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4·20”芦山强烈地震

——忆抗震救灾中的大川镇

汪成文

2013年4月20日早晨8点零5分,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灾难袭击了芦山县。这场地震至今已十年,谨以此文,向所有参加抗震救灾的各界人士表示感谢并致以崇高的敬意!

那天早上,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滚过长空,紧接着大地像是不堪重负似地剧烈抖动,仿佛要甩掉身上的重负,十多秒后有个短暂停留,接着第二波强烈晃动又袭来,随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那是房屋被震塌的声音,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岩石崩塌的声音,紧接着是大人们的惊叫声和小孩子们的哭叫声。第一震波袭来时,我赶紧抱着5岁的小孙女从后门冲出屋外,第二波袭来,大地再次剧烈抖动着,地底下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在撞击地面,要突破藩笼、冲出地表,摆脱羁绊似的。我在菜地里无助地看着自家房屋上下跳动,楼梯间摇摆着发出咔咔的呻吟声,墙体出现很大的裂缝。十余秒后,那个巨大的动物仿佛力量用尽了,大地停止了抖动。人们在屋外的宽阔处汇聚起来,惊恐地相互诉说着强震袭来时的感受。

强烈地震中垮塌的房屋

强烈地震中损坏的公路

一会儿,只见许多人都在打电话,查询家人、亲友的情况。打多半天都打不通,通讯线路在强震中中断了。不断传来消息:路不通了,××人被砖块砸伤了,××人被垮塌的墙体砸死了。余震不断发生,电停了,水也停了,恐怖气氛笼罩着人们,但秩序依然,没有出现混乱。

强烈地震中垮塌的房屋

强烈地震中垮塌的房屋

下午1时许,两架直升飞机飞来,在大川镇上空盘旋一阵后降落在大河坝。不一会儿,一队武警官兵出现在场镇街道上,他们帮助受灾群众清理着垮塌的房屋。

2013年4月20日下午,直升飞机飞到芦山县大川镇

地震发生后,习近平总书记、李克强总理赓即来到芦山重灾区,看望慰问受灾群众,部署救援安置工作。

地震发生后,大川镇全体镇村组干部、共产党员,冒着余震危险,第一时间奔赴一线,查灾情,救伤员,抢救被掩埋的财产,统计受灾情况,安抚群众情绪。强震后不时是有余震发生,有的余震达5级。只要有大的余震发生,村组干部就赶紧骑上摩托车,冒着滚石袭击的危险,跑遍自己分管的地方,查灾情,上报镇政府。

不久,通讯恢复了,家里人和远方的人互问安好,得知平安才松了口气。政府也能及时了解灾情,及时指挥村组干部工作了。

震情发生时,快乐村一位村民正在揹粪下种,被倒下的砖墙砸成重伤,头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送到卫生院经医生包扎后,立即由救护车送往芦山县人民医院。可是沿路垮塌的路段不少,塌方路段滚石不断,危险重重。人们用担架抬着这位重伤员,克服重重困难,通过垮塌路段。多亏一位熟悉沿路情况的司机同行,每越过一处垮塌路段,他马上去找熟人开着车送大家,一路上余震不断。如此越过四五处垮塌地段,辗转来到县人民医院,经医疗队主治医生检查后,立即和其他伤员一起转往华西医院治疗。伤员在华西医院经医生十余天精心治疗后康复。出院时,医院还给他五百元路费,他的家人把他接回了家。回到家后,他常和乡亲谈起自己被救的事,说要不是有那么多好心人,要不是党和政府,他早就离开人世了。

地震发生时,小河村一家祖孙二人正在吃早饭,小孙女去厨房添饭,这时强烈地震袭来,房屋山墙轰然倒塌,奶奶被倒下的砖壁掩埋。小孙女躲过一劫,见奶奶被砖瓦掩埋,哭喊着立即跑出去呼救。人们闻讯赶来搬去砖瓦,刨出老奶奶时,这位70多岁的老人己停止呼吸。小孙女在村民们帮助下,安葬了老人。

全镇人民在党和政府坚强领导下,积极行动起来,抗震减灾,防止震后次生灾害发生,不等不靠,受灾群众震后几小时后即上房翻盖屋顶,或用塑料布搭盖屋顶,或就地取材搭盖简易过渡棚房。震后第三天,很多群众下地进行春播。

在公路不通的情况下,震后前三天,解放军陆航团几架直升飞机天天运送救灾物资进大川。后来抢通了邛崃通大川的公路,时任省长亲自到大川镇了解灾情,部署抗震救灾工作。随后,成都军区十三集团军工兵团一部进驻大川。工兵团官兵帮助受灾群众排除危房,抢救财物,安置灾民。进杨开村沿黑水河、黄水河查地质灾害。黑水河环境恶劣,山高林密,巉崖陡壁,道路崎岖,余震不断,随时有飞石滚落。工兵团官兵们冒着生命危险,在黑水河小牛颈电站上游1.5公里处查到壅塞体,团长亲自指挥,经多方准备,奋战几天几夜,用爆破方式排除了上万方壅塞体,消除了正在形成的堰塞湖,保证了下游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武警某部亦进驻大川镇,各地救援物资在武警车队的运送下源源不断进入大川:大米、面条、食油、纯净水、御寒衣物、床单、棉被,甚至卫生纸、手电筒等各种生活用品,接连不断被分发到受灾群众手中。

武警部队战士为大川镇运送救灾物资

根据中央政策,政府向全体受灾群众每人每月发30斤大米和300元生活费,连发3个月。灾民领到米和现金,非常感动,有的老人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说:共产党真好,感谢共产党,感谢人民政府!

大川镇人民和芦山人的确很感恩。震情发生后第三天,灾民们自发地用纸箱板或红布幅写了许多感恩标语。现摘录几条:

“感谢党和政府的关怀!”

“好人一生平安!”

“感谢救援我们的亲人们!”

这三幅是写在红布幅上的。

“解放军战士们辛苦了!灾区人民衷心感谢你们!”

“路过的好心人辛苦了,请坐下喝口热茶!”

这是用红墨水写在纸箱板上的。

“感谢解放军”

“芦山人民感谢武警子弟兵!”

“您们对我们恩重如山”

这是写在纸箱板上的,如今收藏在4·20芦山强烈地震纪念馆中。

震后数小时武警在大川镇巡逻

朴素暖心的语言,表达了很扑素的感情。

“芦山人民遇灾难,全国上下齐支援,灾区同胞莫悲叹,携手奋进建家园。”这段顺口溜更是朴实无华,但充分表达了灾区群众的抗震信心。

“领导和同志们辛苦了!谢谢!”

“解放军战士们辛苦了!关心和支持我们的各界人仕(应为‘士’)辛苦了!灾区人民衷心感谢你们!”这是暖心的,更是温馨的话语。

“同胞的无疆大爱是芦山人民抗震救灾的坚强动力!”这是多么铿锵的话语!

大灾后必有大疫,这是自古以来的大灾证明了的。可芦山4·20地震发生后,各地医疗队驰援,没有出现疫情。大川镇得感谢南充疾控中心医疗队。该医疗队驻大川,深入到各村组宣传卫生防疫知识,把医疗室设到村组和交通要道,送医送药到病人家,指导防疫工作。

医疗队送医送药到灾民家中

短短十来天时间,在党和政府坚强领导下,在全国人民支援下,全体灾民的生活得到妥善安置。在四川电力抢险队、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抢修队的努力抢修下,水、电、路、通讯全都恢复,学校在武警战士搭起的帐篷里复了课。受灾群众自发地进行生产自救,进行春耕播种。尽管很多人住在帐篷里、住在临时安置房里,但生活有条不紊、安然祥和。

接下来,党和政府领导灾民们开展灾后重建。据统计,大川镇有130多户的房屋垮塌,急需重建。还有几百户的房屋严重损毁,急需维修。

地震发生后,党和政府临危不乱,有序指挥抗震救灾;受灾群众临危不惧,发扬革命老区精神,勇敢地和灾情作斗争,不等不靠进行自救和互救;包括港澳台同胞在内的全国人民临危奉爱,捐赠大量钱款物资、生活用品帮助灾民渡难关,帮助灾区恢复重建;大批志愿者奔赴灾区奉献爱心,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

中国共产党是抗震救灾工作的坚强领导

灾后十年,芦山人民在党和政府坚强领导下,重建工作取得辉煌成就。大川镇人民砥砺前行,奋进在乡村振兴的康庄大道上。

党和人民心连心,是战胜灾难的强大力量!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汪成文(芦山县作家协会会员,芦山县大川镇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