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培
周善培,号孝怀,原籍浙江诸暨县,1875 年 (清光绪元年) 生。其父曾任四川营山县知县。1897 年周善培应湖南学政徐仁铸之请入湘。1899 年东渡日本,注意考察学校、警政、实业等,并与日本元老和朝野名流来往。居住约 4月,回四川。
1901 年,四川总督奎俊接受日本大尉井户川辰三的建议,考选学生 22名并由周善培带队赴日本留学。周在日聘一日本教习回四川,于成都开设私立东文学堂一所。不久,泸州川南经纬学堂成立,赵熙任监督 (校长),邀周善培任学监 (教务长),东文学堂遂告解散。1902 年岑春煊督川,任周善培为警察传习所总办,从州县选数十人入所学习,以 6个月为期,训练了川省首批警官,是为川省警政之始。翌年,岑调任两广总督,周善培随之到粤,任副总文案兼广东将弁学堂监督。后便以所捐道员身份回川候补。时值锡良任川省总督,委周善培任警察局总办。
周善培任警察局总办时期,设巡警教练所,招选 1000 人,编为巡警两营,“以储警材”。将成都划为六区,每区设一分署,全城设派出所 30 余处,巡警最多时达 1200 余名。1907 年设通省巡警道,原总局改为警务公所,计有 52个分所。
周善培在川期间,相继担任过商务局、劝工局总办 (1907 年)、通省劝业道 (1908 ~ 1911 年)、署 理 提 法 使(1911年) 等职,于社会和实业诸方面涉足殊多:解决贫民生计:1906 年,为改变大批儿童生计无着的状况,周善培在成都建幼孩教工厂,可容纳 1000 人。凡属无依靠之幼孩。6岁以下者由保姆照料;6至 14 岁则教以识字习算及谋生之手艺,满 14岁后便令出厂自谋生计。同年,又设乞丐工厂,凡街市乞丐一律收入,学粗浅手工和服官私劳役,所得工资按名分储,3 个月期满出厂时发给,以作谋生之资。收养老弱病残:1906 年设老弱废疾院,收容 100 余人。同年又开办苦力病院,可容纳二三百人,专收养以卖苦力而致病者。厉行戒 (鸦片) 烟:1907 年,锡良在成都设戒烟总局,周善培、沈秉堃充当总办,“勒限减瘾”。军队中凡吸烟官兵一律革换,各烟馆及贩烟具者一律歇业 。在省城和各州县城内设戒烟病院改造监狱:1906 年,周善培遵川督令通饬所属将所管监狱仿照新法改造,其改造合法者予以褒奖,反之则记过。另建立川省习艺所,可容 600 人。分内外两厂,内厂收罪犯,外厂收游民。预防火灾:周善培特成立消防队,约1000 人,“时常演习”,采用新式水龙、爬梯等器具。并将成都各街 1100余个太平缸全装满水,数日一换,“防患、卫生无不周至”。凡有水井之处,皆挂牌标明。还于城内外东南西北各处修建钟楼,高四丈余,有事则撞出警钟,各路可闻声救护。反对封建迷信敛取钱财:省城每有神会、庙会,多有妇女入庙烧香,各庙寺僧道乘机敛取钱财。周善培特出告示,明令僧道不准借念经消灾等“套哄妇女钱财,若有犯禁者,一经拿获,定即从严惩办”。改变社会风气:周善培多次出示布告严禁虐待婢女,“有犯必惩”。还严惩欺侮平民、扰乱治安的不良分子。另创办悦来茶园,使之成为成都各戏班的演唱场所。另外还加强娼妓的管理和限制。
1907 年,各省设劝业道。次年,周善培任川省劝业道总办,统筹农工商矿事业。1909 年成立劝业员养成所,令各府、州、县选送合格士绅赴省学习。第一期学员 188人,毕业后回到所在地区充当劝业员,计分布于 129 个州、县。为培养商业人才,1910 年又设立四川商业讲习所。
周善培在资金上积极资助工商业。如潼川锦和丝厂、三台裨农丝厂已经面临停业倒闭的困境,由劝业道拨款使其渡过危机。1909 年,成都银根紧缺,他曾会同布政使拨钱 20万元维持市面。还设法帮助解决一些公司和工厂的亏款,如劝业场建筑部所亏 1.3 万两、悦来公司所亏1万两,电镀公司所亏1500两,都由劝业道通过布政使“代向商号承担押借”,以维持其再生产。重庆鹿蒿玻璃厂在创办之初,蒙受重大损失,幸得周善培介绍向川汉铁路公司借款 2万元,才得以生存。周善培还亲笔代拟呈稿,请清廷援照江苏耀徐玻璃公司陈例,予以免税 3 年,得以批准,结果“产品畅销空前”。
周善培在任时,多次举办赛会。早在1904 年,成都劝工局便仿日本劝业场办法设立陈列所。1905 年成都总商会又推广利用乡场会陈列、销售商品。之后,劝业道在成都举办小型博展会,“全省铺户俱被邀请出制品展览”。1908年,劝业道会同川东道在重庆菜园坝举行首次“工赛会”。1907 年成都第二次商业劝工会,提供展出品的有千余家,并有学界、工界、商界发明之应用机器及模型、标本,售货价值达 40 万元。
1908年,劝业道又举办第三次商业劝工会。周善培还设立劝业场,把百货商品集中展销,能容纳商户 300 余家,内设悦来电灯厂,是为成都民营电灯之始。1910 年,清廷在南京召开盛大博展会一南洋劝业会,周善培督促四川工业协会征集参展物品。1911 年,劝业道又将鹿蒿玻璃厂料品选送巴拿马赛会,获一等奖。为扩展川省商务,周善培还积极发展商务组织。1904 年和 1905 年重庆和成都分别设立了总商会,接着各州、县相继设立了分会,1910年达到33个。
周善培还倡导和督促了川江轮船公司的成立。1907 年,护理川督赵尔丰令周善培前往川江调查,测勘水道,若能通航,则我抢先自办,以杜外人觊觎。周善培抵渝后,由重庆顺水而下至丰都,又逆水而回,计程300 里。归省城后,力倡川江行轮有利无害。川督即刻上奏清廷,请设川江轮船公司,1908年3月奉旨准行。经过努力,官商合办的川江轮船公司终于成立,预计集股20万两,其中商股占 60%。川省当局给予该公司专利,只准附股添船,不准另立公司。
由于周善培的大力推行,当时川省工商业局面一新。仅股份公司“同时亦有数十家之多”,商界也因之“大开生面”。到1909 年,四川“官办者为各属劝工局制革、肥皂、火柴、印刷等专厂、兵工厂、工艺学堂、工业化学实验所,共计七十余处”。仅 1909 年和 1910年两年中,便新设工厂、工场186 家。周善培对川省农业改良也有贡献。他曾提倡农学,令各属将农、林、渔业的新旧农书交劝业道“核定咨呈”,以供“实业研究”。在全川普设农业试验场,注意改良品种。劝业道将外国种子“分类说明,发给试种”。周善培特别对“蚕业力谋发展”,主持设立省蚕务总局,分设推广、养蚕、栽桑、茧丝四个部门,又在各蚕业发达县设蚕务分局,“不数年间,成效大著”。又建有通省蚕病预防所,并设置分所,从事选种、预防蚕病等工作。1909 年,全川有 50 余县广泛饲蚕,产茧 30 余万担。至 1911年,全川共栽桑 2600 余万株,川蚕收茧达 1.1亿多斤。川省缫丝业也因之得到发展,建立丝厂 30 余家,还另有制丝户数 13.9 万余户,产丝计 1430 余万两。
1911 年保路运动起,周善培持观望态度。1912 年初离川赴沪,从事著述。1915 年袁世凯称帝,周恨其非皇统而篡位。梁启超、蔡锷起兵护国,便参与其中,并赴日游说政界名流,帮助岑春煊向日本借得 1万支枪和 100万日币。之后几年,往返于广东、上海、北京,周旋于地方军阀、北洋政府之间,并与孙中山多有交往,参与其政事。
1925 年孙中山在北京逝世,南方政权落于蒋介石之手,周善培更潜心治学,不问政事。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反对满洲国傀儡政府。抗日战争爆发,他拒绝充当汉奸,在天津设电台与刘湘联系。后闲居上海,处理民生轮船公司事务。建国初被推为民生轮船公司董事长,任全国政协委员。1958年秋病逝于上海。遗著有《说文》、《虚字使用法》、《周易杂卦正解》、《大众易说)等。
(原载于《四川省志·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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