她的住所。一路上,我的心情激动不已,期待着与她的重逢。

这位同乡一边走,一边热情地说:“她家就在前面,十几分钟就到。”

我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随着同乡的步伐踏进了她的家门。同乡向她母亲详细叙述了我的来意,她母亲听后轻声说道:她此时不在家,外出未归,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我们正准备踏上归途,恰巧在踏出她家门扉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又似曾经深深镌刻在心的旋律,在耳畔轻轻响起……

同乡告诉我,她回来了。

此刻,我的心脏仿佛加速跳动着,站在我面前那耀眼夺目的她,似乎已不认识我了……

她举止优雅得体,热情邀请我到她的家中小坐片刻。

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可真是妙极了。眼前的这位一年级学妹,竟然如同初开的花朵一般,越来越美得动人。她那如蜜糖般甜美的脸庞,洋溢着青春少女的独特气息,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之中。

刚坐下不久,我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想要向她借书,尔后,便恋恋不舍地道别,各自离去了。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次日上午,我们仿佛心有灵犀般,几乎同时向对方寄出了一封信。

信中,我们默契地约定了周日的时光,前往她温馨的小家,共同享受一顿美妙的饭菜。

青春的秘密,对于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人来说,早已是无需多言的心照不宣。

很快,我们一起看电影……

一起去公园……

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爱情的力量?

我内心充盈着丰富多彩的感受……

在那年,学校组织学员和教员下乡支农,我和机要队的刘伯芳同学被分配到新建县青城公社。那时,公交车全部停开,从青城公社到南昌市,步行要3个多小时,正是初夏季节,有两个周日,我竟顶着炎热,步行到南昌。

我们匆匆忙忙地聚在一起,享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餐,互相给予对方热烈的拥抱后,又急忙返回青城公社的驻地;

1968年底,我们毕业了——

告别南昌,告别小恋人……

正等待分配时,上级临时决定,机要队毕业学员,暂留福州“三0办”,和一群福州应届毕业初中生,一起参加整理敌伪档案。

中队领导庄重严令:不准和地方女学生谈恋爱!

几年后发现,当时牵上线、后来结了婚的,竟十几对之多。

而这些学员,恰恰都是学员中的优秀分子!

原本,在爱情那深沉而强大的魔力面前,那些铁的行政规定,似乎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毫无抵挡之力。

我便是那最具发言权之人……

我和章珍媛的热恋,小心翼翼地保密几年后,终于熬到可以公开的时机了。

不想,意外打击,扑面而来……

在我下连当兵当上排长的第二年,我向组织正式递交了结婚报告;

十分不幸,因她继父社会关系复杂,未获批准……

营教导员找我谈话,要我断了这个念头……

我虽表面保持沉默,但内心早已有了深思熟虑的打算……

既然情感已经如此,那就唯有默默承受,咬牙坚持吧!

在那个时代,军队的组织体系对干部的培养与选拔极为负责,对待问题的处理始终秉持着实事求是的原则。

团领导了解了我的真实情况后,为了确保郑重其事,翌年特地再度委派干部,赴南昌地区进行深入细致的走访调研,以核实她继父的相关情况。经过一番周折和细致调查,最终成功获得了上级批准。

这位年幼的小女孩,在我8岁的年纪曾打过我的手心,那一刻的触感至今仍旧鲜明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中……

时光荏苒,如今的她已褪去稚嫩,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女,正式肩负起了一项举足轻重的“领导”职务。现在的她,已成为那个时常“打手心”的领导者。

当然,她的“领导”方式并不仅仅停留在“打手心”上。她也会关心团队成员的工作和生活,时刻关注他们的需求和困难。

这位甜美可人的小女孩的领导风范和非凡的人格魅力,犹如磁铁般深深吸引着团队中的每一位成员,给予他们无穷的动力和信心。

我们深信不疑,在她的睿智引领和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下,我们的团队必将书写更加幸福的未来。

幸福中的遗憾

人们常说,幸福的家庭基本相同,不幸的家庭各不一样。

纵观近八十来年,笔者的人生是幸运的,是幸福的!

特别是和梦中情人结婚了,幸福自然满满。

然而,婚后的岁月里,我们总是聚少离多,难以长相厮守。每年一次的休假时光,却成了我们珍贵的蜜月时刻,让我们倍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每一刻。

在担任营长职务已满两年之际,恰逢我在南昌军政干校深造之时,传来了喜讯:她怀孕了。

儿子出生后,由于未能得到充分的休养,导致她身体状况一直未能恢复,最终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和隐患。

那时,她孤身一人在南昌油泵厂辛勤工作,儿子天生体质较弱,自小便常常生病。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是独自一人,怀抱着生病的孩子,匆匆赶往医院。

那座工厂宿舍,坐落于城东的僻静之隅,距医院足足几公里之遥。夜色笼罩,末班公交车的灯火已然消失于视线尽头,唯留她孤身一人,怀里紧抱着稚嫩的孩童,踏着寂静的夜色,孤单而坚定地行走在空旷的道路上,那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孤怜。

孩子哭泣时,她也感同身受地泪水涟涟,身为军人家属所承受的苦楚与不易,她深切地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尤其在寒风凛冽的冬日里,她独自一人,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幼小的生命,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急切地奔向医院的大门。那种艰难,那种寒冷,那种无助,如同刻在心头一般,至今依然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她为了不干扰我专心致志的工作,独自默默承担着这一切的艰辛与不易。母亲的伟大,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展现,那份深沉的母爱,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家人前行的道路。

在第二个小孩(女儿)出生前,她办了随军手续。

尽管我们结束了分居两地的生活,然而我却整天深陷于繁忙的工作中,无暇他顾,而她除了每日辛勤工作外,还要承担起照顾两个小孩的重任。

此时,她母亲已办理退休,和我们共同生活,帮助她照管家务。

为了让我能全心投入工作,不再被琐事牵绊,她在母亲协助下,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事。无论是日常的清洁打扫,还是洗衣做饭,都毫无怨言地一一完成。

她的付出与努力让我感激不已,也让我更加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

每当我下班回家,看到整洁温馨的家,品尝到美味可口的饭菜,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切,都是她默默付出带来的美好。

她的支持与理解,让我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追求自己的理想与目标。我深知,这一切都离不开她的默默奉献和关爱。

她不仅每天都需准时上班,尽职尽责地完成工作任务,还要管理两个小孩的学习。她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因此每天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辅导孩子们的功课,确保他们能跟上学习进度,取得优异成绩。

除了工作和照顾孩子,她还充分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种植了一片菜地。她精心挑选了各种蔬菜和瓜果的种子,认真耕作,浇水施肥,期待着丰收的到来。每当看到菜园里绿意盎然的景象,她的心中都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此外,她还养了一群可爱的鸭子。每天清晨,她都会早早地起床,为鸭子们准备食物和水源。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鸭子们长得非常健康,每天都会欢快地叫唤着,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尽管生活忙碌而充实,但她始终保持着乐观和积极的态度。她相信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够收获满满的幸福和成就。

在寝室东侧的那斜坡上,她精心挑选了几处平坦之地,种上了娇艳欲滴的辣椒和丰满圆润的西红柿。

某一日,我下班归来,恰逢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在这雨水的洗礼下,那些辣椒和西红柿似乎都在竭尽全力地向上生长,它们的叶片翠绿欲滴,充满了勃勃生机,形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那些鸭子,身形饱满且略显圆润,竟然意外地掌握了飞翔的技巧。一日,我惊奇地发现,那些曾悠然自得地栖息于此的鸭子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四处探寻它们的踪迹。

经过一番寻找,我终于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它们——它们竟然全都飞上了宿舍的房顶,如同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一般。它们在那里欢快地游弋着,仿佛在展示它们新学会的技能,又像是在庆祝着这一非凡的成就。这一幕让我既惊讶又欣喜,不禁对这群鸭子充满了钦佩。

生活看似充满欢笑与愉悦的气息,然而在这欢乐的光环之下,却藏匿着诸多难以启齿的苦涩与困境……

在我担任副团长的那段日子里,生活充满了忙碌与责任。然而命运却在那时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打击,一次不期而至的怀孕流产,让她身心都遭受了巨大冲击。

当时,她原本应在家中安心休息、调养身体,但由于家里的工作千头万绪,她始终无法放下心来。尽管尽量调整心态,但身体状况却日渐衰弱。由于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与调养,她的精神状况也受到了影响,时常感到疲惫不堪。

那段时间,我们深刻体会到了身体的重要性。在繁忙的工作中,却往往容易忽视身体状况,直到出现问题时才后悔莫及。

今天看到她这样在病苦中煎熬,整夜不能入睡,我的内心感到深深地愧疚……

我深深地感到自责,因为我并没有给予我的爱人足够的关照。我意识到自己在许多方面做得不够好,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和义务,这让我感到十分不安。每当我想起这些,内心便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感,让我无法释怀。

除此,我的内心还隐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对儿女教育的失职。

这种痛楚源于我对自己的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让我时常感到孤独和无助。我试图去排解这种情绪,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它又会悄然袭来,让我无法入眠。

对于我挚爱的儿子与女儿,我深知自己并未能够完全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与担当,心中倍感愧疚与遗憾。

除了每日忙于应对工作的琐事,我几乎鲜少去关心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又需要些什么呢?

我将抚养子女的重大责任,以及他们教育和成长的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们的母亲,让她来承担这份神圣而重要的使命。

追溯往昔岁月,审视此刻光景,我内心不禁涌起深深的自责之情,心头仿佛被一片无边无际的空白所覆盖,令人倍感压抑与沉重……

外人看来,我的人生是幸福满满,其实我的内心,充满辛酸与苦涩……

我所承受的爱人病痛的煎熬,成为内心深处无法拭去的自责之情。

儿子对工作和生活的种种不满与抱怨,如同针尖般刺痛着我的心,这份自责深重且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这杯人生的苦酒,乃是由我亲手酿造而成,因此,自然也唯有我独自品味,坦然接受其中的苦涩与滋味。

有位名人说,幸福是个技术活。这话真的不假……

假若当年,我能将爱人的身体健康置于心头,给予更多的关心与呵护……

倘若当年,我能够将子女的教育问题铭记于心,时刻将其作为生活的重中之重……

我的家庭,原本绝不应该陷入今日这般困境,更不该遭受如此的磨难……

没有后悔!

没有然后……

让我孤独的心灵,去跨越这老年孤独所带来的苦涩果实吧!

这竟是我一生幸福中难以弥补的遗憾!

我今天能做的弥补,只有一条路:

在承受爱人和儿女的嗔怪之余,坚定地选择多活数载,用我剩余的温暖与力量,积极投身于社会,回报亲人,竭尽全力地履行一个老者所承担的人生使命……

(未完待续)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周根保(中共党员,1947年4月生,南昌人。中共南昌市委原常委,原南昌军分区司令员,南昌八一精神研究会原执行会长,江西省红色文化研究会原第一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