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小寒大寒

罗学娅

小寒大寒,是一年当中最寒冷的节气。若问这个节气的颜色,你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色团肯定是白色。白色的雪花飘飘,白色的雪海茫茫。再有就是“满目萧条草木黄”,褐黄色的枯枝,“野火”烧过的原上草。冰冷的颜色,勾勒出小寒大寒的本真:刺骨凛冽。

但我认识的小寒大寒,却不是这个样子,它们不仅色彩斑斓,而且绚丽火红。我家住在四川盆地东南缘的丘陵之中,极少见到洁白的雪,若能看见飘洒一点落地即化的小雪花,也足够人们兴奋好一会儿。要是偶遇难得一见的一场大雪,男女老少都会欢喜得不得了,纷纷涌出家门,生怕错失与白雪玩耍的良机。一年中,最低温度也就是零下1-2度,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让植物没有枯竭的机会。

绿色是温床。从小,我就被包裹在浓浓的绿色之中,生我养我的煤矿,在华蓥山脉西延深丘,四面环山,放眼皆绿,睡梦中也常常被阵阵松涛声惊醒。后来,就业到了县城,一座古老的青石小城,同样无处不绿。这绿,除了行道和街区的绿化,更是来自多个铺着绿色绒毯的城市公园。我家小区有3个不同方向的大门,无论你从哪道门出去,不出半个小时,都会有一个天府旅游名县的绿色公园,即便是在隆冬的朔风中,草地亦是绿意盎然,树叶则是墨绿、油绿,有的还镶着金黄色的边。北风吹不走最顽强的绿,小寒大寒行走其中,自然有了温度。

金色是暖流。“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此情此景,在家乡的冬季很稀罕。丘陵之中,冬日暖阳并不多见,一闪即逝的夕阳美,就更弥足珍贵了。我却在近水楼台,只要想见日出,待到斜阳西照时,步行15分钟,就到了与小城相依相偎的古宇湖边,饱览李清照千年之前描绘出的落日与暮云交相辉映之壮景:落日余晖如同熔化了的金子,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辉的云彩和刚刚升起的明月,在天空中交相辉映,暖流一泻千里,沐浴着伫立湖边的我,身心自然向暖。

夕阳之美令人醉,晴日之昼更是令人震撼,纯净的蓝和灵动的白,定会混淆你的视觉,分不清天上人间。广阔的古宇湖,湛蓝色的湖面波光潋滟,仰视着蔚蓝的天空,10万多只候鸟,翩跹起舞,恍若片片白云,欢乐飞翔在蓝天碧水间,尽享缤纷的蓝色世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足以囊括这颗“川南明珠”和“候鸟乐园”的冬季生态画卷,泛舟垂钓者,在这里压根儿就找到“独钓寒江雪”的凛冽与孤寂。

从小寒走到大寒,气温越走越冷,冷到了一年当中的极致。但颜色却在特有的斑斓中,越走越火红。行道树上的大红灯笼,天际线上的火树银花,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大小超市、商铺小店,全是红色打底,装饰得喜气洋洋、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攒动着的每一张笑脸都洋溢着红扑扑的光彩。千家万户,杀猪宰羊,做香肠、腌腊肉,挂在窗台上,吊在屋檐下,溢出的汁水,也红得有滋有味,与门框上的对联和门脸上的财神遥相呼应,各自映红了脸膛。“温暖的生活气息、复苏的忙碌劲头,诠释了人们对美好幸福的追求,也展现了一个活力满满、热气腾腾的中国。”

小寒用它的绚丽,大寒用它坚强的斑斓,烘托出热烈的中国红,给一年的二十四个节气打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正是这个丰腴多彩的句号,孕育着又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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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罗学娅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