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无时不思君——痛忆卢老

曹树清

尊师走了,他是那么的疲惫。在最近一次四川省散文学会工作会上,他已病入膏肓,让人推着三轮椅来到会场讲话。我的心里万分痛苦,不想这就是和恩师的永别。

卢老为四川省散文学会的发展作出了最后的努力。他曾说过,“文学是人生的亲密伴侣,沉浸在文学艺术的氛围里,浅唱低吟,漫思遐想,那是一种何等不同寻常的人生享受啊!”

他从1989年开始出书,20多年来,已出版散文、杂文、随笔、评论十多册,200余万字,《步步走来》散文集荣获第七届冰心散文奖,长篇文论《电视的党性原则和民族化道路》获中国广电学会颁发的应用理论一等奖,评论集《电视艺术枝叶谈》获四川省人民政府颁发的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此外,2013年还获得四川省人民政府颁发的“四川文艺终身成就奖”。

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学大家,把我这个从国防工业最前线退休的老军工,活生生影响和培养成为一个有用之材。卢老还总是自称为“一个业余文学作者”,谦恭之德,日月可鉴。

本文作者曹树清与卢子贵在一起

卢老一生,极其热爱、提携工农兵作者。他对工农兵文艺作者的提携与热爱贯穿一生,我就是在尊师的扶掖下成长为一个“工人作家”的。

仿佛又回到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我和卢老交往,很是偶然。我从《成都晚报》上读到他一篇小文,很是激动,便贸然给他发出一封信,盛赞他的美德。万没想到,1997年11月12日收到他热情洋溢的回信,他对我“无一字之交,无一面之缘,无一事之求”的宝贵心声大加赞赏。他在回信中说:你的“三无”太好了,真是以文会友,脱离当前钱欲横流的现实,真有品位,有格调,今后我们应多谈谈,我将受益匪浅。他的真诚和虚怀若谷,深入骨髓。

从此,我和德高望重的卢老相依相守,在他的鼓励和影响下,先后出版了三本散文集。卢老还亲命我为学会第一任文友部部长,我真诚地为学会工作,后来担任学会副秘书长、副会长,我的夕阳人生金光闪闪。

我感恩和怀念与卢老相处相知的那些多情岁月,纸短情长,难以割舍,三天三夜、三万张稿笺也书写不完。写这篇千字小稿,我已数易其稿,笔不随心。

他还住在省广电厅宿舍期间,我们心心相印,他的很多文章,我都是见报前的第一位读者,深感荣幸。每当晚上九、十点钟,电话铃响了,是卢老那亲切的声音:“树清啦,我刚搁笔写完一篇文章,我念给你听听,你有什么想法?”我受宠若惊,面对知名的散文大作家,我只能实话实说。有一次写文章,他对运输机的种类和型号不甚了解,提了几个问题,我查资料后回答,从中可见卢老虚怀如谷、不耻下问,令人起敬。从这些接触中,我从卢老身上学到很多。

20多年来,卢老对四川省散文学会充满爱恋。他热情写诗赞美文友部:“文友部是四川省散文学会的一张亮丽名片。”

记得在一次学会工作会上,他亲自点名由我执笔编写学会30年会史,我深知这是一项艰巨繁杂的任务。为报答恩师,在七、八、九月炎热的盛夏,我光着膀子写了3个月,把会史交给他审阅,签字付印。他说:“树清啊,感谢你!”言犹在耳,恩师远行,痛彻心扉啊!

四川省散文学会文友部2018年走过20年,卢老亲自和我们策划出一本书,并提议书名为《文友情深》。可惜,书的出版多灾多难,卢老两次为之作序,但却一直没看到这本书,我痛心疾首。卢老啊,我要报告您的是,这本书在企业家徐文福先生大力支持下,即将付梓。这是文友们倾心的力作,更是您身前最为牵挂的一件事。《文友情深》一书凝聚了您太多的辛劳与期盼,凝聚了您和文友们太多的真情厚谊,待书出版,我将以最快速度寄往天堂的您。

卢老安息吧!

2019年5月

(本文原载《云中锦书》,中国国学文献出版社,2022年8月第1版)

扩展阅读

《云中锦书》简介

《云中锦书》收录卢子贵先生的书信59封以及大量附文,主要内容包括卢子贵的文学创作心得、为文友撰写的序文以及四川省散文学会的工作思考等。该书由当代书画家、作家、评论家、诗人、四川省散文学会原副会长田旭中主编。

《云中锦书》主编田旭中(左)与卢子贵在一起

卢子贵历任中共四川省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四川省委办公厅秘书、四川省广电厅厅长兼四川电视台台长等职务,曾担任四川省电视艺术家协会主席、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任四川省散文学会会长20余年。著有《卢子贵散文选》《应将书剑许明时》《云中小札》《步步走来》《曼云斋回声》等散文、杂文、随笔集10余部,曾获“四川文艺终身成就奖”、第七届“冰心散文奖”等奖项。《云中锦书》收录的这批书信主要涉及散文创作观,附文主要是散文作品,涉及人物主要是文友,也包括赵紫阳、杜心源等几位领导同志,具有较高的文学、史学和文献价值。

《云中锦书》2022年8月由中国国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彩印精装,如欲购买珍藏,请与向朝阳(手机:13076018893)或卢海阳(手机:13709082674)联系。

作者简介

曹树清,男,1935年11月生,四川宜宾人,原成都420厂工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原副会长。热爱文学创作,出版有《远帆集》《闪烁的萤火》《枫叶正红》等著作多部。曾获天府文学奖、四川散文奖等奖项。1988年10月,获国防科工委颁发的“献身国防科技事业荣誉证章”。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曹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