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千年茶史 寻味蜀韵茶香

——川茶志音频

第15集:唐朝四川的“榷茶制”与茶马贸易

茶税是我国古代官府重要的财政收入。对茶征税,最早可以追溯至唐代。唐代是我国茶业发展的兴盛时期,茶业经济的繁荣使得官府认识到了制定茶税对于提高财政收入的意义,于是我国开始颁布并实施茶法。《四川川茶志》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就是唐代茶法与茶马贸易。

据《隋唐五代史》记载:“茶税始于唐德宗建中三年九月,与漆、木、竹、商钱并税。”也就是说,在唐朝前期,茶叶是不收税的,唐代中期以后,长达8年的安史之乱,摧毁了大唐王朝自贞观之治到开元盛世以来的百年繁荣。曾经繁盛的唐帝国内部,因为战乱而民生凋敝,沉重的军费支出以及供养官员的支出使得国库日益告急,于是,唐德宗时的户部侍郎赵赞提出对竹木茶漆等一类商品均征10%的税,这一举措开启了中国历史上中央政府征收茶税的漫长历程。

但是这次唐朝官府所设置的茶税并非专税,并且只执行了两年就被废止了,据《旧唐书》记载,兴元元年,唐德宗大赦天下,“悉宜停罢”了“竹木茶漆榷铁”等税。一直到了唐德宗贞元九年,国家由于水灾等的影响再次出现了财政问题,当时的铁盐使张滂才上奏要求恢复对茶征税,德宗准奏,于是,时隔九年之后,唐朝官府再次征收茶税,征收额度仍是十取之一,这是我国历史上对茶设立单一税种的开端。至此,茶税成为一种固定的常赋并一直延续了下来。

据史料记载,唐朝官府恢复茶税的第一年,就让国库多了四十万贯的进项,于是,尝到甜头的唐朝官府对茶税一增再增,到了唐朝后期,全国茶叶税收已达到六十万三千三百九贯,比贞元九年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茶税已经成为了国家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

为了保住和巩固茶叶课税,文宗太和九年,唐朝官府在时任宰相王涯的建议下出台了“榷茶制”,王涯还自请担任“榷茶使”。对此,《旧唐书》记载称:王涯献榷茶之利,乃以涯为榷茶使,茶之有榷税自涯始也。“榷”,就是专卖的意思,所谓“榷茶制”就是通过官营对茶叶实行垄断,由官府自设茶园,禁止私人经营。为了保证“榷茶制”能够更好的推行,唐朝官府还制定了相应的配套政策。据《新唐书》记载:当时政策规定“私鬻(yù)三犯皆三百斤,论处死;长行群旅,茶虽少皆死;雇载三犯至五百斤,居舍侩保四犯至千斤者皆死;园户私鬻百斤以上杖背,三犯加重徭;伐园失业者,刺史、县令以纵私盐论。”《新唐书》记载的这段内容显示出,唐朝实行的榷茶制是一项暴政,特别是官府强迫私人茶树移植官园,如有不从者便焚其茶园的做法,使得茶农和茶商怨声载道,无不反对。因此,宰相王涯十月开始领命行榷,十一月就被宦官仇士良在“甘露之变”中所杀。王涯死后,文宗令狐楚继任榷茶使,而令狐楚则吸取了王涯的教训,奏请皇帝停止榷茶,恢复茶税旧法,于是在全国上下的一片反对声中,唐王朝的榷茶制执行不到两个月,便被皇帝下令停止了。不过,榷茶制虽然在唐代没有真正推行开来,但它却为宋代“榷茶制”的施行打下了基础。

唐朝除了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实行茶法的朝代,也是我国历史上最先开创“茶马贸易”的朝代。唐朝初期,中原的汉族人民已经有了饮茶的风俗,而西北的少数民族在与汉族交往的过程中,受到汉人饮茶习惯的影响,也开始饮茶,并开始用自己的马匹交换汉人的茶叶,由此开创了“茶马贸易”的起源。

唐人封演在其所著的笔记小说集《封氏闻见记》中有这样的记载,“往年回鹘入朝,大驱名马市茶而归。” 此后,常鲁公出使吐蕃,发现吐蕃赞普帐中已有寿州、舒州、顾诸、蕲门、昌明等地的名茶。此后,常鲁公出使吐蕃,发现吐蕃赞普帐中已有寿州、舒州、顾诸、蕲门、昌明等地的名茶。从这些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唐初,从回鹘到内地卖马买茶的都是朝贡的官员,而非一般的商人;在西藏地区能够饮用内地茶叶的也是藏族的首领,而非一般的平民;也就是说,唐代初期,在我国的民族地区,茶还只是上层人士才有资格饮用的饮品,当时的“茶马贸易”也只是朝贡官员利用其特殊的政治地位与官府所进行的一种商品交换,在少数民族同汉族人民的经济交流中并不占重要地位。所以,当时,茶马贸易虽已出现,却还只属于初期阶段,并未形成为一种制度。

唐先天元年,唐朝官府与吐蕃正式商议以丝茶换马的互市贸易,当时双方用来互市的茶叶主要是四川雅州和陕西汉中的茶,因此,就将赤岭作为“交马”与“互市”的地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唐朝与吐蕃茶马互市的地点都在赤岭,由于彼此恪守界约,讲究信用,互市一直都很顺利,并在宋代正式形成了“茶马互市”制度,成为了宋朝同吐蕃等族维持友好关系的最主要的经济纽带,也成为了宋朝战马的最主要来源,在宋朝经济、政治、国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好了,唐代的茶法与茶马贸易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这里,下期《四川川茶志》中,我们将继续与大家分享宋代的“榷茶制”与茶马互市。

本文参考书目:

《四川省志•川茶志》

《四川茶叶史》

《川茶与茶马古道》

《新唐书》

《旧唐书》

《封氏闻见记》

《四川川茶志音频》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感谢川藏茶马古道研究学者杨绍淮老师对本节目的特别指导!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成都广播电视台

文案编辑:杨 睿

录音制作:葵 葵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