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诞生130周年邮简(中国长城学会军旅文化宣传工作委员会出品,陈龙狮 供图)

在郭沫若诞辰130年之际

想起爷爷叶挺与郭老的一件往事

叶 莲

今天(11月16日),是郭沫若诞辰130周年纪念日,想起1942年我爷爷叶挺与郭沫若的一段往事。

1942年11月14日,叶挺因皖南事变被蒋介石关押在重庆已近两年时间了,我奶奶李秀文去探监时,她告诉我爷爷:我受邀将去参加郭沫若五十大寿的宴会。

叶挺(图片来源:重庆日报)

据说,郭老的五十寿辰活动规模很大,冯玉祥将军主持,有2000多人参加。

叶挺觉得应该给郭沫若一个礼物。于是爷爷利用香烟罐上的圆纸片,亲手做成一枚“文虎章”。爷爷在背面上书写“寿比萧伯纳,功追高尔基”的十个大字。然后,让夫人李秀文女士亲自送到郭沫若家中。

沫若兄:

在囚禁中与内子第二次聚会,彻夜长谈二十四小时,曾说及十五日将往祝郭沫若兄五十大庆,戏以香烟罐内圆纸片制一“文虎章”,上写“寿强萧伯纳,骏逸人中龙”两句以祝。

别后自思,不如改为下二句为佳:

寿比萧伯纳,功追高尔基。

叶挺 卅一,十一,十四

在渝郊红炉厂囚室中

郭沫若接过如此特殊意义的寿礼,禁不住涌出热泪,久久不能停止。

乐山沙湾郭沫若故居纪念馆前郭沫若塑像(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不几日,郭沫若又接到叶挺在重庆渣滓洞囚室写给他的明志诗作,署名“六面碰壁居士”,写于1942年11月21日的《囚歌》:

《囚歌》(图片来源:重庆日报)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呵,给尔自由!

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道:

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

地下的火冲腾

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

得到永生。

六面碰壁居士

卅一,十一,廿一

捧读过后,郭沫若当即奋笔写下钦敬赞语:

“我敬仰叶挺,他有峻烈的正义感,使他对横逆永不屈服。他的诗是用生命和血写成的。”

1946年3月4日,爷爷叶挺将军在被囚禁五年后终于恢复了自由。当晚,在中共代表团驻地,郭沫若见到了爷爷叶挺。郭老在电火光中反复读着《囚歌》这首诗歌时写道:

这里燃烧着无限的愤激,但也辐射着明彻的光辉,要这才是真正的诗。假使有青年朋友要学写诗的话,我希望他就从这样的诗里学。

我敬仰希夷,事实上他就是我的一位精神上的老师。他有峻烈的正义感,使他对于横逆永不屈服;而同时又有透辟的人生观,使他自己超越在一切的苦难之上。

五年的囚禁生活,假使没有这样的精神是不能够忍耐的。假使没有这样的精神,一个人不被软化,成为性格破产者,也要被瘫化,成为精神病患者。

然而希夷征服了这一切,现在果真是“地下的火冲腾,把活棺材烧掉”,而他“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了。

他的诗是用生命和血写成的,他的诗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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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14日作

(陈昊苏系陈毅元帅长子。曾先后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政府副区长、北京市人民政府副市长,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副会长、会长。系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十届全国政协常委。2011年退休)

郭沫若诞生130周年邮简(中国长城学会军旅文化宣传工作委员会出品,陈龙狮 供图)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叶 莲(北伐名将、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始人之一叶挺将军长孙女)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