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江水

杨奎昌

01

五月 所有的江水停止奔流

虔诚地托起洁白的浪朵

编织成圣洁的花环

一齐涌向忧伤的天空

簇拥着一个单薄而劳碌的身影

从遥远的天边沉缓地归来

02

在那个不属于你的岁月

你抗拒着命运的死结

一页页泣血的谏书翻飞成四季瑞雪

夜夜思醉却无月对饮

心之暗角波涛汹涌尘烟烦乱

但朝觐路上仍然爱意难断

一次次放开双手一次次从高处下坠

用单薄的身体撕裂迎面而来呼啸的风

在每个失重的瞬间从容笑对苦难与灾劫

03

其实 孤独也是一种爱 更是一种境界

对于你流浪是腰缠万贯的衣衫褴褛

你的爱你的孤独以及你那惊世一跃

瞬间照亮了汨罗江照亮了整个世界

成就了五月五这个永远枝繁叶茂的日子

生命无法永生

但你却得到了永生的岁月

给予你短暂生命的无限恩惠

你以高山雪莲的方式绽放

灿烂而明亮 热烈而无畏

04

五月的河流是温暖的

也许只有汩罗江才能承载你高洁的灵魂

也许只有呜咽的涛声才能覆盖你心中的愤懑

于是选择五月五这个断裂的日子

在汩罗江边深情地回首望望那片飘向秭归的云彩

依依揖别家乡的父老乡亲

捧起一抔藏温的冻土

迎风埋下你清瘦的生辰

然后在黎明到达的刹那乘风离去

在这个飞蓝流绿的五月

依然回到河流的怀抱

在潋滟波光里沉静地观览现世看自己的倒影

听云朵划过水面的声音

05

今天人们沿着汩罗江轻轻呼唤你

细细咀嚼你顺流而下的缤纷思绪

却见你青衫依旧卓然兀立芰荷青葱的莲台

仰天啸诵孤篇横绝的《离骚》

在楚国万象纷呈的朦胧花雾里

你仍在一意孤行地奋舞绝尘的长袖

在寒风中高举木笔仍在不停地书写凄楚与忧郁

06

五月五的江水是浑浊而迟钝的

竟然黑白不分

无故折损郢都擎天基石

让一个王朝顷刻间灰飞烟灭

五月五的江水又是清澈而理智的

用永恒的方式

在奔腾不息的滔滔汨罗在浩瀚无垠的天空

永远铭刻了一个闪烁的名字

07

今天我们阅读一条河流

如同触摸一次不平静的心跳与呼吸

我们涉足一条河流

如同聆听一曲流淌千年磅礴而高亢的旋律

今天善良的人们安静地站在万千江河的源头

站在散发着箬叶清香的村口站在布谷声声的五月

举手加额一直深深地凝望 凝望

直到把这茫茫红尘望成眼眸中盛开的花朵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杨奎昌【中共旺苍县党史研究室（旺苍县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