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千年茶史 寻味蜀韵茶香

——川茶志音频

第5集:川藏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是指唐代以来为顺应当地人民需求,在中国西南和西北地区,以茶叶和马匹为主要交易内容、以马帮为主要运输工具的商品贸易通道,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历史上,茶马古道有青藏线、川藏线和滇藏线三条主线,其中,川藏茶马古道是历史最悠久、影响力最大的一条,具有独特的社会政治地位。《四川川茶志》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就是川藏茶马古道的故事。

川藏茶马古道从以农耕为主的雅安产茶地延伸到西藏,横穿整个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行进最艰难的高原古道。据历史资料记载,川藏茶马古道全场约四千七百华里,所过驿站五十有六,渡绳桥十五,渡铁桥十,越山七十八处,越海拔九千尺以上之高山十一,越五千尺以上之高山二十又七,全程非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能到达。

那么,如此艰险的茶马古道究竟是因何而生的呢?川藏茶马古道研究学者杨绍淮老师告诉我们,川藏茶马古道的形成有其特殊的背景和意义。 【录音1:茶马古道它是有特殊意义的,它的特殊背景就是当年古人有这么一句话:腹地产茶,而喝可无茶,内地产茶,可以不喝茶,喝白开水可以过;而边地无茶,而喝不可无茶。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说明了边疆地区不产茶叶,不可以没得茶叶,内地产茶叶,可以不喝茶。】

正如杨老师所说,差异性生产和消费互补,是川藏茶马古道克服地理障碍得以形成的基本驱动力。我国藏区民众历来有“宁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这是因为自古至今,藏族民众都以肉食为主,体内腥热之气比较严重,需要以茶提神醒脑,刮掉肠内油脂。但由于藏族地区本身并不生产茶叶,所以需要从茶叶产区购进大量的茶叶。而四川作为中国茶的原产地,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期,就已将茶作为商品进行贸易。【录音2:雅安和藏族地区接壤,一山之隔,就是二郎山之隔。二郎山过去就是藏区,二郎山这边就是天全,所以说《华阳国志》里面就讲了,西汉时期蜀地商人,就把茶叶运过邛笮山,邛笮山就是我们现在的大相岭,翻过大相岭就是大渡河,运到大渡河以西的地方去。大渡河以西的地方就是哪里了,当年泸定就叫牦牛县,这个它运过去呢,当时那一代就我们今天讲康定那里属于甘孜州地区管辖的泸定、玉通,当时这个藏族就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你想想两个民族接壤的地方啊,你有什么大宗的商品是很容易就自然而然的流传过去。】

到了唐代,由于西北、西南边疆各少数民族对茶叶的需求量不断增加,封建统治者开始意识到,边地的茶叶,除了可以在贸易中获得重利外,还可以作为对边疆少数民族统治和控制的手段。于是,唐朝开始推行榷茶制,也就是将茶叶从私营改为官营。如此一来,内地的茶商与边疆各少数民族之间的茶叶自由贸易,就变成了由封建朝廷同边疆各少数民族进行的一种官方贸易。少数民族需要的是内地的茶叶,而朝廷看中的则是少数民族的马匹, 彼此各取所需,这种贸易格局就被称作"以腹地之茶,博蕃人之马",又叫"以茶易马",也就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所称的"茶马互市"。"茶马互市"作为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一项重大事件,曾对国家的财政、军事、经济、文化和民族团结产生过十分重要的作用。它始于唐,盛于宋元明,一直延续了一千多年。"在这期间,由于雅安是四川的主要产茶区,又与藏族地区交界接壤,因此朝廷给予特别重视,除了要求雅安每年向朝廷提供数量巨大的茶叶、由官府出资运到西北互市易马外,还特别准许雅安茶叶可以在碉门、灵关、黎州等地和藏族进行茶马交易。

宋朝时,朝廷与西夏发生战争,战场就在熙河一带。战争造成陕西境内以茶易马的道路受阻、马源路断,宋朝为了开辟新的马源, 就将“茶马互市"的重点逐渐由西北秦凤诸州转到西南雅州一带,因此雅州、碉门、黎州和名山县就成为宋时以茶博马的重要之地。而随着茶马互市规模的不断扩大,朝廷换得的马匹增多,雅安通过川藏茶马古道输入藏区的茶叶数量也逐渐增多,唐代时大约为几十万斤到了宋代就已接近二百万斤,明代增至近三百万斤。

明代是茶马贸易的极盛期。明朝政府特别重视茶叶在安定藏区、促进国家统一中的作用,因此制定了关于藏区用茶的生产销售、贩运、税收、价格,质量、监察的一系列法规和制度,抑制茶商投机倒把。另外,还开辟了自碉门经昂州逾大渡河至长河西的“碉门路”茶道,并于岩州设卫,驻军以保护茶道畅通。明成化六年又规定乌思藏、朵甘思各部朝贡必须从“四川路”来京,自此,川藏道就成为入藏正驿,兼贡道、官道为一体,成为茶叶输藏得主要通道。

清代,四川在治藏中的作用大大提高,茶叶输藏规模及汉藏茶道的开拓又有了长足的发展。为了保证茶叶入藏道路的畅通,朝廷在雅安至拉萨沿途的许多地方建立驿站、辅递,整修道路,架设桥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清康熙四十五年,泸定桥的建成。【录音3:泸定呢是,无论你走小路还是大路,翻下二郎山或者那边翻过飞越岭下来就是泸定,那个年代泸定没得桥,完全是靠过渡或者是溜索,所以它每年都有损失。康熙修了打边炉开始,你看他那个碑上写得很清楚,一个就是茶路和贡道,他认为是一条贡道,少数民族给他上贡必须要经过的路,所以他从国库里面拿出来修了这条,这个泸定桥一通了之后,泸定就更显得它的重要了。】

正如杨老师所说,泸定,是川藏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要节点。大渡河就从这里流过,在泸定桥建成之前,运茶的马帮和背夫道了泸定,只能从沈村、烹坝等几个渡口过河,摆渡工具主要是木船、皮船,更早的时候只能依靠溜索,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运茶的马匹和背夫背它夺去声明。泸定桥建成后,彻底结束了运茶马帮和背夫过大渡河要靠舟船和溜索的历史,川藏茶马古道由此得以伸延到更远的地方。

民国期间,由于军阀战乱和川藏纠纷,以国家和政府主导的茶叶输藏逐渐淡出,但是汉、藏民间商人之间的茶叶贸易却始终活跃,川藏茶马古道在当时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仍成为沟通中原与藏区的重要经济联系,并一直延续至民国末期。

后来,随着现代交通的兴起,这条自西汉以来延续了两千多年的茶马古道渐渐丧失了昔日的地位与功能,但它作为中华多民族大家庭的一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在今天却依然熠熠生辉。

本文参考书目:

《四川省志•川茶志》

《四川茶事考》

《四川茶叶史》

《中国茶文化》

袁庭栋《最早茶市》(视频号)

《四川川茶志音频》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感谢川藏茶马古道研究学者杨绍淮老师对本节目的特别指导!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成都广播电视台

文案编辑:杨 睿

录音制作:葵 葵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