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迹寻踪】王安林 ‖ 朱德在成都的一段往事
朱德在成都的一段往事
王安林
20多年前,成都昭觉寺为纪念朱德,把八仙堂改为思德堂。应昭觉寺要求和单位安排,笔者对“应世人间”匾有关情况及朱德与周官和关系进行调查研究,先后走访了但懋辛先生的女儿但功澄女士,周官和先生的儿子周隆渊先生、女儿周蔓萝女士,四川省博物馆(今四川博物院)杨诗云先生,收集整理上世纪20年代朱德如何进昭觉寺,与同学好友周官和酬答昭觉寺送匾的有关资料。之后,笔者把有关资料和照片交送昭觉寺,后因工作原因,没再过问此事。
成都昭觉寺(图片来自网络)
近年,笔者看到昭觉寺观音阁门前已恢复当年颜楷先生手书的“应世人间”匾。旁边解说栏称:“朱德元帅当年在昭觉寺避难时胜缘,并派秘书周官和赠”应世人间“匾,以报昭觉寺之恩”。笔者就此询问昭觉寺,当年收集的资料,足以说清朱德与周官和两人的关系,为何还如此解说?昭觉寺有关人员说资料照片已不知在何处。为此,笔者梳理过去的笔记,重新查找资料,寻访了在泸州的周官和小儿子钱代富先生,得到他的帮助;查找云南、四川等地文史资料,颇有一番收获,大大超出以前对朱德在成都那段往事的认识深度和范围。同时看到围绕那段往事诸多的传说——多有误传,谬传,笔者提出自己的看法观点,澄清一些事实,就教于方家。
1919年朱德成都昭觉寺赠匾(王安林 供图)
一、从“应世人间”匾说起
落实党的宗教政策,成都昭觉寺于上世纪80年代初开放。1986年,昭觉寺请书法家洪志存先生手书(见照片,以下简称洪匾),各方人士已不完全记得“应世人间”匾的原貌。2004年,根据杨诗云先生提供的,藏于四川省社会科学院,1936年出版的《良友画报》,从中找到“应世人间”匾的照片。昭觉寺据照片复制了原匾(见照片),但两块匾面貌、形制、题款相去甚远。原匾题款:上款——民国辛酉冬月吉日献。下款——下民朱德周官和立。洪志存所书上款——民国八年岁次乙未穀旦。下款朱德周官和敬献。有一段说明:1919年朱德委员长避地昭觉寺赠匾,悬于观音阁正门。
从两块匾之情况比较,可以看出以下几点:
1.朱德与周官和不是长官与秘书的关系。
据李根源先生《曲石文录》卷二云南承华圃陆军讲武堂同人录:曩在堂中,辑有《同人姓名录》,摹印无多,流传日少。乃复以旧本复印,以应四方同人之求。庶几执是篇者,亦如荀息所云:“使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则余今日之所望也。朱德为丙班学员,周官和为甲班二期学员。二人算是同学。朱德在讲武堂先期毕业,后参加云南“重九起义”(1911年10月30日),后一直在滇军任职,直至1922年逃离昆明,然后去德国留学。
1950年,朱德看望云南讲武堂总办李根源先生及夫人(王安林 供图)
周官和,又名周昕,周行,字璧光。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生于四川省合江县王家场。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考入成都陆军小学。因有反清思想,在校两年零4个月后,与28名同学一齐被斥退。不久在成都加入同盟会。宣统元年(1909年),考入云南陆军讲武堂,与同学朱德交谊深厚。于讲武堂毕业后参加云南“重九起义”,后任陆军干部学校监督。1912年冬回川,任熊克武川军第5师19团3营营长。1913年,熊克武率部讨伐袁世凯,失败后周官和也被通缉,逃往海外。后熊克武从南洋回上海,与但懋辛联络革命党人,周官和先期到云南观察联络。1916年1月,与熊克武、但懋辛随蔡锷的护国军第一梯团进至宜宾,任第一梯团游击队长。稍后改任四川护国军第一支队长。熊克武督军四川,周官和任但懋辛第一师参谋长兼团长,并代理成都卫戍司令。1926年,任国民革命军第九军政治部主任(军长金汉鼎),参加北伐,征战山东,河北等地。1933年后,先后在四川任28军(邓锡侯部)顾问,29军(田颂尧部)中将参赞兼绵阳保安处参谋长。周官和是但懋辛的妻兄。其妹但周梅君,又名周梅君(《合江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一辑有《周梅君传略》)。周官和之大女儿周曼如,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做地下工作,改名周楠。其夫君何均,延安时期至建国后十余年间,为朱德的政治秘书。
当时云南讲武堂只招收云南人,朱德以蒙自人应考(王安林 供图)
1952年,周官和曾给朱德去信,要求做些工作。朱德亲笔回信。朱德委托李大章(时任川南区委书记兼行署主任,后任四川省人民政府省长、西南局书记处书记)给以安排。1952年,周官和任四川省文史馆研究员;1954年,任合江县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被选为县人民委员会委员;1957年6月,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合江县第一届委员会副主席。后被划为右派,撤销县政协副主席,省文史馆研究员,县人民委员会委员。1960年病逝。1980年,中共宜宾地委决定撤销对周官和的处分,恢复其政治名誉。
声称周官和为朱德秘书一说,源于《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二辑《颜楷事略》:“护国之役时,朱德任滇军旅长驻成都,嘱其秘书周官和,请颜楷为书成都外北昭觉寺观音阁匾额。楷用佛经观音偈语,书成‘应世人间’四个大字。”这一段估计为听说而已,不足信。朱德任滇军旅长时,没在成都驻军,周官和从未做过其下属。为啥两人要给昭觉寺送匾额呢,这一说没有史实根据,不足为信。
2.原匾与洪匾相比较。
原匾蕴含送匾之原委,以及朱周二人感激之情,明确送匾之时间。从匾上看,朱周二人同为送匾人,意味着都是当事人,为同一件事感谢昭觉寺,如果周官和仅仅是受朱德委托办理送匾之事,根本用不着也不能署上自己的名字。周官和一定与朱德入住昭觉寺有不可缺的作用。从辛亥革命以后川滇两军之间的关系看,朱德当时在成都一定有非常之事(下节再来分析),不得已,才求助于同学加好友的周官和,寻求一个较为隐秘之地,这个地方又不失方便,有利于开展工作。昭觉寺就是这么一个好地方。20世纪初的成都昭觉寺是清初恢复的一座十方丛林,由于处于成都郊外,占地22万平方米,布局严整,整个建筑掩于密实的树林之中,有“十里听松风”之说。地处川陕道之旁,进出成都市区都很方便。以周官和的身份和交际范围,与昭觉寺商议,容纳朱德住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所以,周官和就帮助朱德张罗,把朱德送进昭觉寺,选择了一般僧人和居士不常去的八仙堂,个中细节无法猜想和说清。从匾上用语“吉日”“献”下民”“立”可看出,朱周二人对昭觉寺方丈了尘及寺院僧众充满崇敬之情。听周官和女儿周曼萝介绍,周官和早年信奉佛教,研究佛学,喜爱谈禅,也说明周官和与成都佛教界有交往。
周官和(王安林 供图)
二 朱德什么时间,因何入住昭觉寺
朱德入住昭觉寺时间有1916年说、1917年说、1920年说3种。
1
1916年说。
前述《颜楷事略》:“护国之役时,朱德任滇军旅长驻成都,嘱其秘书周官和,请颜楷为书成都外北昭觉寺观音阁匾额。楷用佛经观音偈语,书成’应世人间’四个大字”。似乎给人感觉朱德驻成都与昭觉寺有交往,才嘱其秘书送匾。其实,护国战争前朱德没驻成都,结束后更没有驻成都,而是驻泸州。
《朱德年谱》:6月之前率部作战,6月奉令率部进驻泸州。《伟大的道路》:朱德说“我的身经百战的第十团得到了首先开入泸州的荣誉。”“蔡锷被抬到朱德司令部附近的住所里,医生命令他卧床静养,禁止见客,等稍好一点就去成都。蔡锷到成都就住不过十天,就不得不把督军的职位让给他的参谋长和一向依为左右手的罗佩金,动身到日本作最后的和枉费心机的治病。他带着医生和护士顺水而下,到了泸州,在朱德家中休息了几天,继续前进。朱德看他那情况,虚弱得连两三步都走不动,声音微弱,朱德必须弓身到床边才能听到他说话。终于到了蔡锷启程的那一天,朱德和孙炳文以及其他军官在码头送行……”几乎就在同时,朱德年轻的妻子从云南来到泸州,9月底,蔡锷离去后不久,她生了一个男孩子,取名保柱。大家正为婴儿呱呱落地而高兴时,11月18日,蔡锷在日本病逝的消息传到国内。朱德受到沉重打击,几乎连妻儿都忘掉了。蔡锷下葬不久,朱德年轻的妻子得了类似赤痢的奇怪热病,不幸去世。刚把妻子下葬,在朱德家中静养的少年时代的学友吴绍伯也因肺病去世。在此之前,朱德不知悲哀为何物,如今面临三重打击一起袭来,使他心灰意冷。
《朱德自述》:因为讲了和,我带了一团人进了南北军六个月争夺的泸州。不久,我就当了第七师第十三混成旅的旅长。在自流井、叙府、嘉定一带,又打了很多仗,和刘存厚打了半年。
综上所引资料,可以说,朱德在护国战争前后没有住在成都,也就谈不上与昭觉寺的交往,送匾一说无从谈起。
朱德手迹(王安林 供图)
2
1917年入住昭觉寺避难说。
内容如下:1917年正是硝烟弥漫的军阀混战时代,朱德在讨袁护国军之役任某师支队长(亦有称为旅长)。入川后驻皇城坝(今成都天府广场北四川科技馆一带),川滇两军丁巳蜀战(1917年4月中旬,川军刘存厚与滇军罗佩金混战)之时,川军炮轰皇城,滇军伤亡惨重,在危及万分的形势下,朱队长率部突围,来到成都北郊。当时,后有追兵前有阻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率部进了昭觉寺,得到该寺方丈果尘(又号了尘)和尚的保护,隐居于观音阁临近的八仙堂内,才解脱了险难,转危为安。(见1986年12月3日《四川日报》)。
《朱德年谱》中无朱德到过成都的记载。当时驻扎在成都的是罗佩金率领的滇军顾品珍的第六师。参与刘罗之战的是王秉钧旅何海清旅。朱德所属滇军是赵又新的第七师,驻扎于川南一线。这一年6月,朱德与陈玉珍结婚。8月,为响应孙中山反对北洋军阀段祺瑞的护法运动,滇军改靖国军,朱德所部改为靖国军第二军第十三旅,任旅长。11月奉命率部和其他3个旅及1个团一起抵抗从隆昌、永川向泸州进攻的川军,云南靖国军战败。22日,泸州失守,朱德率部掩护部队向纳溪撤退。12月14日攻占泸州。朱德参战的这一段是与1917年“刘罗之战”“刘戴之战”紧密相关的,是“刘罗之战”“刘戴之战”在川南的继续和发展。
据《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护国战役亲临记》杨如轩说,“刘戴之战”时,滇军驰援,“刘云峰,韩凤楼为第一,二路司令,率所部朱德,金汉鼎,陈天相,马鉁,兰馥等,分道由自流井,叙府出发,在占领嘉定后向成都进攻……黔军竟退出成都,并沿途遭受川军截击,官兵四散奔溃。戴戡与熊其勋旅长均死于乱军之中。经此变故,滇军援戴计划大受影响,而韩,刘两部攻眉州城时,又连日遭逢暴雨,思蒙河上的浮桥被山洪冲断,陈天相团长被水淹死,官兵伤亡甚多,军实辎重亦损失不小,如再攻成都,有师出无名之危险,滇军乃退回原驻地。
《伟大的道路》一书也没提到朱德率部驻成都。朱德后来回忆说,他在泸州驻扎5年,间或出征,都又返回泸州。川南一线是滇军的保障屏障,泸州是滇军在四川的战略支撑,保证滇军在四川退守自如。可以想见,在川滇军仅有两个师,咋可能全放在成都。这里不再引述史料。
朱德像(王安林 供图)
3
1920年说。
最具代表性和最有影响力的是刘学民先生所持看法。他所著的几本书都说到朱德1920年“龙泉驿战败,避难昭觉寺”(《朱德的非常之路》,人民出版社,2001年7月;《朱德历险记》,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11月;《朱德与了尘法师》,载《纵横》1996年第3期)。目前看,从时间来说,是接近朱德在成都这段往事的,但时间的准确度和入住昭觉寺的缘由还是有些问题。总的来说,刘先生之文章,传说的成分较重,未经考察核实,并翻查史料稽对。三本书均未见注释说明资料之渊源,比如说,那块匾的尺寸“一块长丈余,高五尺的大匾”依据何在?还是没有追索周官和与朱德之关系,尤其没考虑如果周官和仅仅是受人之托,就把自己名字贸然加上,于理于情说不说得过去。
刘先生把1920年川、滇、黔军阀混战的时间搞混了。“川滇黔战争前段至7月10日熊克武以犒军为名,离开成都退守潼川后就停止了。东中两路部队,均在集中。吕超、叶荃等部尾追至潼,即在城外发生激战。熊又率部退集保宁,滇军久战力疲,亦有待补充整顿,又值时疫流行,不利战斗,双方均停止动作。初期军事,至此遂结束。”(邓锡侯《一九二零年川滇黔军阀混战前后》,引自《四川军阀史料》第二辑)后段战事起于8月底刘存厚率军由陕入川始。9月5日已有刘成勋部进入成都。川军云集成都北西南三面,滇军退集东道,由此拉开龙泉山争夺战及反攻成都大血战。9月21日,川军已完全击溃成都近郊之滇军。此次战役,在龙泉山血战七昼夜,在成都近郊鏖战5天,双方伤亡均极惨重。朱德旅是在反攻成都及追击战中被击溃的(见傅渊希《熊克武联合刘存厚与滇黔军之战》,引自《四川军阀史料》第二辑)。刘先生把这一段战事提前两个多月,而且朱德旅溃败不向驻地简阳县贾家场太平场方向退,以及更远的泸州退,反而向川军之地的成都北面走,只身到昭觉寺,难以想象。
1919年朱德成都昭觉寺赠匾(王安林 供图)
唐继尧《致顾品珍,赵又新嘱力维现状静待合议进行电》(一九二零年十月五日):“万分急。泸州顾军长、赵军长,并转耿、项、朱、金、田、胡、杨纵队长,叙府邓纵队长均鉴:军密……”唐继尧《致李烈均,王文华请迅即进攻隆昌,以解泸城之围电》(一九二零年十月十八日):“……朱,项,金各旅,于怀德镇附近抵御富顺之敌……”这两份电报,进一步证明朱德并没有滞留某地,大战后还在军中带队伍。刘先生之文说“朱德在昭觉寺住了月余,等外面一切平静之后,才踏上归途,去川南追赶部队”,这种说法谬矣。
朱德是入住了昭觉寺,也是1920年,但不是受伤或被追兵追赶,不得已误闯昭觉寺,闹得不得了,而是事先安排好,有准备悄悄进去的。根据以下史料不难做出判断:
《赵又新致顾品珍派朱德赴成都观吕超部内容并告对敌方略电》(一九二零年八月七日):“……故汉群约会赴省,遣朱德代往,亦是虚与委蛇,借观吕之内容耳。拟请兄处亦派一人前往,以资联络,一致进行。再关于川事处置,及我军对敌方略,就鄙意所及者,特与我兄商榷之:(一)因玉阶赴省后,谓吕氏对联军,尚示诚意,现拟取消四,八师,以除内患,先取消刘禹九,龚襄编一旅,归朱统帅。陈国栋之一旅,隶属联军,并有陈洪范决不为我敌,惟求我军开一旅兵力至仁寿之藉田铺附近,以作声援,伊即以明令改编,请示办法前来。查陈,刘终为我害,能先事消除,亦良好机会,惟不宜因此惹起他方战斗。并吕之是否有确定把握,已令朱切实商覆。此举明知为吕利用,但能切实改编,借此去刘,于我未为无益”。
此电文发出之时,朱德已至成都几日了,姑且算为7月底8月初之时。就此电文看,朱德的任务委实不轻。当是时,川滇黔军队彼此之间都有同学、同乡、部旧等诸多关系,错综复杂,不难揣测,赵又新可能还要求朱德利用各种关系,打探诸色人等人心向背,已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朱德未必完全按照赵又新的安排行事,因为他于7月15日、8月1日两次通电,呼吁停战,出兵北伐。他的心情后来反映在《朱德自述》中:“熊克武当了督军以后,四川又来赶我们,他们搞成了一个大的四川联盟,转到封建集团,与滇黔军对立起来。最后一仗打得很厉害……熊克武原是滇黔军扶助起来一起干,结果他起来就打我们了。他以为这样驱逐滇军,是会得到四川军队的拥护而离开革命。那时大家都抱着地方的观念,我们好像成了省奸,是四川人,反带着滇军来打四川,人家还很怕—实际上这时还只有滇军是革命的支持者,虽然卷在军阀混战的旋窝里,却是为了革命打仗。”
赵又新致顾品珍告梓潼失守电(一九二零年八月二十一日):“……顷接朱玉阶由省来专函:梓潼于皓日午后六时失守,王军退驻石牛铺,占领阵地,距绵阳七,八十里,敌军田颂尧部约三团,虽不甚强硬,尚能团结,向育仁调集中江军队约一旅以上拒守绵阳。”
顾品珍,赵又新致王文华请派军策应电(一九二零年八月二十八日):“……顷接朱玉阶有日由蓉来电:刘存厚主力于有日占据绵阳,并有联合三师邓旅协攻成都之计划。四、八师密约,候刘存厚之兵由绵阳出发,即进攻成都,现该军距省廿里。闻刘湘,杨森亦到绵阳,大集各军于川西坝,以乘我军未集中时击破之。”
从这三段电文看,朱德依据成都得天独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位置,在川滇军队中的关系,打探诸多情报,信息,发给赵又新;利用人际关系把握利益关系的变化,提出对人对事的判断。从时间上看,差不多用去一月时间,与以后所传朱德在昭觉寺待了一月有余之时间是吻合的。
成都昭觉寺关于朱德赠匾的说明文字(王安林 供图)
朱德也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寻幽问古的军人,在泸州、昆明等地驻扎时,多有文墨留下。但在昭觉寺待的一月之久,偏偏没有留下,说明当时一来时间紧,任务繁重,二来来去隐秘,不声张,也没与寺内僧人有过多交往。朱德离开昭觉寺也是静静的,时间约为9月初,“吕超以所部彭,王两旅既先后溃败,而向部又已完全易帜,乃向顾赵乞援。赵于九月一日到成都,与吕会商,主张吕守成都,滇军在外围夹击。顾赵的计划是:先让川军互攻,藉熊刘力量消灭卢,吕部队,置重兵于龙泉,以逸待劳。挫败熊,刘劲旅后,再挥兵进占成都。熊,刘两军既已逼近省垣,九月五日,赵先行,吕,卢亦率部出走。”大战在即,任务已完成,朱德或随赵又新军长归队,或先或后自行归队。至此朱德在成都的一段往事结束。
【参考资料】
1.《新编曲石文录》,李希泌编,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
2.《朱德年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
3.《朱德自述》,中央文献研究室二部编,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3年1月。
4.《朱德传》,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8月。
5.《朱德的非常之路》刘学民著,人民出版社,2001年7月。
6.《朱德历险记》,刘学民著,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11月。
7.《史沫特莱文集》——伟大的道路——朱德的生平和时代,新华出版社,1985年4月。
8.《澄溪口河坝》,钱代富著,中国文化出版社,2011年1月。
9.《合江文史选辑》第十一辑,《周官和传略》,作者:袁寿昌。
10.《四川军阀史料》第一辑,第二辑,四川文史研究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6月,1983年4月。
11.《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第10辑,第11辑,第15辑。
12.《昆明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第2辑。
13.《成都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第3辑,第8辑 。
方志四川 篆刻:殷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 王安林(成都市民族宗教事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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