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今天,是被称为“红军之父”的朱德同志诞辰137周年纪念日。“方志四川”新媒体矩阵及“四川省情网”特发布此文,让我们感受朱德同志的崇高品德和精神风范,并从中汲取力量,奋力谱写中国式现代化新篇章,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1957年朱德副主席视察绵阳

何德良

1957年3月12日至13日,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家副主席朱德来绵阳视察时,绵阳地委决定:由地委书记彭华、副书记王子度和熟悉绵阳历史文化的绵阳县人民政府县长周正负责接待工作。王子度与地区公安处处长张崇山、绵阳县委副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史中水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东门河堤观涪江

朱德副主席是在西南局书记、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书记李井泉和副省长赵苍璧陪同下,到江油视察油井后,于12日下午5点过乘火车专列到达绵阳的。晚饭后,彭华、王子度、周正陪同,朱德副主席乘小车进城观看市容,再到专区大礼堂看川戏。

车开到警钟街口时,朱德对李井泉说:“我想看涪江。”李说:“涪江是四川四大水系之一,四川人回老家,该去看看。”小车从东街开出东门外停下,大家徒步走上河堤,望着滚滚的涪江,朱德问道:“每年发洪水大不大?”李井泉说:“你们四川的江河,都凶得很!我们江西有鄱阳湖调水,就好多了!”朱德又问:“有些什么鱼?”李说:“什么鱼都有,鲤鱼、鲢鱼、涪江还产娃娃鱼,你看那边渔船上的渔夫正在打鱼。”朱德风趣地说:“有机会我能在这里来钓鱼就好了。”彭华指着河对面说:“那里是李杜祠,相传李白、杜甫在仙鱼桥钓到鱼后,就在那里煎鱼,饮酒作诗。”李井泉对朱德说:“天快黑了,咱们直接到剧场吧!”于是,小车由盐市街经军分区开到专区大礼堂。

要看川剧《三瓶醋》

当晚是绵阳专区川剧团在地区大礼堂演出。朱德乘坐的小车到达时,地委常委及地委有关部长们已在礼堂门口等候。李井泉、赵苍璧、彭华陪同朱德走进礼堂,大家鼓掌欢迎,朱德用手将帽子脱下挥动致谢。到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王子度来说:“戏要开演了,请朱副主席进大礼堂看戏!”朱德说:“好!听你们的安排。”李井泉笑着拉着他的手走进礼堂,陪同坐在前排沙发上。

晚八时整,在动听悦耳的开场锣鼓声中,演出开始。朱德看得很投入,仔细地听着演员的唱腔,观看他们表演的动作,不时发出笑声。第一个折子戏《貂蝉拜月》刚演完,他就带头鼓掌,引起全场一阵热烈的掌声。看了《葛麻》等几个折子戏,演出快要结束时,他看家乡戏的兴趣却越来越浓,对李井泉、彭华说:“再演一个《三瓶醋》好吗?”彭华说:“只要你喜欢,我们照办。”

王子度忙对史中水说:“朱副主席要看《三瓶醋》,叫演员快去化妆。”去化装的演员白丽琼知道是朱副主席要看《三瓶醋》,就告诉了其他演职人员,引起大家争着要看朱副主席。台上的演员也走了神,目不转睛地看台下,乐师们也想到台前来看。王子度立即告诉参加演出的演员和乐师要专注演出,未参加演出的人员不要进剧场,要看朱副主席待谢幕时一起到前台来看。

演出结束后,朱德副主席满足了大家的心愿,演员们都见到了敬爱的朱副主席。

漫步西山

13日早晨,东方出现鱼肚白,王子度、张崇山、史中水就匆匆赶到火车站了,看见一切正常,唯独西山顶上有人头晃动,朱副主席的警卫秘书问史中水:“那些是什么人?”史中水答:“是值班的警戒哨。”警卫秘书说:“赶快撤了,让老总看见会不高兴的,会说我朱德在这里休息,战士们还辛苦放哨!”史中水立即派人通知连长,把警卫哨撤到山沟里,待朱副主席上山后回公安大队。

早饭后,朱德由彭华、王子度、周正和老红军、绵阳专署副专员汤成功陪同,从火车站出发向子云亭漫步而上,去西山看绵阳的名胜古迹。走到洗墨池时,周正介绍说:“这就是扬子云在绵阳读书时洗笔砚的水池。”朱德深有感慨地说:“刘禹锡在《陋室铭》中写的西蜀子云亭,就是指的这里吧!”往上走到子云亭时,彭华指着子云亭3个字说:“这是郭沫若亲笔写的!”朱德仔细看后说:“不错,硬是他的字体。”

看罢玉女泉,又沿山路攀登而上去看蒋琬墓。朱德虽年逾古稀,但身体很好,穿着呢子大衣头戴呢帽,不用人扶,沿着羊肠小道,中途没有停一直走到山顶,才在蒋琬墓前的石桌旁坐下来休息。秘书人员打开皮箱,拿出几个盖碗茶具,在碗里放上茶叶用鲜开水把茶泡起,请大家喝茶。朱德端起茶碗,习惯地品了一口茶,饶有兴趣地问道:“三国时江油关一战,就在附近打的吗?”彭华说:“江油关距这里有几十里。”于是大家一面喝茶,一面议开了三国里的许多故事。随行的新闻记者从皮箱里拿出录像机,给朱德副主席和大家录像,作新闻报道。

接着又谈起昨晚看川戏的事,朱德说:“你们绵阳的川戏演得很好嘛!那个演主角的叫什么名字?”彭华问王子度:“老王,你知道吗?”王子度说:“他叫周孝平。”

当年5月,罗瑞卿大将来绵阳视察时说:“朱总回北京后见到四川老乡就宣传绵阳的川戏唱得好!主角叫周孝平!”

1957年3月13日,朱德(中)视察绵阳西山时,与四川省委第一书记李井泉、副省长赵苍璧、绵阳地委书记彭华、绵阳县县长周正合影

视察绵阳缫丝厂

从西山下来后,朱德视察了当时绵阳仅有的一座现代化的正在修建的绵阳缫丝厂。当他听到介绍说:这个厂是西南地区规模最大的现代化缫丝厂,生产设备全部采用日本生产的惠南型快速式自动缫丝机,生产规模6000绪,投产当年即可出口生丝13.55吨后,很高兴,当即为该厂题词:“努力学习,搞好生产。”

视察时,朱德对绵阳的基本建设、城市规划、国防工业、植树造林等都作了指示。他提出将电子工业生产基地安排在绵阳,并指定建在他从火车站进城时看到的火车站东面至涪江西岸一带(今跃进路)的平坝地区。根据朱德指示,1958年10月至1960年12月,中央国防四厂来到绵阳,为绵阳建成四川第二大经济体和中国唯一的科技城,奠定了坚实基础。

到“菜羹香”吃豆花饭

据介绍,朱德在新都视察时要吃豆花饭,接待人员安排在一户农民家里,老太婆用卤水点豆花,朱德吃后赞赏不已,想在绵阳也吃用卤水点的豆花。

王子度、张崇山、史中水同专区商业局长吴连级,比较了能做豆花饭的“廖三江”“四维”“菜羹香”三家川菜馆,认为长兴街(今安昌路)的“菜羹香”一直在卖豆花,凉拌白肉和小菜的味道也好,是地道的川菜,再请专署机关食堂点豆花点得好的李师傅来帮。13日一早,吴连级去安排落实。

中午时分,小车开到“菜羹香”门前停下,朱德下车走进饭店。店里摆了三桌,李井泉、赵苍璧和绵阳地委、行署及绵阳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陪朱德坐一张圆桌;其他领导和有关人员坐一张圆桌;靠店门的一张方桌坐着张崇山、史中水等工作人员。

朱德虽是四川人,但不吃辣椒,吃豆花吃得很香,凉拌白肉和小菜也很合他的口味。看到大家都吃好后,朱德用四川口音喊道:“老板,算账!”并从上衣口袋里取钱准备付款。一个上菜的小伙子像往常一样,用标准的绵阳口音高八度地报张后,李井泉用手按住朱德取钱的手说:“我来请客!”便从大衣内的包里取钱,把账结了。朱德向厨师走去,握住李师傅的手说:“感谢你们,你们做的川菜太好吃了。”李师傅说:“祝总司令健康长寿!”大家都被劳苦功高的朱德副主席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清正廉洁的作风深深感动。朱德笑容满面地慢步走出饭店。

朱德副主席秘书对史中水说:“原计划康克清同志要陪朱总一道来四川绵阳等地视察,因感冒未来成。他们夫妇都喜欢吃四川的豆腐乳。”于是,朱德副主席秘书与史中水乘车到翠花街一家副食店,买了两竹桶没有辣椒的臭豆腐,带回北京。

火车站前合影留念

朱德在专列上稍稍休息后,就到火车站候车室大门前,同随行的李井泉、赵苍璧和绵阳地委、县委领导及来送行的同志合影留念。摄影师用笨重的老式相机,仔细地对光取景,他一手拿着橡皮球,一手用手指指着相机,微笑着说:“请往这看。”话音刚落,迅速地按动快门,只听“卡嚓”一声,朱德副主席的身形笑貌留在了绵阳火车站。

1957年3月13日下午,朱德副主席(前排左五)在绵阳火车站门前,与送行的同志合影留念

专列向成都方向缓缓开动,汽笛长鸣一声,列车开出了站台,仿佛在说:“再见吧,可爱的绵阳!”看着渐渐远去的专列,站台上欢送的人都不愿离去,心中盼望着朱副主席再来绵阳!

(根据史中水同志遗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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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何德良(中共绵阳市委党校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