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见缝插针地看书学习

1957年5月26日,周恩来总理在出席中华职业教育社立社40周年纪念会时说:“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我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停顿就是落后,落后就要思想生锈。”周总理以行动践行诺言,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他都保持着好学的良好习惯,想方设法挤出时间学习。

周恩来在飞机上看书刊

长征开始后,周总理一路上十分辛劳。每到驻地,他就参加中央或三人团会议,处理各军团来的电报,研究战情,下达作战及行军命令,遇到紧急情况,常常彻夜不眠,终于积劳成疾。沙窝会议后,不能进食,发高烧,昏迷不醒,诊断是患肝脓肿和阿米巴痢疾。这次患病也给周恩来留下了健康隐患。1975年3月20日,周总理致信毛泽东主席报告他的病情:最近检查才“发现大肠内接近肝部位有一个肿瘤,类似核桃大”,这个肿瘤的位置“正好就是40年前我在沙窝会议后得的肝脓疡病在那里穿肠成便治好的”,现在于“好了的疮疤”上又生出了新的肿瘤。可见,1935年周总理患的病是很重,连续几天高烧不退,不能进食,经过医生急救,体温才渐渐降下来,神智也才清醒了一些。他的病刚好一点,就叫警卫员拿文件、书报给他看。警卫员们深知,他特别爱学习,不读书不看报,对他来说简直受不了。可是他身体还没好,大家就劝他,没办法,就只好让他少看些书。

全面抗战时期,周总理在重庆主持南方局工作,在龙潭虎穴之中,他沉着冷静、机智灵活地处理各项艰巨复杂的工作,同时也没有放松学习,他看的书范围很广,举凡哲学、科学、文艺、政治理论等各方面的书,都有所涉猎。当时进步的知识分子组织了一个读书会,参加的有许涤新、胡绳、杜国庠、翦伯赞、侯外庐、王寅生等人,周总理也是读书会的常客,经常参加该会的活动。

侯外庐回忆说:“有时,因为形势不利,与会者显得不活跃的时候,周恩来同志出现在大家面前,总是谈笑风生,甚至讲点笑话。当我们讨论热烈的时候,他则通常是静听不语。在我的印象中,周恩来同志与会时,读书会的成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大家丝毫不觉得拘束。有时,他也发言,那是一种完全以平等身份发表意见、探讨问题的发言。事实上,周恩来同志的意见只要一经提出,总被大家接受、采纳,奉为原则。他的意见能有这样的力量,并不是由他的地位所决定的,而是由他在大量的学术问题上,就如同在政治问题上一样,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透彻的分析力、准确的判断力所决定的。”

学术研究与政治不同,政治上对某一问题有意见分歧时,可以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党内民主原则取得一致;学术研究上对学术问题的争论则是“百家争鸣”,一种观点和见解若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就必须有能令人信服的理由,正所谓“打铁还须自身硬”,自身必须具备深厚的学术功底,以及对学术问题的“洞察力”“分析力”和“判断力”,而这一切毫无疑问,不能凭空获得,必须来源于自身不断地大量地读书和学习。周总理提出的见解之所以能够得到知识分子的信服,得益于他勤读书积累的深厚学养。

1938年10月周总理在重庆曾家岩50号办公室看《新华日报》

1942年6月底,周总理因病住进重庆歌乐山龙洞湾中央医院动手术,即使在病床上他也不忘看书,7月1日他在写给邓颖超的信中说:“线拆了,痛未止”,“夜半仍不能眠”,还不能出院,“望带《唐诗三百首》及《白香词谱》来。”

在革命即将取得全国性胜利前夕,1949年5月7日,周总理出席中华全国青年第一次代表大会并作主题报告。他说:学习是“毛主席的一个特点。他就是日夜不息地学习,他从来也没有感到满足过,他常常说这方面不会还要学习,那方面不会还要学习。我们要做他的学生,就要学习他这个精神。”这种精神就是要不断学习,持之以恒地学习。

1951年9月29日,周总理在北京、天津高等学校教师学习会上,以自己为例再次说明学习的必要性:“拿我个人来说,参加五四运动以来,已经三十多年了,也是不断地进步,不断地改造。也许有的同志会说:你现在担任了政府的领导,还要学习和改造吗?是的,我还要学习和改造。因为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没有明白的道理也很多,所以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认识,这样才能够进步。”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周总理依然保持着青年人的学习劲头。1959年3月18日深夜,劳累了一天的周总理用旧时曾用过的名字“翔宇”给邓颖超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三八’之日虽未通话,却签了一个贺卡,而且还是三十年前的笔名,你看了也许引起一些回忆。老了,总不免有些回忆。但是这个时代总是要求我们多向前看,多为后代着想,多向青年学习。偶一不注意,便有落后的危险,还得再鼓干劲,前进再前进啊!”

据当年在周总理身边担任财经秘书的吴群敢回忆:总理办公室的书柜中,放满了《新华月报》和《毛泽东选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等经典著作,还有一些辞书工具书。因为他经常需要查证核对一些著作、文件、资料、日期、数字,这样便于他随时取用。在翻阅书籍时,我发现,总理看书是极其认真细致的。譬如,那本在我手里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特别是其中第四章第二节,即关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那一节,总理在书上逐句逐字圈点划线,还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批注。

作为共和国总理,周总理考虑的工作包含方方面面,但是他始终将经济工作摆在首位,视之为重中之重的工作。所以,新中国成立后,周总理努力学习经济管理的各方面知识,殚精竭虑抓经济建设。1964年12月16日,周总理在会见老朋友斯诺时,谈了关于认识经济发展规律的新思考,他说:中国的情况复杂得很,“搞了十五年经济建设,老实说,我作为总理还没有学会呢!”我们都在学习。经济发展的规律是极其复杂的。我们认识了一些,还有更多的未被认识的经济发展规律。15年来,我们做对的不少,也有些做错了的。人必须有两方面经验。“人类总是不断地实践、总结经验,不断地发现、发明、创造、前进。”这段话,道出了周恩来对学习的长期性的深刻认识。1962年3月2日,他对在广州召开的全国科学工作、戏曲创作等会议代表说:“人生有限,知识无限,到死也学不完,改造不完。”

正是在“学无涯”精神的鞭策下,周总理虽然日理万机,但是仍然“见缝插针”坚持学习。周总理不但在工作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就是在飞机上、火车上他也是卷不释手。周总理座机机组人员回忆起他在飞机上学习的情景时说:“三年暂时困难时期,周总理经常到各省市视察、处理工作。在飞机上,还学习马列和毛泽东著作,批文件,找人谈话。有时从上飞机一直忙到飞机即将降落。机组乘务员看了,心里很不安,有时就悄悄走过去劝说总理休息一下,可是没有用。有人统计过,周总理在近百次飞行中,没有一次是乘机休息,在几百公里甚至更短的航程中,他也不忘阅读书报。由此可见,他真正做到了见缝插针地看书学习。”1972年,周总理罹患了癌症,许多人劝他安心休息和进行治疗,可出于对国家和对人民事业的责任感,他仍然不分昼夜地忘我工作,抽出时间读书,不断学习新知识,了解新情况。他在病中阅读过的《毛主席诗词三十九首》和刊有毛主席词二首的《词刊》这两本书,一直放在他临终的床头。

来源:《老一辈革命家的读书生活》,人民出版社出版

演唱:尚东(毕业于四川音乐学院声乐系,进修于上海音乐学院声歌系,留学于白俄罗斯明斯克国立音乐学院歌剧系。男高音歌唱家,国际声乐比赛获奖者,四川省朗诵演讲艺术发展促进会副主席,知见诗社顾问。中央电视台大型综艺节目《非常6+1》、四川电视台《想唱你就来》《开心21》等栏目评委。曾执教于四川大学。原四川经济广播电台著名主持人,播音名冬林,其中主持《乐韵心声》栏目深受广大听众喜爱。出版发行个人演唱专辑《冰凉的小手》《为你歌唱》《牧羊人常说的故事》《妈妈》,朗诵专辑《归宿》《活着,但要记住》《心中的旗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