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牺牲多壮志

——都江堰人民渠七期上段红色水利故事

谢 勇 刘 英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修建都江堰人民渠七期工程,为川北、川中农业农村持续增产,特别是为三台县农牧业丰收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当年,人民渠七期上段女子测量队制图员陈继光说:在人民渠七期上段建设期间,有位农村普通女青年周素珍,其老家五次带话来信,催她回去相亲结婚,她都断然拒绝了。周素珍带话写信回去跟家里亲戚说:“修渠是贫下中农的大事,结婚是我个人的小事,人民渠修成通水了,再回来结婚。”她这种革命境界,为人民渠建设树立了很好的榜样!

20世纪70年代末,都江堰人民渠七期鲁班水库工程大坝建设场面

大地飞龙

“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造出来。”根据三台水利总体规划,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有关部门就着手推进都江堰人民渠六期“百里渠引水工程”,重点控灌芦溪、金石、乐安三区及西平、飞马、城郊等区的部分公社;再次启动武都引水工程,重点控灌中太、三合、石安、富顺四区及飞马、城郊等区的部分公社;抓紧实施人民渠七期引水工程,重点控灌安居、向阳、新生、古井四区及西平、城郊等区部分公社。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姚素清、陈继光、周素珍等人走上了人民渠建设的新战场。

1974年春,百里渠初步建成,省、地要求集中人力、物力、财力突击人民渠七期,争取2年内把主干渠搞通,然后再突击武引渠上段。这充分显示了三台人民的英雄气概,谱写了一曲曲水利建设的凯歌,是时,涌现了出席地、县指挥部的先进集体90个,先进个人1200名。

都江堰人民渠上段成都平原龙泉山隧洞正式通水的热闹场面

人民渠引水总干渠,实为成都地区岷江流域都江堰灌溉系统,其取水点最先是从彭县(今彭州市)进水,流量有120秒公方,经彭县、什邡、绵竹,再流向德阳、中江、三台、射洪等地。而七期干渠则是从德阳的略平四站开始,其进水流量最初为30个秒公方,主要灌溉德阳、中江、三台、射洪、蓬溪110万亩农田。严格分段建设:首先从德阳略平至中江双河口水库为七期上段,有100公里。再从双河口水库至射洪县的联合水库(公社)为七期下段,有160公里,进入三台当年规建中的大型水利鲁班水库的引水流量大约有20多个秒公方。

都江堰人民渠七期上段大泉隧洞工程建设的半边天乡村铁姑娘突击队

这期间,古井团指战员把抓基本路线教育当作头等大事,前后方紧密配合,大讲修渠政治意义,树立为革命修渠的思想,而且责任区的水渠进度快、质量好,成为工段的一面红旗。由于路线教育搞得好,广大民工都把修渠当成自己建设社会主义的一项光荣职责。把人民渠誉为通向共产主义的幸福渠;跨“农纲”的跃进渠;支援世界革命的解放渠;埋葬帝、修、反的战备渠。

重整山河

毛主席有条语录是:“卑贱者最聪明,人民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在各级党委统一领导下,1970年秋,当时的新生、安居、向阳、古井、中太、三合、石安、富顺等八区的贫下中农和农村干部,认真落实“水利是农业命脉”的伟大号召,立下重新安排山河的雄心斗志,远离家乡,奔赴人民渠七期上段,推动了一场改造山河、战天斗地的伟大斗争。

回想从德阳的绵远河畔到中江的青马山间,九十华里的战线上,三台的党员干部群众红旗招展,炮声震天。银锄起落,捷报频传。水利大会战中,所有指战员不为名、不为利,不怕苦、不怕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无论是烈日炎炎的盛夏,还是寒风凛冽的严冬,日夜奋战,忘我劳动。共产党员路永田在安砌东风渡槽大拱时,连接三封家书,说娃娃病重,叫他回去看下。他说:安砌大拱正处关键期,怎么为个人小事,而离开战斗呢。然而,第四封信,却传来了娃儿病故的噩讯。有民工讲:老路是用优秀共产党人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因为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以个人利益为第一。随后,路永田继续与广大群众战斗在工程前沿。这期间,农村女青年周素珍收到大孃的来信,说是给她找了个憨厚的邻县邻乡的小伙子,希望她回家见上一面。他请公社干部回三台老家继续组织民工时向家乡的大孃致以谢意,并带话说:“我真还年轻着呢,水渠工地大干快上,大家都很忙,谢谢大孃!”。

淹没于都江堰人民渠七期大型水利鲁班水库中的鲁班古桥

向阳团指战员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打通了人民渠上段800米长的大泉隧洞。至今经通水考验,质量良好。

在工程建设中,还涌现了诸多不怕苦、不怕死的人物。太和营二连老支书王宗万,吃大苦,耐大劳,处处以身作则,其团队担负的是拱砌隧洞。因有段岩层不好,更有垮塌风险,他带着大家抢险架拱。在一次排险中,为保护战友安全,塌下来的岩石竟打碎了三排拱架,王宗万被弹至距拱架5米以外,人事不省。抢救过来后,他第一句就问“险石排除了没有!”随后又连续作战。大伙劝他休息,他说:“为了早日修好战备渠,辛苦点是应该的。”为解决石工不足,王宗万作为营副教导员,还专门组织了一个近60人的石工连,而老石工技术好的仅5人,有一定技术的8人,其余40多人均是未打过石头的。他把这些人组织起来,首先抓思想政治教育,坚定为革命教技术、为革命学技术的思想。那期间,师傅认真教,学员也认真学,不到4个月,竟完成了大泉隧洞960立方米的拱石任务。而且,新学员快速掌握了做墨照尺、开料等技术,大大加快了拱砌进度,保证了拱砌质量。

都江堰人民渠七期上段领导和专家现场检查工程节点质量进度

经过三年努力,三台人民渠建设者胜利完成了党和人民交给的光荣任务,新建干渠45公里,耗用劳动工日1773万个。开挖土石562万方。开清安砌条拱块石16万方,打三、四合土9362平方米,浇灌钢筋混凝土1560立方米,处置病害工程880处,修成管理站点房2590平方米,配套渠系建筑307处。同时,德阳和中江两县还支援钢材364吨,水泥5023吨,木材2243米,炸药1722吨。在各受益灌区组织社队投资1050万元,绵阳地区组织非受益区还支援了953万元。

这些成绩的取得,归功于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归功于三台全县人民的鼎力支持,归功于全体指战员不懈团结战斗。

使命永恒

下新营民工何定久在建设工地牺牲了,其爱人邓琼芳化悲痛为力量,在掩埋了丈夫尸首后,拿起扁担去完成丈夫未竟之事业。修渠过程中,邓琼芳劳动积极,乡里公认,成为地、县指挥部表彰的先进个人,成为大伙的学习标兵。

古井营有位“抗美援朝”特等功获得者陈代全,在水利工地负责炊事班工作,不骄不躁、谦虚谨慎,保持了人民子弟兵的本色。其所烧红心灶,既节约了煤炭,又支援了工农建设。

1980年国庆节,三台县都江堰人民渠七期指挥办主任水利秀才李庆云(右一)在刚完工蓄水的鲁班水库检查工作

富顺团金光营女子连,有88个女同志,在治山治水、修建人民渠七期的大会战中,显示了“半边天”作用。她们积极提高政治思想觉悟,破除“男尊女卑”的枷锁,在工地上边学边干、勇挑重担,经过磨炼,不仅打钢钎还要抬石头,重活苦活都学会了。全营工效不断提高,成为出席地、县人民渠指挥部的先进集体。

石安团在改造廖家垭的会战中,前后方共同努力,各公社、大队都派出副书记担任营连工作,本来是50天的修建任务,却只花25天便完成了。

新德营的小青年李贤良在大战廖家垭时,不幸在爆炸中牺牲,其父亲李永仲来到干渠工地,看见热气腾腾的战斗画面,也深受感动,他在独生子追悼会上坚决表示:有奋斗必然有牺牲,要接过儿子肩上的责任担完上段最后一沟土,让都江堰渠水畅通到三台。

三合团的指战员在渠道初步成形后,遇到了“页岩”,出现了严重大滑坡,山崩下来,把新开的渠道推跑了。他们在困难面前不低头,不退缩,再振精神,以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姿态,迎着困难上。

前进营二连指导员赵子明立有誓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拼出一条命,滑坡吓不倒人。”他与民工们日夜苦战。在浇灌水泥支撑时,坚决不下火线,双眼还充满了血丝,头皮晒出了血泡,甚至晕倒在工地,赤脚医生给他送药,为他这种不怕牺牲的精神流下了热泪。他跟大家讲:“革命先烈为我们今天的建设丢掉了无数生命,我们为社会主义修渠流点血汗又算什么!”。爹妈听说赵子明身体不好,马上寄来钱叫他去买营养品。可老赵想的不是个人利益,把家里兑来的钱全部买成锄把、铁丝,应急解决了大战滑坡体材料所需。其行动鼓舞了全体战士,沟渠滑坡很快就整好了。

都江堰人民渠七期下段鲁西干渠高岩洞大渡槽及支渠倒虹管理

精神屹立

中太团的全体指战员顾全大局,团结治水,除把明渠提前建成外,承担了修建东风大渡槽的任务。东风大渡槽当时是全川第一个净跨80米的大石墩渡槽。干部群众发扬“龙江风格”,保质保量按期完成任务。在修建中,不少贫下中农以大局为重,焕发精神,努力作战。

永明营的年轻人韩前华,在浇灌混凝土拱座时,连续作战,水泥浆胶烂了其双手,鲜血粘结了手套,强烈的酸性刺激双脚也出现肿大。团领导很关心他,几次派人去换,他却说:“想想中江人上甘岭的黄继光,想想三台人珍宝岛的王庆容,我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新生团在1973年工程水毁复修中,发扬艰苦奋斗作风,保障下段工程及时春灌,党群干群不分昼夜,大战狮子嘴垮方体。区委到现场动员,并派出关键少数在一线坐镇。区内抽调了精干民工4千多人,集中优势兵力打好歼灭战。工程进展神速,质量很好。这期间,赤脚医生刘宇知发扬一根针、一把草的精神,采集中草药2千多斤、配方200多个,为民工熬煮大锅预防药150多次,减少了疾病,提高了出勤率,还为国家节约医药费1800多元。

安居团在抢修白马关铁路涵洞时,彰显了英勇顽强的精神。在宝成铁路运输繁忙、火车不停运行的前提下,搞水利施工,既要保证火车运行安全,又要提前竣工实现阶段性春灌。团营战士以愚公移山之意志,克服一个个难关。有一个细节是:经中央首长批准,允许停车2小时,取下原来的桥墩,换上“工”字梁。通过紧张而精心地施工,三台方面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胜利完成了任务。在安放“工”字梁准备活动中,一列火车疾驰而来,而一根钢轨还横放在铁路上,眼看火车冲来就会有翻车危险,共青团员黎泽贤冒着生命危险抢先冲上去,把拦在铁路上的钢轨拨开,保证了一列满载军人的火车安全通过。而黎泽贤却被车头卷到17米外的铁路外侧,英勇负伤,大难不死的他却是呵呵一笑。黎泽贤抢救军列的英雄行为,表现了朴实无华的高贵品质。

都江堰人民渠七期鲁班水库建设期间的四川省水电厅工程技术专家组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修建都江堰人民渠七期上段工程,真是现代京剧《龙江颂》的翻版。在那里,我们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充满正能量的“水英”及其英雄团队,他们不断“牺牲自我、顾全大局”,从内心到行动,真是无怨无悔。在20世纪70年代,三台县各区团营连排所弘扬的“龙江精神”,当然也是伟大的共产主义风格!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谢 勇(三台县水利局)

刘 英(三台中学)

供稿:绵阳市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