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绵州氐族之谜‖汤毓良
绵州氐族之谜
汤毓良
氐族是中国古代西部的一个古老民族,但在国家公布的156个少数民族中却没有氐族,这是怎么回事?
早在西周时期,在今天的陕西、甘肃、四川就有大量氐人的活动。魏晋时,氐族社会得到空前发展,曾建立了仇池、前秦、后凉等国,一度统治西北;两晋时,氐族发展达到鼎盛时期,在以后一段相当长的时期中,维持着这种昌盛和繁荣。
后来,在西部的连年征战中,氐族逐渐走向衰弱,最后退出了历史舞台。在以后的历史文献记载中,便很难找到氐族的踪影了。
就绵阳辖区而言。据《史记》《汉书》《华阳国志》和《水经注》等史籍记载,西汉建立全国统一政权后,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即将富饶的巴、蜀二郡分出北部地区设置广汉郡。广汉郡治乘乡,乘乡在汉代建置的雒县境内(雒县治今广汉市区)。与此同时,在今绵阳市境内陆续沿古金牛道设涪县(今绵阳市区)和梓潼县;沿古郪道设置郪县(今三台县郪江乡);在氐族聚居地设刚氐道(汉代称民族聚居县为道,治平武县古城乡);而且绵阳自古就有“东通巴汉、南屏成都、西控羌氐、北扼秦陇、水路四通、唯急是应”的地理形势记载。这“西控羌氐”说明北川有羌族,平武有氐族,可是平武的氐族到哪里去了?
现在只有平武白马藏族的记载,他们集中在绵阳市平武县白马河(又称夺补河)流域,少数分布在南坪县下塘地区和松潘县小河地区,甘肃省文县的白马峪一带也有,绵阳市境内有三千余“白马藏人”。
“白马藏人”在新中国成立前称“番民”,据《龙安府志》载,在明朝嘉靖(1522—1566)前“白马岭即白马番地”;到了清朝后期,白马乡一带的寨子就不复存在。因为从清朝道光到新中国成立前,军队对白马藏人屠杀抢劫,尤其是国民党胡宗南部队对白马藏人实行了空前的浩劫。除遭到屠杀拉夫外,多数白马藏人躲进了深山密林中;加上气候环境恶劣,饥寒病疫,只剩下1300余人。
大多数专家认为白马藏人就是昔日氐族的后裔。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在对白马藏族的考察后认为:“他们宗教信仰比较原始,崇拜日月山川、土坡岩石,而无主神。”由此指出了白马人和藏族的区别。而且宗教信仰也与藏族不同,他们不认识藏人,不信仰藏传佛教,不修庙宇,不供佛像;只是在家供奉祖先的牌位;白马人有自己独特的共同语言,本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独具特色的的服饰与“沙嘎”帽,有别于其他藏族;生活方式也与藏人有明显差别,如不吃生牛肉,不饮砖茶和奶制品,丧葬上不像藏人实行等级丧葬制;宗教上不信喇嘛教,不去拉萨熬茶拜佛,不参拜达赖、班禅。
2021年4月4日,平武县白马藏族清明歌会现场(胡宇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从汉代设的“刚氐道”,隋唐以前,史书有“白马氐”“白马国”的记载。当今平武县城附近还有地名叫“杀氐坎”。古代绵州“西控羌氐”等应该说与“白马氐”有关。“白马藏人”是古代氐族的后代吗?但到了唐宋以后的史书,就再也没有用过“氐族”一词,而是换“番人”。史籍中关于“氐族”的记载中断了一千多年,而“白马藏人”又没有本民族的文献可考。因此,说“白马藏人”就是“氐族”后代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也成了绵州历史上的一个谜。
但“白马藏人”是氐族后裔的可能性相当大。氐族的辉煌史迹,又主要表现在绵阳地区,绵阳曾一度为巴氐李特、李雄的“大成”政权。在西晋末,李雄割据梁、益(今四川大部、陕西南部、云南北部、贵州北部地区),称雄一世;氐人的前辈符坚一度统一黄河流域,并发动了淝水之战……
氐族不能就这样泯灭了。绵阳的史学界专家、学者应责无旁贷,尽快解开这个谜。
-END-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汤毓良(绵阳市地方史志学会常务理事,绵阳市老科协城建交通环保委员会理事,原绵阳市建委编史修志办公室副主编)
配图:方志四川
用户登录
还没有账号?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