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中国女子大学98岁老校友李一非

歌唱《黄河大合唱》的革命情愫

2019年是《黄河大合唱》首演80周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综合频道《经典咏流传》第二季第8期节目里,邀请了几代《黄河大合唱》的表演者和传唱者致敬经典。参加首演的98岁革命老人李一非再次登台演出,依然嘹亮的歌声,红色的毛衣映衬着她矍铄的精神,感动了许许多多的人。

电视上看到的这位老人,似曾相识,仔细想来,她是延安中国女子大学(简称女大)的老校友。20世纪90年代,我经常陪同我的婆婆(她是女大8班的学员)参加校友聚会。每次校友聚会时,李一非都是充满激情地指挥老人们唱女大校歌。

在《延水情》一书中,我看到了她的回忆。李一非,1921年生,延安中国女子大学5班学员。1982年2月离休,享受局级待遇。

学生时代的李一非,是班里的文艺积极分子,每次演出都少不了她的身影。抗日战争时期,抗战题材的演出总能唤起观众的强烈共鸣。有一次,李一非在参演《义勇军进行曲》时,台上台下竟同声高歌,抒发出了中华儿女最为真挚的爱国情感。那一刻,李一非为中华儿女的斗争热情深深震撼。有一天,李一非从一个同学的书箱里发现了一本书——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这本书也改变了她的人生。书中描写的红军生活场景深深地影响了李一非,她渴望自由,渴望关爱,认为延安才是每一个中国人应该生活的地方。要到延安,参加革命,这一念头萦绕在李一非的脑海中。

1938年5月,经武汉八路军办事处介绍,李一非奔赴延安。6月,进入鲁艺音乐系第2期学习。在鲁艺学习的几个月时间里,李一非不仅接受了较为系统的音乐专业知识教育,还接受了革命运动史、共产党史等教育。在那里,李一非确定了她一生的思想追求——信仰马克思主义,音乐和信仰在李一非的青春岁月里激情飞扬。

1938年11月下旬,李一非进入抗大八大队一队,学习一个月左右,又调到抗大政治部文工团。1939年6月12日加入中国共产党。7月,文工团到前方慰问演出,李一非因腿疾无法行军,留在了延安。8月,进入抗大女生队,后随女生队并入延安中国女子大学。经过延安时期较系统的理论学习,李一非的思想认识迅速提高,她深深懂得困苦和贫穷不应该与生俱来,人生的尊严更不可以被人随意践踏。在延安,李一非的革命激情被彻底点燃,积极地投入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光辉事业中去。在山花烂漫的春天,在漫天飞雪的冬日,在延安的窑洞里,在战士的簇拥下,李一非总是用她最清亮的歌喉唱出最富战斗精神的歌曲,激励抗日英雄去勇敢战斗。在那时,李一非参加了《黄河大合唱》首演。《黄河大合唱》歌曲慷慨激昂,叙事气魄宏阔,极大鼓舞了每一位中国人的抗日斗争热情。

战火纷飞的战争岁月里,全国城乡纷纷以各种方式投身到民族解放事业中,战地服务,护理伤员,慰劳军队,宣传斗争。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到处都活跃着女同胞的身影,涌现出许多优秀的新女性。经过鲁艺、女大系统学习的李一非,便是活跃在抗战前线的优秀女性代表之一。

1940年10月,李一非随女大征粮工作团到绥德,做部队文化教员。1945年10月,她又随部队到东北,在哈尔滨青年干部学校工作,培养了一大批优秀青年干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妇女解放运动迈上新台阶。在新中国第一个三八节纪念大会上,很多女同志向领导提建议,因为孩子的拖累,没能走上工作岗位,提议国家建立托儿所,由托儿所把孩子管起来,女同志可以自己走上社会去工作,实现自食其力。领导非常支持妇女的解放事业,一批部队幼儿园开始筹建,李一非便参与了一些幼儿园的创办。选址、购置家具、购买儿童玩具、选调工作人员,李一非为幼儿园的建设倾尽全力,为培养革命后代、保证儿童身心健康发展作出了应有贡献。

李一非说,自己的一生大部分时间从事教育工作。1950年5月,与老同志杜瀑一起创办野战军托儿所。1950年6月,野战军47军托儿所成立,招收了70多名革命后代。1951年部队奔赴朝鲜,托儿所迁到东北的德惠。1954年1月,她从长春调到北京。3月,到总后勤部托儿所工作。1957年暑假后,总后勤部托儿所合并总后勤部五一小学,李一非任五一小学副校长。9月,李一非调到二机部幼儿园工作,任务就是筹建幼儿园。10月下旬,招收了100多名学生。1960年11月调到二级部情报所工作。

抗战时期,李一非投身到民族解放事业中。建设时期,为国为民、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她的身上处处闪耀着优秀共产党人的无私奉献精神。

2019年6月1日,李一非在京去世,享年98岁。今天,回望李一非等老一辈妇女革命者的光荣历程,令人感慨动容。这里用李一非老人自己的心声作为文章的结束,向所有为中国革命与建设作出贡献的前辈致敬:“延安艰苦奋斗的精神鼓舞我坚强刚毅克服困难,敢于负责,女大教育我革命利益高于一切,为人民服务要我干啥就干啥。在十年的幼教工作中,作为一名普通共产党员,一直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团结大家,共同战斗,没有一例伤残死亡事件,为社会主义建设尽了自己一点点微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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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梁 怡(女,1956年生,北京联合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北京联合大学海外中国学研究中心首席专家,约翰·拉贝北京交流中心首席专家。2004—2010年任北京联合大学人文社科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