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留在记忆中的小镇邮局‖邓训晶
留在记忆中的小镇邮局
邓训晶
最近看了一本书叫《高山上的小邮局》,是西班牙女作家安赫莱斯·多尼亚特写的小说,讲述在西班牙一个小村庄,一个历史久远的小邮局因业务不饱和即将被首都的总局撤销,镇上仅存的女邮递员也将调离这里。为拯救这个小邮局,小镇上的居民们自发了一场“向陌生人传递信件”的活动。没想到,此举大获成功,不仅保住了小邮局,还拯救了无数受伤的心灵。
合上书,想起了我们小镇的邮局。我的老家石燕桥,是一个秀美的小镇。街上有一个小邮局,现在已破旧不堪,只有大门和窗棂上的绿色,让人们记住它曾是联系千家万户的邮局。忽然心生感慨,那些被时光定格的故事,又活跃在我的脑海里。
我家就在小镇邮局旁边。绿色的邮局,绿色的邮递员,绿色的自行车,只要看见他们,就很亲切,暗生欢喜。因为他们是信使,传递着一封封家书,那是浓浓的思念,殷殷的嘱托。我跟邮局的人很熟,因为我姐在我读小学二年级时,就到外地去读书了。姐姐常给家里来信,刚开始,妈妈请人看信,请人回信。我读二年级时,妈妈就让我学写信。我只好一半拼音一半字地写,姐姐也连猜带蒙地读,知道家里大概情况就是了。我小学刚毕业,姐姐就由学校分配到遥远的北方工作,那时书信更是不断。我已可以不用拼音娴熟地写信了,偶尔有不会的字,查字典解决。我常想,我的写作生涯是不是应该追溯到二年级写信的年代?呵呵,不得而知。不过,我觉得写信确实是我写作的启蒙。
因为这个原因,我跟邮局的叔叔阿姨都很熟悉。写了信,妈妈就给我8分钱,买一张邮票端端正正地贴好,小心翼翼地投进邮箱。我不放心,下午还要去问邮局阿姨,写给姐姐的信寄走了吗?阿姨常逗我,忘记了。看见我急了,才告诉我早寄走了。给姐姐寄信后,只要路过邮局,就要进去看看,有没有姐姐的回信。明明知道不会那么快,但还是要去看看,等待一份意外的惊喜。
久了,我还知道了好多贴邮票的秘密。邮票端端正正地贴上,表示是一般家书;邮票倒贴:我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生气了;向右贴:我已爱上你,只是不敢说;向左斜贴,对不起,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真好玩,用贴邮票表达自己的心思。那时我常到邮局玩,看见他们分发信件,我就喜欢看这些邮票是怎么贴的。
古老的邮局,在中国历史上有着璀璨的一页。当年的古驿道上飞奔的驿马,传递着“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邮件,给多少亲人带去了希望的信息。两千多年来,邮递员扛起了这份责任,把这种温馨传递,把信息沟通,把外面的世界带给亲人,把亲人的嘱托带给遥远的儿女。他们用脚步丈量着大街小巷,丈量着田野山村,丈量着高山峻岭。因为他们知道,一封信两颗心,写信人的牵挂,收信人的安心。一封封信件帮他们珍藏最美好的时光,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化作邮戳定格在人生的旅途上。
有人这样写道:“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是啊,从前一切都很慢,一个问候都要等上好几天,写一封情书,要心情难耐地等待。其实等待的过程很美,有憧憬,有向往,有期待……也很焦心,会不会节外生枝,会不会另有所属……总之,在忐忑中等待,在几度春秋更迭中,不能和爱的人每天同看庭前花开花落,愿在信中卿卿我我,互诉衷肠。
后来,通信发达了,人们用电话、微信等快捷的方式联系,写信已经成了记忆中的事,邮局也就渐行渐远,但那些关于邮局的往事,依然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烙印。
END
特别提示
转载请注明:“来源:方志四川”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邓训晶(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有近千篇散文随笔诗歌在《解放军报》《四川文学》《中国建设报》《新民晚报》《扬子晚报》《华商报》《华西都市报》《天津日报》等报刊发表)
供稿:内江市委党史地方志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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