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苏区时期苍溪石刻标语初探

李友兴 白咸荣

苍溪县是中国共产党在土地革命时期创建的川陕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自1933年6月至1935年5月,红四方面军转战苍溪3年。为宣传、教育人民,打击和消灭敌人,红四方面军在苍溪的各军、师政治部和苍溪县各级苏维埃政府以及群众团体,根据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和川陕省苏维埃政府的指示,专门组织训练了十多支石刻标语“錾字队”,跋山涉水,因地制宜,在渡口、要津、寺庙、街道等群众集居和过路显眼的岩壁、古碑、阶沿、石墙、石壁、石柱、石牌坊、石桥上刻写革命文献和标语,其数量之庞大,内容之丰富,形式之多样,规模之宏大,成为苍溪革命史上一枝耀眼的奇葩。尽管在解放前后人为的破坏,八十多年来的风吹雨打,一些标语遭到破坏,但仍有些标语保存完好,它们对研究苍溪苏区的历史进程,对今天开展革命传统教育,都具有历史价值和重要作用。

一、苍溪苏区石刻标语的概况

1933年11月,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召开的各县苏维埃主席联席会议上提出:“各级苏维埃要组织宣传队,对上级来的宣传品要切实散发出去,并向群众解释,马上进行再各石头上刻标语……”西北军区的文件也提出:“在白军经过的道路上,多多刻些石字标语……”根据上级指示,转战在苍溪境内的红30军、红31军及所属各师政治部和苍溪县苏维埃政府立即组织了专业刻字队,在全县各地刻写了大量内容丰富的石刻标语,以宣传动员人民起来革命,鼓舞苏区人民的斗志。

(一)苍溪石刻标语的显著特点

第一,数量多,分布广。

20世纪30年代,苍溪境内的石刻标语虽无具体统计数据,但从有关资料分析,应有1000条左右。据1981年统计,全县存石刻标语共530多条,不同内容的标语有126条(《苍溪县文化馆志》第172页)。据1987年调查统计,全县尚存石刻标语116条。现存的石刻标语遍布全县各地,主要分布在文昌、龙山、岳东、石马、雍河、歧坪、元坝、五龙、永宁、三川、龙王、新观、东溪、两河、茶店、王渡、云丰、中土、万安等乡镇。

第二,规模宏大。

苍溪县苏维埃成立的錾字队,由罗文发(石马区三乡苏维埃主席)、邓云辉(石马区工会委员长)、罗会安、苟华光等组成,带领石工组40多人,在从文昌通往龙山、石马等地长达90华里的大路两旁的石壁、险崖上,刻写了标语、口号、政策100多幅。红军政治部在茶店乡场上赵学方家10张石板上刻写了“赤化全川”四个大字。2012年,笔者在文昌镇北油坊沟亲眼所见大路旁石壁刻写的“打倒卖国贼国民党”“争取苏维埃中国”15个大字,全长18米,每个字高约1米,宽约80公分,笔力雄浑刚劲,堪称书法精品。

第三,内容丰富。

苍溪境内现存的石刻标语,其内容大致可分为10个专题:

1.拥护马克思列宁主义,号召学习苏联革命。如:“列宁万岁!”“苏联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工业化、电气化大大改善了工农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提高了一般劳动群众的文化水平!”

2.拥护中国共产党,争取工农解放。如:“中国共产党万岁!”“共产党是工农穷人的政党!”“解放全中国工农!”“共产党不乱杀人,只杀反革命!”“加入中国共产党!”“共产党是替穷人找饭吃的政党!”

3.反对帝国主义,号召抗击日本侵略,争取民族独立。如:“打倒日本和一切帝国主义!”“反对帝国主义瓜分中国与进攻中国革命!”“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抢到进攻苏区和红军!”

4.反对国民党,揭露国民党欺压人民的罪行和卖国实质,号召打倒军阀,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如:“国民党是刮民党!”“打倒卖国的国民党,争取苏维埃新中国!”“刘湘等国民党军阀的财富是工农身上的血和肉!”“活捉刘湘、赤化全川!”“硬要把刘湘、邓锡侯、杨森等棒老二消灭的一干二净穷人才得安生!”“彻底推翻国民党!”

5.拥护苏维埃政府,争取独立自由。如:“争取独立自由的新中国!”“拥护苏维埃政府!”“为争取独立自由的苏维埃新中国而战!”“拥护苏维埃!”“取消苛捐杂税,阶级斗争,工农专政!”

6.拥护红军,号召广大人民踊跃参加红军,为保卫苏区而战。如:“参加红军把军阀发财人消灭尽,穷人才会永远过太平日子!”“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对人和气买卖公平!”“红军胜利万岁!”“红军到的地方穷人都有了饭吃!”“参加红军不当亡国奴!”“参加红军消灭了刘湘等川军棒老二,全川穷人永不出款子!”

7.拥护土地革命,落实土地革命政策法令,号召为保卫胜利果实而战。如:“平分土地实行土地法大纲!”“没收土豪劣绅土地分给劳苦群众自己耕种!”“切实优待红军游击队及其家属!坚决执行抚恤伤亡条例!雇农、贫农、红军家属定要分好田!中农的土地不够要补足!参加红军分好田地有人代耕!”“参加红军,保护田地房屋、父母、妻儿!”

8.发展苏区经济,支援前线作战。如:“加紧秋耕!”“穷人热烈拥护自己的红军!拿粮食、打草鞋、送蔬菜,拥护红军!”

9.反映苏区的工会、青年、妇女和文教卫生工作。如:“妇女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教育上,与男子一样平等!”“穷苦青年弟兄们,赶快参加少年先锋营,完成少年先锋师,配合红军行动,快快地消灭刘湘!”“妇女家政空闲之余请上文化教育补习学校读书识字!”

10.宣传统战政策、俘虏政策,瓦解白军斗志,争取白军起义投诚。如:“国民党自首的不杀,流氓地痞滚刀皮、棒老二改邪归正的得分配土地和工作。”“欢迎白色官兵一同打帝国主义挽救中国民族收回失地!”“真正自首者,将功折罪!”

上述10个专题的石刻标题,具有鲜明的政治倾向,代表了苏区广大人民的心声,能真正起鼓舞人心的作用。

第四,文学通俗,语言生动,乡土味浓。

如:红31军政治部刻在五龙镇灯照村罗家院石壁上的标语:“共产党是替穷人找饭吃的政党!”西北军区政治部刻在永宁铺场上石板上的标语:“硬要把刘湘、邓锡侯、杨森等棒老二消灭得一干二净穷人才得安生!”红31军政治部刻在新观完小石条上的标语:“现在正是我们全苏区穷人和刘湘决战的关头!要告诉工人、农民,共产党领导下苏维埃红军是穷人自己的军队,我们的办法都是为了穷人的利益!”红军政治部刻在三川乡场石壁上的一条标语:“刘湘、杨森光整穷人,收穷人的款子,吊打穷人,拉夫抽丁,保护发财人,是我们穷人的死敌!”红30军政治部刻在龙山场禹王宫北门石柱上的一副对联:“冲冲冲上前去活捉刘匪;快快快团结起来参加红军。”这些标语,极富川北口语,浅显生动,富有浓厚的乡土气息,读起来亲切感人,铿锵有力,起到了极好的宣传作用。

(二)苍溪苏区石刻标语的现状及得以保存的原因

1991—1993年,为纪念红军入苍60周年,苍溪县建红军渡纪念馆及红色标语碑林,在全县各地搜集红色标语,将刻在碑板、石板、石柱上的能运走的五六十幅石刻标语运到县城,集中安放红军渡将帅台旁的石廊,形成了一道红色风景线。游人在红军渡游览时,能观赏到一幅幅珍贵的红军石刻标语,了解苍溪的红色历史,缅怀红军的丰功伟绩,受到一次生动的革命传统教育。

苍溪苏区境内现存石刻标语得以保存的原因:一是刻在屋基石,阶沿石、石柱上,不易搬动拆走;二是刻在悬崖陡壁、人迹罕至的地方,不易铲除;三是人民群众冒死保护。如:用泥巴糊;把石碑掉个面,或深埋地下;搬回家隐藏等办法,将现有石刻标语保存完好。

(三)苍溪苏区石刻标语毁损的原因

苍溪苏区现存的石刻标语,只有当年所刻写的10%左右。其毁损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1.国民党反动派的肆意破坏。

1935年3月,红四方面军为强渡嘉陵江,挥师西进,策应中央红军离开苍溪。地主还乡团和国民党军队卷土重来,怀着对共产党和红军的仇恨,强令各地人民铲除红军留下的石刻标语。直到1946年3月,国民党四川省政府还发出通电,令川东、川北各县县长“根据23年共产党窜川,经过大路两侧山上,所到各种荒谬标语尚有,抑速查明消除呈报”。就这样,苍溪境内大量的石刻标语被铲除。笔者在龙山场一条街上居民家阶沿石柱上看见了3幅被铲除的石刻标语,其中一幅根据笔画依稀,可辨认出是“加入中国共产党”。

2.八十多年来风吹雨打,自然毁损。

在新观乡与漓江乡交界处的兵必道一处长满青苔、阴暗潮湿的石壁上,拨开青苔,发现一幅石刻标语,除了可清晰辨认出“文化”“三十军”等字样外,其余字迹残缺模糊,不能辨认。2013年6月,苍溪亭子口大坝建成蓄水,原浙水、亭子、鸳溪3个老场镇被淹没,笔者小时候见过的浙水场桥下桥墩上刻的一幅标语永沉水底,成为文物。

3.当地群众的文物保护意识较差,人为的毁损。

除国民党的肆意破坏和自然毁损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由于人们的文物保护意识较差,相当一部分标语被人为毁损。其具体表现为:一是土改时和“文革”中大量拆除寺庙,把红军刻在一些寺庙内的石壁上的标语毁损;二是改建旧房时,把当时红军刻在一些房屋的基石、石板墙、石柱上的标语毁掉;三是改土造田、修公路时,将一些红军刻在路边石头上的标语毁掉。如,在漓江乡玄坛村,1994年修公路时,将路旁两个石碑上刻的标语打烂了,深埋在地上。2012年笔者前去考察时,漓江乡玄坛村党支书、委会主任长组织几位农民挖了1米多深,未找到,只听当年曾用油漆涂过标语上的字的文化站站长舒崇碧回忆,两幅标语是“组织北上抗日先遣队!”“劳苦工农热烈自动参加工农红军!”

二、苍溪苏区石刻标语史料价值

通过对现存上百条苍溪苏区石刻标语加以集中整理和科学分析、综合研究,定会从中了解到红军在苍溪历史发展的进程;而当时苍溪苏区发展过程和某些事件的发生,又可从有关标语中得到印证。因此,苍溪苏区石刻标语是研究苍溪红色历史的宝贵资料。

(一)从石刻标语的落款反映出当时的历史史实

从石刻标语的落款名称看,有的是直接落款刻字单位的名称,如:“红三十军政治部”“红三十一军政治部”“红军政治部”“西北军区政治部”“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区苏委会”;有的落款为部队代号,如:“丁”“丁一(或丁1)”“丙”“丙二”;有的落款既有代号又有单位名称,如:“丁军委会”“丁西北军区政治部”“丁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红三十军政治部三三.三”。根据有关资料表明,当时红四方面军下辖的各军当中,“甲”是红4军代号,“乙”是红9军代号,“丙”是红30军代号,“丁”是红31军代号,“戊”是红32军代号。甲、乙、丙、丁、戊后边有数字1、2、3者,为军以下师的番号。因此,从石刻标语的落款可分析得出:

第一,1933年6月至1935年3月,转战在苍溪的红军主要是红30军、红31军。

第二,1933年2月,四川军阀田颂尧集中了38个团近6万人分三路对川陕革命根据地进行包围。红四方面军为反“三路围攻”,实施“坚决采取进攻,扩大根据地”的方针,由倪云亮、李先念率领的红11师于1933年6月15日由旺苍的木门进占龙山场,并分兵多路攻占宋江以东各地。与此同时,由王树声、张广才率领的红73师从旺苍南下,分别向龙王、雍河、新观等地进击。6月底,红四方面军在旺苍木门召开军事会议,决定由原来的4个师扩编为4个军,原红11师扩编为红30军,红73师扩编为红31军。而苍溪苏区石刻标语中没有出现红11师、红73师的落款,说明这些石刻标语都是在“木门会议”后刻写的。

第三,落款为“红30军政治部”“丙”“丙二”“89师”“红三十军政治部三三.三”石刻标语,主要集中在石马、文昌、岳东、龙山、歧坪、元坝、河地等地。落款为“红31军政治部”“丁”“丁一”“丁3”的石刻标语,主要集中在五龙、永宁、三川、龙王、新观、两河等地。由此看来,在反“三路围攻”“三次进攻战役”和反“六路围攻”两次战役中,红30军主要在宋江以东的广大地区转战,红31军则主要在宋江以西、嘉陵江以东的广大地区转战。

第四,落款为“西北军区政治部”“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以及联合署名为“丁军委会”“丁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丁西北军区政治部”的石刻标语,主要出现在五龙、永宁、三川等地。这反映出历史事实是:1935年1月中旬,党中央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会议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中央的统治,确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新的中央领导集体。1月22日,中央电示红四方面军:“以群众武装与独立师团向东线积极活动,钳制刘(湘)敌,而集中红军全力向西进攻……而以苍溪、阆中、南部三线为主要方向,以配合中央红军从泸州渡江”。红四方面军根据中央指示,决定强渡嘉陵江,挥师西进策应中央红军。因此,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从巴中撤离、红四方面军总部从旺苍坝撤离,先后移师苍溪,随红31军驻扎五龙、永宁一带,准备渡江。因此,这些落款的标语大多是在1935年1月后刻写的。

(二)从石刻标语的内容反映出当时的历史发展进程

1932年10月,红四方面军千里西征转战到川陕边区,创建了川陕革命根据地。1933年2月,四川军阀田颂尧集中5万兵力,分三路对川陕革命根据地进行包围,企图趁红四方面军立足未稳予以围歼。红四方面军正是在粉碎“三路围攻”追击溃逃敌军而进军苍溪。从1933年8月至11月,红四方面军趁敌人内部矛盾重重,接连发动了三次进攻战役,即“仪(陇)南(部)战役”“营(山)渠(县)战役”“宣(汉)达(县)战役”。因此,“活捉田颂尧!打倒田颂尧!”“田颂尧是吸尽川北穷人血计的毒虫!”“田颂尧火烧王家、苍溪几千穷人房屋!”等石刻标语,是在反“三路围攻”和“三次进攻战役”时刻写的。

红军入苍后,1933年6月,中共川陕省委批准成立了中共苍溪县委,苍溪党组织由地下转入公开,并逐步建立区、乡、村基层组织。1933年7月,苍溪县苏维埃政府成立,穷人翻身当家作了主人。因此,“中国共产党万岁!”“赤化全川!”“共产党是工农穷人的政党!”“拥护苏维埃!”“为争取独立自由的苏维埃新中国而战!”“打倒卖国的国民党,争取苏维埃新中国!”等石刻标语,是在1933年7月以后刻写的。

1933年10月,四川军阀刘湘接任四川“剿匪司令”后,组织六路军阀部队,先后投入20万兵力,对川陕革命根据地实行大规模军事进攻。因此,苏区军民把斗争矛头由田颂尧转向了刘湘,“国民党军队到处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抢夺财产!活捉刘湘,赤化全川!”“工农劳苦群众,我们不怕敌人,我们要永远和刘湘拼命!”“消灭想来进攻苏区,估奸穷人妇女,屠杀男人、娃儿、老婆的刘湘、杨森等军阀!”“铲除万恶刘匪!”“活捉卖国贼刘湘!”“赤化全川!消灭刘湘卖国贼!”等石刻标语,是在反“六路围攻”石刻写的。

红四方面军曾在苍溪境内掀起三次“扩红”高潮:第一次是在反“三路围攻”后,第二次是在1934年9月反“六路围攻”胜利后,第三次是强渡嘉陵江前后。因此,“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对人和气买卖公平!”“扩大三十万铁的红军!”“快快快团结起来参加红军!”“武装工农红军!”“参加红军把军阀发财人消灭尽,穷人才会永远过太平日子!”“参加红军分的顶好的田地!”“参加红军分好田地实行替红军家属代耕!”“当红军是白色士兵的出路!”等石刻标语,分别反映了三次扩红高潮的历史史实。

石刻标语反映了土地革命的目的及各阶段的中心任务。土地革命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项基本任务,农民的根本问题是土地问题。“打土豪,分田地,杀劣绅,就穷人!”“反对苛捐杂税!”“平分土地!”“穷人不完粮!”“欢迎群众赶快回家平分土地安居乐业!”这些石刻标语,对农民有极大吸引力和号召力。

土豪劣绅是农村中封建势力的代表和支持,是中国几千年封建专制的基础,也是土地革命的对象。因此,开展土地革命,农民的第一个行动,便是从农村的社会地位上把地主权力打下去。“打倒土豪劣绅!”“没收地主土地!”这些石刻标语让土豪劣绅胆战心惊,让穷苦人民扬眉吐气。

开展土地革命,要让广大贫苦农民理解政策,掌握政策,“平分土地实行土地法大纲”“实行红军公田制,替红军家属代耕!”这些石刻标语宣传了土地革命的政策和法令;“切实优待红军游击队及其家属!坚持执行抚恤伤亡条例!雇工贫农、红军家是要分好田!中农的土地不够要补足!参加红军分好田地有人耕!”这些石刻标语说明了分田过程中的具体做法。“平分土地加紧分田查田斗争!”则反映了土地革命后期的任务。

1934年9月底,红四方面军在历时10个月的反“六路围剿”战役中取得了歼敌8万余人的伟大胜利,苏区军民欢欣鼓舞。“红军胜利!”“红军胜利万岁!”“消灭了杨森刘存厚的胜利是消灭刘湘匪首彻底胜利的先声!”欢庆胜利的石刻标语,在苍溪苏区到处可见。

1935年1月中旬,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在毛泽东的正确指挥下,四渡赤水,摆脱了敌军围追堵截。中央电示红四方面军西进,策应中央红军北方抗日。“中央红军胜利万岁!”“组织北上抗日先遣队!”“打倒重庆成都去,坚决与英帝国主义作战!”“消灭刘湘,赤化全川!”“欢迎白色官兵一同打帝国主义,挽救中国民族,收回失地!”这些石刻标语,表达了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在民族危机面前,愿与中央红军一道,北上抗日,收复失地的坚强决心。

综上,苍溪苏区的石刻标语内容,是苍溪苏区斗争史的缩影,反映了不同历史阶段的发展进程,具有巨大史料价值。

三、苍溪苏区石刻标语是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教材

苍溪苏区的石刻标语,内容广泛,充分表现了苏区军民的许多革命斗争经验和优良传统,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传承弘扬。

首先,我们要学习和发扬苏区的广大人民群众热爱党、拥护党、与党心连心的朴素的阶段感情。“中国共产党万岁!”“共产党是工农穷人的政党!”“共产党是替穷人找饭吃的政党!”“解放全中国工农!”“要告诉工人、农民,共产党领导的苏维埃红军是穷人自己的军队,我们的办法都是为了穷人的利益!”充分表现了中国共产党是为广大劳苦人民谋福利的;“共产党不乱杀人,只杀反革命!”“加入中国共产党!”“争取独立自由的新中国!”表达了苏区军区一心跟党的坚定信念。

其次,我们要学习和发扬苏区广大军民爱憎分明,立场坚定,不向恶势力低头,敢于同一切反动派斗争到底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强大进攻苏区和红军!”“打倒日本和一切帝国主义!”“打倒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打倒出卖民族利益的国民党!”“国民党是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清道夫!”“刘湘、杨森、田颂尧、邓锡侯是四川人民的公敌!”“白色士兵们:我们全川的敌人是刘湘、田颂尧!”“刘湘、杨森光整穷人,收穷人的款子,吊打穷人,拉夫抽丁,保护发财人,是我们穷人的死敌!”这些标语口号,揭露了国民党的反动本质和封建军阀的罪恶行径,表明了旗帜鲜明反帝反封建的决心;“我们工农的力量比发财人大得多,地主、劣绅、反革命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不彻底打倒地主豪绅反革命就无法战胜帝国主义!”“工农劳苦群众,我们不要怕敌人,我们要永远和刘湘拼命!”“积极准备去与帝国主义直接作战!”“打到重庆成都去,坚决与英帝国主义作战!”“这些标语,表达了苏区军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勇往直前的坚强革命意志。

第三,我们要学习苏区军民努力学习,宣传革命理论的优良传统。“要努力文化教育,要学习共产主义,要反对旧的家族观念、乡土观念、要为阶级利益斗争,要多多加入共产党、青年团!”号召群众认真学文化,学理论,同传统所有制关系和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妇女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教育上,与男子一样平等!”“妇女家政空闲请上文化教育补习班!”提倡男女平等、妇女解放,提高妇女觉悟。

第四,学习苏区人民热爱红军,积极参加红军,搞好拥军优属工作的光荣传统。“欢迎拥护红军!”“红军胜利万岁!”“红军胜利,红军万岁!”“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对人和气买卖公平!”表达了苏区人民的热爱之情。“快快快团结起来参加红军!”“参加红军把军阀发财人消灭尽,穷人才会过太平日子!”“武装工农百万红军!”“扩大三十万铁的红军!”“参加红军保护田地、父母、妻儿!”“参加红军不当亡国奴!”号召人民群众踊跃参加红军,保家卫国。“切实优待红军游击队及其家属!坚决执行抚恤伤亡条例!雇工、贫农、红军家属是要分好田!参加红军分好田地有人代耕!”“参加红军分好田地实行替红军家属代耕!”表现了苏区政府和群众认真搞好拥军优属工作,支援前线作战。

第五,学习苏区军民加强宣传工作和统战工作,分化瓦解敌人,壮大人民武装的斗争经验。“田颂尧火烧王家,苍溪几千穷人房屋!”“国民党军队到处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抢夺财产!活捉刘湘,赤化全川!”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提高军民的阶级觉悟,激发军民的斗争。“红军决不杀一个投诚的士兵,欢迎民众参加红军!”“田颂尧有几百伤号在我们苏区住,在红军医院诊治,有吃有穿,有人扶持,群众每天抬猪给伤兵吃,吃的可好,个个伤兵都说共产党好,红军好,个个伤兵都要求去当红军!”“国民党员自首的不杀,流氓地痞滚刀皮、棒老二改邪归正的得分配土地和工作!”宣传了党的统战政策和红军的俘虏政策,对分化瓦解敌人营垒、壮大人民武装,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苍溪苏区的石刻标语,多层次,多角度反映了川陕革命根据地的历史环境、斗争历程和当时的省内国内形势,全面记录了川陕苏区军民的丰功伟绩,是整个苏区斗争史的缩影,是刻在石头上的史诗,具有十分重要的史料价值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它不仅是进行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的生动教材,对于今天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也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友兴 白咸荣

供稿:广元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