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肃:芷江受降总指挥

萧毅肃(1899—1975),小名海娃,大名昌言,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出生于四川省蓬安县万和乡(现已并入金溪镇)。中华民国国防部次长,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曾参加或指挥过淞沪会战、湖口保卫战、滇西对日反攻战、贵州独山反击战和湘西雪峰山会战等重大战役。曾任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参谋长、中国战区陆军总司令部参谋长、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参谋长、“台湾建设委员会”委员等职。日军投降时,受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命令处理日军投降事宜。日军投降后,主持芷江受降仪式。

父亲萧丕成是个教书先生,家庭并不富裕。在蓬安县金溪小学堂毕业后,入遂宁师范学校,因参加学潮被开除。1916年,肖毅肃得姨母资助,赴滇考入云南讲武堂。

1920年,萧毅肃讲武堂毕业后,在杨森部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后转入川军汤子谟部任团长。汤子谟任建国联军军长,南下广州援粤时,萧毅肃升为少将旅长、军参谋长。熊克武虎门被扣时,汤子谟率军返川,在湖南江华遭唐生智围击,阵亡,部队溃散。萧毅肃护送汤子谟的遗体及其家属至洪江后,应同乡杨森部师长吴行光之邀,任该师参谋长。

2017年5月12日,萧毅肃女儿、著名教育家顾毓琇儿媳萧良杰女士,向建川博物馆捐赠两件抗日文物(图片来源:四川统一战线网)

1928年,郭汝栋、范绍增、吴行光反杨(森)失败后,萧毅肃投靠郭汝栋。郭汝栋任用萧毅肃为进军酉阳、秀山先遣司令。萧毅肃率郭部第一团团长朱载堂所属3个营(郭汝栋堂弟郭汝瑰为第三营营长)进驻龚滩。返川的建国联军罗觐光师欲夺取龚滩一带为防地,进攻龚滩,萧毅肃严密防守,罗军惨败。

1930年,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中原大战开始,郭汝栋奉蒋介石之命进驻鄂西,将带入鄂西的部队编为3个混成旅和1个独立旅,萧毅肃升任第三混成旅旅长。移防黄州(今黄冈)一带后,张发奎拉郭汝栋反蒋介石,郭汝栋不允,萧毅肃极力怂恿,且传言他可独行其事。在冯阎失利、张发奎亦败走后,郭汝栋以萧毅肃行为贸然,乃改令萧毅肃为军参谋长。萧毅肃丢了带兵的旅长后,成天郁闷,后郭汝栋给予萧毅肃重金,礼送出军。

萧毅肃脱离郭部住上海,事不遂意,穷困潦倒,幸得留日回沪的郭汝瑰解囊相助,继又赖其向郭汝栋进言,被再委为顾问。

2017年5月12日,萧毅肃女儿、著名教育家顾毓琇儿媳萧良杰女士在建川博物馆参观(图片来源:四川统一战线网)

1934年,中央陆军大学第二期招生,又因郭汝瑰的帮助,萧毅肃被郭汝栋保送入陆大特别班。从此,萧毅肃穷经究史,“研习大军统帅与战争指挥,攻苦益深”。曾与德国教官就战术问题辩论,他沉着静肃,推理严密,德国教官理屈词穷,后自愧离去。萧毅肃因此显露才华,为人注目,蒋介石从此看重萧毅肃。

1937年,萧毅肃从中央陆军大学毕业,适逢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萧毅肃被任命为郭汝栋军(43军)副军长兼参谋长,开始抗战生涯。因郭汝栋生病,萧即奉命率刘雨卿二十六师守上海大场,抗击日军。将士苦战七昼夜,及至换防时,仅余600余人。待部队休整后,1938年5月,调戍湖口。

2017年5月12日,萧毅肃女儿、著名教育家顾毓琇儿媳萧良杰女士,向建川博物馆捐赠两件抗日文物,时任四川省委统战部刘坪常务副部长会见了萧良杰女士一行(图片来源:四川统一战线网)

湖口与马当要塞相呼应。1938年6月26日,马当要塞失守。7月2日,日军海陆空配合,猛烈进攻湖口,湖口三面受敌。萧毅肃亲往前沿阵地督战,激战3日,弹尽粮绝,退守湖口城。萧毅肃令军、师幕僚、政工人员撤退九江,他决心死守。直至7月5日拂晓,几乎全军覆没,方奉命突围,转进九江,收容残部待命。

此后,萧毅肃改任军事委员会总长何应钦办公室少将衔高级参谋。对抗日作战方略,他多有建议,深得何应钦信任。

2018年9月9日,中国抗日名将萧毅肃雕像在四川建川博物馆中国壮士群雕广场正式落成(张浪 摄,图片来源:中新网)

1940年,萧毅肃晋升为中将,被提拔为国民党中央党政军联合秘书处秘书长。罗卓英率远征军出征,萧毅肃带军委参谋团随军助战。1943年后,陈诚、卫立煌先后任印缅远征军总司令,萧毅肃一直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时司令长官部驻滇西保山县马王屯,萧毅肃常当夜搜集战况、制定作战计划、同美军联络、报司令长官批准,当夜下达命令。日军越过怒江,直逼保山,萧毅肃亲领劲旅炸毁保山公路桥梁,日军受阻,不得深入,国民党军方赢得重整军力的时间。

1944年5月后,远征军中广大爱国将士英勇奋战,接连取胜,恢复了滇缅运输线。1945年1月,国民政府授予萧毅肃青天白日勋章,称赞他“滇西怒江战役,运筹决策,独具卓见,使作战指挥毫无遗憾,致达成重大之胜利”。美国总统杜鲁门赠颁嘉猷勋章,颂词中称赞他“彻夜辛劳,极备忠勤,其忠其勤,及其献身于国家之精神,感召其同僚及部下实深,赖其不断努力,克服重重困难,卒将有限资源尽最大之利用,奋进歼灭敌人,对同盟国贡献殊伟,其协同作战之精神,尤堪为盟军联合作战之表率”。

1944年12月2日,贵州独山再次失陷,陪都重庆为之震动。此时,萧毅肃受命为陆军总参谋长,指挥援军汤恩伯等部向日军猛烈反攻。12月8日,独山克服,日军溃败数百里,西南战局获得稳定。时汤恩伯部因中原新败,南下驰援,忧虑畏葸,萧毅肃指出敌人孤军深入是致命弱点,要汤部署小股部队于敌后之南丹佯攻,造成首尾夹攻之势,致敌不敢恋战,以配合正面攻敌之部队。此战汤恩伯获得成功,对萧毅肃极为钦佩。

继而,萧毅肃协助何应钦规划对日军最后作战。战后,美国政府又称赞他“1945年1月至9月,于中国战区历次战役中,运用高度技巧指挥作战,战果丰硕卓绝,赠颁自由勋章”。

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中国抗日名将萧毅肃中将等受降代表查看投降代表今井武夫身份的特别命令书(芷江抗战胜利受降纪念馆供图)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萧毅肃以陆军总参谋长身份,带领副总参谋长冷欣、蒋文治在湖南芷江七里桥与侵华日军副总参谋长今井武夫等3人举行了接受日军投降的谈判。8月21日下午,中日双方举行第一次会谈,萧毅肃向日军递交《何应钦致冈村宁茨备忘录》,令今井签收,并向今井提出10个问题,令今井一一作答。8月22日至23日,萧毅肃与日方达成4项主要协议。9月9日,受降仪式在南京黄埔军校礼堂举行,坐在台下的日军投降代表冈村宁茨,竭力伪装出平日的镇静。坐在台上的萧毅肃,拿着何应钦交给的日军投降书,走下台去,神色严峻,一只手递给冈村,冈村站立,双手接过,签字后又双手送还。萧毅肃的举止维护了中国抗日军人的尊严,撕掉了冈村镇静的伪装。接收日军投降,萧毅肃负责拟具全盘计划,计划规定:“各方面日军部队向指定地区依序集中,分区分期,逐次缴械。”

1946年5月,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后,萧毅肃任过军事委员会委员长重庆行营参谋长、国民政府主席行辕副主任兼参谋长及重庆警备司令。其间,他亲自制定民团自卫办法,以对付共产党和革命人士,但他不赞成一些公开作恶的国民党徒的行为,成都有个军统头目,为非作歹,邓锡侯不敢攀动,他督令成都警备司令严啸虎拘捕枪毙。

1948年,萧毅肃被蒋介石委为“国防部”次长,协助“国防部长”何应钦制定徐蚌会战(即淮海战役)计划及迁逃广州组织军政府继续作战的计划。

1949年4月,张群为西南军政长官时,萧毅肃以总参谋部次长身份兼西南长官公署参谋长,在南京、重庆之间奔走。

重庆解放前夕,蒋介石逃到成都,萧毅肃与顾祝同、张群等亦到成都。

1949年12月5日晚,张群约刘文辉、邓锡侯等在刘的寓所开会,逼刘、邓表态,与胡宗南共同据守川西,萧毅肃参加会议,在会上质问刘和邓:“据报,邓晋公令所部集结广汉、新都一带,阻止胡宗南西进,刘自公部队已经破坏了邛崃大桥,不许胡宗南通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刘、邓一致否认,萧毅肃不再追问。

1949年12月后,萧毅肃负责将撤到舟山、海南岛一线的蒋军,指挥运送至台湾。国民党政权逃迁台湾,萧毅肃被任命为“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受命对军队进行整训,制定制度,蒋介石称其“功勋卓著”,1953年升“陆军二级上将”,1955年调任“国防计划局”局长,1967年任“国家总动员委员会”特派副主任委员、“国家建设委员会”委员。

1975年,萧毅肃在中国台北去世,享年77岁。萧毅肃去世后,台湾书刊称他“历任军职数十年,家无余财。当计划接受日军全面投降时,凡一币一钞,粒米尺帛,皆令日军详列清册,直接移交行政院各部会之特派员及各区受降指挥官”“对于接受事项,绝不直接执行”。萧毅肃家乡四川蓬安县人亦说,抗战胜利后,在南京,他禁止左右私与日、伪人员接触,汪精卫之女多次往寓所求见,他均断然拒绝,其侄南京大学毕业后,求他安排职务,亦遭他拒绝。

2017年5月12日,萧毅肃女儿、著名教育家顾毓琇儿媳萧良杰女士,向建川博物馆捐赠两件抗日文物,即萧毅肃将军的贴身佩剑和抗战时期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史迪威将军写给萧毅肃的亲笔信。

2017年5月20日,萧良杰一行在湖南省、怀化市、芷江县统战部门及侨联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来到芷江“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受降纪念馆”追思父辈,深切缅怀革命先烈的丰功伟绩。萧良杰在萧毅肃陈列室的父亲铜像前鞠躬并敬献鲜花,当她在纪念馆内看到父亲的照片和遗物时,数度哽咽。

(本文资料来自《蓬安县志(1911—1985)》,“方志四川”编辑部对原文有删改,同时查找资料补充了有关内容)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办公室

供稿:蓬安县县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