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协合大学

首位华籍校长张凌高一家

在华西坝的往事

（一）

杨光曦

本文根据杨光曦先生《我家住在华西坝》一文整理，作者杨光曦记述了他的外祖父张凌高、父亲杨振华、母亲张君儒等一家人在华西坝上的往事。

张凌高出任首位华人校长

1925年5月30日，上海发生了英租界警察枪杀举行游行活动的中国学生事件，史称“五卅惨案”。由此，在全国范围掀起了反帝高潮。华西协合大学全体学生以罢课的实际行动来响应这场反帝运动，还有部分学生组织起退学行动以呼应，部分华籍教职员也罢工支持学生运动。

张凌高（图片来源：《相思华西坝》）

1926年9月5日，英国军舰又在四川炮轰万县县城，制造了“万县惨案”。这次惨案激起了四川民众的怒火，抗议风潮遍及全川。华西协合大学学生也以游行示威的方式积极投入这场斗争，并愤怒地捣毁了学校围墙，还发出了“抗议万县惨案书”昭告天下呼吁民众起来抗议帝国主义的骄横无礼。

但当时校方对学生的行动横加指责，认为学生在外国人办的学校读书，抗议外国人，这简直是一件可耻之事。结果更加激起了群众义愤，全校华籍教职员工和学生迅速开展罢工罢课行动，部分外籍教师迫于形势回国或前往上海躲避。全校三百余名学生，退学者近二百人，校方只好宣布停课，呼吁政府出面调停。

经多方斡旋，校方与学生和教职员工达成复课协议，其中一条为“华大校务应由华人参加管理”。1926年冬，由毕业同学会大力推荐，1919年毕业的张凌高被华西协合大学董事会聘为大学副校长，成为华西协合大学历史上首位华籍副校长。此前张凌高曾在资中县任“美以美会”的牧师，管理该县教会学校和医院，深受资中民众的欢迎和爱戴。

张凌高力主大学在政府立案

1927年春，张凌高正式到华西协合大学就任副校长一职。来到华西协合大学后，校方便安排张凌高与家人住进广益坝上的教师宿舍内。宿舍靠近锦江旁的校门，是一座二层楼的小洋房，与华西协合大学副校长、化学系主任苏道璞（C.M.Stubbs）博士居住的小楼邻近。

1925年，国民政府颁布《外国人兴资办学条例》，要求外国教会所办学校须向所在地政府立案，但许多学校却拒不配合，不予理睬。1927年，张凌高向四川省教育厅呈文立案，愿意接受教育部领导，以保护华西协合大学不受影响，但遭到差会反对而未成功。1928年，国民政府再次规定，要求私立大学和专门学校一律要向政府立案，教会大学校长一职必须由中国人担任才准予立案，外国人不能担任校长职位。然而，华西协合大学校董会却以种种借口拖延阻挠，使张凌高的工作陷于困境。

张凌高（左二）1919年毕业照（图片来源：《相思华西坝》）

20世纪20年代末，成都反帝浪潮此起彼伏，华西协合大学声誉大降，学生人数锐减，这迫使校方作出了一些改革。1931年5月，经纽约托事部同意，学校成立了华人人数过半的临时校董会。校董会决定推荐张凌高为大学校长，原校长美国人毕启改为校务长。就任校长后，张凌高立即着手华西协合大学立案工作，并聘请曾掌管过四川教育行政的原四川巡按公署教育科科长程轩芝先生负责协调。

1932年，张凌高赴美国德鲁大学（Drew University）研究生院攻读博士学位，一年后他以《采纳美国福利方法用于华西》（An Adaptation of American Social Welfare Methods to West China）的博士论文，取得德鲁大学哲学博士学位。

1933年9月，张凌高回国途经南京，到教育部完备一切立案手续。9月，华西协合大学得到国民政府“准予立案”的指令，使华西协合大学实现了中国化，开启了历史的新篇章。

张凌高实施改革 促成大学去教会化

华西协合大学开办初期，聘用教师均为基督教徒。张凌高认为聘用教师主要看其有无真才实学，而不论其信仰。因此，就任校长后，他改革选拔标准，着手延揽人才，充实教师队伍，所聘教师中，教徒与非教徒人士均有，一些著名的专家学者就此成为了华西协合大学的教授。张凌高认还挑选出学有所成或留学深造的毕业生，留校聘为教授，以充实各学科师资。同时，使神学院脱离华西协合大学，将神学课由必修改为选修，促进大学进一步去教会化。

张凌高任副校长时一家人在住所前合影（图片来源：华西校友会公众号）

张凌高就任校长后，采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为抗战时期华西坝五大学共同办学取得辉煌，打下了坚实基础。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供稿：成都市武侯区地方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